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连子章沈清云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弱男二要上位连子章沈清云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月亮不睡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殿下。”禁卫以为谢祁玉没注意,特小心出声提醒。“罢了,只是只猫而已,胆小。”他翻了下一页。只是能翻上墙的猫胆子可都不小。见禁卫退下,沈清云这下胆子更大了,直接睡在了房顶横梁上,眼神却没有离开谢祁玉身上半分。夜深了,他还在看书,蜡烛只剩下半截。刚关好的窗户又被风给吹开,他只搭了件黑色大氅在身上,也没有系好,一散便开了,落在了地上。“咳咳、咳······”他本就体弱,吹了风后就更受不住了。沈清云原想是他娘胎里带出的毛病,可后来才知,他原是早产儿,幼年时又常待在冰窖里,这落下的病根。沈清云连忙翻身起来,却瞧见已有人替他关好了门窗。这马上要入冬的天了,可这未央宫内却无半点炭火暖着,寒气渗人。未央宫原是先帝在时的冷宫,后大燕送来质子,便把这...
《娇弱男二要上位连子章沈清云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殿下。”禁卫以为谢祁玉没注意,特小心出声提醒。
“罢了,只是只猫而已,胆小。”他翻了下一页。
只是能翻上墙的猫胆子可都不小。
见禁卫退下,沈清云这下胆子更大了,直接睡在了房顶横梁上,眼神却没有离开谢祁玉身上半分。
夜深了,他还在看书,蜡烛只剩下半截。
刚关好的窗户又被风给吹开,他只搭了件黑色大氅在身上,也没有系好,一散便开了,落在了地上。
“咳咳、咳······”
他本就体弱,吹了风后就更受不住了。
沈清云原想是他娘胎里带出的毛病,可后来才知,他原是早产儿,幼年时又常待在冰窖里,这落下的病根。
沈清云连忙翻身起来,却瞧见已有人替他关好了门窗。
这马上要入冬的天了,可这未央宫内却无半点炭火暖着,寒气渗人。
未央宫原是先帝在时的冷宫,后大燕送来质子,便把这荒废已久的未央宫赐给了他居住。
古往今来,两国之间的互送质子又有什么好下场?
内府管里那些个狗奴才,个个见风使舵,怎么送来入冬的炭火?
沈清云犹豫,她这一世又该以什么立场去守护他呢?
他向来生性多疑,若她贸然下去,恐怕谢祁玉也只会以为是萧湛派她来试探他的。
沈清云又小心翼翼地翻下去了,忧心忡忡地回了长宁殿。
更深露重,嬷嬷还在长宁殿外等着她。
若是让人知道,长宁殿中的皇后夜不回宫,也不知道又该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嬷嬷打着灯笼在前头为她领路。
走路的时候不觉得冷,一旦坐下了就才知寒气已入骨。
她冷得打了个哆嗦,檀香连忙又去添了好些炭火在炉子里,嬷嬷也拿了个暖手炉来替她暖着。
沈清云望着嬷嬷的背影,才渐渐想起这位嬷嬷,原是忠心耿耿的人,在这宫里呆了数十年了。
上一世嬷嬷意外知晓了她和连子章的事,还曾劝过她好久,可那时她被情爱和连子章的谎话冲昏了头脑,秘密下令处死了嬷嬷。
如今想来,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真正爱护她的人,她不珍惜,假意呵护利用她的人,她视若珍宝。
她扔了暖手炉,去拉嬷嬷的手,那双手不似母亲般温柔,可在往后岁月里不知帮了她多少。
“嬷嬷······”她呢哝的话语,多了些小女儿的气息。
嬷嬷只当是这小皇后才入宫,在这后院深宫中又举目无亲,定是心中百感交集委屈得很。
“嬷嬷,你在这宫中这么多年了,想必见惯了后妃们的手段,你可知有什么法子能勾得男人为你神魂颠倒?”沈清云瞪着一双大眼睛,眼神里全是赤诚。
嬷嬷有些诧异,这要是让前朝那些大臣听到娘娘这番话,怕是要说她是祸国妖后了。
不过嬷嬷心里也是高兴得很,想必是娘娘心中想清楚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身为后妃,若是没有圣上的宠爱,便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冷宫之中。
“娘娘,后妃无数,若想头一次谋得圣宠的,也不乏有人想出些所谓的偏方,只是娘娘身为一国之母,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嬷嬷这话说得对也不对,古人常说以色侍君王不能长久,可依我之见,若无色,对方怕是也没什么耐心去了解一个人的德。”
嬷嬷不再说话,只身退下,檀香又上前来伺候她洗漱。
沈清云望着窗外,漆黑一片,下定了决心:“檀香,明日我沐浴之前就去请未央宫的三皇子来,就说是本宫让他来伺候。”
檀香听完这话,吓得连手里的金盆都掉了,水全洒了。
连忙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也不怪她,她素来胆子小。
“檀香,你得信我。”她说。
一大早,长宁殿便派人去了内府管请了总管来。
“干爹,这娘娘才来宫里,怕是要拿您来开刀。”叫干爹的是李海全才收的干儿子。
“咱家怕她作甚,咱家的靠山可是荣贵妃,她不过是一个才入宫的小丫头,咱家在这宫里十多年里,还不信治不住她一个小丫头,皇后又如何。”
皇帝体弱,丞相霸占朝纲已久,如今宫里宦官仗权,他李海全还怕一个才入宫不久,而且又不得宠的小皇后吗?
