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了一双亮着光的眼眸。
“爷爷,十五年前你送温景然出国时,有没有经过远光路?”
我突兀问道,温爷爷稍作思索后,颔首道:
“那会他不想出国,趁机逃跑过一次,我找到他时,他半边身子全是血,病怏怏地躺在医院里,听说是替一个女孩子出头,被人下死手打的。”
我指腹抚摸着相册的透明膜,望着孩童青涩的笑容,泪水失控地往下掉。
见我哭了,温爷爷当即板起脸,怒骂温景然:
“你是不是欺负乔乔了?”
“没有。”
温景然慌忙摆手,手足无措地抽着纸巾,替我擦去泪水。
“对不起乔乔,你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我想起三年前,我听完他弹奏的钢琴曲时泪流满脸,他第一时间冲向我,慌到险些滑倒,眸间满是担忧。
直到我说是感动哭了,他才松口气,郑重其事:
“乔乔,我们在一起后,我可舍不得让你再掉一滴眼泪,无论是欣喜还是难过都不要”
这五年,我活在他编制的蜜糖陷阱内,如今才知是刀尖舔糖,被他温景然伤得遍体鳞伤,不知掉了多少眼泪。
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一如往昔般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瓣,做了最后的告别。
“景然,谢谢你。”
感谢你,十一岁的温景然。
二十六岁的温景然,我们两不相欠。
6
温景然开车送我回家时,手机来电持续不断,我瞥了一眼,屏幕赫然是月月二字。
“怎么不接电话?万一别人有急事呢?”
我装作毫无察觉,恰好到红灯路口,温景然果断关机,腾出手捏我的脸:
“没有事情能比我送老婆回家急。”
“温景然。”
盯着手机上的倒影,我轻声道:
“试婚纱那天你不在,等到我们结婚那天,你是不是也要缺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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