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什么时候走,你们来喊我就行。”
沈梨月眼见张振扬手里端着一个粗糙瓷碗,里面放着几块硫磺。
“家里也不多了,这些先将就着用吧。”
“好嘞,谢谢张叔,那我先走了,再见,晓芳姐再见。”
回去路上,瞥了眼那处草窝,面无表情快步离开。
沈梨月到家时,张振峰已经回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和大队长带着人忙活村里的小麦种子。
只有优良种子才能种出优质粮食,种子问题关系到整个村子人的生计,所以马虎不得。
“对了,今天在镇上我买了些瓜子,看电影时你们不都喜欢吃么。”
沈梨月惊喜的自张振峰手里接过一小布袋白色的五香瓜子,这可是好东西。
“谢谢大舅。”
见她开心,张振峰眼里满是笑意。
“这东西可不好买,还是遇到以前战友帮忙弄的。”
沈梨月将布袋打开,自己抓了两把放进口袋里便重新扎了起来。
马春花见她没有都拿走奇怪的看着她。
“都拿走吧,我们不吃,给你那几个小姊妹分一些。”
沈梨月可不好意思要,拍拍衣服口袋笑着跑开。
“这些就够了,其他的留给外婆吃吧。”
老太太闻言笑呵呵的将布袋打开吃了几颗。
“现在这味道做的还挺好。”
马春花也吃了几颗,咂吧着嘴嗯了声,真的挺好吃的。
张振峰见母亲和媳妇儿心情挺好,犹豫了下,还是将怀里一封信拿了出来。
马春花一看立刻开心接过,抱进怀里。
“是俊杰的来信?”
张振峰点点头。
老太太见儿子脸色没有丝毫开心,叹口气看了眼那封信,起身下炕离开。
臭小子真是有点过分了。
马春花见婆婆臭着脸离开,再看看自家男人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心下不由咯噔一下。
“怎么了?”
“没事,你别急,俊杰好的很,说儿媳怀孕了,这胎孕相不好,就不来回折腾了。”
所以今年也不回来了?
儿子都已经有四年没回来了。
马春花激动神情瞬间萎靡,怔怔的发起呆来。
眼中泪水慢慢凝结滴落。
张振峰心疼地给她擦着眼泪,屋里也没别人,大手一揽将其护进怀里。
马春花再也忍不住,闷在自家男人宽阔胸膛低声哽咽起来。
她就这一个儿子,养到十六岁就送出了家门。
现在儿子成亲了,也和家里淡了,成了别人家的儿子。
她一点不想要那每月十五块的养老费,她只想儿子每年能回来看看他们。
“你说,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还是他也嫌弃我们是泥腿子?”
“别瞎想,俊杰不是那种人。”
“俊杰不是?那就是他媳妇嫌弃我们,所以把我儿子彻底夺走了。”
张振峰见媳妇儿已经气的钻牛角尖,也不敢再逆着她,只能顺着她的话让她冷静下来。
“孩子长大了,肯定有他自己的生活,咱们两个也不是老的动不了,回不回来也没关系的,咱们好好保重身体才是真的。”
马春花听了一点没感觉被安慰到,心脏还是压抑的闷疼着。
果然第二天她就因为头疼躺炕上起不来了。
张振峰去给她报备请了假,正好借此休息休息,他又不是养不起。
沈梨月从老太太嘴里知道马春花这是被她儿子气伤心了。
出门没一会她便偷偷摸摸的折了回来。
关好门从篮子里拎出一只草鸡,还是已经宰杀整理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