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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言淡伏清合最新章节

吃西红柿不吐番茄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讯问针对不同性格的人,用不一样的方法。刘大宝,软弱怕事,好女色,在此案中处于听从的角色。钱丽翠,心狠手辣,有心病,在此案中处于主导的地位。柿子挑软的捏,因此率先审问刘大宝,由他作为突破口。衙门提供了一间暗室。四面墙壁,两把椅子,无窗。一片漆黑中,几根蜡烛环绕四周,照亮中间一片地。言淡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讯问,被安排在漆黑的角落。她一身黑色捕快服,站在没有光源的地方,只要不出声,凶犯绝对发现不了,可看到最真实的反应。刘大宝此刻被狼狈地压制在地面,捕快动作狠厉毫不留情,使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这一举动看似有些不人道,实际是对凶犯的威慑,在不伤害他身体的情况下降低其心理防线……想到面前是个灭门案的犯人,言淡不仅未觉得不忍心,甚至还想亲自上手,替亡...

主角:言淡伏清合   更新:2025-01-14 17: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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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言淡伏清合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讯问针对不同性格的人,用不一样的方法。

刘大宝,软弱怕事,好女色,在此案中处于听从的角色。

钱丽翠,心狠手辣,有心病,在此案中处于主导的地位。

柿子挑软的捏,因此率先审问刘大宝,由他作为突破口。

衙门提供了一间暗室。

四面墙壁,两把椅子,无窗。

一片漆黑中,几根蜡烛环绕四周,照亮中间一片地。

言淡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讯问,被安排在漆黑的角落。

她一身黑色捕快服,站在没有光源的地方,只要不出声,凶犯绝对发现不了,可看到最真实的反应。

刘大宝此刻被狼狈地压制在地面,捕快动作狠厉毫不留情,使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一举动看似有些不人道,实际是对凶犯的威慑,在不伤害他身体的情况下降低其心理防线……

想到面前是个灭门案的犯人,言淡不仅未觉得不忍心,甚至还想亲自上手,替亡魂以及他们悲痛的亲人踢上几脚。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直到身着奉公门官服的男子咳嗽了声。

刘大宝终于被架起来,强行按到了椅子上。

他此前在家中被捉,吓得肝胆欲裂,已是许久未饮水。

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冷汗流了一地。

此刻突然姿势变换,使得眼前一黑,视线也模糊起来,好久才能看清面前的人影。

“是你!”

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分明是晨间来过家中的那位。

“休要对大人无礼!”

陈捕快一声呵斥,声如洪钟,骇得刘大宝差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不敢……草民不敢……”

“姓名。”那人问了一句。

他头垂得更低了,看都不敢看,“刘大宝。”

“年龄。”

“三十二。”

“在稼和县多久了。”

“稼和县从小长大,未离开过。”

刘大宝木楞地回答着,直到……

“为何杀人?”

“冤枉啊!小民本本分分,从未做过出格之事!”他连声高呼,甚至流下了两滴泪水。

果然狡猾,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此刻进了衙门,演起戏来也是手到擒来。

“安静!”

又被呵斥,见那些捕快要上前捉自己。

想到那钢铁般的拳头,刘大宝立刻收声不敢多言。

“大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必多言。”

“是。”他连连点头。

等陈捕快训斥完,伏清合再次开口。

“为何杀人?”

“草民……没有杀人。”

“李才一家人都是被你所杀对么?”

“没有……没有杀人!”

“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却夺他性命,奸淫其妻,杀其子,是因为嫉妒?”

嫉妒?

刘大宝猛然抬头,张了张嘴,才道:“我没有……”

“没有嫉妒?还是没有杀人?”

“都没有。”

“你无子女,钱财因父母耗尽,不嫉妒家庭美满优越于你的李才?”

“我……本分做事,都是命,我认命。”

“既然认命,为何和牙人打听李家住处?牙人可作证。”

“我……”

“为何监视李家?有人见你连续几日都去了那附近,包括案发那日。”

“只是碰巧,我是货郎,所以才路过那里。”

伏清合轻嗤一声,问话的节奏渐渐加快。

把几段不同角度翻来覆去又问了几遍,直到对方眼神晃动,满头大汗,才整理整理衣衫,换了讯问方向。

“为了你父母,你家中钱财买药耗尽?”

