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宫闱永庆三年的初春,料峭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太医院西角的药圃却已悄然染上一抹生机。
清晨的阳光如同细碎的金粉,轻柔地洒落在药圃的每一寸土地上,为这片静谧的角落增添了几分温暖与明亮。
药圃里飘着淡淡的苦香,那是各种草药混合交织的独特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所蕴含的神秘药力。
苏蘅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身姿轻盈地蹲在田垄间,宛如一幅清新的画卷。
她的神情专注,指尖轻轻拨开覆盆子的叶片,那叶片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在青碧的藤蔓之下,藏着几颗宛如珍珠般圆润的白浆果,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晨露顺着叶脉缓缓滚落,“滴答”一声,在她的裙裾上洇出几点深色的痕迹,恰似不经意间晕染开的水墨画。
“苏姑娘,陈院使唤您去整理往年的脉案。”
药童清脆的声音隔着竹篱远远传来。
苏蘅闻声,轻轻应了一声,动作轻柔地将刚采摘的蛇莓用帕子仔细包好。
她起身,拍了拍裙摆,沿着小径缓缓前行。
经过太医院正厅时,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檀木架上成排的青瓷药罐上,药罐映着晨光,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在青砖地上投下细长而斑驳的影子,仿佛在地面上绘制出一幅抽象的图案。
苏蘅抱着半人高的脉案册子,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偏殿走去。
忽然,门外传来环佩叮当的清脆声响,仿佛是一串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
她抬眼望去,只见七八个宫娥簇拥着一位华服丽人,正迤逦而过。
那丽人妆容精致,服饰华丽,金丝绣成的牡丹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每一步都尽显尊贵与优雅。
“那就是新封的徐昭仪?”
药童不知何时凑到苏蘅身边,压低声音低语道,“听说皇上连召她侍寝三日了。”
苏蘅微微垂眸,将手中的册子码放整齐,随后拿起铜鎏金兽面镇纸,轻轻压住宣纸的边角。
就在册页翻动间,永庆元年秋的几页脉案忽然簌簌落下一片银杏叶。
那银杏叶的叶脉已然焦黄卷曲,像是一位迟暮的老者,尽显岁月的沧桑。
然而,却被人用朱砂在背面细细描了一朵合欢花,那艳丽的朱砂色在枯黄的叶片上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