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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卡掏早了!捡的残疾老公是首富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

宝珠陛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楚羡在楚绵面前正襟危坐,神色难得第一次显露出几分紧张。那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楚羡扭捏半天,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开了口:“妹子,那直升机其实是用全部家当租来的,我听说谢家挺有钱的,不想你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楚羡其实没说谎,这架飞机确实不是楚家所有。虽然他们家五个兄弟一人一架私人定制专机,但一个比一个造型怪异。开出来倒是拉风,接妹妹这么庄重的任务,就有点不合适了。楚绵闻言,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啊?”楚羡见楚绵竟然真的态度转变,心中难免低落,戾气一时差点压不住。却不知,楚绵更多的是不解。且不说这架骚包飞机能不能外租,就她这个三哥身上穿的高定,加起来也上几百万了。也能租?她觉得不大可能。楚羡这话说得奇怪,引得...

主角:楚绵傅靳年   更新:2025-03-11 19: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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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绵傅靳年的其他类型小说《黑卡掏早了!捡的残疾老公是首富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宝珠陛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羡在楚绵面前正襟危坐,神色难得第一次显露出几分紧张。那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楚羡扭捏半天,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开了口:“妹子,那直升机其实是用全部家当租来的,我听说谢家挺有钱的,不想你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楚羡其实没说谎,这架飞机确实不是楚家所有。虽然他们家五个兄弟一人一架私人定制专机,但一个比一个造型怪异。开出来倒是拉风,接妹妹这么庄重的任务,就有点不合适了。楚绵闻言,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啊?”楚羡见楚绵竟然真的态度转变,心中难免低落,戾气一时差点压不住。却不知,楚绵更多的是不解。且不说这架骚包飞机能不能外租,就她这个三哥身上穿的高定,加起来也上几百万了。也能租?她觉得不大可能。楚羡这话说得奇怪,引得...

《黑卡掏早了!捡的残疾老公是首富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楚羡在楚绵面前正襟危坐,神色难得第一次显露出几分紧张。

那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楚羡扭捏半天,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开了口:“妹子,那直升机其实是用全部家当租来的,我听说谢家挺有钱的,不想你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

楚羡其实没说谎,这架飞机确实不是楚家所有。

虽然他们家五个兄弟一人一架私人定制专机,但一个比一个造型怪异。

开出来倒是拉风,接妹妹这么庄重的任务,就有点不合适了。

楚绵闻言,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啊?”

楚羡见楚绵竟然真的态度转变,心中难免低落,戾气一时差点压不住。

却不知,楚绵更多的是不解。

且不说这架骚包飞机能不能外租,就她这个三哥身上穿的高定,加起来也上几百万了。

也能租?

她觉得不大可能。

楚羡这话说得奇怪,引得楚绵都一头雾水,她顺势说:“这得花多少钱呀,谢家人不配这样的待遇,早知道就劝你退掉了。”

楚绵回头看了一眼那骚包的粉色飞机,心想:确实是个方便的交通工具,就是颜色实在过于少女心。

楚羡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发展,一腔怒火又奇怪的烟消云散。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钱没了可以再挣,我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

楚绵听得出这句话中的真情实感,于是也没计较楚羡拙略的演技。

别说他那一身低调且奢华的高定,就是他通身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气派,便不可能是谢家口中的“乡下人”。

或许,是想给她一个考验。

楚绵抬手揉了揉楚羡的头,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张卡,塞到楚羡手里。

她语气坚定而又温柔:“哥,我这些年攒了些钱,不太多,但你先拿去花,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以后别超前消费了。”

楚羡握着那张卡,想到谢家母女那样欺负楚绵,肯定是不会给她零花钱的。

楚绵还攒得下钱,想必是勤工俭学,吃了不少苦。

他握着卡,只觉得烫手,差点就将实情和盘托出。

“谢谢,妹妹对三哥真好。”

楚羡声音都有些奇怪的哽咽。

“我们是家人嘛。”

楚绵一脸云淡风轻,她也很期待自己的亲生父母,准备了怎样的“惊喜”。

楚羡带着楚绵来到了一幢老破楼前。

这是母亲特意买的房子,不仅破旧不堪,楼道里昏暗潮湿。

还散发着一股贫民窟特有的生活气息。

楚绵扫了一眼,二话不说走进屋子。

迎面看见的是一个容貌艳美的女人。

虽然穿着朴素的服饰,但面上没有丝毫岁月留下的磋磨痕迹。

“绵......绵绵......”女人冲着楚绵张开双臂,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

“我是妈妈呀!

过来妈妈这里。”

看着那张跟自己有九分相似的年轻面容,林悦如泫然欲泣,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冲过去抱住楚绵。

“对不起宝宝,妈妈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感受到肩膀的温润,楚绵心中百感交集,抬起手臂回抱面前泣不成声的女人。

“孩子,委屈你了,你走丢之后我就身体不好,没法做活计,家里孩子又多,条件......确实不太好。”

真情实意的寒暄过后,林悦如平复了心情,照着先前商定的剧本演。

楚羡在一旁如坐针毡。

屁股下面这个沙发估计比他年岁还大,一动就“咯吱咯吱”响。

如果说刚才两人的窘迫还有演的成分在,现在的尴尬百分百就是真的。

楚绵手中端着缺了口的玻璃杯,脸上是依旧和煦温暖的笑容。

她能理解楚家人行为背后的逻辑合理性。

也能感受到他们背后对自己真诚炽热的爱,所以她并不介意。

甚至看他们表演有几分乐在其中。

“妈,是不是有点过了?

咱家要真这么穷,我也有点想出去自立门户了。”

楚羡总算找机会可以起身离开沙发,跟着林悦如来到厨房“准备晚餐”林悦如剜了他一眼,小声啐道:“多大的人了没长进,看看你妹妹,不嫌丢人,还自立门户呢,真没有钱了看你怎么养活自己。”

楚羡依旧嬉皮笑脸,从口袋里掏出楚绵给的银行卡,宝贝似的举到林悦如眼前,“我妹养我。”

林悦如没想到楚绵竟真是表里如一的实心眼子。

她只觉得又羞愧又心疼,接过无人机派送过来的新鲜葡萄,看着碗架里面那几个落了灰的破碗,实在不忍心,就让楚羡双手捧着葡萄出去招待楚绵。

当晚,为了符合“家徒四壁”的设定,林悦如只叫人送了四菜一汤。

菜都是素的,汤里也没荤腥。

楚羡见了就要发出尖锐爆鸣,被林悦如一个眼神刀得安静如鸡。

“开饭咯!”

林悦如在厨房待够了足以准备出晚餐的时间,端出了这几盘看似朴素,但实则都是从私房菜馆里点的“家常菜”。

“绵绵,真是不好意思,家里没肉了,等你爸开了工资妈就买肉,给你做红烧肉吃。”

林悦如拢了拢头发,拉着楚绵亲亲热热坐在自己身边。

楚羡偷偷打开了手机摄像,并将刚刚拍到的影像发到了家族群,然后迅速静音等待开饭。

破门随着几声“咯吱”,被大力拉开。

楚绵起身望去,只见门口站了个男人,神情有几分尴尬。

楚关山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局促不安地走进屋子,脸上挂着“加紧培训”的职场牛马专属笑容。

按照林悦如的说法,楚关山现在应该是“三分谦逊三分隐忍四分柔善可欺”。

但楚关山平日里呼风唤雨惯了,此刻却要扮作贫穷模样,实在有些别扭。

林悦如扭头,警告的眼神幽幽甩在老公身上。

楚关山顿感毛骨悚然。

“嘿嘿,绵绵啊,这是你爸爸。”

闻言,楚绵这才了然,乖巧的放下碗筷喊了声‘爸爸’。

楚关山面色一僵,“嗯......嗯!”