“是的……”

“但不止这些吧……你成亲多年始终无子?”

“是这样,但……”

“所以,除了你父母的药,你妻子也寻了方子,每日饮药,逼你同房,便是想有孕,是么?”

没想到这种事,捕快们也查到了。

刘大宝有些惧怕,也有些难堪。

这些都是袁承继从药房带回来的线索。

他脚程快,又舍得花钱买消息,总能快速问到别人问不到的。

刘大宝从牙缝中挤出了回答,“丽翠和我也是可怜人……是父母一直催着要孩子,丽翠每日喝那苦药,人都熬瘦了……”

“你逐渐厌烦,不想被掌控,所以对那事失去兴趣,是么?”

“我……”

“可父母逼迫,你不能反抗。你有没有想过,钱丽翠实际也早已厌烦你父母的逼迫……”

刘大宝没有回答,握紧了拳头。

快速对答,一步步撬动心理防线,之后便是深挖……

伏清合也不等待,继续说道。

“钱丽翠身子难以有孕,你父母催促多年,她心中怨恨,没少冷落你。直到有一日你父母先后生病,你感到奇怪,分明他们身体那么健康为什么会突然体弱起来……”

他的语气渐渐放缓。

“此刻钱丽翠不计前嫌,亲自照顾父母,从不假手于人。你心中感激,对她愈加百依百顺。谁知你父母的情况依旧是每况愈下,神智也越来越模糊,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你父亲对你不薄,把你养大,送你去做木工,是你自己得罪师傅,被赶了出来。你母亲也溺爱你,事事替你考虑,从不找你要钱,还主动贴补你。”

到了这里,伏清合略微停顿。

刘大宝已被引出了悲痛,眼中渗出些许泪水。

四周捕快门只是冷眼看着,并无一人同情。

“你一事无成,攒了些钱,还是靠钱丽翠的卤水秘方……在你伤心欲绝的时候,钱丽翠安慰你,陪伴你,让你感动不已,十分依赖她……直到李家搬入了稼和县。”

“李家被牙人介绍来买你的卤味。李才出口成章,为人和善。张秀秀温婉贤淑,家中的衣物都是出自于她手。家中长子聪慧,幼子活泼。简直是你梦想中的生活。”

“钱丽翠却不喜欢,这么幸福的家只会让她嫉妒。她带着你接触李家,让你产生了幻想,又不断拉你回现实,以此来折磨你,最后在她的激怒下,你终于答应了她的计划。”

“在去李家之前,你们先找了连家。谁知连大当过镖师,武艺高强,你们打不过只能逃跑,还差点被抓住。经过这次,钱丽翠告诉你应调整方法,先杀男人,才好做接下来的事情。”

他说的……

竟都是对的。

刘大宝吓得冷汗直流,他不敢听,刚想插话,谁知对方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钱丽翠拿李夫人的美色诱惑你,你很是心动,多年的夫妻,你早就腻味了钱丽翠。能和李夫人共度春宵,你很是期待。于是,在李家定了卤味上门的那日,和寻常时候一样,是李才开的门,但他没想到迎接自己的竟然是一把刀刃,划破了他的喉咙,是……”

尤悠验尸后说过刀口切面是从下至上。

“是钱丽翠动的手吧!李家的两个儿子也全是死于她手。只有李夫人,羞愤至极,拼命挣扎,是你,你害得她谷道破裂,大量出血而死。”

“那一夜后,你很害怕,也有些食髓知味,更何况一笔横财从天而降,再做几次,你们马上就可以搬出旧家,租上一个店铺……因此在钱丽翠找到赵家的时候,你没有反对。”

“赵家的行动,你们更加熟练,配合得当,但赵家并不富裕,因此你们还需再次筹谋……”

“听牙人说,钱丽翠最近在和他打听新的住宅啊?还说过一段时间便能搬。”

伏清合讲了许久,眼神渐冷,“为何过一段时间?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再次犯案么?”