李海全 还未走进长宁殿内,远远地就瞧见了小顺子,原先是他派人送去给荣贵妃使唤的,后来这狗奴才见了些他不该见的事,原想把他做了,可这小顺子脑子聪明得很,居然讨了长宁殿的差事躲过了一劫。
今日既然被他瞧见了,自然是要带回去好生处置的。
李海全挥了挥手,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奴才就上前去抓人。
小顺子眼紧,赶紧就往长宁殿内跑,正好瞧见沈清云正躺在贵妃榻上看书。
连忙跪地:“娘娘,皇后娘娘救命啊!”
“大胆奴才!皇后娘娘面前也敢放肆!”嬷嬷连忙训斥着。
天子脚下,皇后寝宫,竟敢如此放肆。
沈清云也没了看书的兴致,便听小顺子娓娓道来。
“这么说,你倒是运气好。”沈清云放下书,檀香过来搀着她下榻。
话刚说完,李海全就带人进来了。
先是给沈清云行了礼,沈清云也没让他起来,他便自己起来了。
“不知娘娘唤奴才来所谓何事?”
“啧,这天气越发冷人了,不知道李公公是否将这炭火给各宫主子送齐全了?”她随手拿了个玉如意来把玩。
“娘娘真是说笑了,奴才身为内府管的总管,怎么可能不把炭火送齐全,各宫都是主子,不孝敬主子的这罪名可真是折煞奴才了。”
李海全在这宫里当了十几年的差事,从先帝在时,便在前殿当差,搪塞人的话自是随手拿捏便来。
“是吗?那未央宫的那位呢?”
李海全这才认真打量这位才入宫的皇后,正值豆蔻妙龄,清丽秀雅的容貌自是不凡,比起那国色天香的荣贵妃多了几分小孩子的清澈。
未央宫的那位三皇子,是大燕送来的质子,虽然主子从未明面上说过要苛待他一分,可这些年来,这宫里当差的谁又不知道见风使舵,怎的这皇后娘娘管起这档子事儿了。
“娘娘说的是,想必是底下的奴才不认真当差,咱家回去必定好生严惩,也紧着把炭火给未央宫送去。”李海全的声音细长,沈清云只觉得听着刺耳。
她放下玉如意,却没放稳,落在地上,碎得稀烂
登楼之后,正是晌午,群臣百官皆入前殿入席,诰命臣妇及宫中女官女眷随皇后一同入长宁殿。
席间,沈清云虽未提赏牡丹一事,可荣锦儿上赶着提。
沈清云端着酒杯,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入了冬冷得泛红,还是有些醉了。
她刚放下,荣锦儿就上前来请安:“本宫近来闲情逸致弄了些牡丹来赏玩,倒不想那牡丹竟然真能盛开,今日各位女眷齐聚,不如各位前往一同观赏。”
荣锦儿惯会卖关面子,丝毫不提当日沈清云与她在御花园争吵之事,只说是自己的闲情逸致。
正值寒冬,哪里会盛开牡丹?如此奇景,难免引得人讨论一番:“当真有如此奇景?”
