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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像楼里的其他人动辄对我打骂，她是少有愿意对我展现善意的人。
当年她爱上了一个穷书生，放弃一切与他私奔。却不曾想那书生一朝得势，就把秋蝉姐看做是他的人生污点，想要除之而后快。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和梅姨把秋婵从河里捞出来的那个晚上。
她脸上的伤痕被水泡胀了，烂红的肉狰狞地向外翻开，不时从伤口中流下血水，看上去就像是血泪一样。
后来，她成了长公主的贴身丫鬟，那书生成了大理寺里的白骨一具。
再后来，就是我跪在地上哭着求她帮我给将军府递上一封信。
“都是自家姐妹，你同我客气什么。”
她笑着，神色温柔而舒展。
“你进将军府这么久了，想要做的事情做成了么？”
我也笑了，神色羞怯地摇了摇头。
9
民间的话本子常常把长公主描述成美艳且危险的蛇蝎美人，眼波流转间各国的帝王将相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愿将手中的权力拱手相让。
而我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以我多年以来在青楼讨生活的经验来看，如果没有美丽的容貌，一个女子如何能够从男人手中争得权力呢。
可眼前权势滔天的长公主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个慈祥的中年妇人模样。
长公主对我招了招手，圆润的嘴角挤出两朵小梨涡。
“好孩子，这么多年你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似是故人来。
我眼睛一酸流下泪来。
从前命贱，在犄角旮旯里求生存已是不易，大家都攒着希望，憧憬着熬过苦难的现在就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
浸泡在苦水里的人从不会去揭同行者的伤疤，大家都说，再熬一熬就过去了。
所有人都默认了苦难的发生。
可是，我又何错之有呢？
跪倒在地，身下的金砖倒影出我眼神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