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宽陆卿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妹误我张宽陆卿 番外》,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撵走了程锦溪,李泽修便不欲再在祥嘉殿中多待。他起身对太后行礼告辞,又转身看着正在对自己行礼的李浔芜,开口道:“芜儿,你身子未愈,就也不要在此叨扰母后了,同朕一道回霜华殿吧。”李浔芜闻言,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太后。太后亦是抬眼看她。当她看到李浔芜那细长白颈上,脂粉也难以掩盖的红痕时,眼神里面透露出一丝复杂。“行了,哀家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李浔芜刚行完告退礼,就被李泽修捏住手腕拉向殿外走去。皇帝步伐极大,就连走路都透露着一股杀伐决断的利落劲儿。李浔芜就一路被他这么拽着,他每走一步,她都要趔趄着跑三步,光洁额头上不禁又渗出了薄汗。她什么也没说,只咬着牙跟在他的身后。只是心中又不禁开始忐忑起来。李泽修如此模样,定然又是生气了。李浔芜摸...
《皇妹误我张宽陆卿 番外》精彩片段
撵走了程锦溪,李泽修便不欲再在祥嘉殿中多待。
他起身对太后行礼告辞,又转身看着正在对自己行礼的李浔芜,开口道:
“芜儿,你身子未愈,就也不要在此叨扰母后了,同朕一道回霜华殿吧。”
李浔芜闻言,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亦是抬眼看她。
当她看到李浔芜那细长白颈上,脂粉也难以掩盖的红痕时,眼神里面透露出一丝复杂。
“行了,哀家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
李浔芜刚行完告退礼,就被李泽修捏住手腕拉向殿外走去。
皇帝步伐极大,就连走路都透露着一股杀伐决断的利落劲儿。
李浔芜就一路被他这么拽着,他每走一步,她都要趔趄着跑三步,光洁额头上不禁又渗出了薄汗。
她什么也没说,只咬着牙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心中又不禁开始忐忑起来。
李泽修如此模样,定然又是生气了。
李浔芜摸不清他在生什么气,是生程锦溪的气,还是生太后的气,又或是在生自己的气。
总之,无论他在生谁的气,自己都得小心应对才行。
若是稍有不慎,因为旁人的怒火牵连到自己,那也太不值当了。
于是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的回到了霜华殿。
李泽修径直拉着她走入了内殿,李浔芜顿感不妙,用力甩开他的手就想要解释一些什么话。
无奈李泽修的手劲极大,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把她拉进了内殿。
李浔芜心中畏惧不已,只能低声求饶道:
“皇兄,你莫要生气……别这样……”
说着,她便开始甩开他的手想要向往外跑。
李泽修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拦腰将她抱起,迈着大步,就近将她放在了窗边的美人榻上。
李浔芜连忙爬起身来,一双美目惊惧地看向他。
犹是李泽修正在气头上,一见她这般,不免又软了心肠。
却也依旧不满地冷哼道:
“怎么,方才在祥嘉殿,芜儿为了避嫌,竟然连看都不肯看朕一眼。如今四下无人,又直勾勾地看着朕做什么?”
李浔芜心道,原来如此。
她蹙了蹙眉,轻声劝说道:
“皇兄莫气,方才当着母后和锦溪郡主的面,臣妹自然要顾及皇兄的天子威严。”
凡是臣下者,皆不可与天子对视,否则便是不敬。
李泽修闻言,凑近她,低声笑道:
“若是这样说,那么芜儿还真是最讲规矩呢。只是,若是连看朕一眼,就是拂朕的威严的话,那一夜…你在朕身上又抓又咬……又是什么呢?”
“究竟是侵犯天威呢,还是欺君罔上呢?”
这话说的甚是促狭,李浔芜脸上又红又白,怎么也没料想到,皇帝会拿这个东西说事。
她那些原本准备好来糊弄李泽修的说辞,此刻全部说不出来,只能满眼悲愤,狠狠瞪向一脸邪笑的帝王,自暴自弃道:
“都算是吧。既然如此,皇兄便依照律法处置臣妹,臣妹毫无怨言。”
李泽修原本是在调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
他看着女子红透的眼角,忽觉一阵钻心般的痛楚,邪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他闭上眼眸,贴上前去啄吻李浔芜的眼眉,呢喃道:
“好了,是朕犯浑,都是朕不好,你别哭……”
李浔芜侧过头去,一颗眼泪潸然而下,沉声道:
“陛下休如此说,臣妹万死不敢。”
李泽修听了,不由动作一僵,心中又升腾起怒火。
他最看不得她这副刻意贬低自己的样子。
从前他还未登基称帝,她最懂事乖巧,也害怕给他添麻烦,于是只能在宫中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可如今他已经是君临天下大权在握,她还是这副委屈求全,忍气吞声的模样,岂不枉费了自己九死一生地去争抢帝位?
