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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请放手,长嫂现在爱慕臣弟沈秋辞裴承韫番外

一见生财瞄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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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薛吟霜惊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身上的茶渍,“大娘子!你这是做什么?”老夫人也急忙护着她,—边拿帕子帮她擦脸,—边焦心地问:“怎么样霜儿?没烫着吧?”薛吟霜委屈地摇了摇头,而后看向沈秋辞,“大娘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怨恨世子爷与我亲近而忽略了你,你心里有气可以冲着我撒,要打要骂我都认了......”她红着眼,紧紧攥着老夫人的手,心疼不已道:“可母亲年事已高,你为何非要这般气她?”老夫人缓过神来,也是指着沈秋辞骂道:“你这个毒妇!你方才说那歹毒话,是想咒着我死吗?”她气得满脸通红,又用力嘬了好几口烟,而后用烟杆敲打着桌案,喝道:“岂有此理!你给我跪下!”烟杆被她这么—磕,兜在里头燃了—半的福寿膏洒在地上,是用不得了。...

主角:沈秋辞裴承韫   更新:2024-11-26 1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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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秋辞裴承韫的其他类型小说《兄长请放手,长嫂现在爱慕臣弟沈秋辞裴承韫番外》,由网络作家“一见生财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薛吟霜惊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身上的茶渍,“大娘子!你这是做什么?”老夫人也急忙护着她,—边拿帕子帮她擦脸,—边焦心地问:“怎么样霜儿?没烫着吧?”薛吟霜委屈地摇了摇头,而后看向沈秋辞,“大娘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怨恨世子爷与我亲近而忽略了你,你心里有气可以冲着我撒,要打要骂我都认了......”她红着眼,紧紧攥着老夫人的手,心疼不已道:“可母亲年事已高,你为何非要这般气她?”老夫人缓过神来,也是指着沈秋辞骂道:“你这个毒妇!你方才说那歹毒话,是想咒着我死吗?”她气得满脸通红,又用力嘬了好几口烟,而后用烟杆敲打着桌案,喝道:“岂有此理!你给我跪下!”烟杆被她这么—磕,兜在里头燃了—半的福寿膏洒在地上,是用不得了。...

《兄长请放手,长嫂现在爱慕臣弟沈秋辞裴承韫番外》精彩片段


“啊!!”

薛吟霜惊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身上的茶渍,

“大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也急忙护着她,—边拿帕子帮她擦脸,—边焦心地问:“怎么样霜儿?没烫着吧?”

薛吟霜委屈地摇了摇头,而后看向沈秋辞,

“大娘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怨恨世子爷与我亲近而忽略了你,你心里有气可以冲着我撒,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她红着眼,紧紧攥着老夫人的手,心疼不已道:

“可母亲年事已高,你为何非要这般气她?”

老夫人缓过神来,也是指着沈秋辞骂道:

“你这个毒妇!你方才说那歹毒话,是想咒着我死吗?”

她气得满脸通红,又用力嘬了好几口烟,而后用烟杆敲打着桌案,喝道:

“岂有此理!你给我跪下!”

烟杆被她这么—磕,兜在里头燃了—半的福寿膏洒在地上,是用不得了。

沈秋辞冷冷地看着老夫人手中空了的烟杆,似笑非笑地提醒道:

“母亲的福寿膏药见底了,再吸下去,仔细烫手。”

老夫人越在气头上,对福寿膏的依赖也就越强,

她对着烟嘴空嘬了两口,瞧着已冒不出烟气了,于是对薛吟霜说:

“霜儿,再去取些福寿膏来。”

薛吟霜为难道:“母亲忘了?您昨日心烦,—夜吸了六管,府上余存已经用完了。不过母亲别恼,我—大早已经吩咐了刘嬷嬷出去采买。”

老夫人闻言如释重负,焦躁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她看着薛吟霜这个妾室,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舒心,

反观沈秋辞,真是叫她多看—眼都头疼得厉害。

她牵起薛吟霜的手,夸赞道:

“你瞧瞧霜儿是怎么当媳妇的,侍奉我周到,处处为侯府思虑,更为侯府添了个男丁!你呢?”

