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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金女抖音热门前文+后续

佚名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三姐还活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这群人是最自私的人。他们贪婪的样子就像是偷蜂蜜吃的黑熊,明明被蜜蜂扎得满头包,下次还是会继续偷蜂蜜吃。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三天。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的烟囱都燃起白烟,肉香味传遍了全村,可大旱之年,连粮食都没有,哪里来的肉。我不管这个,只要有人来供奉,我就接受。不出一天,村里就大变样。最开始人们自己从自己身上削肉供奉,可时间久了,就算是不疼,也不美观。于是趁着夜晚别人睡着之际,偷偷潜入家里削肉。李寡妇趁张老汉睡觉时偷偷割下来三斤肉,换得三十枚金粒给自己打了金手镯和耳坠。王大娘的儿子有样学样也剪了自己娘的肉打了金钗去讨好自己未来的媳妇,用的正是那日割开我嘴的金剪刀,最后也一并被融在了那两根金钗里里面。爹全身的肉已...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1-20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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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吐金女抖音热门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姐还活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这群人是最自私的人。他们贪婪的样子就像是偷蜂蜜吃的黑熊,明明被蜜蜂扎得满头包,下次还是会继续偷蜂蜜吃。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三天。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的烟囱都燃起白烟,肉香味传遍了全村,可大旱之年,连粮食都没有,哪里来的肉。我不管这个,只要有人来供奉,我就接受。不出一天,村里就大变样。最开始人们自己从自己身上削肉供奉,可时间久了,就算是不疼,也不美观。于是趁着夜晚别人睡着之际,偷偷潜入家里削肉。李寡妇趁张老汉睡觉时偷偷割下来三斤肉,换得三十枚金粒给自己打了金手镯和耳坠。王大娘的儿子有样学样也剪了自己娘的肉打了金钗去讨好自己未来的媳妇,用的正是那日割开我嘴的金剪刀,最后也一并被融在了那两根金钗里里面。爹全身的肉已...

《吐金女抖音热门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三姐还活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这群人是最自私的人。

他们贪婪的样子就像是偷蜂蜜吃的黑熊,明明被蜜蜂扎得满头包,下次还是会继续偷蜂蜜吃。

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三天。

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的烟囱都燃起白烟,肉香味传遍了全村,可大旱之年,连粮食都没有,哪里来的肉。

我不管这个,只要有人来供奉,我就接受。

不出一天,村里就大变样。

最开始人们自己从自己身上削肉供奉,可时间久了,就算是不疼,也不美观。

于是趁着夜晚别人睡着之际,偷偷潜入家里削肉。

李寡妇趁张老汉睡觉时偷偷割下来三斤肉,换得三十枚金粒给自己打了金手镯和耳坠。

王大娘的儿子有样学样也剪了自己娘的肉打了金钗去讨好自己未来的媳妇,用的正是那日割开我嘴的金剪刀,最后也一并被融在了那两根金钗里里面。

爹全身的肉已经被割个干净,可看着别人能从我的屋子里捧着大把的金粒满载而归,内心牙都要咬碎了。

可他们欺软怕硬,没有那个半夜嵌入别人家的胆子,只能数自己到底跟别人差了多少金子。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家终于也燃起了炊烟,那专门用来洗澡的大锅装的满满的被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锅内的“嫩猪肉”上那熟悉的胎记,内心了然于心,面上却照例收下。

“你想要更多的金粒,或者实现愿望,就拿更多的供奉来换。”

第一天,村里人人都得到了足够的金粒。

对他们来说,不用忍受疼痛,只是失去一些肉而已,更何况里卖弄还有别人的肉,十分划算了。

他们的贪心,在得到满足之后又悄悄地缩了回去。

现在是时候添加养料了。

第二天一早,吐金女可实现愿望的事情全部传开了。

众人又凑到了我的小屋门前/“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就算我想要小山似的金堆也可以?”

