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卿雪萧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半生,才发现夫君他没死明卿雪萧珩全局》,由网络作家“三尺锦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刺客见杀不了严暮,已经逃走了。柳云湘跑到桥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严暮看到她,眸光微晃了一下。这时一个被拿住的刺客突然奋起,竟朝柳云湘过去了。严暮当即提剑,飞身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挑断了男人的胳膊,立身挡到柳云湘跟前。温热的血飞溅到柳云湘脸上,她不防这一出,吓得三魂出窍,下意识抓住严暮的衣袖。而那刺客原想以柳云湘为质逃走,如今计划落空,再无机会,当即一剑刺穿胸口。柳云湘惊呼一声,躲到严暮身后。“你怎么在这儿?”严暮用另一只手搂住柳云湘,带着她上了桥下面的马车里。柳云湘小声道:“我和谨烟逛夜市,刚才乱糟糟的,我和她走散了。”“嗯。”柳云湘惊魂稍定,抬头看向严暮,见他靠着车厢养神儿。而他左臂还流着血,却一点不在乎。之所以记得这事,是上...
《守寡半生,才发现夫君他没死明卿雪萧珩全局》精彩片段
刺客见杀不了严暮,已经逃走了。
柳云湘跑到桥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严暮看到她,眸光微晃了一下。这时一个被拿住的刺客突然奋起,竟朝柳云湘过去了。
严暮当即提剑,飞身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挑断了男人的胳膊,立身挡到柳云湘跟前。
温热的血飞溅到柳云湘脸上,她不防这一出,吓得三魂出窍,下意识抓住严暮的衣袖。
而那刺客原想以柳云湘为质逃走,如今计划落空,再无机会,当即一剑刺穿胸口。
柳云湘惊呼一声,躲到严暮身后。
“你怎么在这儿?”严暮用另一只手搂住柳云湘,带着她上了桥下面的马车里。
柳云湘小声道:“我和谨烟逛夜市,刚才乱糟糟的,我和她走散了。”
“嗯。”
柳云湘惊魂稍定,抬头看向严暮,见他靠着车厢养神儿。而他左臂还流着血,却一点不在乎。
之所以记得这事,是上一世的今晚,她仍被迫去了兰园。在房间等不到他,原以为他去了元卿月那儿,便放松了下来,闲来无事画了红梅。
结果他带着伤进来了,把她吓得不轻,他却很享受她害怕的样子,还疯癫颠的往茶碗里挤了半碗血,让她用他的血画梅花。
她怕他,依着他画了,他竟挂到了大理寺正堂上。
于是坊间传闻,这红梅花是用天牢最十恶不赦犯人的血画的,严大人是想以此威慑坏人们,谁也别想逃过大理寺的审判。
听到这些传闻,他还自鸣得意许久。
“你受伤了。”
“死不了。”
柳云湘用力咬了一下下唇,慢慢坐过去,“血一直流,我先帮你止血。”
说着,她用手里那帕子堵住了他的伤口。
严暮睁开眼,淡淡扫了她一眼。
“不怕?”
这女人娇滴滴的,弄疼了她就哭,话音重了也要哭,见到血脸都白了,现在一双杏眼就浸着泪花。
其实他不喜欢这样的,太麻烦。
但一玩物,倒也不用太喜欢,床笫之间,这张脸不讨厌就好。
这时,他的胳膊突然巨疼,而且很快就麻木了,动也动不了。
他侧头一看,血变成了黑色,而冒出白沫。
“你怎么了?”柳云湘假装惊慌道。
“江远!”严暮对着车窗喊了一声。
“大人,属下在。”
“剑上有火蛇毒,立刻封城门,务必抓住这一伙刺客。”
“是,不过大人您……”
“快去!”
火蛇毒是一种剧毒,毒素一旦侵入心脉,药石无效,不足一刻钟就会死。
严暮先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服下,然后从腰上拔出匕首,塞到柳云湘手里。
“你帮我把伤口周围的血肉剔掉。”
柳云湘瞪大眼睛,她可没预料到他会让她弄这个。
“我怕。”
严暮脸上挂上轻浮的笑,而眼眸却锐利异常:“我还没娶老婆,黄泉寂寞,我要是活不了,必定在死前杀了你,陪我一起下去做对鬼夫妻。”
柳云湘差点吐血,这狗男人怎么这么损!
