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后山的祠堂,黎明前的祠堂弥漫着铁锈与腐烂石榴混合的味道。母亲怀里的铜镜在我怀中放着,将铜镜收好。
我举着手机照明,充电宝再次发出肠胃蠕动般的咕噜声。镜头诡异的显现出我后颈胎记,然后画面信号丢失,紧接着浮现出数以千计的羊角,每根角尖都悬挂着滴血的肉团。
充电接口喷出黑色粘液,在地面聚成二十个首尾相连的旋涡,正好对应祠堂梁柱上那些褪色的符咒。我这才发现每根柱子都嵌着人牙,那些发黄的珐琅质表面全刻着微缩版旋涡纹。
瓦罐炸裂的脆响传来时,我正用鞋底摩擦地上的粘液,这些黑色物质突然顺着鞋纹爬上我的脚踝。
祠堂外天空开始下起带着腥气的雨,我蜷缩在供桌下,看着自己七岁时的虚影蹲在雨中画螺旋。小女孩突然抬头微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满口层层叠叠的尖牙。
门轴发出悠长的呻吟,村民们踏着雨幕鱼贯而入。赤裸的胸膛上布满正在溃烂的旋涡状疱疹,手中青铜匕首的嗡鸣与远处山体震动同频。我后颈的胎记突突跳动起来,像颗即将破壳的异形卵。
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滑落,好痛,我将身体紧紧贴着廊柱,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村民中心被剥了皮的巨型黑色山羊幼崽带着粘液的脑袋上浮现出流脓的眼睛,或悲或喜,胃里一阵翻腾,我呕吐出来一些黑色黏土,蜷缩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模糊间地面裂缝渗出黏液将我包裹,后颈的胎记爆发出烙铁般的灼痛,在潮湿的空气中蒸腾出硫磺味的白烟。那些首尾相连的黑色旋涡开始逆时针旋转,祭坛底部发出骨骼断裂的脆响。
手机屏幕在昏暗中自动亮起,云端相册正疯狂生成新的图片——以前采风时存储的褪色的符咒在数码转化中显露出《玄君七章秘经》的隶书残页。当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