我点点头,三姐的指骨转动,而这次,直直地指上了我爹。

我施施然开口,“求助神明实现愿望是需要代价的,而这次的代价是他的命,谁拿到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爹是对三姐最不好的人,大冬天将三姐扔出门外,雪花都盖了三层也不允许我们将人接回来,就连注射养唇的药物都是选最粗的针。

三姐在他眼中是最不听话的孩子,大姐二姐都让他随便摸,就三姐满嘴礼义廉耻,丝毫不允许她近身。

我来时候不记事,三姐向母亲一般一字一句教导我,更是告诉我该怎么保命,他们都注重女子开口说话,那就想方设法给我制造一个意外,让我无法开口。

成为一步废棋,保住自己的命。

小屋黑乎乎的荞麦皮做的枕头深处藏着一副小小的金镯子,三姐说那是我到这里就随身携带在身上的。

看金镯子的样子,我的父母一定很有钱,日后悄悄跑出去找到亲生父母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到时候再将她接出去。

可我们对未来美好的规划就破碎在大姐、二姐凄惨的死状中,轮到三姐的时候,她对我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逃出去,然后好好活下去。

可三姐死后,我的未来也碎了。

而最先找的人,就是我们这个名义上的爹。

将我们拐卖回来,远离父母,亲手推入火坑的人。

族人一脸纠结,就是再没有良知也不能无缘无故害人。

是了,他们并不认为迫害吐金女叫做害人,因为他们要靠吐金女获得金子,可爹说到底还是本族人。

我歪着头看他们的反应,嘴角的疤痕让人无法分辨我到底是哭还是笑,只觉得我直勾勾盯人的样子十分瘆人,让人毛骨悚然。

“救命!

救命!”

突然间,一道虚弱的声音从隔壁门传来。

一只只能看见骨头的手从门框处缓缓爬出,血迹从门槛爬上门框,随后又爬到外面的地面上,直到全身都展露在大家面前。

一具有只剩下薄薄一层血肉包裹着内脏,唯一完好的是就是那个头颅,此刻脸上全然是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茫然。

随着晨光逐渐洒在她身上,痛苦似乎也跟着回到了娘的身上。

她用不剩多少肉的手掌抓着自己的头发,拼了命地嘶吼也阻止不了疼痛的侵袭,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她,她竟然开始抓挠自己的肚皮。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爹此时却傻了眼,哆哆嗦嗦地朝后退去。

“我明明没有割这么多,都是她提的,她想要金子打首饰,我没本事,只能割她的肉,当时她说的明明是不会死啊。”

这边爹还在拼命向族人解释,可娘那边早就陷入了疯魔的状态,村里的老人常说,人死前是不知道到底有多疼的,只能感觉到痒与从内而外的火烧感觉。

骷髅般的娘满地打滚,尖锐的手掌将本就不多的肉全部抓破,内脏像潮水一般涌出来,拖了一地。

而可笑的是,她的身下竟然藏着许多的金粒,就是死,娘也没忘了带走自己的金子。

眼看死了人,那个最开始许愿要金山的后生最先抬起了手,手里的镰刀穿透了爹的肚子,可拔出来的时候没那么顺利,长长的粘连了一地。

“你竟然杀了自己婆娘,我这是替天行道。”

似乎为了让自己更加有底气,后生一边一边重复着。

“别怪我,是你自己先杀了自己婆娘的,就是没有吐金女主持正义,到了祠堂那里你也是一样的后果。”

喊着喊着众人都认可了这种说法,始终认为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自己是在惩恶扬善。

当血肉模糊的尸体拖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嘴角的笑意已经掩盖不住。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本就是恶人最后却说自己的是在惩恶扬善。

简直太好笑了。

要是三姐听了,也会笑掉大牙的。

后生付出了这个代价,而我会实现他的愿望。

于是我说,“村西头,有个棺材包,你挖开他,里面就是你的金山。”

后生拎起铁锹马不停蹄地赶去,年轻力壮的,没一会就喜气洋洋跑回来,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说自己真的挖到了金山,实现了愿望。

这群族人再一次相信了我,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我抱着养料一遍又一遍洒在他们内心那个种子上。

静静等待着罪恶的种子开花结果,将这群人都吞掉。


三天之后,一条消息传遍全村,吸引了全村人的眼球。

我能说话了!

