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进殿没让人通报,大大咧咧就闯进来了。
三皇子没来得及从密道走,只好躲在屏风后面。
“费劲心思攀上高枝又有什么用,和你娘一样生来就是贱命。”
嫡姐的嘴还是和从前一样刻薄:“就连这个妃位也是靠国公府挣来的,你可得惜命多活几年……”嫡姐的声音忽然弱了,她带着疑惑打量内室。
“这香味……你偷藏了三郎的物件?”
我笑容不改:“姐姐,你在说什么?”
嫡姐面上带着薄怒:“雪中春信是我亲手调制的香方,你这里怎么会有这种香气?”
闻言,我不由掩面而笑。
我不顾三皇子警告的眼神,目光投向他的藏身之处,语气轻佻:“三郎,你怎么还染着妻子调的香来见我呀。”
嫡姐听了,几步做一步地走到屏风处,当她马上可以看见她夫君时,却止步了。
声音颤抖:“你一定是偷藏了三郎的什么物件。”
“姐姐怎么不再往前走一步?”
我笑意愈深:“我藏的可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你的三郎呀!”
嫡姐怒不可遏,伸手便要来打我:“你这贱蹄子若再敢虚张声势……住手!
盈儿。”
三皇子没料到事态会发生成这样,但他下意识从屏风后走出拦住嫡姐快落到我脸上的巴掌,低声呵斥道:“我从不知你是这般粗鲁的妇人。”
嫡姐听着身后熟悉的声音没有回头,眼泪簌簌而落:“你们怎么敢!”
我置身事外般看着眼前戏码:“姐姐要把我和三皇子的私情捅出去吗?”
我拍了拍手,笑得开怀:“好呀,我看看是三皇子先倒霉还是咱们国公府先倒霉,姐姐你和我、和三皇子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呀。”
嫡姐自出生以来,便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她气得顾不得一丝名门贵女的风范,拿手指着我:“你便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恐怕你从见到三郎的第一天起就起了觊觎他的主意,你和你那个生母一样!
生来就是让人骑的……住口!”
三皇子本还有几分心虚和愧疚,听嫡姐越说越不像话,不由出言怒斥∶“你这样的言行,怎配做皇子妃?”
嫡姐自从嫁入皇子府后,一向自诩自己婚姻美满,如今眼见谎言破碎,几欲落泪。
“哭什么?”
我蹙眉不解∶“你们两夫妻一个在府中欺负我与阿娘,一个逼我私相授受,究竟有何委屈?”
嫡姐不是蠢货,她立马猜到三皇子与我早已暗通款曲,恐怕便是从赏花宴的误认开始。
如果忽略掉她扣入掌心的指甲,她的脸上已经一片平静:“三郎,我已经想明白了,芙儿到底是我妹妹,总好过其他人。”
三皇子面上和缓,拉住她的手:“你向来明事理的,天色不早,回府吧。”
在进入密道前,嫡姐突然回头灿然一笑,向我悄悄比了个口型。
“去死吧。”
嫡姐的确只能替我们瞒着这桩私情,但不代表她会善罢甘休。
那天夜里浣花殿起了一场大火,火势绵延不绝,让这座本就年久失修的宫殿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