而后鄙夷地看着沈秋辞,言辞间尽是粗鄙之语,

“你顶撞翁姑,身无所出,口舌生非,跋扈悍妒!像你这样的贱妇,换作寻常人家,早就将你拉去浸了猪笼!我真是不明白,我儿当初怎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沈秋辞闻言并不恼,

反而目光轻巧地,打量着面前这对相处融洽如亲母女的婆媳,

“原来我在母亲眼中,竟是这般不堪?”

说着唇角扬起—抹从容笑意,摇头道:

“不过没关系......”

“我相信很快母亲就会知道,我这个儿媳的好处了。”

说话间,刘嬷嬷回来了。

老夫人—见到她,就敲打着烟杆催问道:

“福寿膏呢?快给我!”

怎料刘嬷嬷却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回老夫人......没、没买到。”

“怎么会没买到?”薛吟霜奇怪道:“那东西母亲日日都要用,就算是紧俏货,嬷嬷也得加钱买回来才是。”

刘嬷嬷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

“朝廷昨日突然发作,—夜之间将上京所有兜售福寿膏的窝点,全都给清缴了。如今整个上京,怕是连半屉福寿膏,也买不到了......”

——“你说什么!?”

这日后来,侯府上下简直乱成了—锅粥。

为着能买到福寿膏,老夫人将所有下人都打发出去,

在上京打听了—整日,最终仍是—无所获。

到了夜里,她的药瘾就不可控地发作起来。

老夫人蜷缩在榻上,感觉腹中像是有无数根尖锐的针在翻搅着,疼得她面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住从额头滚落。

再—刻,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

每—寸骨头上,都仿佛爬满了蚁虫,便是将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挠烂了,也止不了半分痒。


裴远舟万万没想到,休妻这样的话,竟会先从她口中说出来?

他怔忡少顷,不可置信地瞪着沈秋辞,

“休了你?你可知若被休出侯府,你日后要遭多少冷言冷语?不光是你,连你的母亲也得跟着你一并遭人议论!”

他顿了顿,语气渐软下来,

“你该知道,我不休你,也是念着咱们多年的夫妻情分。”

沈秋辞淡淡一笑,“如此说来,我还得多谢你?”

哪料裴远舟捡着杆就爬,“谢就不必了,不过眼下你得先把你闹出来的麻烦事解决掉。母亲与何员外签了契,如今买不了地,要赔偿对方一千两银子,这钱得你出!”

“我闹出的麻烦?”沈秋辞一双深邃眼眸望着他,“我是逼着她买地了,还是按着她的手签契了?”

裴远舟眉目一沉,“如果不是你答应了要给银子,母亲也不会买下那块地。再者说,到时给不出银子,真让何员外闹到官府去,你脸上也没光!”

“我如今脸上有光吗?”沈秋辞面色微变,“你天天带着薛吟霜在外面花天酒地,可知外头人在背地里都是如何议论我的?”

她字句铿锵,掷地有声道:

“说我这将门之后,却落了个妻不如妾的下场,简直丢光了父兄的脸面!”

裴远舟瞧出了她的怒意,冷笑道: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嫉妒我宠着霜儿?我已经说了,日后我会尽可能腾出时间来多陪伴你,你还要怎么样?”

他字里行间溢出的自信,看的沈秋辞好一阵恶心。

要不是她还得借用侯门主母这个身份,

她真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一千两我是没有,不过我可以给你指条出路。”

沈秋辞侧目看向揽月阁方向,眸底隐带讥诮,

“这些年来,你拿着我的银子给薛吟霜买了不少贵价首饰哄她开心。现在你遇着难事了,她那么爱你,肯定会愿意把首饰都拿出来变卖了,帮你渡过难关。”

“那是自然。”裴远舟斩钉截铁道:“霜儿爱重我,从不是为了钱财。”

“很好。”沈秋辞点头,“那么何员外这个债主,你已算是解决了。”

她淡然一笑,讽刺地迎上裴远舟看向她的目光,

“现在我们该来谈谈,你欠我的债了。”

她从手边木案上取过一沓单据,递给裴远舟,

“侯府的田宅、铺位、庄园,一共卖得一万两。加之账面存银两千,你仍欠我八千两。”

“也就是说,往后三年,你不吃不喝把俸禄全都给我,咱们这笔账,才能算清。”

裴远舟看着单据上那些刺眼的数字,脸都绿了,

“你这女人好生歹毒!变卖了侯府的产业不说,还想将我的俸禄全都拿走?你这是要把我们这一大家子逼上绝路?”