这可真是怎么想,怎么令人焦躁。
就如同今日,他明明就可以为了她,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程锦溪修理一顿。
可她却为那程锦溪掩饰。
隐忍的样子一如从前。
李泽修真是怎么想怎么窝火,所以方才一时没有把控住。
他伸出手指,拭去了女子脸侧将要落下的泪水,指腹顺着如玉的下颌过去,摩挲起了她洁白的耳垂。
眼神故作高深莫测道:
“可是芜儿这样,分明就是在说气话,也分明就是在怨朕。”
还未待李浔芜回答,他又托着她的下颌,开始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一边抚摸着一边说道:
“朕与你既然做了夫妻,以后再不许弄这些君君臣臣的虚礼,若是再来这一套的话……”
话未说完,李泽修便压着她瘦削的肩背吻了上去。
李浔芜眼中犹有残泪,此刻却被他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光天化日,她实在害怕有宫人突然从外殿进来,会看到这悖乱不堪的一幕,
于是便竭尽全力的捶打帝王的胸膛,甚至腿脚间也使上了十足的力气朝其踢去。
李泽修窃足了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
他眉眼间飞扬恣意,笑意盈盈道:
“这才对嘛,朕惹你生了气,你打骂皆可,只要不憋闷在心里就是了。”
李浔芜呛咳了好几声,心中气苦,伏榻凄惶道:
“皇兄……此话当真?”
李泽修将她扶起,拥在怀里拍了拍背,心疼道:
“自然当真,譬如今日,你受了委屈都不说,倒让朕如何为你做主呢。”
“你放心,有朕在,以后无人再敢欺你。”
李浔芜无力一笑,心想道谁人欺我最甚,你当真不知?
她伸手抓握住了李泽修的袍袖,避而不谈祥嘉殿的种种,只轻声自语道:
“陛下今日如此说,又教芜儿如何担待得起。”
昔日卫灵公独宠男宠弥子瑕时,莫说是不计较君臣之礼,便是那人吃剩一半的桃子也肯去吃,御用的车驾也肯令其去用。
可那弥子瑕最后的下场又是什么?
君王的一句:是尝轿驾吾车,又尝食我以余桃者。
便将其下令处死。
昔日的宠爱就如同逝水东流,一去不复返。
当日凭借圣宠所做的种种僭越之举,最后全变成了惩处极刑的罪证。
帝王之心,是这个世上最不能赌的东西。
可她李浔芜在这世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依傍,能用来赌的,也只有李泽修对自己的这一点儿真心。
李泽修低眸看向怀中女子,观察其神情,便知李浔芜是不信自己方才所承诺的话。
他心中烦闷,隐隐约约还有一丝不安。
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了李浔芜的手,略带急切道:
“怎么,难道你不肯信吗?朕今日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芜儿,你想要什么,朕以后都会尽力给你。”
此话一出,李浔芜便浅浅一笑,对上帝王灼灼视线,柔顺道: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臣妹又怎敢不信。”
李泽修只愣了一瞬,眼神顷刻间阴沉下来。
他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怀中女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文家也早就死绝了人。
看来,这个孤女压根儿就没人管。
李泽修有些烦躁的摸了摸下巴,伸手拉了拉李浔芜的衣袖,说道:
“你别哭了,孤不过是看了一下你的物件,并没有怎么样你。”
语气已然有了好几分的柔和。
皇嗣之中,除却早夭的那些,便只有李泽修年长,又为中宫所出,一出生便被立为东宫太子。
他一向性情冷肃,对待那些皇弟皇妹,向来多是严厉管教,可从来没像今日这般有耐心。
谁知李浔芜却不领他的情。
许是很久没被人哄过的缘故,她听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竟然哭的更凶。
李泽修看着她稀里哗啦的掉泪,却始终没有拿出一方手帕,都用自己的衣袖去抹。
本就半新不旧的衣裳袖口被她弄得更加埋汰。
太子素来爱洁,不仅是对自己,便是身边侍奉的宫女太监们也需衣冠整洁。
他受不了眼前场景,只能掏出自己的手帕,动作生疏的去给李浔芜擦那些鼻涕眼泪。
淡淡的龙鳞香拂过鼻尖,李浔芜渐渐止住眼泪,抬起头错愕地看向给自己擦泪的太子殿下。
李泽修看着小姑娘脸上被揉搓出的轻微红痕,暗想这肌肤可真是轻薄娇嫩,碰一碰就红了。
他咳嗽了一下,扔掉了那块用过的帕子,摸了摸李浔芜的发顶,拿起一块米糕给她。
谁知李浔芜还是不肯接。
李泽修便以为她是在害怕自己,自他记事以来,他的那些皇弟皇妹们,一概都害怕与他相处,恨不得躲他越远越好。
可能自己待在这里,她心里面不自在吧。
于是太子殿下便放下米糕,体贴地起身打算离开。
孰料却被人拉住。
李泽修方想离开时,却被一只又冰又凉的小手给拉住。
他垂眸一看,李浔芜正睁大眼睛仰着脑袋,怯生生地唤他道:
“皇兄——”
她的睫毛又长又密,通红的眼眸里还含着一层水雾,此时一滴珍珠大小的泪又不动声色的滑落出来,落在颊边上,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李泽修眨了眨眼睛,淡定道:
“你方才叫我什么?”