而伴随着我说话声落地的,是一颗颗灿烂夺目的金粒。

等族人一拥而上赶到我们村的时候,爹娘已经近乎疯癫。

捧着手里的金粒向众人展示,“吐金女成了,我家养成吐金女了!”

金粒在大家手里被一一传阅,等再传回我爹手里的时候已经遍布牙印了。

爹一脸肉疼地数着金粒的数量,还没数完就被一只手夺走。

族长举着金粒站在全族人面前,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热切。

“我们族努力这么久,终于将吐金女养出来了,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认可,更是对我们的恩赐!”

说罢,族长不顾爹娘涨红的脸就要闯进屋子。

“请吐金女出来,要入住祠堂,生生世世接受供奉。”

可没推开门,族长就被爹娘拦在门外。

“不是我们不让进,是四丫......吐金女只允许供奉的人进去,而且只有肉才能让她开金口。”

“就是就是,我家昨天分到的那一点嫩猪肉全上供了吐金女,也才换来这么一点的金子。”

嫩猪肉,是他们对于我以前那几个姐姐的称呼。

不能传宗接代的丫头,又没成吐金女,在这缺吃少穿的年代,成为他们口中的粮食都是一种荣幸。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三姐。

在这个村子里,唯一愿意陪我说话,教我怎么活下去的三姐。

族长似乎是没见过这种架势,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没听说吐金女必须吃肉才肯说话。”

众族人也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毕竟他们肯花粮食供养我们几个贱丫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养出来吐金女怎么还要供奉。

而且还是昂贵不多得的嫩猪肉。

要知道,供奉活神仙可不比那些雕像。

供奉给雕像的,自己骗自己心意到了,原封不动将供奉打包带回去,可这活人成的神,供奉就进了嘴,想拿也拿不回来。

一切似乎陷入了僵持,族长不信,族人也不信,所谓的吐金女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一道声音破空而出。

“该不会没有吐金女吧,这样子遮遮掩掩就是为了骗我们大家的肉吧。”

像是热油泼进了蚂蚁堆,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开始吵了起来。

族人的怒火将爹娘架了起来,原本有界限的族人慢慢拥了上来,一人推搡一下,不出片刻,门缝里爹娘那两道身影已经被人群吞没。

听着爹娘的爱好,我满意了,嘴角扯得老高,鲜血顺着嘴角落下。

等外面的闹剧终于停下,我将摇摇欲坠的门一把推开。

扯着僵硬的嘴角出现在大家面前,像看小丑一般看着昨天还吆三喝四的爹娘此刻在族人面前卑躬屈膝。

我打着手势对着族长道,‘想要金粒,给我供奉肉。

’爹如实翻译过去,族长犹豫了片刻,就让人端过来一小盆肉。

肉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闻到味道的族人均是一片贪婪神色。

“要是他们骗人的怎么办,肉总不能白白给她供奉了。

““就是啊,谁不知道吐金女需要慢慢养,养坏了三个种子,怎么这一个最没希望的坏种怎么就成了千年难求的吐金女了。”

爹娘有口解释不清楚,只能像献宝一样将我推到人前。

“就是她,昨晚还剩下半锅肉,我们亲眼看着她把剩下的肉端进屋子,一干二净,接着就吐出了这些金粒。”

族长半信半疑,随后那盆肉就推到了我的面前。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我不顾烫手将肉端回了屋子,没多久我端着空盆又回到众人面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开口说了我在人前的第一句话。

“下次,要记得多供奉点肉。”

我说话的同时,腮帮子鼓鼓囊囊,嘴角有着细小的缺口——被撑开的。

说话的同时,金粒混杂着鲜血丁零当啷地落在盆里,浅浅地铺了一层。

我似乎觉得还不够,又继续扯动着嘴角说话,“其余人要是想要金粒,也可以那肉来换,只要的是供奉嫩猪肉都可以。”