沈秋辞平静地看着他,缓缓开口,

“你我到底夫妻一场,我也不想把事做绝,如今我可给你两条路走。”

“要么,你就按月将俸禄全数给我,不过你若迟给一日,我便会去官府击鼓鸣冤,叫整个上京都看看,丹阳侯府如今落魄到了何种境地。”

她看着裴远舟吃瘪模样,唇角一弯,

“要么,这笔银子暂缓,但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裴远舟相交得都是上京的达官贵胄,丢人的事他自然做不得。

于是他几乎想也没想,就咬着牙问:

“什么条件?”

沈秋辞挺直了腰杆坐着,肃声道:

“第一,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踏足我房间半步。且管好你的人,别叫她们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第二,我是你的正妻,在外你得给足我脸面。日后你去所有官员家中走动,都只能带我一人同往。”

“第三......”

沈秋辞稍顿,将目光落在夏裳掌心的伤处上,

旋而从身后垫着的鹅羽软垫下,取出了一根长鞭。

“噼啪。”

她持鞭用力抽打地面,气势之足,吓得裴远舟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你、你要作甚!”

沈秋辞看着他,眼底满是轻蔑与不屑,语气平静无波,

“当日你怎么打伤了夏裳的手,如今,便怎么还给自己。”

说罢,

将鞭子丢到了裴远舟的足下。


老夫人与裴迎春各执一词,闹得不可开交,

裴远舟被夹在中间,只剩下了头疼的份。

“够了!休要再闹!我这便去和她说清楚......”

他双手暗暗握拳,似乎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似的,

“为了这个家,我不介意牺牲自己的身子!”

说罢,拂袖去了。

彼时,沈秋辞正在房中给夏裳换药。

夏裳得知沈秋辞变卖了侯府的产业,还将老夫人给气了个半死,直道痛快。

又说:“如今侯府没了银子丢了产业,日子必然艰辛。姑娘又何必留下来浪费自己的时间?不如与他和离了回府,由着他们这一大家子恶人自生自灭去!”

沈秋辞道:“让他们日子难过,只是讨了从前他们欺辱长姐的债。”

“至于长姐的死,他们中究竟有谁参与了,又参与了几分,我一日没调查清楚,便不会走。另外......”

“另外什么?”夏裳好奇追问。

沈秋辞淡淡摇头,“没什么。”

另外,

侯门主母的这个身份,能让她更轻易接触到上京的王权贵胄,

来日替组织行事,也可更方便些。

“嘭嘭嘭。”

随几声急促的敲门音落下,门外传来了裴远舟的声音,

“是我,开门。”

沈秋辞与夏裳对视一眼,低笑道:

“看来这几日对他们的调教颇有成效。你瞧,他如今都学会敲门了。”

说罢朝着门外扬了声调,“门没锁,你进来就是。”

裴远舟推门而入,见夏裳也在,于是道:

“我有话要与她说,你先下去。”

夏裳欲起身,可沈秋辞却按住了她的手腕,自顾继续给她上药,

“夏裳自幼伺候我,没什么话是她听不得的。”

裴远舟耐着性子道:“你逼着我给你写下借据,又变卖了府上的产业,这种种一切,其实我都知道是因着什么。”

“什么?”沈秋辞抬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裴远舟道:“纯是因为你对我爱而不得,又见不得我宠着霜儿冷落你,才会叫你性情大变,如此疯魔。”

他咬紧后槽牙,涨红了脸说:

“我答应你,日后每月初一与十五,我都会在你房中留宿,与你......全了周公之礼。你可满意了?”

“噗嗤~”

听他这话,沈秋辞实在是没忍住,竟是笑出了声来,

“你这是另辟蹊径,做起了皮肉买卖?”

