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每天从食堂里带些剩饭剩菜回来，他都觉得满足，因为他知道，至少秦淮茹和孩子们能吃上一顿饱饭。
可如今，他的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奈，一大爷的态度摆明了，不再如从前一般支持他，这样下去，他还能帮得了秦淮茹多久呢？
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老鼠在屋里爬行，平时最让他厌烦的声音，今晚听起来竟然那么微不足道。
何雨柱低声笑了笑，笑容中透着几分苦涩。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是继续帮秦淮茹，还是撒手不管？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反复盘旋，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如果撒手不管，那秦淮茹和孩子们怎么办？特别是棒梗和两个丫头，他们还那么小，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挨饿受苦？
他猛地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脚踩在冰凉的地上，他却全然不觉。被子早就凉透了，炉火熄灭后，整个屋子冷得像冰窖，可他坐在炕沿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神直直地看着屋顶，心里乱作一团。
透过破旧的窗户，他可以看到秦淮茹家那边微弱的灯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样，睡不着。
“要不，明儿个去求求一大爷？”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何雨柱就自己摇头否定了。
今天一大爷的态度那么坚决，易中海有了亲外甥，谁还会在乎他这个“傻柱”？
一想到周立业，何雨柱的拳头就不自觉地攥紧了。
那小子年纪不大，可看着精明得很，说话做事透着一股子算计的味儿。
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摆明了是在敲打他何雨柱。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是中专生，是易中海的亲外甥，哪像他，顶天不过是个食堂的厨子，连个正经的职称都没有。
屋外忽然传来几声猫叫，是秦淮茹家的老黄猫。
老黄最会讨好人，每次他带饭回来，老黄就要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眼巴巴地等着吃点肉渣子。
可今晚，连猫都没东西吃，怕是也得饿肚子了。
何雨柱叹了口气，摸出一根烟，手指却怎么也点不着。
他的手在发抖，心里那种酸楚和挣扎就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对秦淮茹的心思却是实打实的。
他喜欢她，那是从她笑着朝他点头的第一眼就开始的。
他想给她和孩子们一个安稳的生活，想替她分担那些辛酸的苦累。
可是他一个食堂的厨子，能给秦淮茹什么呢？他甚至连自己的饭碗都不确定能不能保住。
想到这里，何雨柱不由得苦笑，笑容比哭还难看。
是一大爷说得对，他得为自己考虑，得为自己谋条出路。
可让他眼睁睁看着秦淮茹和孩子们挨饿，他真的做不到。
何雨柱在屋里踱来踱去，心里乱得像打翻的五味瓶。
夜色深沉，寒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冻得他直打哆嗦。
他裹紧身上的棉袄，坐回炕边，可无论怎么蜷缩都暖和不起来。
炉火早就熄了，屋里冷得刺骨，但心里的寒意比外头的风更冷。
天快亮时，何雨柱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坐在炕边，看着窗外逐渐泛起的鱼肚白，眼神中带着几分决绝。
不管怎样，他都不能看着秦淮茹家就这么断了生路。
就算得罪了一大爷，就算丢了这饭碗，他何雨柱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