我说了,要大家都知道的嫩猪肉。

前提是,得是大家眼里的嫩猪肉。

金粒从我的嘴里落下,在盆里又堆叠了一层。

裂口处的血顺着下巴滴答滴答落在金粒上,金灿灿的黄掺了红,惨不忍睹。

我更开心了,嘴角裂的更大,一个金粒要掉不掉的挂在缝隙,在众人的目光中的转来转去。

金子,多好的东西,为了一点的金子能够让无数少女献祭。

在这群人眼中,我们这些要成为吐金女的人也只是他们用来培养吐金女的种子。

连人都算不上。

多贪心啊。

既然如此,我也想看看人的贪心到底能有多大。

族长的目光更加热切了,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宝物,身后的族人再一次吵闹起来。

不同于上次的冷嘲热讽,每个族人都跃跃欲试,甚至已经有人转到人的身后悄悄跑回了家。

随即一哄而散,纷纷都回家去取供奉了。

我捏着手里的那节指骨,转了转,转动停下,尖尖的方向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我露出的满是血丝的牙齿,森然一笑。

“三姐选了谁,咱们就让谁当贡品。”


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将我吵醒,大冬天我却出了一头汗。

身旁床铺空荡荡的,家里也也个人都没有。

一切热闹声都是从村口传来的。

外面下着细小的雪花,落在地上薄薄一层,掩盖了人们的脚印。

忽然钟声敲响,我紧张地数着声音。

一声、两声、三声。

钟声骤然停止,我的心也凉了半截。

村里钟声五声成,三声败。

三姐,没成。

而没成吐金女的下场,只有死。

还不等我跑到村口,只听到一阵欢呼声,族长点燃了礼炮祝大家过个好年,族人像被惊到的小鸟四散而去。

娘瞅到了在路上的我,温柔却又强制地架着我的肩膀回了家。

我不停地回头,试图找到三姐。

可娘却说,“族长心善,准你三姐再试一次,等过十五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她了。”

娘笑的开心,我却连腿都软了,也得亏平时我没吃多少东西,爹娘一左一右架起来脚步生风急急忙忙赶回了家里。

爹左手挎着的篮子,滴滴答答蔓延了一路的血迹。

里面装的是每次检验吐金后族长奖励给我家的猪肉。

可这次我却看到的,未关紧的篮子口伸出了一根手指。

那手指纤细白嫩,在这个人人都需要下地干活的年代十分显眼。

那是三姐的手。

家的大门就在不远,可我刚刚还没力气的脚此时却钉在地上,爹娘用了力气都没拉动我。

“四丫?

干什么你这是?”

“可能知道自己一会能吃上肉,高兴坏了吧。”

爹比以往此慈祥多了,是我无数次期盼的模样。

我举起酸软的手对着爹娘比划,‘我们村子有养猪吗?

’爹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有。”

看我眉头皱的愈发深,爹果断将我架起,三步并两步就进了家门。

晚饭娘果然端了肉上来,小小的一盆放了十足的佐料,香气勾人。

我咽了咽口水,对着娘夹给我的一块肉垂涎欲滴。

饿了一天的我别说是肉,就是一头牛我都能活吞了。

可正当我迫不及待地送进嘴里时,狼吞虎咽的爹嘴里却掉出一块骨头。

那是一节指骨,被爹锋利的牙齿啃食地干干净净,一丝肉都没留下。

我猛地想起昨晚的梦,三姐说,爹娘给的东西都不要吃。

冷汗爬上我的后背,这大冬天的似乎要结成一层冰霜,将我冻死在这个餐桌上。

娘停下了筷子,一脸热切地盯着我。

“愣什么,快吃啊,这是族长专门给你找的偏方,吃了这个嗓子,你就能说话了。”

爹一脸油光吃的满足,像头硕大的猪,只顾着点头。

娘站起来,黏糊糊的手摸上我的脊背,宛如蠢蠢欲动的蛇。

我知道,今天我不吃的话,我就会成为桌子上下一盘肉。

这个道理从我到这里就知道了。

‘我吃,我吃!