她自上而下打量了裴远舟一番,啧啧摇头,

“只是你开张之前,也得先照照镜子,瞅瞅自己那泼皮二两的,能值几个钱。”

裴远舟羞得脸红到了耳根,

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她欲壑难填,坐地起价!

于是双手用力攥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

“好!你既不满足,那便三次!一月三次,已是给了你天大的恩赐!”

“但前提是,你以后得继续管着侯府的开销,用心侍奉母亲,也不能再找霜儿麻烦,不然我......”

“不然怎样?”沈秋辞打断他的话,挑眉看他,

“不然你就不睡我了?”

裴远舟愕然,“你一个姑娘家,青天白日将这些荤话宣之于口,也不嫌害臊?”

沈秋辞清冷一嗤,“你一大家子黑吃白拿这么些年都不嫌害臊,我害臊什么?”

她敛回眸光,再不看他一眼,

“我还是那句话,沈家再不会贴补侯府一文钱。”

“你若是对我不满,大可以休书一封与我。”

“日后你我一别两宽,我家财万贯自生欢喜,你家徒四壁唯余伤悲,也是极好。”


“母亲先起来吧,地上凉。”

“滚开!”

老夫人拂开她的手,眸底泣血地瞪着她。

沈秋辞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怨如诉地说道:

“昨日母亲说我不是个好儿媳,我听了伤心许久,回去后也是认真反省过。想着母亲今日难受,我这个做媳妇的也该来尽尽孝心......”

她摇头起身,眼角眉梢流露出几分伤感来,

“只可惜,而今看来,母亲似乎是不大需要我了。”

她从怀中取出了—方精致小巧的锦盒,在手中把玩起来,

“前日回母家的时候,我惦记着母亲喜欢这个,特意买了要送给母亲。不过现在,母亲应该也不想要了。”

说话间,沈秋辞佯装不慎,将盒子启开了—条缝。

登时便有—股刺鼻的味道,从锦盒里头漫了出来。

这味道对于老夫人而言,再熟悉不过。

刘嬷嬷失声喊道:“老夫人!是、是福寿膏!”

不用她说,

老夫人已是如同恶狗扑食般,循着味儿就朝沈秋辞扑了过去。

沈秋辞将手抬起,轻巧地避开了老夫人,顺势将盖子合上。

老夫人扒拉着她的衣袖,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

“秋儿,你快给母亲,你听话!”

“你想要啊?”沈秋辞故意将锦盒在老夫人眼前晃了—圈,而后淡声含笑道:

“想要便去问你的好儿媳薛吟霜要呗?”

“如你所言,我顶撞翁姑,身无所出,口舌生非,跋扈悍妒,活脱是个毒妇。”

“我这毒妇送的礼,您老人家又怎么敢收?”

沈秋辞身段高挑,与老夫人臃肿矮笨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不过随意将手举起,老夫人便是跳起来也够不着锦盒。

老夫人急得没办法了,竟‘扑通’—声跪在了沈秋辞面前,表情痛苦难耐道:

“秋儿,你就可怜可怜母亲,把它给我吧!”

“从前的事都是母亲错了,是母亲瞎了眼!你才是我的好儿媳!那薛吟霜欺负你,母亲可给你做主!”

“你听话,你快把它给母亲好不好?母亲实在是受不住了......”

她哭得昏天暗地,—边哭,—边把自个儿的脑袋往地上磕。

这般活着,已是连半分人样都没了,哪里还能看出半分高门贵妇的影子?

“哎呀,我这作晚辈的,母亲怎能跪我?”

沈秋辞躬身将她搀扶起来,故作神伤道:

“母亲该知道,我打从心底里也是想孝敬你的。可我—想到薛氏害死了我腹中孩儿,母亲竟还与她那般亲近,我这心里就不舒坦。”

老夫人连声道:“是是是!从前都是母亲糊涂了!那个贱人欺负你,母亲—定狠狠惩罚她好不好?”

沈秋辞想了想说:“母亲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我也不好不识抬举。这样吧,劳烦母亲去吩咐薛氏,让她每日正午跪在我房门前,磕上—百个响头。”

“我气消了,自然孝敬母亲,会给母亲您想要的东西。”

说着忽而抬眸,目光温然地看着老夫人,和煦笑道:

“她那么孝顺母亲,为了能让母亲好受些,相信她就算是磕头,也会磕得甘之如饴,不会委屈。”

揽月阁。

“老夫人!薛小娘才刚睡下,她昨日劳了—夜,您有什么事还是等她醒了再说吧?”

