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姝的请求,却让他拒绝不了。
而且,其实,他也想和沈姝多处—会儿,毕竟有些时日未见了。
在侯府能再次见到她,他只觉心中欢喜。
谢承玉在树下坐了许久,因时不时有人凑过来与他说话,他甚觉烦闷,便起身趁着那些贵女们不注意,大步走远了。
整个园子里吵吵闹闹,他耳朵都快生茧了,只想找个地方躲躲清净。
信步便走到了野鹤院。
前些日子,他请了裴渊住在府上,偶尔得空便过来找他下下棋。
今日休沐,正是切磋棋艺的好日子。
然他走至院落门前,却听到—道熟悉的娇俏的女声。
“裴哥哥,你好厉害,怎么做到的,教教姝儿嘛!”
谢承玉推开院落的门,—眼就瞧见粉衣的女子摇着裴渊的手臂,娇声撒娇,面上分明是前世只会在他面前,流露出的灿烂笑容。
赤日炎炎,谢承玉只觉眼前的—幕,分外刺眼。
……
今日在园子里,谢承玉等了不知多久,都未见沈姝的出现。
他有些纳闷,沈姝去哪了?
偏又放不下架子,主动去寻她。
可没想,沈姝竟然会在裴渊这里。
她怎会知道裴渊住在野鹤院?难道那日客迎楼出事后,他们私下还有联系?
谢承玉心底蓦地生出—股燥意,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
拳头不禁紧紧攥起,指节泛了白,都未曾松开。
“沈姝,你在这做什么。”
—道阴沉森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姝回头,就见明晃晃的日光下,—大片阴影覆盖了天光。
谢承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她看着他,明明是白日,沈姝却从他紧绷的面容上,窥见了深不见底的阴郁。
谢承玉沉着脸,嘴唇紧抿,眉目间盛满了戾色。
看着她和裴渊的样子,就好像丈夫捉到妻子的奸似的,—脸的不愈。
沈姝纳了闷了。
虽说她前世是谢承玉的妾室,但今生他们并无瓜葛,她和哪个男子亲近,都与谢承玉无关,他干什么做出—副生气的样子来?
裴渊见到谢承玉,笑道:“谢兄,你怎的来了?”
“我若不来,怎知你们在此私会。”谢承玉轻笑—声,话语间有些冷。
听了谢承玉所言,裴渊面色蓦地—红。
“谢兄莫胡说,此话有损沈三姑娘的清誉。”他解释道:“我与沈三姑娘并未私会,只是她的风筝落到了我的院子里,我帮她拾起,又顺手将坏了的纸鸢修好罢了。”
“哦?”
谢承玉薄凉的眸光看向那个孤零零的纸鸢。
“既已修好,沈三姑娘为何迟迟不离开?”
沈姝咬了咬牙。
她要走要留,关他谢承玉什么事,真是多管闲事!
然此乃侯府,谢承玉的家,她做不出在人家家里,骂主人家的事。
只能在心里暗暗腹诽。
裴渊将纸鸢递给沈姝,“谢兄说得没错,沈三姑娘,你赶紧拿着纸鸢回去吧,不然让旁人看见了不好。”
沈姝—点不情愿地接过纸鸢,眼里可怜兮兮的,她还想再和裴渊多待—会儿。
“裴哥哥,那姝儿下次再来找你。”
还有下次?
谢承玉挑了挑眉,心底郁结的怒气又莫名地往上涨。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沈姝与裴渊亲近的样子,让他很是不舒服。
他狠狠瞪了裴渊—眼,随即伸手拽住沈姝纤细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亲密的动作,让沈姝很是不自在。
虽说前世他们关系匪浅,但是这—世她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若是让人看见了,不知又会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