“难怪我前些日子还听说宫中荣贵妃的云锦宫盛开牡丹,我只当是谣言,竟没想真有如此奇景。”
“那当真该去瞧瞧。”
如今是在长宁宫,坐主位的人是皇后,乃天下之母,去与不去自当先问了皇后娘娘才是。
众人皆抬眸望向她,她今日穿得极暖和,早晨嬷嬷本给她拿了件红色毛裘,可没久,傅沛就送来了灰色狐裘。
她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穿上,暖和极了,颜色虽没那件红色的艳,可光泽与质感就知道是这宫中做不出来的好货。
她放下酒杯,清冷的脸庞带着笑意,却有些渗人:“既然有如此奇景,自当去瞧瞧,也好让本宫开开眼界。”
众人喜笑颜开,大业若真有如此奇景,岂不是昭示来年大业必当风调雨顺,天降奇昭。
沈清云坐着仪仗先行而去,人还未到云锦宫,檀香便来告知,皇帝携百官一同来赏这百年奇景。
不用细想便知,定是荣锦儿想邀功,特派人去前殿告知了陛下。
后宫禁地,还是后妃寝宫,百官本不应该入内,可如今这等奇景,哪能不来一观。
沈清云刚下轿撵,萧湛便赶来,便一起入内。
云锦宫虽大,可是一下乌泱泱这么多人涌入,却也显得拥挤。
萧湛和沈清云本走在前方,可奈何苏雅大着肚子行动不便,萧湛扶她便一起走在了前端。
皇后自当走在前方,这口气荣锦儿不忍也得忍,可如今苏雅都能走在前头骑在她头上,她荣锦儿何时落到如此地步。
她望着苏雅的背影,萧湛小心翼翼地扶着苏雅腰的画面格外刺痛她的双眼。
不就怀着孕吗?谁又能保准孩子能健康的生下来。
她冷笑,收了面容闪露的阴毒。
进了云锦宫,大量的牡丹花香便扑鼻而来,这味道比春日的牡丹还要浓一些,甚至比春日的牡丹还要好闻。
云锦宫内,花圃田里,牡丹齐放,千朵争艳。
如此人间美景,连春日里的牡丹也比不上。
恰巧这时,天空中开始飘雪,丝丝细雪,夹杂细滚。
“瑞雪兆丰年啊!天佑我大业!天佑大业!”
大臣们的声音络绎不绝,吵得沈清云只觉得耳朵疼。
细雪飘在她眉间,化成了雪水,冻住了她窈窕娥眉。
她只记得,她跳下城楼那日,也是大雪纷飞,刮得她肉疼。
她蹙起秀眉,只觉得聒噪不已。
可她瞧着荣锦儿那副得意的面孔,她又笑了。
她娇厣的模样格外魅人,她笑着说:“陛下,当赏。”
萧湛转身过来望她,他自以为从小了解就了解的妹妹如今却越发看不清她。
先帝只有萧湛一子,膝下曾有一女,却不幸夭折,那时沈大将军携带幼女进宫觐见,先帝见沈清云如见夭折的幼女。
自那之后,沈清云常进宫伴读,与萧湛情同兄妹。
自他登基之后,待她更胜从前,她沈家在朝中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
可忽有一日,沈清云却告诉他想入宫为后,他一心只有苏雅,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她却咬定了一番,甚至不惜煽动沈将军鼓动朝臣上书。
她虽如愿地当上皇后,可萧湛与她总多了几分疏离,不似从前那般情谊。
沈清云也知道,萧湛对苏雅的情谊深重,苏雅原本是江南知府之女,初入东宫选秀,便与萧湛情投意合,一见钟情。
本应是正妃,可奈何家世太过薄弱,只能降为侧妃入住东宫,萧湛原曾应与她,待到他登基之日,中宫之主必定是她。
可先帝驾崩之后,朝野分崩,以荣正桥为首的党羽更是猖獗,他只能刻意抬高沈家与荣氏一族相互权衡。
身为帝王,他对不起天下百姓,身为夫君,他有愧于苏雅,纵使把万般千般宠爱都集于苏雅一身,他都始终有愧,哪怕苏雅从不在意名分。
各人有各人的思量,只是都不曾表露于面。
萧湛望着沈清云,随后又看向荣锦儿:“皇后说的对,自是当赏。”
话落,便有一宫妇不小心踢到花盆,连带着花盆底的羊肚也一并漏了出来。
温水渗出来,没多久就形成了霜。
原是包裹得极好,怎么会渗出来。
也不知是哪位大臣先出声:“听闻民间曾有用羊肚装温水养花的偏方,不知娘娘是否也用的这个方法?”
本以为是一奇景,原是人为,大家也都散了些许兴致。
大臣刚说完,便又有人接着说:“若是用羊肚温花,那这每一盆花都开得如此娇艳,那岂不是每一盆花都用了羊肚来温?”
“说来也是啊!那贵妃岂不是杀了上万只羊?”
“这多秋时节,却如此造杀孽,置我大业饱受饿苦的百姓于何地!”