再加上看到宝贝女儿心头激动不已,嘴角根本压不住,又要按照老婆要求维持人设,不断调整面部表情,看起来好像面部在抽搐一样。

楚羡从小哪里见过这样的父亲,很不能摄像头怼脸拍。

只可惜在贫穷家设下,他不能光明正大掏出自己买的最新限量款的手机。

楚关山坐下来低头扒饭,眼神闪躲,似乎不敢正视楚绵。

他尽管努力伪装,但那与生俱来的威严和气势仍难以完全隐藏。


“有问题吗?”

楚羡半天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如果说是拜访,他们也不好替爸妈拒绝,而且这是两家人的事,他再怎么不喜欢傅狗,也不能意气用事。

楚绵自然也知道其中关系,戳了戳三哥的肩膀:“三哥,那我们一起走吧?”

“嗯,听妹妹的。”

楚羡白了眼傅靳年,也不管他能不能跟上,抓着楚绵的手就往外走。

周勤也不知道这趟退婚,怎么突然就变成要去楚家拜访未来岳父岳母了?

他赶紧去结账,回来要帮老板推轮椅,却看见老板已经自己操控轮椅到电梯边,身后站着楚绵和楚羡兄妹,那样子是在等他。

周勤:......下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楚氏兄妹是开车过来的,楚羡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辆粉色的剁椒鱼头来,周勤看到楚家兄妹径直上了那车,有些惊讶。

“二爷,我没看到楚家破产的消息啊,查到的资料上说楚家三少楚羡,最注重排场,怎么会开一辆五菱纯电车?”

傅靳年黑眸眯起,搭在轮椅把手上的食指轻敲,那张挟带几分攻击性的俊脸若是不笑,便让人觉得冰冷和锋利。

“妹妹,我不在的时候,那傅靳年跟你说什么了?”

楚羡启动车,偏头问副驾驶上正在研究如何连车载蓝牙的楚绵。

五菱启动后,蓝牙转了一会儿才连接成功。

楚绵随手翻歌单里面喜欢听的歌曲,随意回道:“他说不同意退婚呢。”

“什么?!”

楚羡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整个车身都跟着震了一下,楚绵被吓一跳,愣愣说:“傅先生说不同意退婚,还要给聘礼。”

“这傅狗!”

楚羡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把傅狗提出来暴打,居然不退婚?

难不成,是想霸占他妹妹这辈子?

不行,他得把这件事通知给老大老二老四老五!

一起收拾傅狗!

一辆五菱剁椒鱼头行驶在国道上,后面不快不慢地跟着一辆低调的黑色SUV。

SUV车内,傅靳年坐在后排,腿上那条格子薄被整齐叠放在一旁,手中拿着中午才查到的各项资料,顶端黑体加粗两个大字:楚绵。

有关于楚绵从出生到如今的资料,都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

楚绵十岁和楚家父母走散,之后流转福利院,被同样丢了女儿的谢家夫妇领养,在谢家生活十四年里,她成绩优异考上京城A大,但不知何原因,却选择了锦海市的一所普通大学,学的医护,大学毕业就在锦海市圣都医院任职外科医生。

这份资料除了楚绵的身世外,其他都是平平无奇,是每个人从上学到毕业就职的一个很普通的过程。

想到楚绵那双晶亮的杏眼,傅靳年随手将资料丢在一边。

“二爷,听楚三少的意思,楚小姐是圣都医院的医生,但是她能看好您的腿?

我不太相信。”

周勤没得到回应,又换一个话题,“您不是说要和楚家退婚的吗?

怎么突然变了......”还是没得到回应,周勤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老板,见他偏头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绿化带,这回周勤不再开口。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进入山区时,周勤是有些惊讶的。

楚家什么时候搬到这穷乡僻野来了?

“二爷,这是楚家?”

看到前面的五菱停车,周勤也踩了刹车,扭头看到坐落在泥泞山路边的一排茅草屋。

“下车吧。”

看到前面的楚绵下了车,傅靳年也推开车门。

周勤顾不上震惊,赶紧下车把后备箱轮椅先取出来,展开放在后座车门前。

楚绵正好回头来,恰巧看见车里探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紧握住轮椅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的同时,男人毫不费力地就从车上撑坐到了轮椅上。

周勤又把中途在路上买的一些礼物提下来,足足有十多个盒子,周勤手里拿不下,还给傅靳年腿上放了两盒。

二人就这样立在车边,显得有些局促。

“姐姐回来了!”

身着紫色吊带长裙的谢安月,之前不知道在哪儿躲着,看到楚绵,才扭着细腰肥臀走过来。

她踩着水晶恨天高,泥泞小路的灰尘落在鞋尖,她从名牌包包里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又将脏纸随手丢在地上。

楚绵拧眉看着谢安月这一系列浮夸的动作。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姐姐呀!

好歹也是在我爸妈养了你十四年,你回来后也不说给爸妈报个平安,难道是......不想让人知道你亲生父母是乡下人?

觉得丢脸,不好意思说啊?”

谢安月夹着嗓子说话,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对乡下的鄙夷,连带着看楚绵的眼神都是嫌弃。

“谢安月,到底你才是谢家人,把你父母那套尖酸刻薄的基因遗传的一点不落。”

楚绵双手抱臂,靠在剁椒鱼头车门上。

谢安月咬牙,瞪了眼楚绵,“我爸妈也没教你偷鸡摸狗的本事,你却学得炉火纯青,倒还真不是我们谢家人!”

“你说什么狗屁话?”

偷鸡摸狗?

谢家有什么宝贝值得她偷?

“姐姐,蕴哥哥送我的求婚戒指呢?

你不能因为,蕴哥哥爱我不爱你,要娶我不娶你,你就把我们的戒指偷走吧?”

谢安月双手叉腰,见楚绵不说话,她又惋惜地叹气:“姐姐,爸妈心疼你亲生父母家很穷,还有五个哥哥等你救济,我来之前他们也说了,只要你把我的戒指还我,谢家也不会看着你成为乡野村妇,会给你们家一笔钱,扶贫的!”

什么?

楚家很穷?

五个哥哥等着救济?

那坐落在京城的楚蜀大厦是谁的??

财富榜上排名前三的楚霖,不是楚家大少?

其他四位少爷也是赫赫有名,怎么会沦落到等妹妹救济?

周勤懵逼了,扭头看身侧的男人。

只见傅靳年戴着佛珠的左手抵在额头上,垂眸浅笑。

听着这一堆子虚乌有的话,楚绵觉得莫名其妙,她嫌弃地扫了眼谢安月,“你脑子是不是被猪啃了?

蠢货。”

“你!”

谢安月气得跺脚,“楚绵,你才被赶出谢家不到一天,怎么就把爸妈教给你的名媛礼仪都忘了?”


