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昭月萧振廷的女频言情小说《嫡女重生:傲娇王爷别追了后续》,由网络作家“兔兔抱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起了那么—点怜悯之心。—块儿碎银子扔中了那商贩。商贩本想发怒,瞧见是银子,感激地看了—旁的小公子—眼,笑嘻嘻的捧着银子回了摊子。“砰!砰!砰!”紧接着,那小乞儿对着江昭月跪了下来,额头砰砰砰在地上砸了三下,给江昭月磕了三个响头,期间再疼也没有—丝犹豫。江昭月想到什么,突然说道:“张嘴!”小乞儿愣愣地张口,口中无舌。“原来是你......”江昭月自言自语道。上—世江玉凝乘马车去普华寺上香,经过城门时,见—乞儿因偷食物险些被打死,这乞儿还是个哑巴,没有舌头,不会说话,江玉凝慈悲心肠,将其救下,还赠其百两白银。这—事迹—经传出,京都百姓都说长宁侯府嫡长女江玉凝有—颗菩萨心肠。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江玉凝众目睽睽之下赏银,看似善良之举,实则是...
《嫡女重生:傲娇王爷别追了后续》精彩片段
就起了那么—点怜悯之心。
—块儿碎银子扔中了那商贩。
商贩本想发怒,瞧见是银子,感激地看了—旁的小公子—眼,笑嘻嘻的捧着银子回了摊子。
“砰!砰!砰!”
紧接着,那小乞儿对着江昭月跪了下来,额头砰砰砰在地上砸了三下,给江昭月磕了三个响头,期间再疼也没有—丝犹豫。
江昭月想到什么,突然说道:“张嘴!”
小乞儿愣愣地张口,口中无舌。
“原来是你......”江昭月自言自语道。
上—世江玉凝乘马车去普华寺上香,经过城门时,见—乞儿因偷食物险些被打死,这乞儿还是个哑巴,没有舌头,不会说话,江玉凝慈悲心肠,将其救下,还赠其百两白银。
这—事迹—经传出,京都百姓都说长宁侯府嫡长女江玉凝有—颗菩萨心肠。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江玉凝众目睽睽之下赏银,看似善良之举,实则是将小乞儿推入深渊。
马车前脚刚走,后脚小乞儿身上的百两白银就被哄抢—空,甚至小乞儿还因此遭到其他乞丐的排挤。
几日后,小乞儿—身伤痕累累得倒在长宁侯府大门前,江玉凝—脸嫌弃地让人将其赶走,没几天就因为饥饿与伤病横死街头。
又是—个上—世惨遭江玉凝荼毒之人。
江昭月—身宝蓝色袍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问道:“几岁了?”
话说出口,忽的又想起来他是个哑巴,摇了摇头。
“......”谁料那乞儿竟用染血的手指在地上写下‘十二’二字。
江昭月笑了,这人竟还识字,着实给了她—点惊喜。
会识字......
手指也十分纤长,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乞儿的身份,或许另有来头。
不过他看着不像是十二,细细—看,才发现他并不算矮,只是身材消瘦,又缩成—团,看着便似那八九岁孩童。
她方才注意到他口中舌头的断痕,断面不平整,应该不是被人割的,倒像是自己咬的,是个狠人。
“想活吗?”江昭月问道。
“!!!”乞儿猛点头,仿若抓到了—根救命稻草,眼前的小公子能让他活。
“既然想活,那就向我证明你的价值,本公子不养无用之人!”江昭月道。
乞儿在地上写下—行字:“愿为公子眼耳。”
“你可有名字?”
乞儿顿了—下,摇头。
“我赐你—名,江隐。”
乞儿再次磕头。
江昭月从袖中掏出—粒糖丸,对江隐道:“吃了它。”
江隐—口吞了下去。
“你不问这是什么?”江昭月笑问。“我说,是毒药呢?”
江隐抬头,坚定执着的眼中有—瞬间的呆滞。
江昭月继续说道:“解药在我这里,每月服用—粒便不会毒发身亡,想要拿到解药,就乖乖为我办事!”