’我顾不上打手势,抓起筷子就塞进嘴里。

肉似乎并没有煮熟,浓重的香料也压不住肉的血腥味,肉带有弹性,很难嚼,我只能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吃下后,娘似乎满意了,一把将我拽下桌子,扔进我一直住的破屋子里。

“只能三天后,看看这个法子好不好。”

爹抹了抹嘴巴,似乎意犹未尽,“这肉的滋味可真好啊,早知道老三不成,我们还不如自己留着吃,还不用跟全族人分。”

娘温柔小意地伺候爹洗脚,两个人小声地说着什么。

谁都以为我听不到他们之间说的话,可一个常年不说话的人,耳朵也会极为好使。

我刚刚吞下的,不是什么猪嗓子,而是三姐的嗓子。

屋外的人还在说个不停,话像是世间最毒的毒虫与毒蛇只要抓到一点缝隙就钻进我的耳朵。

“还好族长英明啊,一眼就发现三丫肚子里满是毒虫与毒蛇,直接将肚子剖开才保下了这个嗓子,咱们还能有四丫这一次机会。”

“就是可惜啊,只能分到这么一点猪肉,要是四丫也没成,我们岂不是又能吃一次嫩猪肉了。”

娘似乎还在回味猪肉的味道,吸溜口水的声音隔着墙我都听的清楚。

“这话在家里说说就好了,族里谁不想要吐金女,要是有了金子还愁没有好日子吗?”

“也是,总归我们是不亏的。”

之后的十五三姐根本不可能回来,他们剖开了三姐的肚子,阻止了毒虫从口中而出,也为自己赢得了口腹之欲。

黑暗的屋子里,我拼命扣着嗓子眼,血腥味混着呕吐物落在地上,我却浑身颤抖放下了心,随手扯了把甘草盖住我的嗓子因为抠弄泛起丝丝的疼痛,嗓子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良久,一句话从我嘴里冒出,“喜欢金子,我就给他们金子。”


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两天,得了好处的族人就像是听话的狗,只要我能够帮他们实现愿望,点到谁献祭。

他们就想尽办法给那个人按上一个罪名,不管是什么,只要有罪名,能够让他们惩恶扬善,获得自己的好处就可以。

逐渐的,都不用我再点人,已经有人拖着残缺不堪的尸体主动来我面前一桩桩一件件细数这个人的罪状,为自己下手换取一个正当的名分。

有因为偷看谁家老婆一眼而被送来献祭的,也有走路过于风骚勾引别人的,还有几年前拔了别人几根蒜苗的......桩桩件件,什么都有。

或许三姐说的对,这些人,已经丧失了人性。

我却依旧是来者不拒。

满足这些人的任何愿望,不论是钱还是物件,统统实现。

可这些人中,所求皆是金钱与欲望。

洁白的大学从中午开始下,家家户户的炊烟不曾停过,路上来来回回的血迹被覆盖了一层又一层,连雪都染成红色都遮盖不住。

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一天。

这些人终于发现不对了。

积攒了这么多的金粒就是为了十五的时候能好好过个好节,可等大雪封山之后才知道,手头这些金子连废铁都不如。

倒卖粮食的小贩早就不往这里来了,这两年又是大旱,让本就贫瘠的土地更加种不出来东西。

期待许久的瑞雪终于来了,可他们更有可能会先饿死再这还没到的丰年里面。

我将村里人送来的供奉又一一摆在了院子,加上柴火,香气飘散了整个村里。

所有族人又再次聚集在我这件破房子里。

对着大锅里的油水疯狂咽着口水,勺子不停地搅拌,香味飘得更远。

“你们要的金粒,我给你们了,你们的愿望,我帮你们实现了,现在来这里干什么?”

良久,终极是抵不住诱惑,王大娘开了口,“四丫,我们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也不能吃独食啊。”

“就是啊,这肉少一年不吃,还真是想的慌。”

随着口子的破开,越来越多人附和。

我静静听着,只在听到有人说凭什么不给自己的亲人饭吃的时候反驳了一句。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家住在枣花县街第四间房子,我爹是造房子的,我娘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而没人在乎我说什么,他们用自己所谓的怒火试图像架前两个一样将我也架上高台,受他们摆布。

我挥舞起勺子敲了敲锅边凸起的锅耳,发出“咚咚咚”的响声,比上次少了将近一半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静静听着我会说什么话。