李浔芜抿了抿唇,瘦削的脸庞显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她下定决心,又开口道:
“皇兄,先别走,再坐一会儿吧。”
李泽修挑了挑眉,又侧身坐回原处。
李浔芜松开自己抓他的手,又讨好般地将手炉捧给他。
李泽修用手一挡,淡淡道:
“不必了,你拿着吧。”
李浔芜方想道谢,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于是便只能向尊贵的太子殿下告罪。
好在太子殿下只微微皱眉,并没有斥责她。
看来他虽然面上冷淡,心底倒还不甚坏,也不像别人传言的那般脾气不好。
这宫中,难得有个不嫌弃自己的人,这个人居然还是尊贵的太子。
许是贪恋这点子温暖的人情味,又或是害怕自己被丢下,再或是起了利用之心,总之李浔芜扭扭捏捏,就是不想让人走。
二人待在一起,相对无言。
李泽修坐了一会儿后,稍有些不耐烦,他偏过头,去看外面的雪,修长的手指弯曲起来,有韵律地叩击着那方石制的案台。
李浔芜看出了他的情绪,怕他嫌烦,只能满脑子搜刮一些有趣的事情,想要讲给他听。
可是她许久不与人说话,唇舌笨拙的有些厉害,又害怕自己说错些什么,再惹得他生厌。
只见李浔芜的脸色涨得通红,眼底一片氤氲,嘴唇也有些干裂,嘶吼的声音也变得很是沙哑,却依旧在皇帝怀里不断挣扎。
李泽修费尽力气才制住她的手脚,抬头见郑院判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不免有些心生不快,冷声问他道:
“傍晚时不过有些发热,期间醒来了两次,便开始哭闹,闹腾的越来越凶,到底是怎么了?”
郑院判收回目光,沉吟道:
“公主发热,可曾用过药?”
李泽修低头道:
“未曾,朕喂过,她死活都不肯喝。”
郑院判点点头,又道:
“除却发热哭闹,公主可有其他症候?”
李泽修道:
“她…闹着要布老虎。”
说着又道:
“对了,布老虎,那绣字的布老虎可做好了?”
婵云一听此话,连忙将赶制出来的活计奉上。
李泽修拿着簇新的布老虎,放到床榻上,诱哄道:
“芜儿,你快看,这是你的布老虎啊。”
那正裹紧被子发抖的女子一听此话,从厚厚的被子下面伸出手便去抓。
李泽修则趁机将她一把按住她的手,将李浔芜从那层层叠叠的障碍里面扒拉出来。
李浔芜又开始大声惊叫道:“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李泽修无法,只能伸手去捂她的嘴,却又猝不及然地被她狠狠一咬,虎口处立即浮现了一排新鲜的齿痕。
趁着他松力的机会,李浔芜又像一条挣脱出去的鱼一样,蒙住被子重新缩回了床角。
而后将手中的布老虎翻过来看了两眼,对准李泽修的脸一扔,怒骂道:
“我要的不是这个!你这个骗子!”