两人互相依偎取暖,电梯停下,里头又是满人,还有几个农民工一身土灰,散发出难闻的汗味儿。

谢安月嫌弃地摆了摆手,把目光转向隔壁电梯。

那个电梯一直都没人,正好她们坐上去。

如今谢安月刚要拉着许芸坐上去,就被拦住。

小护士按住电梯按钮,不许她们进。

“抱歉,这部电梯仅对SVIP特权会员开放。”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不配。

听到这种嘲讽,谢家母女不已为忤,反倒深以为然。

“你看看,咱们家还是站的不够高。

要是四大世家就绝对没问题了。”

听到几大家族,谢安月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

此前她原以为自家已经够壕了,谁知放到几大世家面前根本不够瞧。

想到这里,她就更想要嫁进傅家了。

后半辈子吃香喝辣不说,还能在整个京城呼风唤雨。

到时候她非弄死楚绵那个贱人不可!

正做着美梦,SVIP电梯叮的一声停在这层。

电梯门打开,最先走出来的是院长。

而后是一个高挑俊逸的年轻男人——正是楚羡。

如今他一身低调朋克服,身材高挑,一张俊脸晒成健康的小麦色,狡黠的丹凤眼里藏着金尊玉贵养出来的矜傲。

整个人痞帅痞帅的,正是时下小姑娘最喜欢的类型。

谢安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不住在心里尖叫好帅。

她原以为傅行已经够好了,跟眼前这个男生一比,简直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许芸却扯了扯女儿的袖口,示意她靠边站,给两人让路。

SVIP的大佬呢,一旦冲撞了可惹不起!

心里这么想着,许芸和谢安月眼巴巴看着,却发现院长跟楚羡并没有走,而是站在走廊,像在等什么人。

两人地位已经够高,能让他们好声好气等着。

她不敢想来人得有多尊贵。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揣测院长跟楚家三少到底是在等谁。

在众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下,电梯里迈出一个高挑的女人。

楚绵缓步走出,心里想着急诊的病状,神色冷肃而沉静,不自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也是这一刻,谢安月瞪大眼睛,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楚绵?

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绵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顿时皱起眉。

而谢安月和许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冲了上来:“你已经不是谢家人了,我警告你,滚回你的农村老家去,离我家远点!”

听到这句话,院长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家人是不是疯了,敢对大佬这么说话!

楚羡听了更是立刻撂下脸色,表情不虞的看着许芸和谢安月。

呵,原来这俩就是欺负他妹妹的谢家人。

好啊,这下他可算是记住了。

眼见事态要失去控制,院长连忙上前阻拦,解释。

“这位楚小姐是我们的特聘专家,是两位花了一千万请她来做这台手术的!”

许芸跟谢安月一起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绵。

这贱丫头竟然有这个本事?

楚羡将妹妹护在身后,俊脸也冷峻无比:“你们敢往前一笔就别怪我不客气!”

被这么一骂,谢安月顿时委屈无比。

却见楚羡扭头温柔地看着楚绵:“这手术我们不做了,回家。”

说着,就要拉楚绵离开。

他才不要耽误一家子的团聚时间,给白眼狼做手术!

院长抹了一把冷汗,忙拦住两人。

“楚小姐,病人危在旦夕,您看......”楚绵摇头,轻轻挣开了楚羡的手:“我已经答应了。”

答应了院方在先,自己不能出尔反尔。

楚羡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选择尊重妹妹。

而许芸跟谢安月如今却难受无比,一脸警惕地瞪着楚绵。

她们怎么也不想承认,刚被她们赶出家门的假千金,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医学专家!

怎么可能!

绝对都是阴谋!

眼看这一家子死活不放人,院长也被搞烦了,皱眉警告:“谢先生眼看就快不行了,你们再耽误下去小心出事!”

谢志行是一家之主,赚钱还得倚靠着他。

许芸被吓住,咬牙最后还是着女儿让开。

谢安月梗着脖子,不依不饶,厉声威胁:“楚绵,我警告你,好好给我爸做手术!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楚绵淡淡看了两人一眼,没多做理会。

医者仁心,她不会用私情和性命开玩笑。

如今楚绵跟着院长进入手术室,不久后红灯亮起,手术正式开始。

楚羡惦记着饭点到了,下去给妹妹亲自带饭。

留下许芸跟谢安月站着等候,心里却颇为不好受。

不仅仅是因为楚绵的身份。

还因为她们的失态出了洋相。

刚才那场大闹是在手术区,来圣都医院的非富即贵,一个个却目睹了谢家母女的撒泼现场,如今议论纷纷。

“真没素质,这是哪家的人啊?”

“好像是谢家......我看那个应该是谢家小女儿吧,最近和傅家谈婚论嫁来着,没想到这么没素质。”

“天哪,傅家知道吗?

质疑人家特聘专家,这事也太丢脸了。”

如今周围议论纷纷,许芸跟谢安月不敢对着豪门亲贵们发泄,脸上却也挂不住笑了。

尤其是谢安月。

从小被娇生惯养,欺男霸女,如今受了这委屈,牙关都咬紧了。

再一看旁边的楚羡,那张脸这么帅,刚才却为了楚绵而凶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全世界都向着楚绵!”

谢安月扑进许芸的怀里,咬紧了要关大骂。

“楚绵,贱人!

贱人!”

平常她们都骂习惯了,如今却被刚回来的额楚羡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瞬间,他的脸就黑了下来。

光天化日就敢骂他妹妹,之前在谢家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就这样自己刚才还想给他们五个亿?

一想到这里楚羡就更生气了。

幸好他们狗眼看人低,没要那笔钱。

而现在,他们也该好好算算账了。

如今楚羡黑着脸色刚要走过去,却见手术灯由红转绿。

手术结束,楚绵跟院长推门出来。

楚羡立刻凑上去递饭,发现两人眉宇间带了明显的疲惫,但院长的脸上还有深深的敬佩。

“楚大夫不愧是国手,面对意外情况的应急处理比我这个老家伙还要专业。”

楚绵精神也有些紧绷。

如今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许芸冲过来,劈头盖脸的大骂。

“你个丧门星!

我老公的手术怎么会有意外!

是不是你故意的!”

楚羡大步走过去,将妹妹护在身后。

但许芸和谢安月像是抓住了把柄一般,把怒火肆意发泄在楚绵的身上:“绝对是你公报私仇,故意搞破坏!”

“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初就该让你在孤儿院冻死,饿死!”

院长被挤在一边,脸都黑了。

从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家庭,他直接拿出病例摔在地上:“不如你们先解释解释,病例卡上为什么没写他有疱疹?”

差一点就造成大出血!

要不是楚大佬处理及时,这次就完蛋了。

院长一阵后怕之时,却见许芸立刻瞪大眼睛。

“疱疹?

我老公怎么可能有疱疹!”

哦呦。

楚羡眨眨眼睛,和旁边的妹妹交换了一个目光。

行,这下有瓜吃了。


楚羡听得浑身难受。

看到傅蕴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落到妹妹楚绵身上,楚羡直接把楚绵拉到身后来,和傅蕴对视:“你就是傅家那个小少爷?

傅行家的?”

傅蕴抽出手帕来将谢安月手上的泥泞擦拭干净,然后将人搂入怀中,“安月,我的宝贝儿,别哭了,看到你哭我会心疼的。”

“嗯呐~”谢安月感动得一双眼睛都红彤彤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腻歪,对楚羡的话置之不理,态度傲慢。

安慰好谢安月后,傅蕴才回答楚羡:“是我,你是楚绵那个乡下哥哥吧?

正好,楚绵偷了我送给安月的求婚戒指,赶紧交出来吧!”

