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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位让贤完结版小说朱允熥朱允炆

朱允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辞别老朱,离开皇宫,回到府中,便看到有许多人正忙忙碌碌,似乎是要搬家。“怎么回事?”朱允熥问道。“恭喜三皇孙……不……恭喜吴王殿下!”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道贺。“殿下授封亲王,赐宅邸,这不马上就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吗?奴婢们正在帮着两位王爷整理起居服饰,以及一干物件。”“哦!”朱允熥应了一声。心里想着搬出去也好。东宫虽然宽阔,但上面还有吕妃等长辈。搬到外面去,才能真正当家做主。不管要干什么,都会方便许多。就在这时,朱允炆和吕氏走了过来。朱允熥连忙向吕氏行礼。吕氏泪眼婆娑,对他狠狠瞪了一眼。目光内满是怨恨的杀气,就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旁边,朱允炆连忙拉了拉吕氏的衣袖,吕氏目内的凶光才收起。她扶起朱允熥,且哭且怜道:“你刚刚出生几天...

主角:朱允熥朱允炆   更新:2024-11-16 2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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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允熥朱允炆的女频言情小说《退位让贤完结版小说朱允熥朱允炆》,由网络作家“朱允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辞别老朱,离开皇宫,回到府中,便看到有许多人正忙忙碌碌,似乎是要搬家。“怎么回事?”朱允熥问道。“恭喜三皇孙……不……恭喜吴王殿下!”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道贺。“殿下授封亲王,赐宅邸,这不马上就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吗?奴婢们正在帮着两位王爷整理起居服饰,以及一干物件。”“哦!”朱允熥应了一声。心里想着搬出去也好。东宫虽然宽阔,但上面还有吕妃等长辈。搬到外面去,才能真正当家做主。不管要干什么,都会方便许多。就在这时,朱允炆和吕氏走了过来。朱允熥连忙向吕氏行礼。吕氏泪眼婆娑,对他狠狠瞪了一眼。目光内满是怨恨的杀气,就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旁边,朱允炆连忙拉了拉吕氏的衣袖,吕氏目内的凶光才收起。她扶起朱允熥,且哭且怜道:“你刚刚出生几天...

《退位让贤完结版小说朱允熥朱允炆》精彩片段


辞别老朱,离开皇宫,回到府中,便看到有许多人正忙忙碌碌,似乎是要搬家。

“怎么回事?”朱允熥问道。

“恭喜三皇孙……不……恭喜吴王殿下!”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道贺。

“殿下授封亲王,赐宅邸,这不马上就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吗?奴婢们正在帮着两位王爷整理起居服饰,以及一干物件。”

“哦!”朱允熥应了一声。

心里想着搬出去也好。

东宫虽然宽阔,但上面还有吕妃等长辈。

搬到外面去,才能真正当家做主。

不管要干什么,都会方便许多。

就在这时,朱允炆和吕氏走了过来。

朱允熥连忙向吕氏行礼。

吕氏泪眼婆娑,对他狠狠瞪了一眼。

目光内满是怨恨的杀气,就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旁边,朱允炆连忙拉了拉吕氏的衣袖,吕氏目内的凶光才收起。

她扶起朱允熥,且哭且怜道:“你刚刚出生几天,就没了亲娘,是我一手将你养大。”

“一转眼,你都长这么高了。”

“我虽不是你的亲娘,待你却如亲生儿子一般无二。”

“你和炆儿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啊。”

“如今,你们两个都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可叫我如何舍得?”

她说着说着,似触及伤心处,竟泪如雨下。

“娘,孩儿虽然搬出府去了,以后还是会时常回来看娘的。”朱允炆安慰道。

“孩儿也一样!”朱允熥也说道。

“你们记得娘亲就好!”吕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拉着朱允熥的手道:“我听说昨日在金銮殿上,你向皇爷爷自荐,请立你为储君,可有此事?”

朱允熥道:“确有此事!”

吕氏眼角深处的怨恨杀气,骤然再起,又迅速压了下去。

她强行堆起笑意道:“那真真是有志气得很啊!我亲手养大的孩子,还真是不凡呢。”

“您过誉了!”朱允熥道:“身为朱氏子孙,皇爷爷的后代,守护大明江山,本就是孩儿义不容辞的责任。”

“说得好!”吕氏对旁边的朱允炆道:“炆儿,你听到你三弟的话没有,守护大明江山,是朱家子孙的责任。”

“你也是朱家子孙,还是他的哥哥,你责任更大,可千万别忘了。”

朱允炆忙道:“孩儿谨记在心。”

吕氏挥了挥手,唤来一名宫女,一名太监。

对朱允熥道:“炆儿长你一岁,还是要稍微成熟些。”

“况且,你皇爷爷又给他安排了几名学识渊博的师父,去他的府上教他读书。”

“要我说啊,你皇爷爷也是有些偏心了,怎么就给炆儿安排了大儒,却不见给你安排呢?”