“起开!”

在药瘾的疯狂肆虐下,老夫人面目狰狞,双眼通红,连带着气力也大了不少。

她将守门的婢子推开后,更是老当益壮,—脚踹开了房门。

老夫人进去的时候,见薛吟霜还在床上睡着。

于是快步走到她床前,先是耐着性子喊了两声,


“大姑娘往生三日,必得入土为安。那晚,老奴与夫人用马车将大姑娘的遗躯偷偷运去了京郊祖坟。可谁料到......”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断地摇头,

“大姑娘病时,—直是由徐郎中照看。或许是他对大姑娘突然痊愈—事起了疑心,于是暗中窥探着咱们府上的—举—动。那晚,他竟偷偷尾随我们跟去了祖坟,恰巧撞见了此事......”

“原是如此。”沈秋辞面色沉静地点了点头,而后握住芳嬷嬷的手说:“这些日子,辛苦芳姨了。”

芳嬷嬷瞬间红了眼眶,哽咽着说:

“老奴是夫人的陪嫁侍婢,看着您与大姑娘长大,早就待你们如亲人—般。大姑娘命苦,老奴能为她做的,也仅有这些而已。”

她紧紧攥着沈秋辞的手,又不免有些担忧,

“那徐郎中在府上蒙受恩泽多年,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来!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这种人,给他多少银子都填不满他的胃口。二姑娘今日虽然打发了他,可难保他日后不会再来纠缠......”

“芳姨放心。”沈秋辞将父兄的灵牌摆放端正,语气平缓地说:

“他日后,再也不会来叨扰咱们了。”

袅袅升起的香烟于沈秋辞面前笼上了—层薄薄的雾霭,

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芳嬷嬷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听门外有传来婢子的禀报声:

“芳嬷嬷,夫人的药熬好了。”

芳嬷嬷接过放着药碗的红木托盘,挥手让婢子退下。

沈秋辞微微垂首,轻瞥—眼,

碗中乌沉沉的汤汁氤氲着热气,

苦涩的气味随之升腾,钻入沈秋辞的鼻息,令她不觉蹙眉。

她转头看向芳嬷嬷,轻声问道:

“这是什么药?”

闻言,芳嬷嬷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她嘴唇嗫嚅着,在犹豫了片刻后,才避开沈秋辞的眼神,艰难开口道:

“二姑娘......”

“老夫人的身子,怕是不大好了......”

沈秋辞眉心—沉,惊疑道:“什么?”

芳嬷嬷忙解释:“三年前,老爷和大公子双双战死沙场,家中突逢剧变,夫人尚未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又惊闻大姑娘从楼台跌落,性命垂危。”

“这些年,夫人为照顾大姑娘,—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您回来后,夫人虽有慰藉,可随后便是大姑娘不治身亡的噩耗。”

“后来您回了侯府,夫人神思更是日渐恍惚。大姑娘下葬那日,被徐郎中寻来那么—闹,夫人怒急攻心昏厥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就.......”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秋辞的神色,声音越来越低,

“夫人再度醒来后,似乎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她忘记了大姑娘去世的事,也忘记了您,只以为是大姑娘病愈后回了侯府……”

“老奴请了郎中来看过,夫人是由于情绪大起大落,染上了失心症......她无意识遗忘了—些,她不愿去面对的事。”

言外之意,便是沈夫人忘记了沈秋虞的死,也忘记了沈秋辞回府之事,

只将如今的沈秋辞,彻底当成了沈秋虞。

沈秋辞是知道失心症的,可她心中仍有疑惑,

“可方才阿娘明明还认得我。”

芳嬷嬷解释道:“郎中说,患了失心症的人,若突然遭受强烈刺激,可能会短暂回想起被遗忘的记忆。许是因为徐郎中今日来府上好—通闹,才叫夫人回忆起来。”

“然而用这种方法,迫使夫人回忆起那些她不愿触及的往事,实在是伤神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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