殿内众人纷纷大惊失色,丹桂亦傻了眼,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郑院判观其言语行为,得出结论道:
“言行失常,行为乖张,精神恍惚。此证系忧思过度,心阴受损,肝气失和所致。心阴不足,心失所养,则精神恍惚,睡眠不安,心中烦乱;肝气失和,疏泄失常,则悲伤欲哭,不能自主,或言行妄为。”
李泽修正心烦意乱,听他如此背医书,不由打断道:
“郑院判,你只说这是何症,有无要紧吧!”
郑院判方才道:
“回陛下,这是“脏躁”之症,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发癔症。”
李泽修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道:
“可有法子医治?”
郑院判说道:
“自然是有,只需要几剂‘忘情水’即可。”
“什么水?!”李泽修震惊道。
“‘忘情水’,”郑院判淡定地回答道。
“也就是甘麦大枣汤。”
此药由甘草、小麦、大枣三味中药组成,方中小麦为君药,味甘性凉,能养心、益肾、除热、止渴;甘草味甘性平,能补脾益气、清热解毒、祛痰止咳、缓急止痛、调和诸药,为臣药;大枣,味甘性温,归脾、胃、心经,可以养血安神,为佐药。三药合用,共奏养心安神、和中缓急之功。因此方有助于缓解悲伤、稳定情绪,故有“忘情水”的绰号。”
郑院判说完,李泽修果然又黑了脸。
张宽在一旁看着着急,小心道:
“行了,郑院判,把药书捡起来,快去熬药吧!”
于是众人才纷纷退下。
李泽修却突然唤住丹桂,对她道:
“公主先前那只布老虎,放在哪里了?”
丹桂朝着帷幔后看了一眼,才低头道:
“回陛下,在…陆府,公主的陪嫁箱子里面。”
李泽修冷笑一声,道: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你便去告诉张宽,让他领着人去陆家,把和离文书送过去,再把公主所有的东西物件都拿回来。”
丹桂领命退下后,李泽修才悠悠转头看向床角的女子,伸出手柔声道:
人无所求便无所惧,于是淡淡一笑,回敬道:
“何苦来哉?单为了我这么一个祸水,陛下倒真是疯魔了。”
李泽修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道:
“朕就算是疯魔了,也绝对不会放你离开。李浔芜,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答应要陪朕一生一世。”
李浔芜惨然一笑,道:
“当初,难道就不是陛下迫我的?”
李泽修哼了一声,“朕迫你?那也是你先找上朕的!是谁对朕说,要朕保护你的?”
“怎么,你用完朕便想要抛弃朕?朕可不是那废物陆卿时!”
李浔芜咬咬唇,再不做声。
待回到霜华殿,李泽修另换了一身衣衫,去勤政殿处理要务。
李浔芜则独自一人待在殿中。
丹桂趁左右无人,端着茶盘走过去,将藏着避子丸药的锦囊递给她。
李浔芜接过后,将丸药倒在掌上,一口气吃了两粒。
丹桂见状,急道:
“公主!这药不可多吃啊!”
李浔芜对她摇摇头,示意她放低音量,自己则轻声道:
“我前几次忘了此事,这次多吃一粒,只盼着不会出乱子吧。”
丹桂见她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便知她又受了皇帝一顿磋磨,心上疼惜,却因婵云等人进了殿,也不好再说什么。
殿外阴雨连绵,婵云将烛台放置在书案前。
李浔芜看了眼自己前几日画的那幅修竹,想起今日陆卿时凄楚的神情,心里一片茫然。
忽然又觉得除了心脏以外,头也痛的厉害。
她屏退一众闲散宫人,由丹桂服侍着躺上床榻,昏昏然然睡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只如同前世今生一般,令人飘忽不知所以。
偌大的宫室空无一人,李浔芜从床上爬起来,草草穿上鞋履,轻轻小跑出内殿。
低垂的帘幕旁,有高大的仙鹤式样的黄铜香炉。
香炉里面正在升腾着缭袅烟雾,透过烟雾,可看到有个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坐在宝座之上。
李浔芜不敢出声,也不敢多看,只好躲在那香炉旁边的朱红圆柱后面。
似乎有人对那穿着龙袍的男子说了些什么,那男子急切道:
“你说的可是真话?她…当真是敬德三十一年腊月…才有的身孕?!”
