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年列宁格勒围城的声波记忆,整个空间开始高频振动。那些追逐的锈斑人形如遇天敌,尖叫着缩回通风管道。而我们脚下地面正浮现出乐谱般的五线谱,每道音符都是流动的水银。
“跟着升C小调的切分音走!”护士的吼声在交响乐中支离破碎。我注意到她躲避的姿势带着军人的肌肉记忆,白大褂下隐约露出机械义肢的金属光泽。
通道尽头出现分叉。左侧墙砖缝隙渗出鲜红铁锈,右侧的通风口挂着半截染血的领带——是西装男之前佩戴的范思哲限量款。
“选左边。”我扯下领带缠在手腕,“红锈出现说明氧化反应加速,这可能是唯一真实的时间流向。”
“但系统最擅长用物理法则骗人。”护士突然用手术刀挑开我袖口,露出正在渗血的伤口,“你的血小板凝固速度比常人慢三倍,这或许不是第一次轮回。”
交响乐进入暴烈的第三乐章。我们冲进左侧通道的瞬间,背后传来钢闸坠落的巨响。黑暗中有冰冷的机械臂擦过耳际,我闻到了福尔马林与硝烟混合的气味。
“照明。”护士抛来一支钢笔。我按下笔帽的瞬间,幽蓝光线照亮前方——五十米外的青铜门被八条锁链缠绕,而门前跪坐着胖子的上半截尸体。他溃烂的手掌紧紧攥着个怀表,表盘数字全是倒序排列。
突然有冰凉的手搭上肩膀。本该死去的马尾少女站在阴影里,左眼还插着手机碎片:“大哥哥,要玩数独游戏吗?”她摊开的手掌上,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齿轮咬合的机械结构。
护士的磁带发出刺啦杂音,播放时间即将用尽。我夺过钢笔照向少女脖颈,发现她耳后有道缝合线——和护士的刺青使用同种加密符文。
“回答错误。”机械少女的胸腔突然炸开,飞出上百只金属蜜蜂。我抓起胖子尸体当盾牌,腐肉与蜂群接触的瞬间爆发刺目电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