“我……”刘大宝不知如何回答,紧张瑟缩着身体。

分明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此时却蜷缩得比椅子还矮。


只大约能见着其中一个头发已花白,身材干瘦,应是年纪不小。

那两人都是寻常平民打扮,看上去极为普通。

告别靖王后,按照先前的计划,伏清合赶到了鱼献村与其他捕快汇合。

恰好碰见问完话出来的言淡。

听言淡说完自己怀疑的对象,对比靖王近卫给出的证言,竟极其吻合。

这小姑娘竟不用一日便能破这凶杀案?

伏清合一时之间有些感叹,不禁想先听听言淡的思路,“你怀疑是郑丰和郑渠?有何凭据?”

言淡早知会有此一问,便把准备好的话一一道出。

“早上赵二岩在外的姘头来找孙丽娘,使她动了胎气……这孙丽娘家中痕迹我看过,并无血渍残留,也无挣扎或打斗痕迹,只有一针线篓子被打翻了……这边虽人烟来往少,如果要转移孙丽娘,只要她大声呼喊应会引起邻里的注意,所以她应是自愿跟来人走出的鱼献村。”

“我从鱼献村其他村民口中得知,这孙丽娘和郑家关系很好,那郑丰还曾说出过认其丈夫赵二岩为干儿子的话,孙丽娘对其十分信任……她摔倒在地,一个有孕的妇人最多走到门口,想要找大夫当然会寻求郑丰的帮助。”

她没说的是,根据那牛青花的描述,这村尾尽住了些‘牛鬼蛇神’。

孙丽娘除了人模狗样的郑丰,也没别的选择。

“郑丰早存了想害其人之心,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赵二岩恰好不在家,孙丽娘又主动求助,当然不会放过。郑丰的儿子回村找他,他伙同他的儿子一起把孙丽娘抬到板车上,谎称带她去城里看大夫……我查过村尾的那条小路,可绕远一些去树林,那边荒僻,晚间更是没有人,方便了他们杀人作恶。”

“郑丰本就是做伞的,家中油纸很多,用油纸包裹住尸体,便可防止现场血液残留,所以我们才未在抛尸的附近发现血迹。”

伏清合听完,轻声一笑,故意说,“你讲得都有理,这郑丰杀人是天时地利俱在,但他没有动机去害这样一个跟他家走得颇近的女子,这女子和他无仇无怨……”

“郑丰是没有理由,但郑渠有……郑渠成亲十载,并无子女,前段时间还各处寻医问药,甚至找了乔神婆。杀人取婴,或许是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想抢了孙丽娘的孩子自己抚养。而郑丰对其子一向言听计从,很可能沦为郑渠的帮凶。”

言淡面色沉重,“但孙丽娘怀胎九月都未到,孩子又是被强行剖出,不知是否还……”

是否还活着。

两人想到此处,皆眉头紧锁。

结合查到的证言,伏清合对言淡的分析已信了大半。

略一推测,便道:“按你的说法,他们杀害孙丽娘的地方应该离村尾不会太远。死者是生前被剖腹,那血液定会溅到各处,即使有油纸垫在身下,也无法完全阻挡所有血液。那里枝繁叶茂,一定留有痕迹……”