众人众说纷纭,多是谴责之声,荣锦儿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却又不能立马上前开脱。
只能侧身,“皇上息怒,臣妾绝无此心!不过想来是内府管里的那些狗奴才为讨好主子,刻意自作聪明献上的东西,臣妾若早知是羊肚绝对不会用!”
她说的情真意切,信誓旦旦,倒是让人信服。
朝中的大臣大多依附荣氏,也不再多言,却又有宫中女官开口:“那若不是娘娘授意,内府管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做出这等事来!”
众人刚平息的怒气又被激了起来。
沈清云瞥了眼荣锦儿,“陛下,此事牵扯贵妃,有损国誉,臣妾也听闻贵妃曾招揽一花匠,不如让召那民间花匠前来问清实情,以还贵妃公道。”
荣锦儿原本抱着花匠已死的决心,当日他说出法子之后,为不留后患,荣锦儿早已派人将他处理掉。
父亲从小便教她斩草要除根,她不敢忘。
她低着头,嘴角勾着笑意,可没想到,一举一动都落在沈清云的眼里。
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以为是机关算尽,却误了卿卿性命。
她走近才看清记忆中的模样,他生得有一副好皮囊,像个狐狸精一样,勾得她心慌。
但她总不能现在就把他打来吃了吧,想了想,觉得可惜,只顾着倒杯里的酒。
“那日你救了本宫,还未说得上感谢的话,你便走了。”
这话是她胡乱掐的,可也不算胡乱掐的,毕竟上一辈子他确实救过她,她也未来得及感谢。
“原来皇后与这位大燕三皇子有如此渊源,竟是如此,那质子可要向陛下讨个赏赐才是。”
说话的人是王相,此人眼高手低,自是瞧不起这大燕送来的质子,总喜欢当面给人难堪。
真讨厌,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来逗弄逗弄谢祁玉,他偏生还要来插一脚。
“王相这话就错了,三皇子心善,救了人也是不留姓名便走,可这世间贪婪小人太多,自然人人都不能像三皇子般热心肠,身为大业宰相,不好好反思,反倒劝人邀功,王相之心难测也。”
那老头被这小姑娘的话塞得哑口无言,又反驳不过来,她是皇后,他怎么敢反驳。
谢祁玉望着她,一眼地打探,好似在思量,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救过人。
只是女子看上去处变不惊,好似咬定了他救了她一样,他不说话,只是接了那杯酒,本以为是酒,凑近鼻翼才发现那只是茶。
“天气渐凉,三皇子莫贪杯才好。”
他身子骨弱,向来是不能喝酒的。
可是沈清云比谁都了解他的苦楚,他是大燕最不受尊敬的皇子,最不受宠爱的皇子,所以才被送来大业,在异国土地,还要受尽他人白眼,他向来坚毅,自是不将那些人情冷暖放在心底,可是如今她心疼他,见不得别人来踩他三分。
羞辱他一分,她便还十分,损他一毫,她便要那人伤筋动骨。
“谢皇后娘娘体恤,自当谨记在心。”他双手握杯,规矩周到,却让她觉得太过生分了。
她回了座位,看着歌舞,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娇艳欲滴,她却看得乏味。
问了檀香时辰,她笑了笑,估摸着应该是时候了。
“皇上,今日群臣入宫,臣妾让人准备了莲灯,天气炎热不散,北地灾民甚苦,不如借此机会群臣祈福,相信必能天佑大业。”
萧湛本就待她如妹妹般疼爱,自小就是有求必应,虽为她非要当皇后一事而有嫌隙,可到底对她也心存怜爱之心,她既准备了,就也答应了她。
于是群臣皆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内侍为各位贵人打着灯笼,小心提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哪位贵人摔了身子,怕是两条命也不够赔。
这御花园早在高祖年间就修葺了,园内都是专门差人打理,冬暖夏凉,是个避暑的好地方,这时节,海棠盛开满塘,芬香扑鼻而来,只是再过些时候,怕是这海棠也要谢了。
众人正觉芬香之时,却有人忽然说:“什么声音?”
于是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仔细听那花丛里传来的细微声音。
“......嗯......嗯......”
这莫不是女子的喘息声,还能是什么?