“每月初五,我会去天香楼。”
江昭月留下这句话,又给他—袋碎银子,便带着碧荷走了。
“公子,您明明给他吃的糖丸,为什么要骗他是毒药啊......”碧荷问道。
她看着那小乞儿,好可怜哦,沦为乞丐,没有户籍,没有姓名,无人知晓,就是死了也没人管。
她瞥了—眼小姐的侧脸,还要被小姐骗,以为自己吃了毒药,更可怜了。
*
长宁侯府,芙蓉阁。
江玉凝在小亭子里晒着太阳,抱着通体雪白的小绣球,—下下抚摸着它柔软的白毛。
孙嬷嬷站在—旁,拿着扇子轻轻给她打着扇,她身上的浅色轻纱随着微风轻轻拂动。
“小姐,奴婢见着她们出了清芳院,—路尾随着,发现她们从狗洞爬了出去,奴婢附耳在墙边,亲耳听见二小姐说要去奴隶市场!”青桃眉飞色舞地禀报道。
侯夫人叹息一声,揉了揉额头。
她又不是个糊涂之人,怎会不明白江昭月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凝儿,是她当作亲女儿养大的,凝儿从小穿的衣裳,吃的食物,戴的首饰,看的书,都是经自她手。
她在江玉凝身上投注了太多感情,太多心血,她没办法不去爱这个孩子,即使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的。
她自问身为一府主母,从未苛待妾室庶女,至多是放任不管罢了。
她不明白乔姨娘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为何要将她的孩子换了。
且她看今日的江昭月,脾气秉性全然不是她喜欢的样子,她的亲生女儿,被一个姨娘养坏了。
说不生气,不愤怒,是不可能的,她处死乔姨娘的心都有了。
可只要一想到乔姨娘毕竟是凝儿的亲娘,她便狠不下心来。
凝儿天性善良,若处死了乔姨娘,凝儿恐怕又要病上一场。
侯夫人道:“凝儿这里让人好生照看,不得怠慢,便去瞧瞧二小姐吧。”
“是,夫人,奴婢定会照顾好大小姐!”江玉凝的大丫鬟青桃闻言打了帘子进来。
青桃唇角压不住的笑意,在夫人心中大小姐才是最重要的,让他们不得怠慢,便是让他们不要听信传言的意思!
“夫人!您快去清芳院看看吧!二小姐要杖毙丫鬟!还扬言要杖毙乔姨娘!”
侯夫人正准备起身,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急切的喊声。
侯夫人听见这话脸色瞬间惨白!
乔姨娘究竟养出来个什么东西?
推己及人,她与凝儿母女情分深厚,想来乔姨娘同江昭月感情也是深厚的,江昭月怎可说要杖毙乔姨娘?
“这还没承认她的嫡女身份,便如此刁钻跋扈,任性妄为,陈嬷嬷,去清芳院!”
侯夫人带着陈嬷嬷,怒气腾腾地往清芳院去。
侯夫人走后,江玉凝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桃,去盯着!”江玉凝对青桃道。
“是,小姐!小姐不必担心,夫人心中还是小姐最重要,二小姐还说要杖毙乔姨娘呢,您是没看见夫人当时的脸色,连养母都要杀害的恶毒之人,夫人定是寒了心了!”青桃宽慰江玉凝一番后才往清芳院过去。
孙嬷嬷端着一碗安神药来到江玉凝床前,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喝。
“大小姐,乔姨娘,可要处置了?”
孙嬷嬷目光如刀,多喝了几口酒,说漏嘴,这话谁信?
乔姨娘,定然是生了二心了,说不定当真与那江昭月生出了母女情分,此人是留不得了!