“没证据就别乱逼逼。”

楚羡也怒了。

他和傅家小少爷倒是第一次打交道,可没想到,这人的脾性比起他爹傅行,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幸好他赶在妹妹嫁人前,就把她从谢家接回来了。

不然,若是嫁给傅蕴这种东西,不得哭一辈子?

“你!”

傅蕴没想到楚羡这么没素质,他拧眉看向楚绵,眼神一怔。

长得......挺漂亮。

“蕴哥哥?”

怀里的谢安月发现傅蕴盯着楚绵看,顿时心生紧张,紧紧攥着傅蕴的袖口。

傅蕴这才回神,楚绵再漂亮又怎么样?

楚家这么穷酸,楚绵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所生,这儿这么脏,说不定这一家子身体里流的血都是脏的,还是安月出自豪门谢家,虽比不上他们傅家,但也算是个名媛千金,楚绵......要和安月比,他还是宁愿选择安月。

想着,傅蕴看楚绵的眼神就变得轻佻。

“你就是楚绵?”

没得到回答,傅蕴更讨厌她了。

果然是乡下人,一点素质没有!

他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喜欢的是谢家千金,安月,而你,不过是霸占安月豪门千金身份,在富家生活了十几年,但骨子里依然是个拿不出手的下等人,我们婚约解除,再无瓜葛,所以,你赶紧把安月的戒指还给她吧!

你家实在缺钱,我可以给你一笔高昂的退婚补偿......傅蕴。”

傅靳年忽然出声,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

闻声,傅蕴血脉里的恐惧骤然升起!

他错愕地看了看周围。

见鬼了!

他怎么听到了小叔的声音?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看了一圈,傅蕴才注意到坐在楚绵等人身后的傅靳年。

下一秒,他脸色一僵,惊愕的睁大双眼,愣愣的喊:“小、小叔?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里,怎么会知道你在外面这样丢傅家的脸?”

傅靳年缓缓操控轮椅,到傅蕴的面前。

那眼神,盯得傅蕴浑身冒鸡皮疙瘩。

见傅蕴浑身气焰顷刻间土崩瓦解,谢安月有些茫然,但听到傅蕴喊眼前的瘸子是‘小叔’,她才明白傅蕴这‘老鼠见了猫’的反应是为何。

他,竟然是傅蕴的小叔?

那就是,傅家家主,傅行的亲兄弟?

在了解傅家的时候,谢安月就调查过傅家每个人的资料,傅蕴的父母都是商人,掌管整个傅氏集团,傅蕴就是傅行唯一的儿子,傅家继承人。

除此之外,还查到傅行还有个弟弟,是老夫人闵祥玉和已故傅老爷的孩子,叫傅靳年,人称傅家二爷。

傅靳年是老两口结婚多年后才诞下的孩子,所以年纪上和傅行相差十多二十岁,和傅蕴只相差了五六岁的样子。

所以,眼前这个才被她贬低侮辱过的瘸子,就是她未来的......小叔?!

谢安月惊得汗水直冒,现在看都不敢看傅靳年了。

但是,傅靳年怎么会在这里?

“小叔,这是我女朋友安月,安月,快喊人。”

傅蕴急着找话题补救,就把身前的谢安月推了出去。

谢安月急得咬牙,但人已经站到傅靳年身前,她只好硬着头皮喊:“小叔......傅某可不敢承受谢小姐的一声小叔,”傅靳年眸色冷沉,“毕竟,我这种连五千万都拿不出来的瘸子,怎配得上和谢家千金扯上关系?”

“......”谢安月快哭了。

还没进傅家,就先得罪长辈,她这会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傅蕴不知道之前谢安月说了什么,但看到小叔故意针对他的女友,心里有些生气。

碍于傅靳年的血脉压制,他又不敢说什么。

只按照自己所想的解释:“小叔,安月以前没有见过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今天她来这里也是为了拿回楚绵偷走的戒指,不是故意要顶撞你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说着,傅蕴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态度非常端正,哪儿还有刚才那趾高气扬高人一等的姿态?

“偷?”

傅靳年冷笑,忽然看向楚绵,语气温和:“楚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是你未来的小婶婶。”

一语如惊雷炸开。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傅靳年又目光冷沉地看向傅蕴,语气冰冷:“你觉得我是给不起她一颗戒指?

还是说,你觉得她会看得上你那颗不值钱的破烂?”

“小、小婶婶?!”

傅蕴今天已经被震惊N次。

现在,得知被他退婚的楚绵,摇身一变成了小叔的未婚妻,是最颠覆他的。

一旁的谢安月,同样惊愕。

她倏地抬头看楚绵,后者表情无波。

楚绵怎么可能是傅靳年的未婚妻呢?

那她以后要是真的成了,岂不是永远被楚绵压在脚下,她还得恭恭敬敬的喊楚绵......小婶婶?!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啊是!”

傅蕴先反应过来,他干笑着点头:“小叔说得对,那就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楚绵......小婶婶不可能看得上!”

听到这儿,谢安月又一次怒了。

她咬牙切齿,手都捏成了拳头。

不值钱的玩意儿?

她当做宝贝的戒指,却被三言两语就贬低成破烂!

今天本该跪着求饶的楚绵,却突然坐高了身份......“所以,你们还认为楚小姐会拿那个戒指么?”

在傅靳年的眼神威压下,傅蕴只得连连摇头:“不会不会!

小婶婶肯定看不上的!”

这句话又戳了谢安月的心窝一次。

她心里很气愤,却忽然看到傅靳年黝黑的眸子,浑身汗毛顿时竖起来,她咬牙摇头:“小叔说得对,可能是戒指掉在家里角落了,是我没找到,误会姐姐了。”

她是叫不出那声小婶婶。

“一句误会就算了么?

道歉。”


六月,阳光明媚。

楚绵从医院下班回家,心里一阵轻快。

谁知刚踏进谢家别墅大门,一个二十四寸行李箱便朝她砸来。

拉锁崩开,衣服散落一地。

身穿制服的管家守在门口,眼神轻蔑。

“既然给脸不要脸,你也该滚出去了!”

“太太说了,你一个农村人,臭水沟里的贱命,就回你的臭水沟里去吧!”

楚绵心头冷笑。

她早知道自己会被赶出去,却没想到谢家甚至都没说一声就把她的东西扔出来。

决绝至此,无非就是她不愿嫁给刘家家主。

可那个男人年近四十,老婆死了三任。

肯定克妻!

楚绵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楚绵心头已冷,低头拾起一地杂乱。

她在谢家生活了十四年,所有东西加起来统共只有一个行李箱。

十四年前谢家丢了女儿,谢母许芸无法再生产,就去孤儿院里领养了她。

楚绵一开始也曾对家庭抱有期待,结果被领养的一个月后,丢失多年的真千金谢安月就被找回来了。

许芸想赶走楚绵,却怕被传闲话,才捏着鼻子继续把楚绵养了下去。

和娇生惯养的谢安月不同,许芸只把她当成为自己争脸面的工具人。

每日非打即骂不说,为了让她保持身材,甚至从来不给饱饭。

成年之后,谢家更是连装都不装了,一心想把她嫁出去,从而成为资产过亿的真豪门。

后来楚绵强烈拒绝,谢家一气之下要把她赶回亲生父母那里。

楚绵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还在,似乎一直生活在山区,甚至还有五个种地的哥哥。

楚绵其实很想感受真正的亲情,谁知最后几天了,谢家连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如今她收拾好行李,皱起眉头。

来回翻找几遍,都没找到最重要的那块胸针。

行李箱中没有,那就肯定还在谢家。

楚绵想进门取,却被管家拦住。

“别给脸不要脸,抓紧滚出去!