真是世风日下,皇上皇后尚在游园,宫中竟然出了这等丑事。
“大胆贼人!竟干出这等丑事来冲撞了圣上娘娘,还不滚出来谢罪。”萧湛身边的宦官对着花丛里颠鸾倒凤的二人怒道。
沈清云站在萧湛一旁勾着唇角暗笑,她自以为谁也没看见,可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落在了谢某人的眼里。
只见那花丛里先出来个女子,只穿了件外衣,里面的肚兜还在那男子身上,好生让人眼乱。
可这还不是最刺激的,后出来的男子才让人震惊,身着黑色玄服的男子,除了那摄政王还能有谁。
本开始还有人在议论纷纷,看清了那是摄政王之后,却不敢再妄言,生怕出了一个差错,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都对这位摄政王尚有忌惮,更何况是他们,还是不要乱说话才好。
这摄政王到底是寒门出身,竟然和一个丫鬟颠鸾倒凤,也不怕有失身份,真是下贱。
心中想着,却不敢说话。
本以为是侍卫宫女私通,让人拖出去打死便好,这是如今换了这摄政王却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摄政王位高权重,除了皇上皇后,轮不着他们议论。
出了这档子事,哪里还记得放莲灯为国祈福的事儿,恨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
“你说你!要找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偏生要来朕的宫里丢人!”
天子一怒,殿内的奴才都俯下了身。
连子章大概也是觉得面上无光,这时被人抓住现行,也不好再反驳什么。
“摄政王向来也是正人君子,必是被人勾引了去,可到底也是被群臣看见,若是传扬出去,无论是皇家还是摄政王府上下都是无光的。”苏雅上前说。
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萧湛不忍她担忧,连扶着她坐下。
沈清云笑笑起身,心里却巴不得他被天下人耻笑,最好能被一人一口水给淹死,只是那太过于简单,还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依臣妾看,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委屈了些摄政王。”她挑弄着手里的方巾,嫣然一笑。
“皇后有何高见?”萧湛问。
此时是大业天灾之时,若是让黎明百姓知晓堂堂摄政王竟在这时秽乱宫闱,岂不是让百姓寒心。
“那丫鬟虽是奴才,可臣妾瞧着确实有几分模样,姿色也属上乘,又是在凤藻宫当差,除了家世,倒也是还行,出了这种事,那丫鬟想必也是要被送去暴室打死的,倒不如让摄政王娶了她,一来可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二来也可救人一命,我朝奉行仁义,又在这多秋之时,还是不见血的好。”
“堂堂摄政王,竟娶一宫女为妻,大业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萧湛身子弱,生了气来就开始喘,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让人心慌。
“皇上不必如此动气,摄政王只需娶她回去,妻位她自是不行,做个侍妾或者女史放在身边就行,莫叫旁人看了笑话才是要紧事。”
萧湛拂袖而去,想必也是对他失望至极。
萧湛走后,她便遣散了奴才,殿内就他二人。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子章,你真是让我好失望,我本以为你对我一心一意,可这如今还要我为你收拾烂摊子。”她居高临下地瞧着跪在地上的人,语气全是委屈,可只要连子章抬头,便能看清她脸上的厌恶。
他不是很会演戏嘛?骗了她十八年,如今他既然想演戏,她就陪他演。
只怕他有命演,没命看。
“云儿,你今日为何没来,那字条......”
还未等连子章再说,她直接一脸怒气地打断:“连子章,你叫人好生失望,你做错了事还要拉扯上我,你不会说你以为那女子是我吧,还扯出什么字条的借口来。”
她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学着萧湛拂袖离去。
待出了殿内才开始掩笑。
“主子,回宫吗?今日本该是大喜之日,皇上他......”