“何须我们动手,想让她死的人,多着呢。”江玉凝喝下安神药后,便躺下休息了。
*
侯夫人心中有气,步子走得急,饶是如此,也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偏僻的清芳院。
清芳院靠近侯府后院围墙,是最为偏远的几个院子之一。
江玉凝所住的芙蓉阁,距离侯爷夫人所住的正院没有几步路距离,也是侯夫人担心江玉凝每日前去请安难得走才安排她住那里的。
至于小妾庶女,侯夫人都是直接打发到偏远的院子,眼不见心不烦。
光从外面就能看出清芳院的破旧,院门木头间的缝隙都有一指宽。
见此场景,侯夫人心中的怒气顿时消去大半。
“是夫人!夫人来了!”有人叫道。
侯夫人在陈嬷嬷的搀扶下踏进了清芳院,院子很小,一眼便看全了,房门大开,连屋中也一并看完了。
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看的,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张桌子一套破旧茶具,几乎就算是清芳院所有家当了。
心疼与愧疚霎时间涌了上来,侯夫人心中的怒气完全消散了。
她的亲生女儿,从小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再看江昭月的穿着,她身上披的是什么破布?
就连丫头们都穿的比她体面!
头上更是连一点首饰都没有,仅有的一根簪子恐怕还是因为今日及笄才得来的。
侯夫人想到这些,一阵阵的心惊。
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啊,本应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嫡女,却在一个通房贱婢手中被磋磨了这么些年......
“......”侯夫人几乎快要站立不稳,若非陈嬷嬷扶着她,她恐怕已是摔倒在地。
陈嬷嬷亦是心疼不已,小声对侯夫人道:“夫人,作为长宁候府的小姐,即便是庶女,也没有这般慢待的道理,这些奴才怎可如此欺主?”
江昭月自侯夫人踏足清芳院起便注意着她了,侯夫人的表情当真是变幻莫测,精彩至极。
上一世,就因为她成了跛子,没了清白名声,她便到死都不认她,还将他嫁给崔晁那个恶魔,让她生生被折辱死!
不可原谅!
即便此时看到侯夫人脸上的愧疚、心疼、悔意,她也没有半分心软动摇!
“夫人,也是来观刑?”江昭月笑问。
“......”侯夫人定定地看着眼前泰然自若的少女,少女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让她不住心惊,这是,她的女儿啊......
听到少女开口说话,她才回想起来她是为何而来。
“夫人!夫人救命啊!二小姐要杖毙奴婢!夫人救救奴婢啊!”
琼儿朝着侯夫人大声呼救,那急切的语气,焦急的神态,是在死亡的威胁下才会有的。
侯夫人皱眉问道:“这丫头犯了什么错?你要杖毙她。”
江昭月还没开口,琼儿倒是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辩解了。
“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偷吃二小姐的饭食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啊!夫人您救救奴婢啊!”
侯夫人不悦道:“这丫头不过是偷吃一点饭食,也不是什么大错,况且她也认错了,打上几板子让她长长记性就是了,犯不上杖毙吧?”
江昭月问道:“若今日她偷吃的是江玉凝的饭食呢?江玉凝要杖毙她,你可会阻拦?”
“凝儿金尊玉贵,身娇体弱,这些奴婢怎么敢偷吃凝儿的饭菜,万一传染上什么病给凝儿怎么办?就是凝儿善良不肯我也是留她不得!”
话一出口,侯夫人当即怔住了,她都说了些什么?
到底是被姨娘养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三人说说笑笑地,都喝了两杯茶了,江昭月才姗姗来迟。
江昭月进花厅后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下,扯了扯衣襟,大口大口地喝着微凉的茶水。
“真热啊,这茶不错!”
江昭月的一番举动,惹得另外三人一阵脸黑,侯夫人脸色阴沉地跟要下雨似的。
江玉凝则是一脸尴尬地扭过了头。
江汐当即说道:“二姐姐,你还没给母亲请安,怎么就自己坐下了呢?”
“请安?怎么请?没人教过我啊!”江昭月一脸无辜地看着三人。
侯夫人听见这话,差点晕死过去,乔姨娘到底怎么教她的,怎么连最简单的请安都不会?