别再扒着我们谢家!”

楚绵冷冷瞟了管家一眼。

在谢家这么多年,他没少指示自己做家务活。

现在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你要么现在让开,要么我就报警!

一旦闹大,你看许芸骂不骂你。”

谢家最要脸面,哪肯让自己成为别墅区的笑料。

管家被她说得吓住,不敢再拦。

楚绵越过管家,推开别墅大门,正好撞见谢志行一家三口在大厅会客。

谢志行一身高定西装,许芸穿着黛蓝色旗袍,保养得当的脸上只眼尾有略微细纹。

谢安月就更是隆重了,限量款小香风套裙,漂亮的脸蛋堆着甜腻的笑容。

看清对面坐着的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楚绵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被赶走了。

傅家家主——傅行。

如果是谢家是千万家产的末流豪门,那么傅家便是资产千亿的顶级巨鳄。

犹记早年许芸和她炫耀过,说谢家跟傅家有婚约。

后来谢安月果然就和傅家小少爷傅蕴开始接触,在许芸的大力帮助下,如今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看来今天就是所谓的见家长了。

看着谢家一家三口端庄优雅的模样,楚绵就觉得好笑。

呵,就是这样的优质豪门,偏偏让她去嫁给四十岁满腹便便的死老头。

楚绵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上楼。

乍见楚绵,谢家三口一时僵住,暗骂管家不中用,连个大门都看不住。

但楚绵一不吭声,谢志行更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被人挑衅,十分丢脸。

厉声训斥楚绵:“谢家好歹养了你十几年,进门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的家教都去哪儿了?!”

傅行挑了挑眉:“所以这位小姐是......”许芸生怕傅行看中了楚绵,抚着胸口装出一副伤心样。

“这就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养女。”

“我们好吃好喝养着她,她反倒把我们当仇人。”

“一连半个月夜不归宿,连声招呼都不跟家里打,我们不知道有多担心她......”顿了顿,她拉起一旁谢安月的手,脸上露出笑容:“不像月月,每天都乖乖待在家里陪我们,插花,煮咖啡,烹饪,样样拿手。”

“唉,人家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不是亲生的孩子养不熟,我原来是不信这些的,可现在......”说着,许芸假惺惺用手帕擦泪,装出一副被伤透心的破碎母亲样。

实则将两人做对比,把楚绵贬低到尘埃里。

可谓是偏心十足。

楚绵怎会任由自己被抹黑,讥诮一笑,定定看向许芸。

“我不肯回家?

一顿饭不做你就对我非打即骂,说我夜不归宿,天天泡酒吧的却另有其人。”

许芸有些心虚,眼神飘忽,生怕楚绵真的闹起来让傅行看笑话。

要是坏了傅家家主对她宝贝女儿的印象,十个楚绵都赔不起!

见母亲吃瘪,谢安月眼眶顿时就红了。

“妈妈,你别生姐姐的气,姐姐,妈妈也很不容易了,其实都是我的不好,当年我不该被找回来的,抢了妈妈对你的爱,姐姐你怪我就行。”

一看女儿流泪,许芸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

“好月月,这不是你的错,你才是妈妈的乖女儿......”楚绵冷眼看着母女俩演戏,心里觉得好笑。

这出戏演了十四年了,她都看烦了。

是是是,她们都没错,错的是她!

她的错就是当年不该被谢家选走,背了这么多年的情!

好在这些年她一直偷偷勤工俭学,把这些年谢家花在自己身上的钱悉数奉还。

自己已经不欠谢家的了。

如今许芸和谢安月母女情深了一会,唯独不见傅行表态,气氛有些尴尬。

谢安月只好擦擦眼泪,该换茶言茶语:“姐姐,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感情的事没法强求,蕴哥哥他不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他喜欢的是你,我会祝福你们俩的。”

一边说着,谢安月状似无意的露出手上的订婚戒指。

她样貌,学业样样不如楚绵,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她比楚绵会讨男人喜欢就够了。

楚绵没眼再看,她厌蠢症都快犯了。

“你喜欢傅蕴你就好好扒着他,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白给我我都不稀罕!”

事已至此,就算对面是傅蕴他爸,楚绵也不客气了。

骂完不管众人脸色,她抬步要走。

转身间,却见那块胸针就别在谢安月的胸口。

日影下,胸针上的细钻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其实比起谢安月的无数施华洛世奇,这个胸针根本不是什么好货。

但谢安月就是爱抢楚绵的东西。

从小如此,如今还不忘再抢最后一次。

楚绵冷笑一声,终于开口:“谢家倒是有家教,教出的宝贝女儿手却不干净,赶走我的时候还少了块胸针,这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谢安月的胸口。

谢安月心说不妙,她原本是去楚绵屋里搞破坏,但看这个胸针实在太漂亮,不想让楚绵带走,就没忍住拿走了。

平时爸妈会站在她这边,这小贱人自然奈何不了她。

可今天偏偏傅家家主也在这里!

这个贱人,果然是想坏她的婚事!

见傅行也在看着她,谢安月立刻红了眼眶,开始茶香四溢。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亲姐姐,亲姐妹之间哪有这么斤斤计较的?”

许芸也忙帮亲女儿说话:“不就是一块胸针,多大点事儿!

农村出身的就是小家子气!”

顿了顿,看楚绵寸步不让,许芸从包里掏出个信封甩给楚绵。

“既然月月喜欢,我花五万跟你买下。”


许芸言语尖酸,一双三角眼里满是鄙夷。

听说楚绵的亲生父母家在农村,土里刨食,顶上还有五个哥哥打光棍。

这种家庭一穷二白,五万块都够买他们命了!

认亲时对方压根没露面,只打了个电话过来。

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估计是在山区信号不好,最后只知道个时间。

那也够了。

把楚绵赶出去的事情,他们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

楚绵冷冷看着硬塞进手里的信封,半天没有言语。

见母亲向着自己,谢安月得意一笑,又开始她的茶言差语。

“姐姐,这钱你安心拿着,反正你已经花了我们谢家那么多钱,也不在乎这点。”

“我听说你亲生父母家条件艰苦,他们万一想把你卖了换彩礼,你也好拿这五万块顶一下。”

说着,仿佛已经瞧见楚绵被家人卖出去的模样。

此时此刻,客厅里的谢家三口,连带追进门的管家、佣人们都鄙夷地看着楚绵。

想看她破防崩溃,感恩戴德收下这五万块钱麻利滚蛋。

楚绵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原本发凉的心彻底死去。

十四年的讨好、被欺压、忍辱负重,换来的却是冰冷的五万块钱。

若是此前她还会自我安慰,好歹还愿意给钱。

但现在,她已经不稀罕了!

楚绵拿起信封撕开封条,当着谢家人的面,将五万块钱朝天上利落一扬!

红色票子纷纷落下,别墅大厅满地都是。

而在纷纷扬扬的钞票之下,是楚绵冷淡而决绝的脸。

“我花谢家的钱已经尽数还给你们,往后我跟谢家再无关系!”

“这五万块我不稀罕,胸针你们自己留着吧!”

