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她终于回到了姥姥姥爷的身边,在家里她唯一愿意倾诉的对象,斟酌再三,她将那个可怕又似乎有预见性的噩梦说了出来。
姥姥安慰她:“都是命。”
从前她在长辈面前很活泼,但这回在看到最爱的姥姥躺在床上因病憔悴的时候,乔月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住一样难受,彼时她仍假装满不在乎,努力想像从前一样营造轻松的气氛。
“姥姥,你多吃一些东西,稍微好点我带你去大城市的医院吧。”
她趴在床边,认真的看着她爱的人,甚至想好了该怎么上高铁,去哪家医院。
姥爷在旁边笑了,也开始鼓励他的老伴,并希望乔月能多打电话回来,责怪她前一段时间总是挂断电话。
之前啊……在忙……
乔月很是心虚,她不敢说出真相,不敢说自己几个月前还没日没夜的哭泣。
捕捉到姥姥眼中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光,乔月第一次觉得努力赚钱很值得。
然而上帝仿佛见不得她如意般,隔天再次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在家唯一愿意倾诉的人,疼爱她25年的人呼吸衰竭送进了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出了急诊室,医生说怕有病变,问家属是否同意胃镜检查。
乔月甚至不知道妈妈和舅舅跟医生说了什么,隔天她买了很多小笼包,姥姥说做完胃镜要吃两个,却不想成了乔月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麻醉过量,不过五分钟便没了自主呼吸。
没死,也不活。
“月月,回家陪你姥爷,别说姥姥的事。”
阴沉的天,淅沥沥的雨,嘈杂的菜市场,是她回家的路。
推门,姥爷在桌前搓捻平时给姥姥的中药丸。
“手术做完了吗?”
“……没,不是手术。”
谁会想到一个无痛胃镜会死人!
意识到乔月的反常,姥爷的眼睛一下子沉了下去。
“没事,没事。”
姥爷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