虽不赞同小姑娘对凶犯动机的说法,但能思虑至此已是极为优秀。

伏清合眼眸荡出些许笑意。

伏清合快速查看了证言记录,后又去孙丽娘家中探查,果然和言淡说得一致。

他便不再耽搁,立刻派人捉了郑丰和郑渠父子两。

有了方向,办案节奏逐渐加快。

一部分人在村尾不远处寻找,发现部分叶片上的残留血迹。


几人乔装打扮,行程隐秘。

中途先是马车,后又改成了步行,在最后接近京城之时才换成了马匹,飞速进了城。

一路上没遇见什么刺杀,竟然顺顺当当地来到了目的地。

来了京城,言淡便没打算回去。

她本想趁机混入总部,找机会留下,但却没找到发挥的机会。

奉公门自有规矩,言淡的身份是云岗县奉公门分部的三等捕快,是作为证人加配合办案人员而入京的。

因此伏清合把她安排在了类似‘安全屋’的地方,等待后续结果。

‘安全屋’离奉公门很近,是一个绿意盎然的小院落,房间布置虽陈旧,但打扫整洁,住起来舒适自在。

言淡一人独自住于其中,门口常规守着两个捕快。

他们实际一共六人,三班倒,名为保护她。

还有个姓王的嫂子,每日给她送饭。

言淡是个开朗的性子,在这待了半月,便和众人都混了个熟。

王嫂子名王静榛,丈夫是奉公门一等捕快,自己也在奉公门做个后勤工作。

虽没有编制,但还算闲适,也能有些收入贴补家用。

知晓了她的名讳,再加上这小嫂子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言淡便不愿叫她嫂子,每次都甜甜喊一声静姐姐……

第一次喊的时候差点把这恬静贤淑的嫂子叫出了眼泪。

这女子性子坚韧,做事也麻利。

背井离乡陪着丈夫来了京城,从未喊过一声累。

谁知反而被这一声‘姐姐’喊得梦回悠闲少女时期,流下了一滴‘软弱’的眼泪。

关于远在云岗县的家人,言淡也没有忘记。

这一路上边走边写,她记录了不少美食异闻。

言淡报喜不报忧,对案件和刺杀只字不提,只把这些记录的文字通通装于信件,额外交代了自己想要借机留在京城的打算……

总部的福利待遇更好,还能分配房子,这也解决了言家房屋不够分给三个孩子的难题。

她决定以后赚了俸禄,慢慢寄回去,帮言母减轻些负担。

这信件准备了许久,本想到了京城再寄出,但却没想到入京后根本出不了院子。

好在王静榛某日撞见了言淡写信,便主动提出替她送到了驿站,还自己做主买了些京城特有的干货零嘴包裹好,让邮驿一起送了出去。

从此言淡对静姐姐更是看重,只要来到这小院子,便陪着她闲话谈天饮茶作画。

两人只不过相处了短短的时间,便仿佛已相识多年,极有默契。

这日,王静榛来得格外早。

平日都快到午间才来,现下只日头升起没多久,便敲响了言淡的房门。

“言妹子。”

言淡正拿着守门小哥孙响送来的馄饨小口小口的吃着,听闻王静榛在外喊她,擦了擦嘴巴站起身,快速打开了房门。

“哟,又献殷勤了?”

听了这打趣,言淡连忙阻止,“静姐姐,可别再浑说……我已经和孙响讲清楚了,这馄饨是出了钱的。”

言淡花样年华,长得也娇美。

这些日子守门的捕快孙响不知言淡的身份,把其当做普通女子,很是心动,甚至主动请缨接下了给女子送早食的活计。

言淡看出了其心思,每次都给些铜钱,不想欠他的人情。

孙响不收,她便煮了茶水便分给所有的捕快,从不和他单独接触……

时间长了孙响看出了言淡的意思,慢慢放弃了。

这早食就当做是跑跑腿,言淡递出的钱也爽快收下。

“静姐姐,你今日怎么这么早?”

“当然是有消息告诉你。”

王静榛拉着言淡做到桌边,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着急地饮了一口,随后开口道:“我可是特地跑着过来告诉你这好消息。”

言淡噗嗤一笑,“我能有什么好消息,莫非……”

是那案子有了结果?

又想那军营投毒案,具体内容是机密。

王静榛作为后勤即使身在奉公门也应接触不到……

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好事,看王静榛捂着嘴偷笑,言淡软语相求,“告诉我吧……静姐姐知晓我性子急,姐姐行行好……”

“好吧好吧。”

她特地跑过来本就是为了告知这个消息,刚才也不过是为了逗言淡。

言淡都开口求了,当然是干脆答应了。

“我听闻总部今年走了一波人,空出了几个三等捕快名额……今年不会再考试,所以这缺,便可能从地方选些优秀的抽调上来。”

王静榛丈夫是何捕头手下的一等捕快,比守门的那些小年轻消息多。

虽不清楚言淡为何在此地被保护着,但她大概知晓言淡的真实身份。

昨夜何捕头刚接到了命令,她丈夫今日用早膳的时候便说了一嘴。

刚听闻完还没什么想法,饭做到一半突然想到了言淡不也是捕快么?