说完,踩在崭新的红票上,不带一丝留恋,扭头就走。

剩下谢家人愣在原地,半晌才觉出打脸丢人。

“呸!

一个穷酸下贱胚子!

不识好歹!”

谢志行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许芸按了一下他的手肘,示意贵客还在,让他注意言辞。

为缓解尴尬气氛,谢志行转头让佣人泡了新得的极品普洱。

谢安月接过茶壶给傅行倒茶,一边温声软语。

“姐姐不懂事,体谅不了爸妈的心情,傅叔叔你别介意。

但爸妈从小教我知道感恩,我婚后一定会好好孝顺长辈的。”

谢家父母也赶紧跟着巴结:“对,我家月月最是乖巧懂事,跟傅小公子简直就是绝配。”

傅行看够了好戏,直接站起身。

“够了,结亲的事就停在这里吧。”

他原以为谢家只是能力不足,不成想竟如此粗鄙浅薄。

他们傅家不跟蠢货结亲。

期望落空,谢家三口瞬间石化。

谢安月难以置信:“傅叔叔,我跟蕴哥哥是真心相爱的!

求你别拆散我们!”

傅行抬眸冷笑:“豪门联姻,最不重要的就是感情。”

说完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不愿再多给谢家。

谢家根本不敢拦,谢志行眼睁睁看着傅行离开,难以置信。

谢安月仿佛被抽走全身力气,跌坐在沙发上,恨得咬牙切齿。

“都怪楚绵那个小贱人!”

她的豪门梦!

她的傅家主母位置!

许芸到底更见多识广,如今攥紧女儿的手:“月月别担心,只要你拿捏了傅小公子,哄他跟你一条心......”顿了顿,她咬咬牙:“大不了,大不了还可以怀他的孩子!”

反正这个傅家,他们一定要攀上!

另一边,楚绵拉着行李箱缓步走出别墅区。

别墅区不好打车,她得靠自己慢慢走出去。

回想起那枚胸针,她心头冷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谢家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谢安月骂得对,那枚胸针的确不是什么宝贝。

她之所以一定要取回来,是因为那胸针早就被人下过霉咒,谁拿到谁倒霉。

胸针会吸引人主动佩戴,从而吸食对方气运,短期内会霉运缠身,诸事不顺。

谢家说到底也是三个普通人,楚绵本想将其拿回来,早日处理,省得他再祸害人。

没想到谢家不识好歹,非要将其留下。

为此,还大言不惭给出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真当她稀罕么?

楚绵看了眼手机上的无数个零,眼底清冷。

这十四年,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谢家应该也死都没有想到,他们做梦都想要的过亿资产,楚绵早早就已经赚到了。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放下前尘过往,开启新的生活。

正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接通,是她在身在农村的家人打来的。

“妹妹,我是你三哥楚羡,你在哪儿呢?

发个定位给我,我这就去接你!”

意外的,听筒里的男声清朗低沉,普通话咬字清晰,一点都不土。

“好的。”

楚绵对有个哥哥还不太适应,没开口叫,但还是发了定位过去,心里突然有点好奇。

他们怎么还能过来接她?

开拖拉机?

还是打车?

对面接到定位,爽朗一笑:“好,你在别墅门口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楚绵一头雾水。

马上就到?

别墅区和市区离得有点远,出租车也能这么快的吗?

这跟谢家所说的不一样啊。

其实农不农村的,楚绵一点也不介意。

楚绵挂断电话,拎着行李箱继续往别墅区外走。

她有钱,只要家人不极品,她都愿意帮上一把。

但是对于更多的亲情,经历了谢家之后,她也没有过多的渴望了。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

黑色劳斯莱斯缓缓行驶过来,车窗打开,露出傅行那张儒雅沉稳的脸。

“楚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比起谢家那个蠢货,反倒是眼前这个假千金更合他的胃口。

做事利落,行动果决。

虽然达不到入傅家门的标准,但他可以给她个职务,不想眼睁睁看着人才被赶去大山。

傅行的好意楚绵看出来了,虽然有点惊讶,但并不需要。

刚要拒绝,就听见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一架亮粉色直升机从天而降,在半空中缓缓减速,以极高的难度悬停在了别墅区的上空。

傅行和楚绵都眯着眼抬起头,只见身穿朋克服的青年将头探出机窗。

“喂,那个老头!

你离我妹远点!”


名媛淑女,嘴里怎么会说出‘猪’、‘蠢货’这类词来?

“你快把戒指还给我!

这地方我是一次都不想再来!”

“什么破戒指?”

楚羡听了那么久,早都忍不住想冲上去撕烂这个谢安月的嘴了,还名媛淑女?

“我女儿稀罕你那戒指?

别到这儿来栽赃嫁祸了!”

林悦如从屋内走出来,直接走到楚绵身前站定,楚羡也站在楚绵身前,形成一堵人墙,把楚绵保护在中间。

楚绵呆滞了一秒,看着面前一高一矮的肩膀,心里有暖意流过。

“就是她走的时候偷了蕴哥哥给我的求婚戒指!”

谢安月一口咬定是楚绵拿的。

“你有什么证据?”

楚绵本不想和谢安月纠缠,但看到家人维护在前,她也想为自己争取个清白。

高傲如谢安月,她单手叉腰,即便是林悦如这个年龄比她大一倍的长辈站在身前,她丝毫不见收敛,依旧是那副唯我独尊的姿态,“证据?

我们谢家难道还会污蔑你偷一个戒指不成?

再说了,你本身就记恨蕴哥哥和我订婚,恨我抢了你的豪门阔太梦,动机都有了,还要什么证据?”

“哼!”

楚绵冷哼,“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既然拿不出证据,那就调监控吧。”

听到调监控,谢安月傲然的神色有一瞬慌乱。

不过也是片刻,稍纵即逝。

“调什么监控?”

楚绵歪着头,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怎么?

你不知道你们谢家各个角落都有监控防守么?”

“我、我不知道有这些!”

意识到自己方寸大乱,谢安月沉下脸,“楚绵,我在和你说戒指的事!

你别想转移话题!”

“废话这么多。”

楚羡不想再听下去,他问谢安月:“你那破烂玩意儿值几个钱?”

“破烂?”

谢安月冷笑,上下扫了楚羡一眼,眼里遮掩不住的嫌弃:“你种一辈子的菜也买不起的品牌!

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的戒指,可是蕴哥哥从南非专门给我打造的蓝宝石钻戒!

价值......这个数吧!”

她伸出五只手指,在众人面前得意的晃了晃,“光是戒指上的一颗钻石,都够你们全家一辈子的花销了!”

“啊?

什么戒指价值上兆了?”

楚羡一脸惊讶。

其他人则是满脸疑惑。

黑色SUV车边的周勤听懂了楚羡的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众人才把视线落到这边。

傅靳年慢慢操控轮椅过来,他即便是坐在轮椅上,看向谢安月时,视线也是平视,身上透露出矜贵的气息引得林悦如不由得细细打量。

他淡声问:“五千万?”

谢安月被傅靳年那双平淡无波的黑眸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觉得傅蕴已经很帅了,至少在她认识的男人中,傅蕴是傅家小少爷,跑车豪宅应有尽有,长得也很帅气,每次她和傅蕴一起出行,都会收到各种羡慕的眼神。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傅蕴也不过如此。

而且,傅蕴送她的戒指,只值五百万。

她硬着头皮点头:“是啊,五千万。”

长得帅没用,一个瘸子而已。

还是傅蕴哥哥更深得她心,眼前这个......可惜了。

“狮子大开口。”

楚绵拧眉,显然不相信谢安月的五千万是真的。

“楚绵,你是没见过那么多钱,所以觉得我的戒指值不了那么多钱吧?