但她相信严暮的嘴,绝对说到做到。虽然怵,但她也只能咬牙接住刀,只是手抖不停。
“命不要了?”他笑问。
柳云湘一下没忍住,眼泪啪嗒掉了两滴,她狠狠抹了一把,心想她怎么不毒死他。
刀尖触到伤口,她听到严暮闷哼一声。
她抽了一下鼻子,突然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报复他的好机会,于是故意笨手笨脚。
“柳云湘!”
“欸?”
“故意的吧?”
“没有。”
“乖一点,不然把你扔乱葬岗去玩。”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当下只能帮他拍背顺气。
等了一会儿,她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她走了。”
陆长安松了口气,“谢谢。”
“应该是我谢你。”
陆长安这身体根本不能打马球,估计是被逼上场的,至于被谁逼的,应该是那肃平王妃了。
比赛结束,他强撑着来到这里,只为犯病的时候不让外人看到。他的小厮去拿药了,他躲在门后,自顾都不暇,却还是出面救了她。
柳云湘感动之余想到上一世,盛京闹饥荒的时候,她上街被几个饿得失去理智的百姓围住,差点被他们生吞活剥了,亏得陆长安救了她,还送了她一袋干粮。
靠着这袋干粮,她和谨烟、子衿才熬了过去。
后来小金妃儿子登基,小金妃成为太后,欲屠尽善念营的人,他为这些可怜人求情,惹小金妃不快,不久便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毒杀在大牢中。
那时候她买通关系去牢中看他,他拉着她的手说道:
“若有来生,我愿负天下人,只求与你白首。”
直到死前,陆长安才说破,而那时,她未给他回应。
柳云湘本以为还有很长时间,却没想到那一面是永别。
若说亏欠,上一世她唯一亏欠的就是陆长安了。
陆长安摆手苦笑,“胡永刚才若真动手,只一脚就能让我倒在地上起不来,身为七尺男儿,实在是不中用。”
柳云湘摇头,“世子是天上的皎月,怎可与胡永一流臭虫相比。”
陆长安抬头看柳云湘,但碍于礼教,只看了一眼便别开了,“我随从快回来了,三夫人先行离开吧,免得被人看到,我是无所谓,别伤了你的清誉。”
柳云湘见陆长安脸色好了一些,便从后门离开了。
不多一会儿,陆长安的随从常宇回来了,先喂陆长安吃了几粒药丸,而后举着手里的珠钗道:“也不知是哪家女眷掉的。”
陆长安想到柳云湘,张手让常宇给了他,“我知是谁的,等有机会还给她。”
柳云湘从后门出去,本来想穿过回廊去海棠园跟国公夫人说一声然后回府,却又撞上了严暮。
想着他之前的戏弄,柳云湘有些生气,转身想绕开他。
“过来。”他道。
当是叫狗呢,让过去就过去?
柳云湘不理,继续往外面走。
“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掳走?”
“你!”
“当着再多人面也无所谓,看哪个敢拦我。”
柳云湘气的咬牙,严暮到底不是胡永,不是三两句能吓唬了的,他也坏,只是比胡永坏的坦荡,坏的肆意嚣张。
没办法,柳云湘只能气哼哼走过去。
“严大人,我又哪里惹您不快了?”
严暮伸手掐住柳云湘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看他。
“刚才去哪儿了?”
“……”
“说!”
柳云湘抿了一下嘴,道:“刚被胡永拦住了,他借着还我钗子的名头,轻薄于我。”
严暮脸沉了沉,“怎么逃的?”
“有人撞见了,他怕惹事就放了我。”
也算实话实说,只是没说是陆长安帮了她而已。
严暮轻哼,“活该,谁让你押陆长安赢。”
“我……”
难不成押你?
脸大不大?
我恨不得你掉下马,输了比赛,最好被乱蹄踩死。
只是看到严暮的脸色不善,想着聪明人不吃眼前亏,只好道:“我知道你会赢。”
“哦?”
“所以我押给对方,然后我的珠钗就会成为你们队的彩头。”
严暮眯眼,“你给我耍心机,让我赢得你的珠钗,然后再还给你?”
“什么耍心机,我没想那么多。”
柳云湘推拒了两下,但被严暮困住了胳膊。
心扑通乱跳,犹如溺水般,不可自控。
这是来自上一世的爱和恨,她以侯府寡妇的身份爱上这个强求她的男人后,身与心都交付,最后被他抛弃。
她红了眼,惊措道:“我有孕。”
他微微一怔后,动作轻柔许多:“我不伤你,不伤孩子。”
柳云湘深吸一口气,“我那二嫂没有满足你?”