于是饭也来不及做完,便跑了过来。

“抽调?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言淡苦笑一声,自己还是个入职没多久的新人,如果总部要抽调,也应该会紧着那些更优秀的人才吧……

王静榛一眼看出了言淡的想法,“傻妹妹,平日那么机灵,怎么到了自己的事上,就脑袋不灵光了……”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提醒,“我说的是……三……等……捕快,你明白么?”

三等捕快。

对啊!

言淡眼睛一亮。

分部优秀的那波人早就不是三等了。

总部想要抽调人才没问题,但把早已是二等或是一等的人调到总部之后反而降级成为三等,这边竞争激烈,被调过来之后所有资历重新熬,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那些人在地方上也能算得上是天之骄子,即使想要调来京城也可等其他机会。

只有如同自己这样的新人,或是那些混了多年还是三等的,可能才有过来的想法。

看着言淡陷入了沉思,王静榛也不打扰,悄悄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家中饭还未做完呢,不能久留,话带到便好……

她笑眯眯又走出门。

门口捕快见她进了又出,疑惑的目光看向她空荡荡的手。

“忘了带东西……”

王静榛有些不自在,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远了……

言淡左思右想,突然发现自己的机会其实是很大的。

首先……

她是在总部领导面前挂上了名号的,伏捕头对她印象也不错。

其次……

虽只接触过两个案子,都是配合总部。

但她也提供了不少思路,加快了破案进程。

相信以伏捕头的人品是一定会在报告上也加上她的名字的。

分部之中,像她这样有大案经验的应该不多。

最后……

如今她人就在京城,比其他人上岗更加方便。如果总部急着用人,她从地理位置上便具有优势。

言淡这边想得美好,那边奉公门总部中,伏清合和几个捕头正集合在一起,看着所有捕快的名册。

奉公门总部除了门主和副门主,其下整体划分为两个区块,围和窗。

窗的架构简单,主要分案卷档案规整和后勤管理。

围则稍微复杂一些,分金木水火土五行。

每行由一个捕头统领,五行之上还有一个总捕头。

这伏清和,便是所属于木的捕头。

总捕头是现任奉公门门主伏修远的徒弟,名为雷阳。

他今年刚过四十,脾气比起以前的火爆已沉稳不少,甚至学会了挂着笑容坐于高处,给属下发挥的机会。

但其余威深厚,除了作为‘师弟’相熟的伏清合,一时之间无人敢开头,气氛便尬住了……

即使不愿意出头,伏清合也不得不主动站起身,打开名册的某一页,开始述说。

如若言淡在场,一定会激动万分。

因为那一页的打头,便赫然写着言淡的大名。

‘军营投毒案’因某些原因被强行搁置了便没有放上去,其下履历中便只包含了‘稼和县灭门案’。

伏清合本就不吝啬于夸奖属下,此刻对于言淡更是描绘得仿佛是个破案天才。

什么‘细致入微’‘思维敏捷’‘聪颖过人’……

许多溢美之词被安在了她的身上。

等伏清合讲完,其他捕头也均对言淡这个名字升起了一丝好奇。

分部竟还有这种人才?

等她上值一定要见识见识。

“不知其他人是否还有关于三等捕快名额的建议?”

伏清合丝毫不知晓自己在众人心中种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他淡定放下手中的名册,“名额一共三个,我已提出一个,如若大家还有人选推荐,可一起说出来商讨商讨。”

有人打了头,金行捕头也爽朗大笑。

“哈哈,我对伏捕头的人选并无意见,我也有一个极为看好的人,在‘连环浮尸案’中提供了许多线索……名为温良,去年的新人。”

几个捕头对着名册查找,看了看温良的履历,办过的几个案子里表现不错,均点头同意。

最后还多出一个名额,却无人开口。

不是大家不愿意提拔人才,而是这些捕头和分部接触本不算多,即使能看到一两个好苗子,几乎都已不是三等。

让那些一等二等捕快,降为三等过来总部?

