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房长案后。
曹操的眼角抽搐,差点没被气笑了。
原本想说的话,现在反倒是不好开口。
有些恨其不争的白了曹丕一眼,就你会来事。
喜欢跪是吧?
那就都跪着吧。
冷哼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开始处理起了手里的政务来。
自己不在许都已久,虽然有荀彧把持,不会出现差错。
但有些事情,还是自己亲手过一遍才放心。
目不斜视的认真查阅起了案牍,房间内久久无言。
此时的曹丕,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自己谨慎点有什么错?
跪都跪了,只能将错就错了。
只不过……
这地砖,是真硬啊。
把头深深的垂下,一方面是不敢直视曹操。
另一方面,是不敢接触曹彰的眼神。
曹彰跪在一旁,心里更是越想越气。
本来自己不用跪的,自己有什么错。
是曹钰飞扬跋扈,是曹钰当街挑衅自己。
在外面就够丢人了,到家里还要受这窝囊气。
气喘吁吁,目光瞥向另一侧的曹钰。
而曹钰……
早就适应了这个操作,身体微微后仰。
呈现出一个跪坐的姿势,打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壁垒。
跪的那叫一个坦然,毕竟多少黄金也买不来一句‘家父曹孟德’啊。
“父亲,他偷懒坐着!”
曹彰脑子一抽,当即开口举报。
就在曹操皱眉抬头的瞬间,曹钰则是腰杆一挺。
趁着被老曹发现前,又恢复到了跪着的标准姿势。
“毁谤,父亲他毁谤我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坐着了?”
“你刚才明明就是坐着的,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够了!”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曹操怒斥了一声,曹钰的小动作自己自然看在眼里。
非但没有责罚的意思,反而在心里还有些满意。
自己年少时,面对长辈的无端责罚,也是这么干的。
这就叫机灵,哪里像你们两个一样,榆木脑袋不知变通。
要是吃亏真是福,你俩都快福如东海了。
见到三人不吱声,曹操这才满意的轻哼了一声。
原本只是想让三人多跪一会就起身,现在倒好。
喜欢吵是吧?
那就都跪在这,陪我看完卷宗吧。
书房之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曹操从头到尾,都阴沉着脸。
目不转睛的继续研读卷宗,查看近几年许都的大小政务。
时不时还要提笔批改几处,一时便不由入了神。
一刻钟、两刻钟……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从刚刚的渐黑到了深夜。
直到书房的门,从外面被人轻轻敲响。
曹操这才缓缓回神,看着走入书房的一名老妪。
“老爷,夜深了,夫人喊你回去休息。”
仅仅是一句话,曹钰就明白了过来。
这是自己母亲丁夫人,派人来帮自己解围啊。
没等自己偷笑,曹操就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老妪似乎是不怕老曹一样,微微矮身一礼。
离开前,却是再次开口重复道:“老爷。”
“夫人还说了,钰公子身子弱不可着凉。”
“我稍后便命人,再加两个火盆进来。”
“…………”
片刻内,书房内。
数个火盆摆放在曹钰的身前,更有一张矮桌、坐垫。
上面摆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和几样精致的糕点。
曹钰有些尴尬的,顶着几人的目光跪坐在地上。
此时的曹操,眼里充满了无奈。
你这到底是来受罚的,还是来我这儿度假的?
心里明白丁夫人是什么意思,自从曹昂战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