严暮抬头,脸色沉冷,“真当我来者不拒?”
柳云湘笑了笑,“哪能,自然要是美女,尤其是像小金妃……唔!”
脖子被掐住,剩下的话,柳云湘说不出来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上一刻还抱着她温存,下一刻却要掐死她。
严暮凤眼沉沉,“柳云湘,你在我面前太放肆了!”
“你……有本事……杀了我……”她一字一句道。
严暮轻嗤,同时手上力道加大,“我成全你。”
而下一瞬,一滴热泪落到了他手腕上。他看向柳云湘,见她双眸满是泪水,却倔强的不服输的瞪着他。
但她太柔弱了,一只可怜的小野猫而已。
严暮沉下一口气,甩手放开她,看着畏缩到墙角的柳云湘,他冷声道:“我严暮杀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不论对错,只论心情。柳云湘,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完,他换上衣服,大步往外走去。
来到外间,严暮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便听里面传来小小的压抑的哭声,他没有理会,再喝了一口,那哭声大了一些。等他一杯茶喝完,里面已经泣不成声。
哭吧,大不了他忍一会儿。
只是这一哭,竟是没清没了,而且哭得愈加凄惨,愈加悲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听着实在心烦,索性推门出去,却见好几个属下在院门口扒头往里面看。
“滚!”他怒喝一声。
那几个属下赶忙溜了,但有一个不怕死的道:“大人,我是打酒回来时,在外面巷子里听到的,这哭声传的还挺远。”
“……”
“一个老妇人走过时,往咱们后门巴望了两眼,还念叨着:谁家小媳妇,估计是被欺负狠了,可怜哟。”
说完这话,那属下赶紧跑了。
严暮一张脸青紫交加,怒气冲冲来到屏风后,见柳云湘蜷缩在墙角,见到他像是吓坏了,身子颤抖着,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只眼泪啪嗒往下掉。
“还哭?”
柳云湘不理他。
严暮嘴角扯了一下,“你刚才不挺厉害的,让我杀了你?”
“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腹中孩子跟我一起死。”柳云湘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严暮走过去蹲下,见柳云湘头发被泪沾到脸上了,伸手想给她撩开,却见她吓得哆嗦了一下,看他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恐惧。
他蹙了一下眉头,更觉没意思了。
“你们侯府那案子审的查不到了,这两天谢老二就能放出来,以后你不必再来兰园了。”
“……”
“至于你腹中的孩子,你爱生就生,与我无关。”
柳云湘暗暗握紧拳头,便知这混蛋只比她想的更混。上一世也是如此,有了元卿月后,他便不怎么要她了,要不是因为孩子的事瞒了他,他气怒之下说了那话,出征回来后也不会接着缠她。只是每次她都偷喝避子汤,渐渐的伤了身体,不喝也怀不上了。
“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严暮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本就没有的灰尘,“先去洗把脸再说。”
柳云湘从后面出来,已有婢女送来了水,她洗了脸后,见严暮坐在罗汉床上,她过去坐到了另一边。
刚坐下,便是一阵干呕。
“怎么了?”严暮皱眉问。
“女人怀孕时都这样,我饿的厉害,但又吃不下什么。”说着,她舔了舔嘴唇,不怪她没出息,实在是太饿了。
刚才在里面哭,本来是想演一场,可哭着哭着就委屈上了,想着上一辈子自己多悲催,这一辈子破事不断,假哭变成了真哭。
难怪说怀孕的女子情绪不稳,果然如此。
严暮吩咐婢女,让她去准备一些吃食来。
“你不是有事求我?”
柳云湘看了严暮一眼,而后低下头,酝酿片刻,眼睛又红了,她拿出帕子,轻轻拭去泪水,“我在侯府的处境,你是知道的。”
严暮把玩手里的玉吊坠,闻言并未接话。
“今晚若不是我的婢女机警,那装在麻袋里的人就是我。”
“呵。”他轻嗤。
“我是真心寒了,事已至此,我能求的只一样,便是保住名声。过两日,二爷被放回府,天大的喜事,可喜过之后,脏名骂名还要我背。还有二爷,若他知道是我用身子讨好你这个大理寺卿才得以脱罪,以他那迂腐的性子,定会辱骂我,到时我的处境只会更难。”
“你竟然也长了脑子。”
柳云湘气的咬牙,但更多还是气上一世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看明白。
“所以我想请你……今晚要了二夫人。”
“老夫人,您的身子怕要吃不消了,咱们还是在客栈歇一晚,明日再上山吧。”
车厢里,瑾嬷嬷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靖安侯府老夫人柳云湘。
她刚过五十,本该雍容华贵,却一生操劳,比实际年龄更显老态,身子骨也越来越差了。
老夫人睁开眼,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戾气:“今日就上山,咳咳……“
“老夫人!”