捕头们表示自己的脸皮还没那么厚,说不出这种不要脸的提议。

因此没有人选可以提供。

最终商量下,所有人一致决定,抽调去年律法考试的第一名,来到总部。


伏清合远远看了眼言淡手中的腰带,眉目微凛,大步走过来。

“快放下。”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待言淡放好腰带,他掏出个瓷瓶,拔开木塞,幽香瞬间沁满整个空间。

这香气带些苦涩的木香,又有些像现代某些咖啡豆的气味,闻起来格外特殊。

又问:“有帕子么?”

言淡见伏捕头面色严肃,知道事情不妙,连忙从布包中掏出个帕子。

帕子很有童趣,是二妹言浅刚学习刺绣时的作品,绣的仙鹤像一只矮矮肥肥的黑鸭,被送给了言淡,平日用来擦手。

伏清合接过,看到图案忍不住笑意加深。

微微倾斜瓷瓶,倒出半瓶药水,沾染得帕子部分呈现出淡淡的蓝色,把肥黑鸭恰好框在一汪蓝水中。

“用这个,把刚才碰过腰带的地方擦干净。”

“好。”

女子不敢马虎,用药水染湿的部分,仔细清理了手指,连指尖指甲缝也未放过。

看她清理干净,伏清合才解释,“这腰带上的白色粉末应是封鹤,为一种剧毒,沾染上一段时间后会顺着皮肉侵入体内,不会立刻发作,几个时辰后蔓延五脏六腑……不过你不用担心,刚才的药水是奉公门特制,你沾染了封鹤时间不久,用此水擦净便可。”

“谢谢。”

言淡听闻此毒凶险,虽已解,但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转头再看那条腰带,被尤悠带上布手套拎到了一旁,用白布包裹住,又收到他随身携带的箱子里。

尤悠做完这些动作,便走到伏清合身旁,“如果是封鹤,那便不用入喉,只需接触。”

“的确如此。”伏清合皱眉,温和的笑意不再,只留些许沉重,“不论是大会过程中,或是宴会推杯换盏之间,有接触都是理所应当。只是……这封鹤珍贵,至少值白银千两,没点门路还没法子弄到,又怎是这个家世普通平民出身的队正能买得起的……”

他沉吟片刻,看向尤悠。

“去叫承继,你们想办法自行离开。”

“是。”

尤悠转身向外跑去。

事情变化迅速,把言淡看得一愣一愣的。

眼睁睁望着伏清合不紧不慢走到门口的小兵面前,远远看着两人交流,时不时能听到‘鞋袜湿了’‘还有要事’‘午间再来’等只言片语。

随后小兵便亲自送到了军营门口,目送两人渐行渐远。

知道轻重,即使是满腹疑问,她也一直未开口打断。

直到走到了足够的距离,言淡这才忍不住询问,“不等袁捕快和尤捕快么?”

“承继轻功不错,带着尤悠也能很快追上我们,你无须担忧。”

伏清合过目不忘,已经记住了来时的路,回程期间并未掏出地图也走得快速。

他看言淡依旧频频回头,轻声一笑,“营内暂时以为承继他们还未走,不会追我们的。”

察觉到女子的欲言又止。

伏清合又道,“我虽是捕头,但承继乃袁国公嫡次子,身份更加贵重,所以他们认为,我定不会丢下承继就跑。”

结果没想到你真干得出来……

不对。

刚才入军营时只出示了令牌和信件,并未报出姓名,那军营内部又是如何知晓这一行人的身份呢?

看来奉公门在派出伏清合时,就已经有多方知晓这个消息了。

“所以袁捕快他们是偷溜出来?”

“是……你小心看路。”

言淡说话间差点撞到低垂的树枝,被伏清合抬起才未划伤。

他时刻注意着四周的路况,还不忘看顾属下,显得格外可靠。

“今天多亏了你细心,发现死者腰带上的藏毒,我们才能提前得知真相……”

“哪里,我只是运气好……”

言淡不好意思笑了笑,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路上。

“你是如何发现,那闫岩有问题的呢?”