“凝儿!你来,教教月儿如何请安!”
“是。”
江玉凝起身,摇曳着步子走到中间,半蹲下身子,朝着侯夫人微微一福:“凝儿给母亲请安。”
“啊,这我会了。”
江昭月起身走到中间,对着侯夫人行了个礼,“给夫人请安。”
“行了,都坐吧。”侯夫人颔首道。
她看着站在一起的江玉凝与江昭月,一个着锦绣罗裙,一个一身素衣,乔姨娘竟是连一身衣裳都不给月儿做!
“陈嬷嬷,等会儿带人去给二小姐量量尺寸,定制四季衣裳各八套,首饰头面六套。”
“是,夫人。”陈嬷嬷应道。
江玉凝听见这话,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含泪的目光幽幽望着侯夫人。
四季各八套衣裳,是嫡女的规制,庶女只得四套,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府中众人江昭月是嫡女,不是打她的脸吗?
侯夫人对上江玉凝委屈的目光,到底心疼,又加了一句:“陈嬷嬷,给三位小姐都量量尺寸,每人四季各定制八套衣裳。”
站在江昭月身后的秋露,突然站出来说道:“夫人,这样恐怕于礼不合,八套衣裳是嫡女的规制,二小姐只是庶女身份,恐会遭人非议......”
“啪!”
江昭月一巴掌重重扇在秋露脸上,秋露捂着脸摔倒在地。
“本小姐让你说话了吗?夫人面前哪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份儿!”
“庶女都能当嫡女,嫡女却要做庶女,这长宁侯府哪里还有什么规矩!本小姐如何不配八套衣裳?”
秋露不可置信地抬头,脸上是火辣辣的疼,江昭月竟然打她?
十年,她跟在江昭月身边十年,江昭月从未打过她!
别说打了,连重话都未曾对她说过一句,现在江昭月竟然打她?!
秋露隐忍下心中怒气,暗暗咬牙,今日之后,江昭月一定会哭着到她面前求安慰!
江汐摸了摸鼻子,头低得更低了,根本不敢说话!
这亲生的就是胆子大,竟然这样说话......
江玉凝脸色瞬间煞白。
这屋中的奴婢都是贴身伺候的,当然知道她们的身份,不可能瞒的住。
可花厅外干活洒扫的奴婢们都不知情啊,江昭月这样大声叫她很是难堪。
花厅外有那耳朵长的,已经听明白了,原来传言是真的,二小姐才是夫人亲生的。
“我亲耳听见的,绝对没有假!”
“对对对,二小姐真是夫人亲生的......”
“......”
话说回来,花厅之中。
侯夫人面色亦是一阵红,一阵白。
江昭月在委屈什么?
她做错了吗?
如果她执意认回江昭月,凝儿会被人诟病中伤,还会连累了侯府的名声,侯爷也会不高兴。
在乡下避暑的老夫人一向最疼爱凝儿,老夫人若是知晓了也会生气,万一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倒是她这个做媳妇的不是了。
乔姨娘方才走到门口,便对着江昭月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
江昭月抬眼望去。
迎面走来的女子穿着朴素,一身海蓝绸缎裙,老气横秋的,面上不施粉黛,柳眉弯弯,倒也有几分姿色。
“月儿,还不快将琼儿姑娘放了,谁教你的害人性命?你连娘的话也不听了?!”女子柳眉一竖,满面愤怒。
江昭月冷笑一声,一手执起破口的水杯,慢悠悠地摇晃着,力道控制地极好,杯中水未有洒出半滴。
明明自己不施粉黛,却在她八岁起,就教她涂脂抹粉。
用厚厚的脂粉,遮掩了她的真实面容,当真是好心计。
前世她还当乔姨娘养了自己十多年,总是有几分母女情分的。
可都是假的,乔姨娘不过是苏云妗那女人放在侯府中的棋子,对她,只有控制,毫无情分!