小学课文里的那只蛙,说的就是你!”

谢安月冷哼,又把目光落到傅靳年腿上,咋舌又说:“还有,这个男人是谁?

不会是你的姘头吧?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这乡下当个村姑,没想到你脑子倒是挺精明的嘛,知道从外面找男人来帮衬你们家,但是看他那样......一个瘸子而已,我看他那样也不是能拿得出五千万的人啊,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带出去我都嫌丢人呢。”

楚绵脸色沉下去,抡起一巴掌就扇到谢安月脸上。

‘啪’的一声——谢安月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扇偏了头。

早上精心打扮的发型也掉了几缕下来。

傅靳年抿着薄唇,偏头朝楚绵看去,见她面色低冷,眼底火气翻涌,心里莫名地有些愉悦。

“你、你打我?”

谢安月好久才反应过来,倏地抬头直勾勾盯着楚绵,眼底有震惊和愤怒在猛烈燃烧,她尖叫一声后忽然冲过来就要把楚绵的脸撕烂。

楚绵在她的魔爪伸过来时就侧头躲开了,随即一个转身到谢安月身后,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扯——高跟鞋没站稳,谢安月睁大眼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又一个屁股蹲儿坐在泥地里!

“啊!”

谢安月身上的昂贵衣裙都沾上了泥浆,双手也糊满了深褐色的泥巴,高跟鞋一只挂在脚上,一只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狼狈的样子让几人纷纷忍不住低头嘲笑。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泥泞路上缓缓驶来一辆改装过的坦克300。

黑色车身,前面两颗大灯改装成了浅蓝色,周身还挂着各种各样的铁链,白色的小灯包围车身,远远看着就璀璨夺目,无比高调。

见到这车来,谢安月脸色登时变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指着楚绵:“楚绵,蕴哥哥来了,你死定了!”

“二爷,是小少爷的车。”

周勤也注意到了这辆改装特别的坦克,拧眉提醒身边人。

而傅靳年只是淡淡扫了眼,随后目光又落在楚绵身上。

刚才她是因为谢安月言语侮辱他,才动手的?

“什么破地儿!

脏死了!”

傅蕴从车上跳下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楚家地界的厌恶。

他身着昂贵西装一身贵气,单手插兜环顾众人,然后就看到谢安月浑身脏兮兮的,捂着嘴巴小跑到他身边,“安月?

你、你这是怎么了?”

“蕴哥哥!”

谢安月想要靠近傅蕴,却因为身上的污泥止住,她哭着告状:“我来找姐姐要你送我的那个求婚戒指,他们不但不还,姐姐还对我动手!

呜呜呜,他们趁着你不在,就这样欺负我~”
楚绵继续捏着傅靳年的左腿,秀眉微拧,微凉的指尖隔着西裤布料,仔细感受着肌肉的变化。

奇怪。

很奇怪。

明明能感受到他肌肉有变化,却没有感觉?

楚绵抬头,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傅靳年,然后捏他的腿,他依然没有反应。

这是她接到的最为奇怪的一个病例了。

而傅靳年,则是面无表情,和楚绵对望。

楚羡就站在一旁,看着妹妹纤细白嫩的手在傅狗腿上捏捏按按,表情从最开始的不屑逐渐转化为不解,再看到傅狗那双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家妹妹时,他怒了。

“喂!

傅老二你什么眼神?!”

他一个箭步上去,将妹妹一把拉到身后,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傅靳年。

这傅狗!

刚才那眼神分明是不对劲!

都是男人,他还不知道傅狗刚才在想什么?!

“三哥?”

楚绵有些怔愣,她还在想傅靳年的腿呢,还没摸出个结果来,就被三哥打断了。

傅靳年回神,一头雾水地看着楚羡:“楚三少,有什么问题吗?”

他又看着楚绵:“楚小姐只是在帮我看腿。”

“你!”

竟然装无辜!

楚羡脸都黑了,“看腿是吧?

我妹妹可是圣都医院的主刀医生,你要我妹妹给你看腿,掏钱!”

想白嫖?

门儿都没有!

“好。”

傅靳年二话不说,直接吩咐周勤:“把准备的东西拿给楚三少和楚小姐看看。”

闻言,周勤一脸错愕,下意识攥紧了怀里抱着的一个文件夹:“是中午准备的那些吗?”

“嗯。”

周勤更不解了。

这些不是给楚小姐退婚的补偿么?

他不敢怠慢,连忙把文件夹里的几页纸抽出来,仔细看了看,确定上面没有关于退婚的字样,才递给楚绵。

楚绵接过认真看,眼神从最初的好奇,渐渐变得惊讶。

五千万、京城市区一套千平大别墅、京城市中心五星酒店、锦海市海景房两套、价值千万的豪车十辆、各大品牌无限购物卡......傅靳年将格子被盖在腿上,过分黑的眸子细细打量楚绵,视线落在她身材曲线上停顿两秒,又移开。

“三哥,你看。”

楚绵看完,递给楚羡。

楚羡只是扫了一眼,根本没在意傅靳年给的报酬有多高,“妹妹,你可别被他这点破烂打动,他......”‘如果感到快乐我会陪你去远航~阿猫阿狗海绵宝宝全部都带上~’欢快洒脱的手机铃声响起,楚绵和傅靳年同时看向楚羡的裤兜,楚绵嘴角抽了抽。

这手机铃声......楚羡掏出手机看了眼,“妹妹,三哥去旁边接个电话,你别乱跑哈,就在这儿坐着。”

说完就转身,忽然想到什么,又扭头阴恻恻的瞪了傅靳年,才走到不远处去接,眼睛还死死盯着这边。

楚绵微微笑着将手中几页纸还给周勤。

周勤询问的眼神看向傅靳年。

他颔首,“先帮楚小姐拿着吧。”

周勤这才接过。

楚绵也不在意,看三哥打电话那架势,应该还有会儿才回来,她索性掏出手机坐在傅靳年的对面,圆润白嫩的指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一排音乐符号在手机屏幕上跳动。

她边写曲谱,边拿起桌上的葡萄汁喝着,丝毫没注意到对面傅靳年的眼神。

周勤站在一旁,拧眉看着自家老板盯女孩儿的那双黑眸,一时间搞不清楚老板到底要做什么?

不是说好了,来找楚小姐退亲的么?

怎么把事先准备好的退亲补偿都当作治腿酬劳送给人家了?

现在,这么直勾勾盯着人家又是什么意思?

“好喝吗?”

傅靳年忽地开口询问。

楚绵听到声音,这才抬头看过来,一双晶亮的杏眼略带疑惑看着傅靳年。

男人勾唇又问:“葡萄汁,好喝吗?”

“好喝。”

楚绵点头,随口应付了句。

“周勤,把这家餐厅的转让协议准备一下,给楚小姐。”

“啊?

老板......”周勤想堵住老板的嘴!

别送了别送了,已经够多了!

楚绵也是一脸疑惑,“傅先生这是何意?”

傅靳年没有搭理周勤,只是温和地笑着看楚绵,淡声道:“这些本身就是给你的聘礼,早晚都要给的。”

啊?

