静。
其实我见过他的。
就在我赌鬼爹把我卖入青楼的那一天,恰好也是大将军旗开得胜、班师回朝的同一天。
我缩在街角,拖着得打的遍体鳞伤的身体跪在雪地里恳求那个赌鬼不要卖了我。
将军就在一丈之外,享受着全世界的欢呼与爱戴。
那时他也像如今看上去一样英明神武,甚至连佩剑上的红色剑穗都没有变过分毫。
现在和过去在我眼前不断切换。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方才还飞扬跋扈的玉珂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爹爹,我知道姐姐怨我占了她的位置。”
“要是能让她消气,要打要杀我绝无二话。”
“可是母亲是无辜的呀。她为将军府操劳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实在不该被人这样侮辱!”
实在是震撼!
玉珂这手出神入化的演技就算放在醉红楼也是鲜有敌手。
若她愿去南曲班子里唱戏,想必将来也能成个头牌。
而显然被玉珂演技折服的并不止我一人,将军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我的眼神中已带上了三分不喜。
事到如今,不妨让我把这滩水搅得更浑些。
“母亲宅心仁厚留你下来却不是让你在将军府内搬弄是非的。”
“你这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不会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你那个赌鬼爹吧?”
我往前一步捏住了她白嫩的小脸。
光滑柔嫩的皮肤很敏感,只是被我手上的老茧一碰就磨出了道道红印。
我嗤笑一声。
“单就这幅皮相,恐怕他还不舍得将你八岁就卖给青楼呢。怎么说也得多养个几年,等到十二岁卖给镇上快六十的朱员外做第二十三房小妾。”
“你说你什么都愿意做?那好,我也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只要求你回家去。”
“回你自己家里去。”
玉珂一脸屈辱之色,眼睛里残留的泪水也浇不熄她盛怒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