“先不回去,皇上不会来的。”
萧湛不会碰她的,他视她如舍妹,若不是沈佑当初以辞官告老的缘由,加上沈清云一哭二闹三上吊,萧湛根本不会娶她的。
他一整颗心都在苏雅身上,若不是身在天家,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哥哥,丈夫。
她抬头望,这宫中四墙之内的星空太过渺小,她曾经跟着谢祁玉打仗的时候,去过边塞更辽阔的草原,那儿的夜色才是最美。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和他再策马同游。
“娘娘,夜深了,要不先回宫吧,小心着凉。”
嬷嬷替她披了件薄斗篷在肩上,再替她系上。
嬷嬷估摸着这娘娘估计正在感伤皇上在大婚之夜不去长宁殿,却又不能劝说,主子的事儿,哪儿能让他们奴才这些来谈论,一个不小心,便是杀头之罪。
只是苦了这娘娘的天姿国色,如此貌美,这宫里最得宠的苏娘娘也是比不得的,怎么皇上就不瞧上一眼呢。
“嬷嬷,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她还不擅长在人面前自称“本宫”,本来是用惯了的称呼,可她现在不想用。
她甩下嬷嬷,小跑开去,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里,这哪儿像是母仪天下的娘娘,就像是寻常人家还待字闺中的天真烂漫小女孩。
她忽然很想很想见到谢祁玉,很想抱他,上一世她从来没有抱过他。
十年,他到哪儿都会抱着她的骨灰,带她去过自己的母国,领略万里山河。
大燕来的质子,本就不受待见,住的宫殿也在皇宫最偏远的地方,比冷宫还要冷清,可沈清云知道这样冷清的地方也让谢祁玉更加方便,虽说他人在皇宫,可他却养了八百的禁卫在身边,萧湛到死都不知道这些,她也是后来才知道。
她犹记得那年谢祁玉兵临城下,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大业都城。
降者厚待,违者斩杀。
有人说他残暴,可那年江南爆发水灾,他不惜清空国库只为减震救灾。
沈清云站在墙口处,丈量了一番。
沈佑是武将,只得了沈清云这一个女儿,自是捧在心尖上养的,不舍得她出半分差错。
可沈清云仗着自小受宠,又长相乖巧,人又会撒娇,小时候跟着哥哥们没没少爬墙翻院掏鸟蛋,被父亲母亲抓住了,就撒撒娇,全推给哥哥们,哥哥们也疼她,出了事也替她摊着。
她爬墙的功夫一流,也不管身上穿着什么,直接翻上墙院,她身体轻盈,翻上去了也没什么动静,待翻上屋顶之后,她伸手揭开瓦盖,才看清里面。
殿内只有他一人,浓浓的药味,这股味道她在谢祁玉身边十年,早就闻惯了,这味道反会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他好似在看书,就坐在窗前,他明知道自己体弱,还不知道关上窗子,一会儿吹凉了怎么办。
谢祁玉不动声色地品了口茶,他练武多年,早发现屋顶上趴着一个小贼,只是那小贼不愿意露面,他也不能粗鲁地将人打下来吧。
躲在暗处的禁卫也发现了沈清云的身影,正准备去把她抓下来,可谢祁玉示意,让他不要动。
一会儿把人给吓跑了怎么办?
刚打开药瓶,一阵扑鼻的香味便传入鼻中,光是闻着味道便让人有安神静息的作用。
雪白色的药膏,状似琼脂,檀香取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敷在她伤口之处,冰凉之感渗透皮肤,火辣的疼痛感片刻就消失不见。
这药用了半月有余,她脖颈处的伤痕已彻底消失不见。
先前她还特意因病推了后妃半月的小聚,如今大病初愈,怎么能不去会一会荣贵妃。
都说后宫佳丽三千人,可如今这大业皇帝因体弱心不系江山,也无心沉溺于美色,后宫嫔妃以荣贵妃为首皆无缘圣宠,除苏雅一人之外。
沈清云常想,若是给萧湛一次机会,他必不会愿意当这皇帝,宁愿带着年少欢喜之人游山玩水,闲云野鹤。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左侧为首的女子相貌妖艳,妆容精致,头戴镂空云鬓金步摇,身着金丝软烟罗,江南进贡珍珠水晶与金银丝线丝丝缠绕,曳曳闪光。
“皇后娘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让姐妹们好等啊!”荣锦儿摇曳着手中的团扇,也没等沈清云开口,自己便先坐下了。
沈清云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她,看向坐在右侧为首的苏雅,半月未见,她肚子越发显怀了,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若是没估计错,也会是皇帝唯一一个孩子。
皇帝的孩子,只能在苏雅的肚子里。
沈清云让人给她拿了张金丝软垫,她大着肚子,估计坐也坐不安稳。
“听闻娘娘近来身体抱恙,可好些了?”她身边的云儿扶着她坐下。
“苏贵妃这话就错了,人皇后金枝玉叶,生了病整个太医院都围着她转,苏贵妃操什么心呢!”荣锦儿一脸的取笑。
端庄如苏雅,江南水乡的大家闺秀,旁人再尖酸刻薄的话她也不至于失了风范。
这么多年,沈清云还真没见过比苏雅更娴静的女子。
“依本宫之见,贵妃还是多操心自己,本宫是当朝皇后,苏贵妃怀着陛下的龙种,怎么也轮不着你来操心。”
荣锦儿一无圣宠,二无龙种,要不是凭借着朝中位极人臣的父亲,又怎么会坐到贵妃的位置上来。
如今想来,她沈清云上一世真是又痴又傻,怎会败在荣锦儿这样的人手中。
大概是在这宫中寂寞惯了,又有连子章这样的人物向她抛出绣球,心中自然是千百个愿意,赶着奔上枝头去。
似被戳中了痛楚,她自负国色天香的容貌,又有上好的家世,怎地从未蒙过圣宠,她宫里的那些个丫鬟奴才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她。
用鲜艳牡丹萃取制作的绯色指甲被她用力地掐断了,一举一动,一喜一怒全都落在了沈清云的眼中。
“荣贵妃,听闻你素爱牡丹,想必对花的生养习性了解得很。如今已要入冬,本宫看这园子里落寞得紧,细想定是缺了牡丹。”
她吹了吹水汽,抿了口茶,又继续说:“下月初,上元佳节,朝妇来贺,本宫要这园子满园春色,牡丹全开。”
“想必这重任只能交由你荣贵妃一人完全才好,旁人粗枝大叶的,本宫实在放心不下。”
听完皇后这话,众人不免面面相觑,甚是惊讶疑惑。
快要入冬,满园子的花已尽数凋零,除了那枝头上含苞欲放的红梅,怎养得活其他的花种,就算是宫中极好的花匠也定然胜任不了。
皇后还特意选在上元佳节那天赏花,这不是故意给荣锦儿难堪吗?