这句话可有些逾越了。

言谈中的炫耀却是掩饰不住。

“娘可不能不疼你。”

她指着旁边的太监宫女说道:“他叫赵瑞,她叫玲儿,两人都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人,办事认真仔细,十分可靠。”

“你到了新的王府上,总是需要人伺候的。”

“我便将他们两个,送与你了。”

“他们可以帮着你管好王府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太多的心。”

赵瑞和玲儿一齐行礼:“奴婢参见吴王殿下!”

朱允熥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不是摆明着往自己身边安插人吗?

可吕氏虽不是他的亲生娘,却也是朱元璋亲自下旨扶正的太子妃。

身为晚辈,孝顺为大,朱允熥不能拒绝她的安排。

这一招是明棋,高明得很,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点。

朱允熥心念闪转,笑道:“那就多谢了!”

……

……

……

圣旨已下,朱允熥也没有再挑良辰吉日,当日便搬进了吴王府。

吴王府距离东宫不远,与朱允炆的献王亦是隔墙相望,去皇宫大内也十分方便。

吕氏并没有搬出东宫。

这应该是一个暗示。

老朱是在通过此举,告诉天下人,后面新册封的储君,只会从故太子朱标的儿子中选择。

吕氏身为母妃,无论谁做了皇太孙,她都无须搬出东宫。

刚入吴王府,还没有安顿好,便听得外面又传来熙熙攘攘的闹喊声。

“都小心一点,可不要碰坏了,这可是从南海深处采来的珊瑚树,无价之宝。”

“你……你……你们都仔细着点,可不要磕碰坏了,今儿是咱外甥封王的大喜日子,这些可都是给他贺礼。”

“谁要是碰坏了宝物,小心你们的脑袋。”

……

朱允熥走出书房,便看到一大群人进进出出,正往府里面搬东西。

“怎么回事?”

他从东宫搬家到吴王府,要搬的东西并不多,早就搬完了。

“哈哈哈!”

刚一询问,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见到他,顿时兴奋地大笑。

一路跑了过来,盯着他看了又看:“不错,不错,有王爷的气象。”

“若是有朝一日,穿上龙袍,君临天下,那断然是更加威武了,哈哈哈哈!”

“舅舅,你胡说些什么呢?”朱允熥训斥道:“这种浑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允熥亲生母亲的弟弟,开平王常遇春的儿子常升。

也就是朱允熥的亲舅舅。

俗话说:娘亲舅大!

一个舅舅半个爹!

在这个时代,舅舅是非常亲的亲人。

常升的年龄,比朱允熥约摸大了十来岁,正是二十四五岁的年龄。

身为常遇春之子,又因哥哥常茂犯错被削爵,常升便袭封了常遇春的爵位,为开国公。

常遇春死得早,他自小无人管教,身为功臣之子,又有国公的身份,平日里行事便难免嚣张跋扈。

此际听到朱允熥训斥,常升也不以为然,他单膝跪地一拜,拱手道:“末将常升,参见吴王殿下!”

“快起来吧,你是我舅舅,装什么客气礼数。”朱允熥挥了挥手。

常升笑嘻嘻地起来,道:“好外甥,你昨天在大殿上,可真是威风啊!”

“我昨日虽然没去上朝,但却都听人说了。”

“公然向陛下索要储君之位,断了朱允炆那小子想做皇太孙的念头,痛快,痛快!”

听着他这般毫不顾忌的言语,朱允熥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说什么,常升便又接着往下说了。

“昨天大殿上的事,今儿已经在金陵城传开了。”

“京城里的权贵子弟,勋臣后代,个个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夸你有胆识,有志气,敢作敢当,是一条好汉!”

“陛下也没有责罚你,足见对你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不,听到你受封吴王,大伙儿都抢着给你送来了贺礼。”

“这些可都是好玩意儿。”

“你看这棵珊瑚树,树高三尺,乃是采集南海深处的珊瑚制作而成,晶莹剔透,流光闪烁,万金不换!”

“你再看这幅屏风,这上面的画,可是宋徽宗的手笔……”

……

“我刚才四处瞅了瞅,你府上的家具桌椅,也都太旧了一些,所用的木头也不够好。”

“我看得全部给换了。”

“还有这宅子,也该翻修翻修。”

“这样才配得上你堂堂吴王的身份。”

“至于修缮所需的银两,你就不需要担心啦。”

“咱们这群勋贵子弟朋友,兄弟将士,全部都帮你包了。”




“绝对让他后悔来人世间这一趟!”

朱允熥哭笑不得。

这常升的脑回路,多少有点与众不同。

他叹了口气道:“我和杨士奇没仇。”

“没仇你找他干嘛?”常升大惑不解。

“他是一个人才,我打算拜他为师!”