面对这个问题,言淡早有准备。

把从资料中发现死者全部同处于一个团,又只有闫岩那个队的队员毫发无伤的发现说了出来……

总算是糊弄了过去,还得了好几句夸奖。

伏清合是个文化人,夸人的词语颇多,还能用上些典故。

把言淡哄得都有些膨胀起来,整个人飘飘然的,觉得自己简直是天纵奇才包公在世……

两人脚步极快,加上走过一回路更熟,返回倒比来时快上一倍。

到了马车附近,言淡还有些意犹未尽,伏清合却自己站在马车下等两名属下,让言淡先行上车。

上级在车外等,自己却坐于车厢内,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合。

但伏清合太过和善,使得上级的威严感淡化了不少。

再加上言淡的脚已冻得没有知觉,早就想找个地方换了鞋袜,所以也就顺势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她脱下鞋,扯下袜子的瞬间,粘连住的皮肤被撕出几块殷红的伤痕。露出的血肉上,还覆着袜子上被扯下来的丝线。

这伤痕说不清是冻出来的,还是被鞋磨成的水泡又被挤破……

或许兼而有之。

言淡已顾不得分辨,用带出来的冻伤膏避开伤口随意涂抹一遍。

脚趾肿胀得发白,又被涂上药膏油得发亮。

映衬着细瘦的脚腕,形成鲜明对比。

伤口和着其他冻伤的位置,又痒又痛,实在难忍。

怕车厢外的人听到自己的痛呼,她咬紧牙关,避开伤处,擦干脚底的水痕,又蛮力扯掉肉上的附着物。

痒倒是消失了,只剩下触碰了伤处,导致痛意加倍。

就这么忙活一刻,竟在寒冷的冬日硬生生疼出了一身冷汗。

言淡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忍痛快速套好鞋袜,便准备下车。

刚起身便听见一层布相隔的帘外有了动静。

“伏捕头!你怎么站在车下!”

这咋咋呼呼的声音一听便是袁承继。

“这丫头好没礼数,怎么能让捕头你站在车下……”

伏清合阻止了袁承继冲入车厢的动作,低沉的声线如潺潺流水,熄灭火焰,“是我想在外面等你们。”

“伏捕头,你……”

袁承继这个一米八多的高壮汉子,刹那间被感动得眼泪汪汪。

“傻子……啊!”

尤悠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闷声痛呼,应是袁承继报复。

“好了,你们作为捕快,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伏清合失笑,随即咳嗽一声,转头对着车厢内问道:“言捕快,我们可方便进来?”

他说完后并不动作,只静静伫立在车厢前,似乎等待内里人的回复。

“进去为什么还要跟她说啊……”

忽略掉背景音中让人烦躁的絮叨,言淡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她瞬间明白了伏清合的关心与好意,特地空出马车便是为了方便她换好鞋袜,却顾忌女子的面子并不直说……

轻轻掀开帘子,回道:“谢谢伏捕头,我……处理好了。”

“那便好。”

伏清合颔首,随即带着一头雾水的承继和事不关己的尤悠上了车。

坐定,这次由承继在外赶车。

“言捕快,今日多谢你的配合。”伏清合收起笑意,神色郑重,“但今日查到的所有事,望你能守口如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奉公门分部的其他同僚……”

“我能知道原因么?”

言淡打量了一眼伏清合的神色,见对方并未生气,多加了一句。

“我只想知道为何我们已经知道了凶手,反而……逃走……”

听到‘逃走’这个用词,伏清合笑出了声。

随即正色道:“不能算逃走,称之为……撤退更加准确。”

他略微停顿。

“凶手也不算是凶手,只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这案子背后还藏着多重势力,有关军营、勋贵,甚至是皇子。而你发现的药物珍贵且稀少,能轻易用出的人屈指可数,更是佐证了这一点,即使是奉公门,也得掂量着行动……言捕快,你还想知道更多么?”

“不用了。”

言淡惜命,这种复杂的事并不想掺和。

“言捕快只需忘记今日的事情便好。”

即使伏清合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在那一番名为讲解,实则暗含威胁的话之后,也显得格外深沉起来。

“我会忘记的。”

刚答应完,马车里的气氛一落千丈,有些凝滞。

言淡脚痛不想说话,尤悠本就话少,伏清合则是闭目养神……

本以为今日的行程就这样结束。

谁知快入城之时,马车却忽然停下。

“小心!”