周勤震惊了。

这下倒是楚绵搞不懂傅靳年的意思了,刚才他们说退婚,傅靳年不是直接同意了吗?

还要给退婚补偿来着?

她把曲谱保存后,放下手机,表情严肃地看着傅靳年,“傅先生,我们今天不是来谈退婚的吗?

聘礼又是从何而来?”

“退婚?”

傅靳年将佛串套在左手手腕,一副‘我不知道还有这事’的反应,“原来楚小姐今天是来和我退婚的,我还以为......以为楚小姐是想着我与你订婚二十四年,从未见面,今日是专程来看我的。”

周勤:老板你别装!

“傅先生......楚小姐,我洁身自好等你二十四年,你见面就与我谈退婚之事,实在让人寒心。”

楚绵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这男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怎么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可三哥明明说,他今天是来谈退婚的呀!

刚才也欣然同意了的。

“这婚,我不退。”

一语如惊雷。

最震惊的莫过于周勤,他觉得老板今天像是被人夺舍了。

面对傅靳年那双柔和的眼睛,楚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拒绝这门婚事,还有傅靳年说的,洁身自好等她二十四年?

怎么有点奇怪呢。

桌上忽然安静下来,有尴尬的气氛在中间涌动。

“妹妹。”

三哥楚羡打完电话,表情略显严肃,走到楚绵身边,刚开口准备说什么,目光飘到傅靳年身上。

傅靳年侧头看向别处,楚羡冷哼一声,弯腰在楚绵耳边低语:“谢家那个女的找到咱家来闹,咱们先回去?”

“好。”

“要走了吗?”

兄妹二人好像才想起傅靳年还在,楚绵点头,“嗯,我们要先回家了,傅先生下次再见。”

“不用下次见,按理来说,我也该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你!”

楚羡激动地指着傅靳年,“你跟着我们去?”


楚绵虽一早做好心里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数字愣了一下。

虽然她自己的资产也远远大于这个数了。

但是对比要从家庭对比。

她在谢家生活十几年,五万块他们都不愿给,亲生家庭一出手就是五个亿,这也太壕了!

楚绵把购物卡重新塞回楚羡手里。

“他们不要就不要吧,刚好从此一刀两断。”

谢家已经消耗掉她最后一丝感情,往后她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楚羡皱着眉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我不能让你白受他们欺负!

谢家人在哪儿,我非找他们好好谈谈不可!”

他家好不容易把妹妹找回来,他这个三哥必须给她撑腰,替她出了这口气!

楚绵按住快要窜出去的楚羡:“算了吧。”

见妹妹态度坚决,楚羡只能作罢,将购物卡一掰两瓣轻飘飘扔在地上。

不识好歹的东西,他非得在别的地方替妹妹找回场子不可!

不把谢家挤兑得连裤衩都穿不起,他就不姓楚!

看着楚羡的动作,楚绵表情微微波动,第一次感觉心头有些暖意。

但又回想到谢家的种种利用,她深吸一口气,把这种感动压了下去。

楚羡其实也怕吓到刚见面的妹妹,反复在心里念叨平心静气,换了个笑脸开口。

“妹妹,咱们上飞机吧,爸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团聚。”

楚绵点头同意,跟在楚羡身后一起出了别墅大门。

虽然表情不变,但第一次对这个所谓的“回家”有了期待。

不多时,骚包粉直升机缓缓升空。

几个保安仰头目送,无不汗流浃背。

谢家的事他们多少听说过一些,仗着过去有点小钱,这些年没少欺负这个养女。

现在风水轮流转。

谢家,该倒大霉了。

直升机消失在云层,保安们刚回神。

下一秒120救护车呼啸而过,火速冲到谢家。

谢志行被台上担架,他脑袋上破了个大洞,半身染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许芸跟谢安月跟在后头,哭天抢地地上了救护车。

车上,医生快速诊断,给谢志行戴上氧气罩,做紧急处理。

“病人脑部受伤严重,神经细胞破损,情况比较棘手,这方面的手术目前只有外聘专家能做。”

“那你们就快把人请过来啊!”

许芸情绪失控,死死抓住医生。

医生面露难色:“但她刚结束手术,很难再请动了。”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

说吧,多少我们谢家都出得起!”

许芸疯狂砸钱,叫价一路飙升到一千万,都快要把流动资金掏空了,医生才勉强点头。

转过身,他掏出手机给那位医学大佬发了一条短信。

“大佬,院里来了个急诊,您能麻烦给看一下吗?”

另一边,飞机上,楚绵收到短信。

她眉头紧皱,目光停留在急诊两个字上。

思忖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楚羡。

“对不起,医院有急事找我,我们可以现在去一下吗?”

楚羡一愣,没想到他妹妹会和医院扯上关系。

可楚绵看着还年轻,不会是被无良小诊所坑了吧?

“什么医院?”

“圣都医院。”

楚羡眼睛一亮,嚯,全城条件最好的的医院!

“行,正好三姨也在里面养伤,那儿有咱家专门的停机坪,我们马上就能到。”

听楚羡这么说,楚绵心里略微惊讶。

楚羡边调整航线,边好奇问道:“妹妹,你怎么会在医院工作?”

根据家里了解到的资料,妹妹明明不是学医的。

楚绵顿了一瞬,此事说来话长,只能笑笑:“偶尔兼职。”

其实在医院工作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她欠医院一个人情,所以每个月会过来主刀三次手术。

但也仅此而已。

谢家向来不关心她的行踪,只以为她在普通医院做护士。

现在,医院要用掉本月最后的指标了。

也不知道这个幸运儿到底是谁。

骚包粉直升机加速行驶,十分钟后便稳稳落到圣都医院停机坪。

院长一早站在门口迎接,见楚家三少爷跟本院外聘大佬一起下来,差点惊掉了眼镜。

楚家三少爷有女朋友了?

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自家外聘大佬要和豪门联姻的话,以后怕是更难请了。

院长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笑眯眯恭贺:“哈哈,楚三少跟大佬真是郎才女貌,好事近了的话,千万别忘了请我一杯喜酒。”

楚绵还没来得及开口,楚羡强行打断他的颠话。

“什么喜酒!

这是我们楚家的宝贝千金!”

什么?

大佬居然还有这种身份!

院长愣住,擦了一把额上冷汗,更加战战兢兢。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眼拙,贤兄妹果然同出一脉,都是人中龙凤......”楚羡不耐烦听这些客套话,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安排手术。

他还着急带妹妹回家。

院长不敢耽误,忙把人请了进去。

另一边,120救护车风驰电掣,急吼吼把人送到医院。

谢志行被抬下来时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生命体征检测仪一直报警。

许芸跟谢安月都被吓坏了,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住医生。

“大夫,我老公/我爸爸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神色严肃,眉头紧得能碾死一只蚊子。

“情况不太乐观,我们要先用仪器扫描,确定他脑部的具体出血点。”

说完,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家属承受能力,最终还是慎重开口。

“要做好最难手术的心里准备,但我们的特聘专家在这方面从没失手过。

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大夫将谢志行推进电梯间。

移动病床占去大半位置,几个医生上去后,就没有许芸跟谢安月的位置了。

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失魂落魄守在外头,等待另一座电梯。

“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谢安月六神无主,丝毫没有留意胸口的胸针链正散发出诡异光芒。

许芸抹了把眼泪,强自镇定,从怀里掏出张银行卡。

“一会儿见了专家,咱把这个给他,让他好好给你爸开刀,放心,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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