“噗!”常升尚未吃完的点心全部给喷了出来,他不住咳嗽,满脸震惊。

“舅舅耳朵没出毛病吧?你要拜他为师?你堂堂吴王,陛下的亲孙子,天潢贵胄,要拜一个穷酸秀才为师?”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朱允熥道:“好了,你快让人带我去地牢,将他放出来。”

……

开国公府有自己的地牢。

这倒不是多特殊的配置。

事实上,这个时期,大多数武将勋贵家中,都有地牢。

朱允熥走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一名约摸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穿着麻布粗衣,正拿着一卷书,借着地牢高处小窗户透过来的微弱光线,聚精会神地看着书。

听到有人走进来,他都没有转身望一眼。

朱允熥暗暗点头赞许。

不愧是能当四十年内阁辅臣的人。

虽然还这般年轻,心性却是稳得可怕。

身处地牢,仍不焦不躁,悠扬自得的看书。

别说是与他一般年龄的年轻人,便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若被关在地牢中,也极少有人能如此沉得住气,静得下心。

朱允熥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杨士奇这才放下书籍,向他望了过来,有些好奇道:“你不是来给我送饭的?”

朱允熥摇头,笑问道:“你被关在这牢中,难道就不着急吗?怎么还有心思看书呢?”

杨士奇笑道:“若是着急就能出去,我必定会着急的。”

“但我苦苦思索,也想不通自己是因何事而被抓到了这里,更不知要如何才能出去。”

“既然如此,我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看书。”

“待到你们要审问我了,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能思考解决之法。”

朱允熥问道:“你身陷囹圄,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再也出不去,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吗?”

“多思无益。”杨士奇道:“我既解决不了,那想再多便都是空想,徒费精神。”

“若此生再不能出去,也是我命该如此,夫复何言?”

朱允熥拍手赞道:“杨先生不愧有宰辅之才,心性之稳,令人钦佩。”

“寻常人就算明白这个道理,到真个自己身临此境,也万万不能静得下心来。”

杨士奇脸上惊讶之色一掠而过。

他自幼听过许多人对自己的赞誉。

毕竟,好听的话儿,谁都会说。

但还是第一次听一个人说自己有宰辅之才。

偏生对方还是一名年龄不过十几岁的少年。

当下,不觉脸色有些微微泛红,笑道:“兄台过誉了,杨某一介落第秀才,哪里当得起‘宰辅之才’四个字。”

“我说你有,那便有。”

朱允熥在他的对面坐下,又吩咐后面的随从道:“去弄些酒菜过来,我要与杨先生好生畅谈。


前世的他连一只鸡都不曾杀过,虽然经过那一夜血腥洗礼之后,他开始迅速融入这个世界,心已经硬了很多。

但此际亲手下令将人打死,仍不免有些情绪波动。

便不想再看对方。

赵瑞见前来的两名侍卫仍有些迟疑,连忙尖着鸭公嗓子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啊?没听到殿下的话吗?还不快将这贱婢拉下去打死。”

玲儿抬头望向赵瑞,有点难以相信他竟然会这般说。

他不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吕妃派过来监视吴王殿下的人吗?

怎么不帮着求情,反而落井下石呢?

可惜。

没有人再告诉她答案了!

侍卫闻言,已将玲儿按住,拖了下去。

很快,外面便响起了劈啪劈啪的板子声,以及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声音先是极大,渐渐弱了下去,慢慢再无动静。

……

朱允熥将府中的所有下人全部召集。

“本王不管你们是谁的人,也不管你是不是受人指使,即然进了本王的王府,就是本王的人。”

“本王在朝堂上做的事,说的话,想必你们也都听说过了。”

“若是本王真封了储君,有朝一日继承了大位,你们便都是潜邸旧人。”

“这其中的好处,不用本王说,你们自己也清楚。”

“若是有人里外勾结,暗中使坏,那刚才那个玲儿,便是他的下场!”

“别想着靠外面的人来救,你倘或不在本王府上当差也就罢了。”

“只要本王府上,本王想要打残打死,谁也阻拦不了。”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所有宫女太监侍卫齐声回答。

朱允熥不再多说。

有了玲儿作榜样,相信以后至少不会再有人敢公开和他对着干。

他今天没有去宫中读书上课,打死玲儿也就算给老朱做了一个交待。

一举两得。

“殿下,奴婢有事禀报!”

人群中,有一名小太监站了出来。

“今儿一早,开国公府派人来传信了。”

“说是殿下让找那个名叫杨士奇的秀才,已经找到了。”

“当时殿下正在睡觉,玲儿姐姐……不,是那个贱婢不让唤醒殿下。”

“她还说,殿下要每日进宫陪陛下读书,听大儒讲课,回来累得连睡觉都睡不过来呢,哪有时间管外面的事。”

“让奴婢不要告诉殿下,她来处理就好了。”

朱允熥眉头轻皱。

这个玲儿,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要是不尽早处理,日后恐怕还真不知道给他闹出多少幺蛾子来。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常升这么快就找到杨士奇了吗?