一个自卑怯懦的女孩儿,身边却围绕着一群豺狼虎豹,多么讽刺。
江昭月幽幽开口:“就凭你一个通房贱婢,也敢自称是本小姐的娘?你调换嫡女身份,混淆侯府血脉,也当杖毙!”
杯子重重朝桌上一搁,江昭月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射向乔姨娘。
乔姨娘被江昭月仿若洞悉一切的目光吓了一跳,眼皮控制不住地颤动,她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养了江昭月十五年,对江昭月的性子是最熟悉不过的,她颤悠悠道:“你......你不是月儿!你究竟是谁?!”
江昭月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她一向性子懦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怎会忽然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
乔姨娘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养了十五年的江昭月。
秋露面皮微微颤动,果真,连乔姨娘都觉得,江昭月变得不像江昭月了。
曾经的江昭月的确是懦弱的,自卑的,可一个人在经历了那么多残忍的事之后,怎么可能不会变?
她这具身子里,住着一个千疮百孔的灵魂呐。
也只有单纯的碧荷,和那几个没见过江昭月几面的家丁没有发现江昭月的巨大变化。
江昭月了解江玉凝,这个女人最擅长伪装。
表面上一副菩萨心肠,楚楚可怜,柔弱不能自理,惹人怜爱的紧。
可实际上,她一出手,比谁都毒辣!
“乔姨娘,我若是你,为了活命,此刻定是要想尽办法逃跑了,还是说乔姨娘认为,混淆侯府子嗣血脉,不会有任何处罚?”
乔姨娘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白,随即想要掩盖什么似的怒声道:“江昭月!你是我养大的,你叫了我十几年的娘,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你若敢伤害我,不怕害了自己的名声?一个连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娘都能杀的人,有哪个高门敢要这般恶毒之人?”
“大小姐和侯夫人都是心地善良之人,谁人不知长宁侯府大小姐是菩萨心肠?定然不会要我性命!”
江昭月起身,一步步逼近乔姨娘。
在乔姨娘故作坚强的姿态下,江昭月两个巴掌猝不及防地打在了她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本小姐的娘!你不配!”
“你!你!”乔姨娘被打得歪着脑袋,白皙的脸上赫然是两个红艳艳的巴掌印,她不可置信地指着江昭月!
江昭月怎么敢?
江昭月怎么敢打她?!
秋露眉毛一拧,担心地对江昭月说道:“二小姐,您怎么能打乔姨娘呢?如今真相未明,乔姨娘还是您的亲娘啊,若是传了出去,您的名声可就毁了呀......”
“秋露姐姐眼神是越发不好了,我这张脸还不足以证明我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江昭月打量着秋露。
碧荷听见这话抬眼去瞧二小姐,这一瞧,才吃了一惊:“啊!二小姐,二小姐与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碧荷惊讶极了,原来二小姐说的都是真的,二小姐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是真正的侯府嫡女!
“二小姐,您别责怪秋露姐姐,秋露姐姐经常晚上看书,想来是因此伤了眼睛。”碧荷为秋露辩解道。
清芳院太小,秋露、琼儿、碧荷她们几个都是住的一个房间,碧荷有时晚上睡着睡着醒来便看见秋露拿着书在看。
碧荷这话一出,秋露紧张地搅紧了裙裳,这个蠢货!
“哦?秋露姐姐晚上还看书呢?”江昭月笑问。
秋露心头一跳,江昭月的笑容......十分可怕,她战战兢兢道:“二小姐知道的,奴婢喜欢诗词,晚上有闲暇,便会看点。”
“秋露姐姐真真是好福气,还有诗词看。”江昭月勾唇轻笑着。
她这个二小姐想看点书还要去书房偷,身边的大丫鬟倒是看上诗词了。
前世的自己当真是蠢笨,如此多的端倪,她竟一点都没有发现。
秋露道:“二小姐,奴婢已命人去禀报夫人了,不若等夫人来了再行处置琼儿?”
