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送我回庄子上养猪,于是我今天听得认真。
散了学,早上阿娘就吩咐我早些回去,她教我看账簿,同崔如怡还有几个小伙伴告了别,就回了家。
而那个裴千策,依旧跪得笔直。
我瞥了眼,天热的原因,他被晒得满头大汗,嘴里总是大声地反复念叨。
“好心人,帮帮我吧,我愿做牛做马报答,求求你们了。”
我没在意,屁颠屁颠回了宅子。
第三天亦是如此,心想莫非这些都跟我一样是铁石心肠?居然没一个人愿意帮忙的。
第四天,料子铺直接关了门。
第五天,周边的摊位都撤了,几乎没有人敢过去,天气热得要命,那尸体在这几日的曝晒下,已经散出浓烈的腐臭味;个个走过都熏得发恶心,还不忘啐他几下。
终于,我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日散了学,我同几个小伙伴一起回家。
路过此处,我捂着鼻子将腰上的荷包扯下,搁大老远的扔了过去。
我不敢逗留,那味道…啧,实在是多吸一口都吃不下去饭的程度。
“阿宁,你为何要给他荷包?你上次不是挺厌恶他的吗?”崔如怡慢悠悠的问我。
他的话我掐了尾巴,试图蒙混过关“拜托你不要叫我阿宁好不好?”
这名阿爹才可以唤的,旁人不行。
因为我小气。
“好好好,我不叫了行吧。”
崔如怡终于妥协。
“那为什么呢?”他穷追不舍的问。
“什么为什么?”我装聋作哑。
“就方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呀?”
他歪着头冲我一阵坏笑。
“因为我觉得他可怜。”
我说的是实话,确实觉得他可怜。
“确实可怜。”听完他轻声附和着。
虽然恨他,但话又说回来,他如今也是个无辜人,他是进了长安城之后才变得那般冷血无情的。
再者,那尸体的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