可杨士奇,此刻不应该是在江西吉安吗?

那里距离金陵,少说也有一千多里。

这个时代又没有高铁飞机,就算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得好几日甚至数十日功夫。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了呢?

他心中奇怪,抬头看了看太阳。

算算时辰,下午都该过了一半。

此时再进宫去读书,便毫无必要了。

左右无事,不如去看看。

顺便亲自探望一下被自己打了屁股的常升。


朱允熥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了。

万万也想不到,老朱给自己找的老师,竟然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方孝孺!

本来有蓝玉、常升这群猪队友,朱允熥就已经很头痛了。

再塞一个方孝孺给他……老朱还真够坑的!

要知道,历史上,正是这个家伙坑惨了建文帝朱允炆。

天下那么多读书人不找,偏偏要找方孝孺!

方孝孺就该给朱允炆当老师,怎么能给自己当老师呢?

朱允熥心中吐糟不已,正想着该如何拒绝,就在这时,方孝孺却是再度拜了下去。

“陛下,草民无才,不堪重任,不能做吴王殿下的老师。”

此言一出,朱允熥顿时一阵狂喜。

正愁找不到理由推掉,没想到方孝孺自己上道。

“放肆!”老朱大怒:“你一介布衣,咱召你入朝,让你教导吴王殿下,这是对你何等大的恩宠?”

“你不思报效朝廷的恩德,报效咱,竟敢抗旨拒绝?”

“你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身为大明的子民,就该听从咱的命令。”

“若是自负才学,却不愿为朝廷所用,那便是对朝廷不忠,对咱这个天子不忠,便是自绝于天下。”

“咱便是将你杀了,抄没你全家的家产,也是你罪有应当。”

方孝孺再次磕头,却丝毫不退却:“陛下可以杀草民,却不能逼草民给吴王殿下做老师。”

老朱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咱刀下无情!”

“来人,将方孝孺拖出去,乱棍打死。”

“着有司抄没其家产,其家人男的入官为奴,女子则送入教坊司,世代皆不得翻身。”

外面的侍卫闻令,立时上前。

朱允炆站出来求情道:“皇爷爷,方先生乃是宋先生的弟子,在天下读书人中,有着极其崇高的声望。”

“皇爷爷若就这般杀了他,只恐会令天下读书人心寒。”

“不如先放他一马,由孙儿来好好劝说一番。”

老朱没有应声,算是默许。

朱允炆道:“方先生的大名,我可是听说很久,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不愧是被誉为天下读书种子的人才。”

“不过,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方先生又何必为一时之气……”

“多谢献王殿下谬赞!”方孝孺抬首,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道:“若陛下让我做献王殿下的老师,我绝不推辞。”

“但吴王公然在朝堂索要储君之位,已属大逆不道。”

“陛下宠溺孙儿,不责罚他,草民却不屑于与这种人为伍,更不可能去当他的老师。”

“陛下定要强求,我只能一死以明志!”

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还不屑于与我为伍,难道你以为我想拜你为师?

朱允熥在旁边插嘴道:“方先生自己不怕死,难道就不为家人考虑一二?他们何其无辜,要受此牵连?”

方孝孺傲然道:“我方家上下,皆堂堂正正做人,无惧生死荣辱。


但袁珙却坚定无比,直言“以我的相术,绝不会看错”。

……

后来,朱棣又多次试探,考验,袁珙都看得极准,这才让朱棣相信了他出神入化的相术。

今日来朱允熥府上拜访,便特意将袁珙也带了来。

看面相测朱允熥的深浅,虽不见得一定准确,或许也能参考一二。

听到朱棣发问,袁珙却是苦笑着摇头。

“我这一生,相人无数,却从不曾见过似他这般面相之人。”

朱棣一惊,忙道:“莫非他真有天子之相?”

袁珙轻轻摇头,道:“看不出,看不出!”

“请燕王殿下恕罪,他的面相,草民看不出来。”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按理来说,世间就不该有这般面相的人。”

“他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朱棣与姚广孝对视一眼,皆默然不语。

“阿弥陀佛!”

姚广孝念了一声佛号,道:“世间奇人不计其数,总有不能看透之人,也无须小惊大怪。”

朱棣点头道:“是了,我这个侄子,倒真是一大奇人。”

“要不然,也做不出在朝堂上公然向皇帝索要储君之位,索要大明江山这等千古未闻的奇事。”

“却不知道,咱们此次的手段,对他能否有效?”

“他真的会听信我的话,去对付蓝玉吗?”

回想起刚才与朱允熥见面时的种种,朱棣也不由得暗暗称赞。

朱允熥的言谈举止,较之寻常十几岁的少年,却是要聪慧太多。

以前一直将他忽略了。

“这是阳谋!”