一支箭破风而来,钉在马车的木框架上,力道极大入木三分。

此刻尾羽颤动不停,震荡出微小的嗡鸣。

伏清合眸色微冷,那股子暖意刹那间消散,蓦然拉住了一旁的言淡,躲开又一支箭矢。

一股清冷仿似薄荷的香气扫过鼻尖,言淡感受到腰部手臂的力量,刚下意识准备伸手推拒。

突听破空声再次于耳边回响,随即被环抱着,跳于车外。

“有埋伏。”


越想越心惊,她蹬蹬蹬又跑于妆台,取出早上戴过的簪子,紧紧握于手中。

根据受害者的证言,她们的中药以后的症状都不太相似,可能用药不一样。

如果是那种要入睡的药,便扎自己唤醒神智。

浑身瘫软的药,便推杯子加扎自己。

只是神志不清的药,便扎自己,也扎那采花贼,顺序随机应变。

计划完善。

言淡略微放下了心,终于吹熄蜡烛躺回床上。

还有最后一个‘防具’没用上。

她从袖子中掏出一块白布,这是之前伏捕头给的口罩,时间长药味有些许流逝,但聊胜于无。

仔细将口罩戴于面部,又怕采花贼远远看到怀疑,把被子略微提高些许,遮盖一半面部。

这样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吧?

什么药能穿过被子,又透过口罩,让我吸入?

不可能,那绝对不可能。

她舒出一口气,开始怔怔地望着床帐,静候采花贼的到来。

等待是漫长的……

言淡没事做,也不敢动,只好数起了鸭子。

往日失眠的时候数鸭子,那是越数越精神,今日不知为何,却渐渐起了困意。

她连忙换了鸭子,改数银子。

一两银子、二两银子……一百两银子。

钱果然是提神的一把好手,数得言淡口水直流,也减少了些许惧意。

在梦想的小金库增长为两百零三两银子时,寂静许久的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余光瞟到窗户被打开一条缝,随后插入一根竹管,烟雾顺着管壁进入房内……

淦!来了!

明明有口罩加被子遮挡,她仍旧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憋得头脑都发闷之时,那窗户被慢慢推开,一只黑色的靴子踏于窗口……

言淡连忙闭上双眼,假装入睡。

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手上的簪子也越捏越紧,她静静等待着恰当的时机……

“啊……”

男人一声闷哼。

看来窗外的同僚没有掉链子,按计划射了箭支援!

言淡反应迅速,一睁眼便要跑下床。

凶犯发现埋伏,恰好走到床边要抓床上的言淡做人质。

言淡一时间躲不开,被堵在了床上。

慌乱之下,她摸到了被子里的瓷杯,甩手便扔了过去。

咚,一声闷响。

直接便砸中男子的额头,后完成使命滚落于地面,应声而碎……

此时梅捕快的房间也有了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

男子越发心急,摇摇晃晃又要扑过来。

言淡眼见着躲避不过被逼到角落,只能给自己鼓了鼓劲,一声怒吼。

“啊……扎!”

簪子扎到了凶犯的胳膊上。

趁着那人痛得咬牙切齿,她快速转身,一溜烟从门口溜出。

埋伏的人员和梅捕快恰好一齐赶到,顺利擒获这追查已久的麻雀案犯人。

昨夜抓捕到犯人,言淡也没理由留在梅宅,看着宵禁还未到便赶回了住的地方。

累极了她倒头就睡,一整夜却陷入梦魇。

今日刚捉住的那位‘麻雀犯’不知为何从河中升起,身穿一身黑衣,朝自己扑过来,嘴里还喊着。

“这是你掉下河的金杯子,还是银杯子……”

她仰天长笑,狂妄的回答,“金杯子,银杯子,不如砸晕人的瓷杯子。”

“回答错误,纳命来!”

凶犯抽出一把大刀砍来!

言淡梦中惊醒。

第二日,她睡眼惺忪德顶着黑眼圈进了奉公门,却发现众人打量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

如果说之前,是对自己这个女性捕快或好奇或鄙夷的打量,那如今便多了一丝不可思议和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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