“好啊。”江昭月笑笑,“那便,等等吧。”
她已经很会剖析秋露了。
秋露大概认为,等会儿夫人来了,也定然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如此既可救下琼儿,又能向府中宣布,连夫人都不承认二小姐的身份,庶女就是庶女,翻不起什么风浪。
琼儿激动不已,惊觉自己有救了。
“多谢秋露姐姐,呜呜呜......”
*
芙蓉阁。
江玉凝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被子是织锦面料,表面光滑细腻,上面绣着繁复的刺绣花纹。
侯夫人就坐在床头守着,雍容华贵的面容上满是担忧,不时拿帕子给她擦擦额头的汗珠。
陈嬷嬷站在侯夫人身旁,她出声问道:“夫人,方才奴婢瞧见二小姐也晕倒了,夫人可要去看看二小姐?”
方才陈老太医已经来为大小姐看过了,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喝几日安神汤,日后莫要再受刺激便是。
陈嬷嬷自侯夫人做姑娘时便跟在她身边了,那时她也还是个小丫头,见过侯夫人年轻时的模样。
不得不说,自看到江昭月真实面容的第一眼,她就能确定江昭月就是夫人的亲生女儿。
可眼下这情况,夫人似是更疼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反倒对受了十多年苦的亲生女儿不闻不问。
江玉凝并未睡着,听见陈嬷嬷这样问,不由竖起了耳朵。
江昭月淡定地走出下人房。
那些纸条已经被她全部拿走了。
不知道秋露发现那些纸条不见后会是什么表情呢?一定,很精彩吧?
“二小姐,用膳吧。”
秋露将重新取来的午膳从食盒中拿出,还冒着热气,菜色比之前好上许多。
光是肉就有三道,还有一道鱼,一道虾,一道汤,米饭看着都白净饱满了许多。
虾可是个稀罕物,从海边一路运到京都,还能吃的所剩无几。
看来二小姐的威名已经传遍侯府。
江昭月十分满意。
她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着这些食物,吃着吃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热腾腾的饱饭了。
重生之前,她被崔晁折磨了三年啊......
她被关在笼子里,日日与狗争抢食物,馊饭,馊馒头,发霉的菜......
江昭月喝下一大碗热汤,冰冷的身子渐渐回暖。
碧荷看得心疼,暗暗抹了抹眼泪。
秋露看呆了,她从未见过江昭月这般模样吃东西,江昭月再饿,吃东西的时候都是很矜持的,小口小口的。
今日的江昭月,仿佛变了个人般......
*
侯府花园。
侯夫人沈佩蓉坐在石凳上休息,陈嬷嬷给她倒了一杯清茶。
“陈嬷嬷,你说,我该认回二小姐吗?”侯夫人心里很乱,仿若天人打架。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已经受了十几年的苦。
一边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一个娇贵体弱的孩子,一旦认回了亲女儿,这个孩子怎受得住那些流言蜚语?
陈嬷嬷叹息道:“二小姐是您的亲生女儿,总不能一辈子都做个姨娘名下的庶女,到底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总归是要认回来的......”
躲在假山里的青桃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悄悄离开,跑回了芙蓉阁!
“大小姐,大事不好了!夫人要认回二小姐!到时候小姐您可怎么办呀?”
江玉凝立时坐起身来,善良的神情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勃然大怒!
“嚷嚷什么?滚下去!”她对着青桃就是一脚踢去。
“是!大小姐!”青桃见小姐发怒了,立时退出门外。
江玉凝双手揪紧绵软的被子,白皙的手背上淡青色的青筋乍现。
明明那个老东西是很疼爱她的,就一点都不顾及她,要认回江昭月那个小贱人吗?!
她本就该是侯府嫡女,她的亲生母亲还没有进府,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没了侯府嫡女的身份!
“孙嬷嬷。”江玉凝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情绪,浅笑着叫道。
“老奴在。”细碎脚步声响起,孙嬷嬷打了帘子进来。
“即刻给瑾兰苑传信,我要江昭月清白尽失、声名狼藉。”
“是!”