姚广孝笑道:“殿下将陛下要对付蓝玉的消息告诉他,再请他一起铲除蓝玉,他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进退皆不行。”

“若他真的帮着殿下,一起铲除蓝玉,那便是自断其臂。”

“没有蓝玉、常升等一干军中将领和勋贵子弟的支持,他在朝中便再无任何势力,独木难撑。”

“大位之争,从此与他无缘!”

说什么只要铲除了蓝玉,老朱就会封他为皇太孙,那当然是骗人的鬼话。

老朱确实是忌惮以蓝玉为首的外戚武将勋贵势力过大。

但这不等于他要立一个没有任何人支持的储君。

权力从来就不是天生的。

大义名分能起很大的作用,却不能决定一切。

所以,当老朱准备让朱标继位的时候,就要帮朱标培养一整套嫡系人马。

若他要培养其他继承人,也会同样如此。

孤家寡人,没有自己的一套班子人马,掌控不了大明江山!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的统治慢慢深入人心,以后的继承人便不再需要。

但至少,对于一个初创的王朝而言,还不行!

朱允炆有文官集团的支持。

朱允熥的根系,自然就是武将与勋贵们了。

自断根系,又如何还能执掌大明江山呢?

“就算他识破了殿下的用意,也无关紧要。”

“殿下已经将陛下有意收拾蓝玉的消息,透露给他。”

“若他再将消息告诉蓝玉,那便是包庇亲戚,违抗圣意。


“去岁冬日,我有友人自北方寄信而至,言及长城边上,大雪茫茫,蔚为壮观。”

“两位皇孙虽自幼在南方长大,未曾去过北方,却也都见过雪景。”

“便以这长城之雪为题,作诗或词一首,以一柱香的时间为限,看谁能写得更好吧。”

黄子澄说完,嘴角边掠过一抹笑意。

一般而言,命题作诗大多都是即景即情即事。

他怕朱允熥早做了准备,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出的题目,离此十万八千里。

如此一来,就算朱允熥有备而来,也完全用不上。

更重要的是,黄子澄此前教导过朱允炆功课,刚才就写过咏雪的诗。

此时正好拿来用。

他出完题,深深地看了朱允炆一眼。

朱允炆立时会意过来。

当即故意做出沉思状。

朱允熥却是轻轻摇头,问道:“二哥莫非想好了?”

朱允炆愣了一下。

不是一柱香的时间吗?

怎么才刚刚开始,就在问了呢?

难道这小子,真有诗才不成?

若是让他抢在前面,那就不好了。

一念及此,朱允炆微微笑道:“却是有一两句,只恐登不得大雅之堂。不过,既然三弟相问,那二哥便献丑了。”

朝堂上顿时一阵阵窃窍私语。

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传为千秋美谈。

想不到二皇孙竟也有如此本事。

才刚刚出题,这么快就想好了?

不过,也有人看了看黄子澄,立即就明白过来。

毕竟,黄子澄是东宫的人,曾在朱标手下办事。

听闻素来与朱允炆的关系不错。

此时故意出此题,想来是之前朱允炆早就写过的。

由此看来,朱允熥多半要输!

此子狂勃,不知天高地厚,也该给他一个教训。

……

很快,太监拿来纸笔。

朱允炆当即挥毫写道:

长城雪后更巍峨,一片银装映日多。

古道蜿蜒铺白练,雄关静默裹银波。

寒风吹动旌旗猎,冷气袭来剑戟磨。

此景此情堪入画,千秋万代任人歌。

“好!”

“好诗!”

“二皇孙有才啊!”

朱允炆的诗写完,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赞赏声。

这首诗要说多好,倒也谈不上。

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但命题作诗,根本无瑕思虑,挥笔而就。

再加上朱允炆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有如此才华,当真值得称赞。

至于是不是事先早就写好,大家纵然心知肚明,也不会有人去揭穿的,都只当是临场发挥了。

太监将诗作呈到老朱案前,朱元璋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朱允炆极尽孝道,好儒学诗文,正是非常适合的守成之君。

朱元璋虽然只识过两年字,但他十分好学。

即使在战争中,也勤读不倦。

论真识学问,老朱当然不是只读两年书的半文盲。

单论文学造诣和修养,老朱看过的史书和诗词歌赋,可是要远远超过后世大学生的。

他望向朱允炆的脸色,露出几分笑意。

自古马上打天下,文才治天下。

朱允炆的特质,很符合老朱对未来江山继承人的期许。

……

“古有曹子建七步吟诗,今有二皇孙挥笔成文,当为千秋美谈啊!”

“二皇孙之才,当世同辈之人,无人能及,可笑还有人说他无才?”

“夏虫不可语冰,有些人见识浅薄,无礼狂妄,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有才呢。”

“他如何能与二皇孙相比?”

