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言重了,本宫自不会与她计较,只是这宫中不比家中,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莫要因一时任性而给自己招来祸端。”
许卿棠听了这话,心中更是不服,刚想反驳,却被许青岩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许青岩连忙再次行礼。
“娘娘教训的是,臣回去后一定好好教导舍妹。”
宋婉凝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许堰有些震撼,五年未见而已,这真是宋抿那老家伙的幺女?
记忆中那个性子冷淡,孤僻不合群的小小少女竟然出落得如此绝色。
再看看自家的……
唉……
这怎么比得过哟。
许青岩望着宋婉凝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这些年,她该是过的不好吧。
那眼底深处的疲惫与孤独隐隐可见。
深宫之中孤身一人,即便有着贵妃的尊位,又能有多少真正的快乐呢?
尤记得当年某个十四五岁的小娇娇撞倒在他怀里酒后吐真言的画面。
那时的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说出的话却无比清晰。
她想得到宋伯父的关爱。
她渴望自由,渴望能像男子一般有所作为。
她想成为我朝第一女将军。
送父兄离宫时,许卿棠不满地看着许青岩。
“ 阿兄,你刚才为何拦我?那宋婉凝……”
“棠儿。”许青岩打断,厉声道“不可胡言乱语,那是贵妃,岂能随意唤她名讳。”
许卿棠小声嘀咕“宋家都倒了,有什么好怕的?”
尽管声音很小,还是被许青岩听进了耳里。
“在这宫中,一言一行都需谨慎,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祸,你今日对贵妃不敬,若被有心人听到,传到陛下耳中,我们许家恐会遭受牵连。”
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今日瞧她那身装扮便已知晓,陛下对她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历来东珠乃是皇后才可佩戴之物。
可她今日的耳垂上的东珠乃是上上之品,光泽温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等僭越之举,若放在旁人身上,早已是大罪,可她却安然无恙,可见陛下对她的纵容。
或者说,没有陛下的首肯她怎敢如此。
陛下怕是起了易后的心思。
墨景宸处理完政务又不知不觉走到了长乐宫,大门处的宫女不敢拦他,廊下的宫女忙着去内殿禀报。
墨景宸刚踏门槛,柳枝从内殿出来,将门合上了。
柳枝端正行礼后才道:“ 陛下,娘娘已经歇下了。”
墨景宸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落在紧闭的宫门之上,眸色深沉“可是病了?”
“回陛下,娘娘并未生病,只是今日有些疲倦,便早早歇下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撵人,入宫那会儿她经常这样,也就这几年才稍微消停点。
故态复萌,墨景宸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他又是哪里惹到她了?
他站在宫门前,双目透着让人敬畏的冷峻之色。
沉默了良久,转身离开,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
内殿里,宋婉凝悠哉地靠在软榻上,翻看着一本古籍。
柳枝端着一盘点心进来 “ 娘娘,陛下已经走了。”
“ 嗯。 ”宋婉凝神色淡然,声音清冷,仿佛对墨景宸的离去并不在意。
柳枝将点心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娘娘,奴婢不懂为何要将陛下拒之门外?陛下疼爱娘娘,不是对咱们更为有利?”
宋婉凝合上书,眼中冷意四射。
许是今日被淑妃一家刺激到了。
她就是烦了腻了,不想侍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