瑾嬷嬷忙扶住老夫人,见她竟吐了一口血。
“死前不见他一面,我不甘心。”
柳云湘推开瑾嬷嬷,努力将上涌的血腥气压了下去。
瑾嬷嬷没法,只得扶柳老夫人下车。
她们舟车劳顿来到这里,但望石村在山里,这一段山路崎岖,尤其下过雨后,只能徒步上去。
柳云湘腿脚不好,走这段山路十分吃力,刚走不远就直不起腰来了,可她却不肯停下,哪怕歇个片刻。
她十六岁嫁给靖安侯府三公子谢子安,成亲当晚,还未圆房,夫君便急召出征了。这一走,不成想再也没有回来。
年少守寡,侯府衰落,男人都死光了,上有老下有小,只能她撑起这个家。
这一撑到如今,一辈子啊,恍恍惚惚就过来了。
如今侯府位居八大世家之首,她也算对得起谢家列祖列宗,对得起亡夫了。本该颐养天年时,不想死了四十年的夫君,竟然有了消息。
终于,走完了这段山路。
再抬头,满山满坡的桃花,正是盛开的时候。一簇簇一丛丛,如云似锦,风吹过,粉色的花瓣如一场花雨。
信上说:桃林曲径通幽,四方院落,满墙花树。
那里便是他的家了。
沿着青石路走,踩着厚厚的桃花瓣,闻着桃花香,仿若置身仙境一般。不想这盛京郊外,还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
柳云湘曾幻想过,待她年事高了,家中的事可以安心撒手后,便寻一处恬静之所来养老。
可惜,她想了一辈子,梦了一辈子,却始终撒不开这手。
前有一条小溪,潺潺溪水浮满了粉色的花瓣,美得让人恍惚。小溪搭着木桥,过了桥,便看到那四方院子了。
如信上所说,墙上爬满了花藤,姹紫嫣红的。
“老夫人,还是……”瑾嬷嬷满脸心疼。
“已经到这儿了,我得去看看他啊。”柳云湘拍了拍瑾嬷嬷的手。
她这人,年轻时性子沉稳坚韧,老了柔和慈善,一辈子活得坦荡。
木门敞开着,柳云湘走到门前,看到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给桃树剪枝,他穿着青衣短打,也有了白头发,但不多,身子也没有佝偻。
“爷爷,我要那一枝桃花!”
“我也要我也要。”
六七个孩童自屋里跑了出来,央着男人给他们剪桃花枝。
这些孩子大的十来岁,小的两三岁,有男童有女童,皆是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
男人依着这个剪一枝,依着那个剪一枝,逗得孩子们开心的围着桃树转圈圈。
“你啊,你就宠着他们吧,等把这桃花枝剪秃了,今年还结桃子吗?”这时从屋里出来一妇人,穿着云锦春衫,一头乌发,面色红润,笑吟吟的扶着男人从木梯上下来。
“儿孙绕膝,天伦之乐。”男人笑道。
待男人转过身,乃是一张陌生的脸,柳云湘好一会儿才从这张脸上看出些许熟悉来。
“瑾烟,是他吗?”
瑾嬷嬷叹了口气,“是三爷。”
“那旁边的妇人便是他娘子了?”
“顶多算是外室。”
柳云湘苦笑,“他们怎么比我看着年轻好多。”
瑾嬷嬷满心苦涩,“您啊,您撑起了偌大的侯府,操劳一生。他们呢,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小日子过得悠哉。这怎么比,这没法比。”
男人又剪了一枝桃花,细心地插到那女人发髻上。
“丽娘,你还是这么美。”
女人一把年纪了,听了这话,仍一脸娇羞。
“对了,侯府来信说那位生病了,怕是时日无多,你不回去看看?”
男人握住女人的手,“你想我去?”