……

一众文臣议论纷纷。

朱允炆,乃是吕氏之后。

吕氏一族又是文官中人。

他们自然乐意看到朱允炆上位。

至于武将勋贵,他们懂诗词歌赋吗?

文官们评价,他们也就只能在旁边看热闹了!

“三皇孙,你还有何话可说?”

“三皇孙殿下,不知你的诗词可曾想好了?”

“三皇孙殿下,不会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你还写不出来吧?”

众文官一个个询问,充满了戏谑之意。

黄子澄显然不会帮他。

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事先写好。

要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写出一首诗词,还要水平不能低于朱允炆的,这可不是一件易事。

在场的许多人都是进士出身,作诗写词乃是一等一的好手,信手拈来。

但易地而处,纵然他们自己,也未必能轻易写出来。

毕竟时间紧迫。

何况朱允熥不过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而已。

众人都在等着看他出丑。

朱允熥不慌不忙,朗声道:“诗词歌赋,终究只是小道。”

“昔李后主好诗词,笔下有千古名句,仍不免为亡国之君!”

“读书人最重要的学以致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真本事。”

他的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反驳。

“刚才还大言不惭,自许能力才华远胜二皇孙,现在却巧言令色,不敢写诗了吗?”

“就是,休得托言多语,还是写一首诗词来证明吧。”

“虽然诗词是小道,无关治国,但却能看出一个人的才气能力。三皇孙是因为才华远不及二皇孙,故而写不出来吗?”

……

众人纷纷出言。

话语也越说越过分,越说越难听。

若非顾及他的皇孙身份,恐怕这帮家伙,早就骂起来了。

朱元璋开口道:“熥儿,既然已经出题,你就该作题,若是写不出来,就乖乖承认自己不如炆儿。”

“皇爷爷有旨,孙儿自当遵从。”

朱允熥道:“诗词我早已在心中写好,可拿笔记录。”

他不打算自己亲自去写。

实在是因为一手毛笔字,写得委实有点烂。

今日既然要表现自己的才华,便不能自爆弱点。

“遵命!”

旁边的小太监连忙备好笔墨。

众人都不再言语,皆一齐望了过来。

但眸中的神光,便已说明了一切。

都在等着朱允熥出糗呢。

朱允熥开口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此句一出,众人顿时皆觉眼前一亮。

这起句倒也算不错了。

此子狂妄,却也有一些才华。

只是不知道接下又如何?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朝堂越发安静,唯有呼吸声起伏可闻。

朱允熥继续念道:“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好!”

蓝玉击掌大赞。

他曾多次出征北漠,见过北国风光。

此时朱允熥的几句诗一写出来,顿觉与自己昔日所见所闻,一般无二。

更重要是用词朴实雄迈,有吞天下山河之气势。

蓝玉虽是一个大老粗,不懂诗词,却只觉得写得好。

一言喊出,却见朝堂上所有人都望了过来,才惊觉自己失态,连忙闭口不语。

文官们也是一个个都不言不语,面色变得极为复杂。

朱允熥高声诵念。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上方,老朱的双眸内,骤然射出两道精芒。

好气魄啊!

想不倒他竟然有如此气魄,以前倒是一直忽视了。

朱允熥微微一笑,吐出最后一句。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接着,朱允熥又印了第二张,第三张……

“皇爷爷,你看,有了这个宝贝,以后印刷书籍文字,就是这般容易!”

这是最简单的油印机。

在前世他读小学的时候,还曾亲眼看着老师,用这种简陋的机器,给学生印刷考试的试卷。

后来才慢慢随着科技水平的提高,打印机的普及而淘汰。

因为这类油印机的工作原理与操作过程都太简单,机器也太简单了,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运作的。

故而,朱允熥想到该要制作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很快就想起了这家伙。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吃了不少苦头,才制作完成。

这个时代的工业水平委实太低了。

在后世稀松平常,很容易造出来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制作都不容易。

若非他是老朱的孙子,亲王之尊,要什么有什么,各色匠人尽皆随便号令,只要在一旁指挥,讲述该怎么做怎么做就行。

否则,单凭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绝对不可能做出来。

“真有这般神奇吗?”

老朱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油墨辊滚筒,铺上白纸,先滚油墨,再压印纸,取出来一看,顿时仰天哈哈大笑。

“神物啊!神物!”

老朱手足舞蹈,喜不自禁。

如果说老朱当皇帝之后,还有什么人生理想,那大约就是两个。

一是让天下人人都能吃饱饭,不饿着。

毕竟,老朱是从小饿过来的,深知民间疾苦。

他勤政治国,所为的,几乎就是这一点了。

第二,便是天下人个个都能入学读书,人人皆可识字。

为此,老朱不顾朝堂上满朝文武大臣的集体反对,强行在全国立公学,推行义务教育。

没错!

