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体化的抗癌程序屏障弹开。我按下行李箱的紧急按钮,病房里那个会说话的AI突然在手术室广播系统尖叫:“恶性循环终止协议已激活!”
程屿的金属骨架开始溶解,露出体内沸腾的橙色液体——那是我死前没能研发成功的纳米靶向药。苏秋趁机将输液管插入母亲胸口的翡翠镯子,黑屏的手机突然弹出二十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不同时空的我自己。
“姐姐,这次要打碎莫比乌斯环。”苏秋的眼球变成数据旋涡,她举起的手术刀刻着所有重生日期。当刀刃刺入我右下腹旧伤疤时,没有疼痛,只有无数记忆晶片喷涌而出。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帧画面里,我看到2025年的病房中,父亲正将一支量子注射器扎进新生儿的脑门。心电监护仪显示的时间是1994年1月20日,窗外同样飘着细雪。
刀刃没入皮肤的瞬间,我听见1994年的雪落在保温箱上。
父亲的白大褂沾着血,却不是我的。产房监控录像里,母亲正将量子芯片缝进新生儿脐带——那个本该在2014年拆线的疤痕,此刻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三十次循环的记忆同时苏醒,我看见无数个自己正从不同年份的手术台上睁开眼睛。
“姐姐,这次要切开的是莫比乌斯环的接缝。”苏秋的手指开始量子化,她脖颈浮现出十九道淡蓝色勒痕,对应着每次重置时我不同的死法。当她把手术刀递给我时,刀柄上滚动着所有时空的除夕夜倒计时。
母亲胸腔内爆出机械触手,翡翠镯子正在吞噬整个空间。我举起滴着橙色纳米药液的手术刀,突然看见2025年病床前的自己——那个插满管子的躯体,正隔着时空朝我微笑。
刀锋转向自己腹部旧疤的刹那,父亲突然用银针刺入太阳穴。他衰老的皮肤片片剥落,露出二十岁模样的仿生骨骼,胸口的DNA时钟开始倒转:“你永远逃不出脐带血的因果律。”
“但我们能改变供体。”苏秋突然扯开病号服,她腰间蔓延的癌细胞正形成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