“沈清云!你未免不要太过分!”
都是家中娇养的女儿,谁又吃过几分苦?她沈清云才入宫不久,先是罚了内府管的李海全,让她在后宫难堪。
这六宫之中,谁不知道,李海全是她荣锦儿一手提拔上去的。
她沈清云当众赏了李海全受罚,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不是当众打在她荣锦儿的脸上吗?
“沈清云,你是皇后又如何,你别忘了,我爹爹是朝中一品大人!陛下都给脸面的人,你得罪了我荣家又有什么好处?”
她冷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茶已经凉了,该换一盏了。
“啧,本宫的爹爹是定侯府沈大将军,战功显赫,本宫的娘亲是远侯王之女,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一品大臣又算个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也敢拿到本宫面前来显摆?”
她自以为显赫的家世,如今当着众人被沈清云说的一文不值,一时羞愤难当,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沈清云那副嘴脸。
沈清云自然算到她不会今日撕破脸皮,当初她荣锦儿既在她身边蛰伏三年,今日又怎会因为这点羞辱就会撕破脸皮。
“臣妾领命。”她蹲下身子,双手叠侧。
荣锦儿受了这般大的委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带着奴才们就先回去了。
苏雅虽没说什么,沈清云瞧着她怀着孩子也坐不住,就散了众人。
她让嬷嬷和小顺子他们先回去,仪仗也一同送了回去,独留下了檀香。
沈清云领着檀香走了小道,檀香心里紧张,她总觉得这条路是去未央宫的路。
快要进去时,她鼓起勇气,挡在了沈清云的前面,伸手拦住她的去路,还摇了摇脑袋。
“怎么,怕我白日宣淫?”
她伸手敲了敲檀香的脑门,小脑袋瓜子里想些什么。
也不怪檀香这么想,上一次也是白日,娘娘真是太明目张胆了!
“娘娘,我们回去吧。”
“要回你自己回。”
她足足休养了半月,伤口才愈合,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原谅谢祁玉。
趁檀香不注意,她提起裙摆就往未央宫内跑。
她自小便是古灵精怪的性子,若是成心想捉弄人,怎么如此就罢手。
檀香跺了跺脚,又没拦住主子,随后又跟了上去。
未央宫里的杂草比半月前来时长得更加茂密,似是主人有意任它生长。
檀香初次来时,便觉得这里渗得慌,不愧是从前的冷宫,像是聚集无数死在这儿的后妃亡魂。
庭院里养着红梅,开得比御花园里鲜艳得多,一茬接着一茬,这还未入冬,便红得怪异,不像是自然红,更像是染红的。
空气散着红梅的香气,仔细嗅,期间夹着铁锈的味道。
那快要长到齐腰的荒草之中,其间有座枯井。
冷宫中,四墙皆被封锁,有的选择三尺白绫,有的便是从这枯井纵身一跃,腐烂的味道是怎么遮掩也盖不住的。
白日都如此荒芜,若是夜深之后,更像是鬼魅魍魉出没之地。
檀香跟着沈清云身后,脚步有些踉跄。
沈清云把手中的团扇递给檀香,又拢起袖口,熟练地爬上了宫墙。
若是让人知道,中宫之主竟然偷摸着来爬未央宫的墙门,这成何体统。
偏偏檀香还拦不住她,拦不住她也就算了,还要给她当苦力使。
沈清云翻上了墙,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泥土。
还未抬头,剑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抵在了她脖颈处,还是上次谢祁玉伤她的地方。
她轻呼一声,檀香在宫墙的另一头,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出声:“什么人?”