“那芜儿极有可能是…朕的……”
“臣现在还不能确定……一切还要等滴血验亲……”
李浔芜模模糊糊地听了这些话,虽未全然听懂,但已经明白了一二分。
她心慌气短,只觉得想要迅速逃离出这个地方。
咣当一声,黄铜香炉被碰倒,那宝座上的男子的目光瞬间如同利箭一般射过来。
李浔芜浑身一颤,从梦中惊醒。
她浑身疼的厉害,睁开眼睛后,视线也一片模糊。
只听见有一道极令她熟悉的声音在发怒。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人都烧成这样……”
而后便是宫人们颤颤巍巍的解释求饶。
李浔芜蹙了蹙眉,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旁侍奉的宫人见状,忙道:
“公主醒了——”
外间便是一片响动。
李泽修匆匆走过来,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挡在外头,吩咐道:
“还不快把药端上来!”
随后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李浔芜不想理会他,闭上眼眸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李泽修细细地端详她被烧的通红的脸,见她又睡去,也不再出声。
只拿了宫女呈上的热巾帕给她擦拭。
热手巾敷上去的时候,李浔芜很轻很哑地呻吟了一声,随后又低声嘤咛道:
“我不是……不是你的——”
李泽修没有听清这一句,只好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她唇边,问道:
陆卿时自是不肯,无奈手臂被束缚,只能十指紧紧握成拳头,含泪着眼闪躲着说道:
“阿芜,我不信你如此狠心无情,这其中定然是有别的缘故,你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
李浔芜并不看他,只冷酷道: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我就要同你和离。”
陆卿时却摇头道:
“别这样,阿芜,你不要怕,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此话说完,一旁安静已久的皇帝突然扑哧一笑,嘲讽道:
“朕的芜儿好皇妹,原来,你是喜欢这种花言巧语的货色啊。”
“啧,瞧瞧,自己都半死不活了,还大言不惭地要保护你。”
“可他若是真护得了你,你如今,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李浔芜手捧那两张和离文书,僵住身子不作声。
陆卿时皱眉,屈辱地看了皇帝一眼,又转头看自己的妻子,却从她的衣领处,赫然发现一道未消的红痕。
陆卿时出身清流,自幼恪守礼仪,娶妻之前从未有过寻花问柳之事,房中也没有任何侍婢姬妾。
李浔芜大婚之日犯了旧疾,此后又一直病痛不断,因此他们二人一直未有夫妻之实。
所以陆卿时不懂得那红痕的含义。
他只当是皇帝气恼迁怒,对李浔芜动了手。
因此瞬间乱了分寸,大声道:
“陛下,此事是臣一人的过失,不关阿芜的事情。”
“要打要罚,求陛下只对臣一人!”
李泽修不明白他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刚想开口,李浔芜却率先开口道:
“陆卿时,我同你说实话吧。当初嫁你,不过是父皇母后的旨意,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一丝情爱。”
陆卿时闻声,抖着唇说不出来话。
李浔芜蹙紧眉头,转头看着陆卿时那受过拶刑血迹斑斑、却依旧死死攥紧的手。
那双手曾经白皙修长、骨骼分明,当初掀开红盖的时候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
她一狠心,对准那手的伤处用力一按,而后趁其吃痛之时,掰开陆卿时的手指按上了两个血印。
李泽修方才满意。
回程的龙辇上,李泽修搂着她抖开那张和离文书,看着陆卿时落下的那只斑驳血印戏谑道:
“芜儿好生厉害,今日着实是令朕刮目相看!”
李浔芜半垂着眼睛,目光看向虚无,轻声道:
“陛下今日可还满意?”
李泽修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笑道:
“自然是满意,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芜儿若是不哭丧着一张脸,朕会更加满意。”
李浔芜抬眼同他对视,目光竟然有几分尖锐。
李泽修收住笑意看她,却听她冷声道:
“臣妹已经和离,请陛下信守承诺,放陆卿时出狱归府。”
李泽修将嘴角的笑意都敛去,直直望着她,冷声道:
“朕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办到。只是芜儿,你也要答应朕,从此以后……再不许见他!”
李浔芜双眸微缩,依言点头道:
“臣妹遵旨。”
李泽修探究到了她眼底的阴郁,沉声道:
“怎么,你不情愿吗?”
李浔芜心底暗笑道,经历这些事情,这还真是他一头回问自己情不情愿。
她面上平静,淡淡回道:
“没有,是陛下想多了。”
李泽修冷哼一声,道:
“最好是这样。你若是真的爱上他,朕便只能将他千刀万剐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甚是激烈,眉目之间也充满了杀伐之气。
李浔芜冷眼旁观,只觉得他真像一个暴君。
她如今被断了后路,心里总觉得什么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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