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即将开始。
这次，一定要连秀秀和我的公道一起讨回来。
（八）
一夜未眠，我的手心一直溢汗，在衣角擦了又擦。
好吃的当然要先紧着男人们，这是村里一贯的传统。
女人们要洗菜洗碗，还要端茶倒水，只有伺候这些男人吃饱了，她们才能坐下来休息吃饭，往往这个时候好吃的已经被男人们吃得差不多了。
我作为今日主角许宝背地里的妈，自然也在邀请之列。大贵似乎早已忘记这茬，和许愿喝得非常尽兴。小贵妈一大早就去了地里，到现在都还没来。
我把盆中洗好的盘子捞起，水流如注，打湿了衣袖。
小贵端着满满一大碗羊肉凑到我跟前，嘿嘿傻笑着，“芸芸吃，吃。”
羊肉做得极好，有股扑鼻的香，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羊肉都香。小贵此举惹来和我在一起干活的女人们的羡慕和调笑。
我冲小贵摇摇头，“你吃”两个字顶在舌尖，怎么都说不出口。又想叮嘱他羊肉吃多了上火，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给芸芸留着。”小贵坚持，随后蹦蹦跳跳跑开了。
此刻我甚至有点不敢去看小贵的背影，眼里氤氲了一层雾气。
上午的饭食我只吃了两口白菜，便称身子不舒服离席了。我站在山顶俯视着底下的炊烟，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直到夜里村里乱作一团，男人们大多上吐下泻，瘫软在地，哎哟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小贵捂着肚子到处找我，他瞥见我立在山顶的身影，手脚并用往上爬。
当小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缓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看着他眼睛。没有想象中的质问和怨毒。
小贵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冲我咧嘴笑，他对着我好像从来都只会笑，无论我怎么伤害他。
他把脸埋在我手心，蹭了蹭，像极了一条听话的小狗。
在地上蹲久了，我的腿酸麻不已，小贵的身体逐渐冰凉。
小贵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