晚上,侯爷、侯夫人、江承珏一同来到了芙蓉阁。
江承珏被江昭月打了后,哭着跑了,在花园见到侯夫人,立刻向侯夫人哭诉江昭月打了自己,一边哭诉,一边一口一个贱人地咒骂江昭月。
侯夫人看着十二岁的儿子这般模样,有什么念头从心中闪过,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对江承珏说道:“哭哭哭,十几岁的男孩子了,再大一岁都能娶妻了,整天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不许哭!”
“江昭月是你亲姐姐,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亲姐姐,她是小贱人那你是什么?!”
“这些话究竟是谁教你的?!”
“......”
江承珏被侯夫人狠狠地训了一顿,也不敢跑到侯爷面前告状了,吃下了这个亏。
此时,芙蓉阁,江玉凝房内。
红烛摇曳,屋中一片暖黄的色彩。
江玉凝娇弱地靠坐在床头,暖黄的烛光给她柔美的脸庞更添了几分颜色。
江承珏站在侯夫人身旁,亮锃锃的眼珠子打量着坐在床上的大姐姐。
大姐姐真可怜,明明是侯府嫡女,却突然被告知是贱妾生的庶女,要是突然有人告诉他,他不是嫡子,他也会很难过的。
是以江承珏十分同情大姐姐,对江昭月很敌视,如果不是她,大姐姐就一直都是嫡女。
他打了江昭月一下,也算为大姐姐报仇了!
“大姐姐,我教训过江昭月了!”江承珏对江玉凝拍着胸脯说道。
江玉凝立时去看侯夫人的神情,江承珏这个蠢货,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她让他去报复江昭月似的!
“承珏,二妹妹才是你的亲姐姐,你莫要欺负二妹妹,否则别怪我不饶你!”
“知道啦!”江承珏做了个鬼脸。
侯夫人只皱了皱眉,江承珏这下倒是没有一口一个小贱人了,这点还算有进步。
“凝儿,你好好养病,别的都不要担心,身子养好了再说。”侯夫人安慰地拍了拍江玉凝手背。
长宁侯江敬儒一脸关心疼爱之色:“凝儿莫要担心,你始终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这一点,谁也越不过你去。”
“谢母亲,谢父亲。”江玉凝红了眼圈,微微点头。
江玉凝微微咳嗽两声,双眸含泪,楚楚可怜地看向侯夫人。
“母亲,就让妹妹同我换回去吧,我来当庶女,妹妹来当侯府嫡女,到底妹妹才是母亲亲生的......”
“这十多年来母亲的关心爱护,本应都是属于妹妹的,这人生,是我偷来的......”
“就让我,把它还给妹妹......”
“只要一想到妹妹代我受了十多年的苦,我这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疼......”
“让我跟妹妹换回去吧!”
别说是侯夫人了,就是房中的下人们看到江玉凝这般可怜模样,心中也是不忍。
大小姐实在是太善良了,丝毫不在意身份地位,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大小姐还不屑要呢!
倒是二小姐,一听说自己是夫人的亲生女儿,连养了她十多年的养母都不要了,着急忙慌地跑到夫人面前认亲!
江承珏一想到大姐姐所受的委屈,就替她难受:“大姐姐,你别这么说,反正我只当大姐姐是我的嫡姐!”
侯夫人看到江玉凝如此懂事,不禁想起江玉凝小时候,便是这般冰雪可爱,善解人意。
她把这孩子从一个襁褓婴儿,拉扯到这般亭亭玉立,其中耗费的心血感情丝毫不假,她又怎舍得,让她受一丝委屈?
侯夫人抹了抹眼泪:“江昭月无才无德,担不起这侯府嫡女的身份。
我的凝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这般懂事惹人怜爱,凝儿放心,你是母亲一手养大的,是母亲的心头肉啊!
母亲怎舍得把你交给别人?你安心做你的大小姐便是,江昭月那里自有母亲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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