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关门。从窗户偷偷往外瞧去,无人更无鬼。
沉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一翻身,全身酸痛。
习惯干活的人关节疼痛时有发生,但不会全身乏力。
她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爬下床。
那是第一天,她没有去上夜班。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她从来没生过这么严重的病,也不知是什么病。
她从柜子里找出一本旧书,里面夹着她多年的积蓄,一百四十五块八毛。
拿着这些钱一个人畏畏缩缩地走去镇上的卫生院。
“你没什么病,只是营养不太好,多吃点好的,补充营养就好了。”量体温又抽血化验后,护士冷冰冰地说。
开了一些钙片和葡萄糖,她又畏畏缩缩地走回家。
那时我几乎一天都待在学校,晚上回家妈妈也不会说起她生病的事。其实家里只有我不知道。
爸爸开始买米、豆腐、水果、饼干、粉条和芸豆回来,姐姐一放学回来就烧火烧肉做饭,弄得一屋子米香肉香。
看到这场景,我的第一反应是:外婆要来吗?
姐姐说:“不是,妈妈需要吃点好的。”
可是妈妈并没有吃多少,她很少吃肉,只捡了些白菜吃。不过从我记事以来,妈妈的胃口一直比较清淡。
那段日子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是高兴的。
很多细节是由妈妈和外婆、奶奶的谈话中得知,过了两三年慢慢回忆起妈妈生病的日子,疏于照顾,我的愧疚之情更深了,便总是打听妈妈从前生病的事。
比如,那时妈妈为什么怀疑是有人躲在林子里呢?因为她听见了说话声。
她描述的是:分不清男女,听得清声音,听不清内容的说话声。
我问:万一是苗子呢?(由于文化原因,那边一直称苗族人为苗子,苗族同胞请勿怪罪。)
妈妈说:“我和苗婆婆们打过交道,是不是苗话,我一听就知。”
在我们那个山村,只有两种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