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还尽心竭力,可算是等到了铁树开花松了口。
3.
我撞刀时把着分寸,皮肉伤看着可怖,到底没深到哪去,加上祁令渊不计成本地用药,几月下来,好得比预想快。倒是膝盖在跌倒时磕碰重了,要多养养。
其间公主来过王府两回,点名要见我,被祁令渊推脱了。
此后,祁令渊以“筋骨要仔细着养”为由头,总也不让我出门,就这么耗到了正月。
廊边梅花开得正盛,积雪坠下后,颜色越发鲜亮起来。
我将披风围紧了些,轻声说:“克言,我有些累了。”
祁令渊闻言将我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好似我是个易碎的琉璃盏,生怕磕碰坏了。
“我又不是稚童。”
祁令渊看着我,莫名凑近蹭了蹭我的面颊,笑着说:“失而复得,自是不敢再大意了。”
我将头靠在他怀中,盘算着出门的事。
“正月十五的灯会,正门楼前有大鳌山,我想去瞧瞧。”
“那日人多,会挤到你。”
我望着他的眼睛,片刻后又挪开,低下头不再言语。
祁令渊觉察出我的失落,将我抱紧了些,又说:“无碍,有我在,能护好你。”
十五之日,华灯初上,夜如白昼。
明月高悬,火树银花,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我牵着祁令渊的手,露出了连日来为数不多的笑容。
行至灯谜摊前,彩笺随风轻动,引人瞩目,摊主坐在后方,神色悠然。
赏物是兔子灯,郢陵新出的样式,精雕细琢,甚是可爱。
“克言,我想要那个兔子灯。”
祁令渊躬下身,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好,我为你赢回来。”
祁令渊半搂着肩膀护起我,向人头攒动之处走去,我被挤得迈不开步子,半天也没行进多少。
“克言?”
声音分外熟悉,周围也突然松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