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瞳孔一缩。
南疆世子暴毙当日,她查验尸体时曾注意到其拇指戴着一枚蛇纹玉戒,此刻想来,那玉戒纹路竟与萧珩常把玩的扳指极为相似。
寒意顺着脊骨攀爬,她抓起披风冲入雨幕。
---北郊乱葬岗。
腐臭混着土腥气扑面而来,沈昭踩着泥泞走近被掘开的坟冢。
棺木中只剩一具白骨,右手骨节处有利刃砍削的痕迹。
她俯身细看,忽然瞥见棺盖内侧有几道凌乱划痕——是南疆文字。
“世子殿下好手段,”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临死前还能用指甲刻下密信。”
沈昭握紧刀柄缓缓转身。
萧珩一袭玄衣立在雨中,手中抛接着一枚蛇纹玉戒,眉眼含笑,却比这乱葬岗的尸骨更让人脊背生寒。
“你早知道玉戒里有密文。”
沈昭刀锋出鞘三寸。
萧珩叹息着走近,雨水顺着他精致的下颌滴落:“沈昭,你当真以为陆延年是终点?
这玉戒里藏着的,可是二十年前南疆进贡的铁矿图——你父亲当年正是因追查铁矿失踪案,才被灭口的。”
刀光乍起,绣春刀横在萧珩颈侧。
沈昭盯着他喉结上滚落的水珠:“北燕要铁矿做什么?”
“不是北燕要,”萧珩用指尖推开刀刃,笑容陡然阴鸷,“是你大周的皇帝,自登基起便与南疆合谋私采铁矿,铸造的兵器全数卖给了北燕叛军。
而账册就藏在……”轰隆一声惊雷炸响,萧珩的话被淹没在雨声中。
沈昭刚要追问,忽见萧珩脸色剧变,猛地将她扑倒在地。
三支弩箭擦着发髻钉入身后槐树,箭尾翎羽泛着幽蓝——是淬了北燕宫廷秘毒“烬骨”。
“看来有人不想让你听真相。”
萧珩在她耳边轻笑,呼吸灼热,“沈千户,合作吗?”
---三日后,御书房。
沈昭跪在冰冷的金砖上,怀中揣着从玉戒中取出的密文拓片。
皇帝背对她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柄镶满南疆宝石的短刀——正是陆延年府中搜出的“罪证”。
“沈昭,你可知朕为何留你性命?”
皇帝忽然开口。
“因为臣还有用。”
沈昭盯着他袍角翻涌的龙纹。
皇帝低笑一声,转身将短刀抵在她喉间:“你父亲当年也这么聪明。
可惜他非要查什么铁矿,连你母亲怀着八月身孕跪在雪地里求朕,都没能让他停手。”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