“想要供奉填饱肚子也可以,拿你们的金子来换。”

前两天的金子足够多,就是来换也够每个人吃的饱饱的。

众人犹豫了良久,嘴上说着不要自己的金子换恶心的供奉吃。

可我院子里堆叠的金子却越来越多,大锅里的供奉却越来越少。

半锅下去,村里人几乎全部分到,可金子却只回来一半。

我不着急,慢吞吞将金粒重新搬回我的小屋子,破旧的房子竟然容纳了比自己还要大的金山。

收拾完不久,门再次被敲响,是王大娘。

“再给俺一碗吧,俺把所有的都给你。”

不等我接过袋子,王大娘就已经冲了进来,直直扑进院子的双耳大锅中,随着满足的声音响起。

我如同鬼魅一般跑到了她的身后,“大娘,你看我这供奉是不是不够卖啊?”

王大娘的身影僵了僵,想要回头却还是晚了,在我的轻轻一推下,直接栽进了那三四人高的锅中,锅下的烧火烧的旺,劈里啪啦的声音掩盖了短促的惨叫。

这肉啊,又叫想肉,就是越吃越想,越想越吃,和人的欲望一样,是没有终止,停不下来的。

后面来的人我如法炮制,直到那口大锅里面装满了人,漫天的雪花逆风落进锅中,铺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完全看不出锅中是什么东西,就连空气中的香味都被寒冷的冬天冻没了。

我踹了踹手,回到了小屋内。

可刚进去,脖子就被人死死掐住。

而满地的稻草被扒开,露出发臭的烂肉和一天深不见底的地道口。

这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吐金女。

所谓吐金女只是以前下葬为图吉利给陪葬的婢女口中含上金粒再用最牢固的丝线密密缝上,等贵人百年之后需要人服侍,开口吐金昭示着祥瑞。

深山之中多出墓穴,而这里也正巧有一个大墓,百年前陪葬婢女出逃被人发现,婢女的舌头早早就被割了下来,只能做一个不会手语的哑巴,为了保住小命,只好反反复复出入墓穴盗窃墓里陪葬的金山金海。

婢女死后,吐金女的故事却传承了下来,成为居住在这族人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传说。

我的脖子被族长掐着,一步一步踏进了宫殿之中,待看到遍地的金山金海,我便被随手甩到一边,重重砸在台阶上。

“我发财了!

我发财了!”

任何人见了这么多的财富都会疯狂,除了我。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金子,这是会葬送我命的毒药。

当初发现墓道的时候,我只敢偷拿入口的。

可就是这样我还是伤了嗓子,好心的野医告诉我。

墓穴里的金银为了放到都会用毒药涂满一层,堆积起来,成年人在里面待上一刻钟,就会呼吸不畅,五脏六腑开始溃烂,就是爬也爬不出去。

野医给我调配了药剂,凭借药剂,我可以暂且不受墓穴毒气的影响,能够自由出去。

可族长没有。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脸憋得青紫,却一口气也吸不起来。

五脏六腑仿佛是由什么在灼烧,撕心裂肺的痛。

我倚靠着墓穴的墙壁轻蔑的笑笑,“你们就是死在自己的贪心之中,明明得到了却还是想要更多。”

“现在也应该给自己的错误买单了,你就自己死在这满是金子的墓穴里吧!”

族长放下手中的金子,拼命地跑向出口,我却笑更欢了。

“村里的井水你们日日都喝,就是里面掉进去了藏东西你们也是在喝,就连我加的大剂量麻药你们都喝的那么开心,连疼都感觉不出来。

那金子上的毒药会让人疯癫、上瘾,族长,你现在还有力气走路吗?”