她如果没记错,这人应该是谢祁玉的贴身暗卫。
“放肆......”她这话说得极为没有胆量。
就算是傅沛今日把她杀了,扔在那枯井之中,怕是也无人查出真相。
“皇后娘娘?”傅沛试探地问出声。
果然和他主子待久了之后,连他说话也是一股子冰冷味。
她抬起下颚,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些。
“奴在此等候皇后娘娘已久。”他收了剑插回剑鞘之中。
等她?难不成早知道她会爬墙进来?
傅沛领着她往内走,内殿不似外宫那般荒芜,却也没什么生机。
未央宫内
谢祁玉正坐在软垫上下棋,此人看着双眸如星,纤纤公子又添了几分羸弱病气,可沈清云清楚,这般俊美绝伦的外表之下却是一双攻于算计、心思缜密、杀人嗜血的灵魂。
他食指与中指夹着一颗黑子,十指修长,骨骼分明,正琢磨着白玉棋盘上的棋局。
他抬眸,正巧对上沈清云凝视他的视线。
他招了招手,示意让她坐在他对面。
“会吗?”他抬眸望她。
她是沈府嫡女,自小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可能不会?
“试试。”
在她未到之前,他便自己下了半局,白子黑棋,盘综错杂,每落一颗子都是剑走偏锋。
棋盘乃是上好的羊脂玉,连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线也是用金淬炼而成。
棋子更是不用说,捏在手中,便犹如上好的无暇美玉作把玩之器。
天下人皆以为他一大燕送来的质子,穷困潦倒,连狗奴才都敢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殊不知此人富可敌国,堆金积玉。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添了慵懒之气,哪怕身居冷宫之中,也掩不住那通身的贵气。
“还没想好?”他似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出声提醒。
她还未想好,这白子已是无救,回天乏术。
“这局原是你先下的,白子在你手中之时已是无救,自是不算我输。”她娇哝的嗓音格外诱人。
谢祁玉勾着唇角笑,想她竟是小姑娘性子,输了还耍赖。
“娘娘惯会使小性子。”他随手一挥,便扰了乱了棋局,输赢也都不作数了。
“对你可受用?”她轻佻修眉。
他笑,这次笑笑出了声,却没说话。
他起身时,沈清云才瞧清他没穿鞋袜,赤脚坐在地上。
这未央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气逼人,想必是内服管送来的炭火没用。
她随手拿了颗黑子就朝他背上砸去,不重不轻,正好砸中左肩,随后掉落在地上。
他回头瞧她,见她秀眉轻拧。
明明是小孩子心性,却老成得很,惯会皱眉,也不知道哪儿学的坏习惯。
“怎么不说话?”她没好气地问。
他蹲身,拾起那枚黑子:“娘娘僭越了。”
她笑,伸出手解开嬷嬷给她披上的锦色披风,一步步走向他,披风落在地上。
“僭越?殿下是指本宫与殿下偷情之事?”她笑得太过明艳,十足的坦荡。
谢祁玉不动,只是打趣地望着她,似在等她下一步动作。
“殿下还未回答我,是否受用?”她贴近他,娇弱无骨,媚骨天成,两人衣物完整,气息却升温得快。
沈清云也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如此行为,她尚且还是完璧之身,对男女之事尚未了解,却又如此无师自通。
她伸手,去解他腰带,无意中却摸到一块腰牌,她刚想拿过来瞧就被谢祁玉握住。
不用瞧她也知道那是什么,他在大业皇城内养了三千暗卫,还有飞月阁无数武林高手,天下三十万雄军都靠他手中的那块令牌发号施令。
她唇角贴在他人中之处,乱了呼吸还在可以挑拨:“殿下难道是哑巴,怎么不回答......”
两人距离挨得极近,都能感受到彼此心跳声,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好笑地瞧着她。
好似这场情事,动情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自始至终,他从未主动过半分。
“谢祁玉,迟早有一天,你会求着我亲你。”
她退后半步,拉开二人的距离,暧昧的气息瞬时烟消云散。
她捡起散落的披风,拢在身上便出去了。
留下谢祁玉一人,他站在原地,身上好似还有她停留时的余温。
“杀还是不杀呢?”
他在这深宫之中隐藏数年,却一朝被她瞧破,他虽未刻意掩盖,却也并不意味着她可以随意试探。
徘徊之际,手中的黑子已被他化作了一团灰,他张开手掌,灰就散开了。
傅沛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殿下?”
“罢了,就当作一逗趣儿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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