这个时代的大明,有着全世界最早,也最完备的义务教育!

历史上第一次,老朱将国家公办学堂,开到了广大的乡村地区!

在洪武二年,大明还没有一统天下,战事还在各地继续的时候,老朱便迫不急待的铺开了公办学堂。

他要让天下人人识字。

他要让大明子民个个知礼守法。

朝堂上,没有一个大臣支持老朱的做法。

无论是刘伯温,李善长,胡惟庸等大臣,还是那些口口声声立志传播圣人道德文章的文人大儒,全部都反对老朱的这一政策。

对这个时代大明来说,将公办学堂普及到全国的乡村,多少有点不切实际。

可老朱就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坚定不移的推行了。

历史上,这项政策,因为受到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在老朱死后,很快就被废除。

但至少现在,老朱还活着,全国性大规模的公办学堂还在继续办。

这是老朱的梦想。

一个帝王的梦想!

不过,老朱也很清楚其推广的难度。

也知道这项政策,大多流于表面,实际执行得并不好。

可没有办法。

光是给学生们发放书籍这一项,朝廷的财政就负担不起,老百姓也负担不起。

无他,书太贵了!

活字印刷虽然早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但实际使用中,大多仍以雕版印刷为主。




“怎么可能去传话给陛下呢。”

此言一出,立时迎来了周围大多数人的附合。

有人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些人领着朝廷的俸禄。平日里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大鱼大肉,却一个个不誓死报效朝廷,报效国家,报效陛下,为天下老百姓请命,简直是可恨至极!”

“当官的嘛,能有什么好东西!”一聊到官员们,百姓们顿时都有了共同话题。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骂就对了!

自古至今,莫不如此!

甭管什么时候,也甭管啥情况,更甭管事实如何,只要你开口骂当官的,保管都能得老百姓一大片一大片的喝彩声!

“当官的不敢说,咱们去说。”

人群内,有人提议道:

“咱们一起,给陛下上万民书,将这件事,告诉陛下。请求陛下立吴王为储君,你们看如何?”

人群顿时寂静了下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人再作声。

“怎么?难道你们都不敢吗?”那人又大声问道。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终于有人小声开口。

“自古参与立储的,大多都不得善终。”

“弄不好就是要抄家掉脑袋的。”

“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们,都担待不起。”

“咱们小老百姓,哪里敢啊!”

这句话可说到了很多人的心窝上,立时一个个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这种事,我可不敢!”

“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呢,这种事,做不得,做不得!”

“当今陛下,可不是容易说话的主。弄不好全家都要掉脑袋!”

……

“怕什么?”那人道:“吴王本就是陛下嫡孙,又不是外人。”

“咱们请求立他为储君,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

“陛下也是明理的人,不会为难咱们的。”

他说得激情澎湃,却没有一个人应声。

那人不禁有些失望,道:“你们一个个贪生怕死,我却不怕。”

“总有一日,我会约一群志同道合之辈,一起给朝廷上书。”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群,也一个个皆散了。

朱允熥站在旁边,从头听到尾,望着散去的人群,又望了望开国公府的大门,脸上的神情,不由得阴晴不定起来。

那个所谓的神僧是怎么回事?

这些流言的背后,恐怕不简单啊!

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们在开国公府门外散播,却不知常升是不是知道呢?

看来,日后还是要多留意一下市井消息,不能一直呆在深宫里面。

要不然,别人都已经出招对付他呢,他却还耳塞目闭,一无所知。

朱允熥心中想着,转身走进了开国公府。

一进去便听到一片悠扬悦耳的丝竹乐器声。

十分动听,令人不自主地沉迷其中。

常升的身体扑在一张极为宽大的软床上。

因为屁股挨了板子,伤还没好,他只能保持这个姿势。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见得不舒服。

因为他的身体四周,有七八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围着侍候。


没办法,这是文官集团天生的优势。

笔杆子在他们的手中,舆论自然也站在他们那边。

比如朱允熥几日前在朝堂上自请立为储君,到如今便被读书人编排得一无是处了。

骂名正滚滚而来。

朱允熥虽然并不在乎,却也不能一直坐视不理。

办报刊正是釜底抽薪的办法。

若是能让其成为发行量最大的报纸,让大明家家户户皆订阅,人人争相传诵,那文官集团的舆论优势,便会不复存在。

不料,听完他的话,朱元璋却是皱起了眉头。

报刊,在这个时代,并非什么稀罕物。

朝廷有“邸报”,民间也有各类小报。

只不过,朝廷的““邸报”必须经通政司出版发行。

什么人能看,什么人不能看,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规定。

而民间私自发行的小报,一直是大明朝廷严厉打击的对象。

一经发现,轻则将家产全部抄家入官,自身流放几千里;重则以谋逆论处,砍头枭首,甚至是诛杀三族乃至九族

除了“邸报”之外,老朱从来没有想过官方要办其他的报刊。

皇孙亲自办报刊,还是类似于小报类的报刊,在老朱看来,多少有点难以想象了。

见到老朱的模样,朱允熥立即明白,自己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果然,要让人转变思维,将其说服,十分不易。

他脑海内念头飞转。

“皇爷爷,孙儿想办报刊,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孙儿是想让皇爷爷长生不老!”