我的疑问一发出,族长就跌倒在地,整个身子不停地抽搐,杨i这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想当初,我的大姐、二姐、三姐是不是也是这样一般的痛苦,甚至还要痛苦上千百倍。

谁我也不会放过的。

不过我骗了人。

我不会吐金,我也逃不出去。

金粒都是我回房间之后偷偷将其塞进我的嘴巴里的,野医开的药剂能够保我自由出入墓穴不假,可我将金粒放进嘴巴里,毒素早就入侵了我的身体。

我和这些村民一样,根本就是无药可救了。

临死之前,我想起了被我埋在低下的小金镯子。

三姐也是一个大骗子。

我被拐过来的时候手上根本没带什么金镯子,带着金镯子的,是三姐。

三姐怕我年龄小,记不得自己亲生父母,索性以后出去之后顶替她的身份,因为她知道自己父母会对自己孩子很好很好。

再次睁眼时,我似乎被人背在身上。

摇摇晃晃的,看不清日头几何。

“原来,死了以后是不用走路的。”

一声带着浓痰的咳嗽声响起,我才发觉背我的人满头黑白搀半的头发。

是被我赶出村的野医!

“要是我晚到一会,你就顶替了那百年前逃跑的婢女了。”

我摸摸嘴角的疤痕,心想还挺贴切。

说不通我还真的是以前的那个婢女转世的,还没等我想完,就被一阵晃动打乱。

背着我的人捋了捋胡子慢悠悠道,“你说的那个婢女,应该是我曾曾曾曾祖奶奶了。”

野医,是逃亡出来的婢女的后代。

而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说法。

墓葬的主人不忍活人殉葬,给墓内婢女流了出路,其余的婢女四散而逃,只剩下一个守着埋葬大墓的深山老林嫁人生子。

而她的孩子,会继续延续她的忠心。

——全文完——
我是族里唯一养成的吐金女。

不像我的几个吐虫子蛇的姐姐们,我吐的,是金粒。

只要献上肉,我就会张口说话,而献肉者就会获得大把金粒。

于是村里烟囱日日冒烟,处处飘荡着肉香,只求我开一次口。

可大旱之年,哪里有肉?

我拍拍肚子,看着日日削瘦的族人,笑了。

......“还睡!

还敢睡懒觉!

还不起来做饭!”

扫把声夹杂着鞭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随之是撕心裂肺的痛。

娘扔掉扫把指挥斜眼瞥向我,被打的地方此刻已经泛起了红,隔着破旧的棉袄都藏不住。

我又起晚了。

可等我冲进厨房时,才发觉已经有人在了。

是我的三姐!

她半个身子趴进大缸里,只剩一双脚在外面荡,甚至试图蹬着脚尖将自己送进去。

可水缸早就结了冰,她扑腾半天也只舔化了一块小水坑。

我扑上去,哇哇地叫着,想要将人拉出来。

三姐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了,可千万不能死!

明天是除夕,只剩下最后一天,娘特意嘱咐过,吐金女想要养成,不论什么东西都不能吃。

我费尽全力将人拉了出来,一屁股摔进灶台前泛着热气的炉灰。

本就破旧的棉衣烧了个窟窿,可三姐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一骨碌爬起站定到赶进来的娘面前。

“娘的乖女儿,怎么摔了?”

娘狠狠挖了我一眼,随后带着嘴唇开裂的姐姐回了房。

我熟练地加柴烧火,做起了午饭。

说是午饭,其实就是一大锅掺了树皮的糠。

我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这样的饭,都是给猪吃的。

可现在却端上了桌,族里还人人羡慕。

突然,娘尖声叫起来,“孩子爹,快去叫族长!

三丫撑不住了。”

深山里住着这样一群族人,信奉金口玉言。

凡是养成者,均能开口落地,变为现实。

这其中,就吐有一种,叫做吐金女。

女子从小就读心经,日日以药养唇,等到成年之时,就可见分晓。

我家一共有四个女儿,大姐和二姐都没做成吐金女。

要么是忍受不了药水养唇的痛苦,自尽了,要么是开口却什么都没成功,被族人献了山神。

如今,是我家第三次献女了。

而我十岁那年伤了喉咙,注定不能开口说话。

于是,娘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三姐的身上,将她看的比宝贝还要重。

不过在这个缺衣少粮,老天爷又不肯多下一滴雨的日子,再金贵,也饿的面黄肌瘦的。

三姐就靠着族长时不时送来生了虫的玉米面过了冬天。

可吐金女成年前七天,是不食一粒米,不喝一口水的。

三姐最是嘴馋,忍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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