“我怎么会希望自己的夫君去见别的女人。”
“那便不去了,我与她本就没什么情分。”
“好。”
男人揽着女人在桃花树下坐着,一群孩童围着他们嬉闹。
回程的路上,瑾嬷嬷看老夫人一直闭着眼睛,实在担心的很。
“老夫人,您身子不好,咱们还是先在客栈休息两日吧?”
瑾嬷嬷见老夫人不应,又问了一声,仍是没有回应。
她心下一慌,忙去探老夫人的鼻息,已经没了……
“老夫人仙逝了!”
柳云湘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稳住了,没有后退一步。
“夫人!”谨烟一脸担忧。
柳云湘摆了摆手,示意谨烟不必紧张。
她看着小丫头,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吃饱穿暖,不必受这些人欺辱。”
小丫头呲牙,满口带着血。
柳云湘见小丫头自脸颊到脖子下面有一道血痕,像是被鞭子之类抽的,想来被虐打过。
她叹了口气,道:“很疼吧?”
小丫头眼神怔了一怔,接着又露出凶相。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跟我离开这里。”
小丫头看着柳云湘,见她看她的时候,眼里有疼惜,还有说话的样子也好温柔。
于是试着说道:“我要我娘的玉佩。”
柳云湘松了口气,“好。”
她站直身子,转头看向牙子,“她的玉佩呢?”
“我可没有见过……”
“我买了,绝对比你拿去当铺卖的多。”说着她冲谨烟点了个头。
谨烟又拿出一锭银子,在牙子面前晃了一下。
牙子呲着黄牙又是一乐,忙从怀里掏出一翠绿的玉佩,“这玉质普通,不是什么上品。”
见到那玉佩,小丫头又开始挣扎。
牙子忙扔给谨烟,同时从她手里抢过那银锭子。
谨烟也有点怕这小丫头,紧着放到她面前。
见小丫头不挣扎了,两个大汉才把她放开。小丫头忙捡起那玉佩,珍视的擦着,可她手很脏,于是越擦那玉佩越脏,急得都哭了。
柳云湘蹲下身子,拉起小丫头的手擦了擦,“想哭就哭吧,但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上一世发生饥荒时,普通百姓家尚有饿死的,更何况这善念营。
饿殍满地,惨不忍睹。
没死的逃出善念营,可整个京城都乱了,逃出去也的也活不成。
当时她在街上捡到子衿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带她回府。
因为缺少粮食,府上的饭食是定量的,一人一天只能吃一顿,主子还好点,能有两顿饭吃。
如此情况下,自然没法再多养哪怕一人。
于是她和谨烟就把她们的饭匀出来给子衿,三人硬撑着熬了过去。
后来子衿为了救她被乱刀砍死,等她找到她,已经成了一摊血肉,样子都看不清了。
那时,她也不过刚十六岁。
柳云湘往外走,回头看子衿,见她落她几步跟在后面。
她上马车时让她一起,她摇头不肯。
柳云湘劝了几句,实在劝不动,也得让车夫走慢一点,好让她跟上。
谨烟打开车帘,往后看了一眼,唏嘘道:“她身上有伤,走路一瘸一拐的,看着实在可怜。”
“等回到府上,你给她请个大夫看看。”
“好,不过夫人,你去善念营是特地找她的吗?”
“嗯。”
“你认识她?”
“上辈子认识。”
谨烟嘟嘴,只当柳云湘故意骗他的。
回到府里,谨烟找来的大夫给子衿诊脉,说是内里没什么问题,其余是外伤,只消抹一些伤药,好好休养就是。
谨烟先带着子衿洗了澡,而后帮她上药,再拿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等收拾好了,再出来,竟是长得很可爱的小姑娘。滴溜溜的大眼睛,两个小酒窝,只是太瘦了,看着有点怪。
子衿眉宇间有股英气,毕竟是将门之后,而且自小练武,武功高强。
当天晚上,柳云湘还是没怎么吃东西,躺下后就饿得辗转反侧。她气得坐起身,看着小腹,莫名委屈的想哭。
想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苦都没吃过,什么难熬不过去,现在反而有些矫情了。
有什么好哭的,她自己要留下这孩子的。
想是这样想,可眼泪却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正这时,帘子打开,一黑影晃了进来。
借着月色,柳云湘看到是子衿。
“外面有人。”她闷声道。
“有人?”
柳云湘吃了一惊,这半夜三更的,谁在外面?
子衿是高手,耳聪目明,而且警惕性很高,只要有动静,她就能知道。
“咱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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