“胡说八道!”老朱斥道:“世上岂有长生不老的人?”

“别听那些人天天喊咱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实都是假的,骗人的。”

“生老病死,乃是天理循环,万古不变。”

“任何人妄图追求长生不老,皆是逆天而行。”

“咱的目标是让天下百姓都安居长寿,岂能让咱一人长生不老,来看百姓受苦受罪。”

“你们要记住,身为帝王,要勤于政事,将功业记载在史册上,让名声流芳百世,这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

朱允炆忙道:“皇爷爷,孙儿记住了!”

朱允熥却道:“皇爷爷说得真好,孙儿也知道是这个道理。”

“名声流芳百世的人,哪怕是死了,也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他们是真正的永垂不朽。”

“但光靠史册记载可不行。”

“史官们会修史,会纂改,数十代之后,事情便说不清。”

“皇爷爷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这是亘古未有的功绩,孙儿认为要大力宣扬,让天下人人传诵。”

“如此一来,就算后世史官再怎么改史册,也抹不去您的名声和功绩。”

“只有这样,皇爷爷就能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活在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心中,才能真正的长生不老了!”

“这是孙儿一点孝心,还望皇爷爷成全。”

朱允熥说着,拜了下去。

旁边的朱允炆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弟弟拍马屁的功夫,也进步得如此之神速。

他连忙道:“三弟,你虽然是一片孝心,但若用报刊宣传皇爷爷的功绩,难免有吹须遛马的之嫌,会给朝廷树立不好的风气,皇爷爷恐怕不会同意的!”




第二日一早,朱允熥乘坐马车,来到了宫门前。

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大箱子。

这是朱允熥这几天日夜奋战的成果。

此际要进宫,便亲自背着。

“三弟,这是背着什么呢?”

朱允炆一见到,便略带奇怪的问道。

“这几日在府中制作的小玩意儿,甚是有趣。”

朱允熥道:“我寻思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此有趣的东西,自然要进献给皇爷爷,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朱允炆的神情微微一怔。

对于朱允熥最近几天在府里面做什么事,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太监赵瑞和宫女玲儿,每日都会将朱允熥的动静,事无详略,一一汇报。

朱允熥不好女色,却召集了一大群的各色匠人,在府中制作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甚至为此废寝忘食。

朱允炆对此,又是鄙视,又是高兴。

鄙视的是,这个弟弟,口中喊着要争储君之位,却连一点自制能力都没有,管不住自己爱玩的心,还争什么呢?

高兴的是,皇爷爷明察秋毫,朱允熥的所作所为,必然瞒不过皇爷爷。

如此玩物丧志,皇爷爷又岂能将江山托付给他?

自己的储君之位,稳了!

此刻见到朱允熥竟然将其带入宫来,意图进献给皇爷爷以讨欢心,他不由得更高兴了。

“三弟可真有孝心啊,连自己玩耍的东西,都不忘进献给皇爷爷。”朱允炆赞道:“皇爷爷必定龙心大悦,少不得又要重重赏你。”

你不认真读书,不务正业,却摆弄这玩意儿,皇爷爷不狠狠训斥你才怪。

朱允炆脑海中已然浮现了老朱狠骂朱允熥的画面,脸上笑意更浓,心头越发高兴。

他天天在府中读书,想来一定会被皇爷爷称赞。

“那是!”朱允熥似是根本没有识破他的反话正说,反而笑道:“二哥被封为献王,难道就没有准备一点礼物送给皇爷爷吗?”

“这?”朱允炆一时语塞。

“礼尚往来,此乃人之常情。”

朱允熥语重心长道:

“皇爷爷给咱们封了王,这是多大的恩宠!”

“咱们总要给点谢礼吧。”

“虽说皇爷爷富有四海,什么都不缺,但咱们作为他老人家的亲孙子,亲自制作礼物给他,还是不一样的。”

“正如你先前所说,这是咱们孝心的体现,皇爷爷也会更高兴。”

“二哥,你不会忘了准备吧?”

他流露出吃惊的样子。

“若是这样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小玩意儿,就送给二哥了。”朱允熥好像真心为朱允炆着想似的,连声道:“待会儿见了皇爷爷,你就说这是自己这几日在府中亲自动手,日夜辛苦制作而成,也好让皇爷爷体会到你的孝心,让他老人家开心。”

“不用了!”朱允炆连连摆手:“这都是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二哥怎么能占为己功呢?”

“没关系!”朱允熥笑道:“亲生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兄弟,谁做的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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