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颖园白敬业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宋入殓师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真定城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旗收下铜板,指着马车上的旗帜问道:“陆家棺材铺的?”“是。”“东家姓甚名谁?”“陆九龄。”小旗扭头对手下说道:“记清楚了?”“记住了。”“走吧。”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兵只负责登记信息,开棺验尸这种事需要城门的兵丁负责。开封府亥时以后,只有广安门允许出入。广安门是开封府外城最重要的城门。有宏大的城门楼,有瓮城,有暗道。这里常年驻扎一千兵丁,朝廷的刑名在夜间也会来值班。入殓师们则会不定时跑过来盯梢。董事赶着马车进入广安门警戒线,一个小旗查看照例看了看,然后让手下推开拒马(树桩),放马车进入检查区。“你们棺材铺的生意真是细水长流啊,这才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来了两拨买卖了。”负责检查的小旗嫉妒的说着,手指冲着董事勾了勾。董事立刻递上去20个铜...
《大宋入殓师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小旗收下铜板,指着马车上的旗帜问道:
“陆家棺材铺的?”
“是。”
“东家姓甚名谁?”
“陆九龄。”
小旗扭头对手下说道:
“记清楚了?”
“记住了。”
“走吧。”
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兵只负责登记信息,开棺验尸这种事需要城门的兵丁负责。
开封府亥时以后,只有广安门允许出入。
广安门是开封府外城最重要的城门。
有宏大的城门楼,有瓮城,有暗道。
这里常年驻扎一千兵丁,
朝廷的刑名在夜间也会来值班。
入殓师们则会不定时跑过来盯梢。
董事赶着马车进入广安门警戒线,
一个小旗查看照例看了看,然后让手下推开拒马(树桩),放马车进入检查区。
“你们棺材铺的生意真是细水长流啊,这才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来了两拨买卖了。”
负责检查的小旗嫉妒的说着,手指冲着董事勾了勾。
董事立刻递上去20个铜板。
“小本生意,请大人行个方便。”
小旗颠了颠铜板,甩手扔给手下。
“刑名可在?”
“在。”
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跑过来,装备倒是齐全。
手下扔给他五个铜板,刑名点头笑呵呵放进腰带。
“这么晦气的工作,才五个铜板,你们的买卖真是会做啊。”
刑名习惯性的讥讽董事一句。
20个铜板是惯例,
刑名手五个,剩下的给兵丁分了。
董事才不会多给一文钱。
“开棺验尸。”
刑名吩咐道。
董事掀开马车车棚,
将白樱的棺材打开。
两个兵丁提着两个灯笼照亮。
灯笼伸进棺材,
刑名兴奋的叫了一声:
“谁家的姑娘,这么漂亮!”
兵丁立刻凑近查看。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竟然死了,可惜,可惜。”
小旗一听是小娘子,顿时兴奋起来。
值惯了夜班的人,胆子大,荤素不忌。
有些兵丁喜欢女干尸体,特别是那些年纪轻轻的漂亮姑娘。
有些兵丁则偷偷的干着配阴婚,给人做阴媒的买卖。
小旗官跑过来只看了一下,
立刻兴奋起来。
“喂,怎么个意思?”
他问董事。
“城北李府的小妾,被少奶奶嫉妒,下黑手弄死了,下面是她的丫鬟。东家吩咐偷偷埋了,不要张扬。”
这种情况在开封府很普遍,
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会真的送衙门。
董事回答道。
“嘿嘿嘿,买卖来喽。”
小旗官高兴的搓着手。
“起开,让大爷瞅瞅。”
这一瞅不要紧,
小旗官顿时兴致大发。
他决定先女干尸体,再找个阴媒大赚一笔。
“东家吩咐埋在哪?”
“西郊李家坟,随便挖坑埋了就行。”
说着,
小旗官伸手便去摸白樱的身体。
白樱尚存有一魄,虽然跟死人无异。
不过这样新鲜的尸体让小旗更兴奋。
“奉茶给两位小哥,让他去城门下休息一会儿。”
小旗官色眯眯的说道。
“大人,下面还有一个,不如便宜我一回?”
刑名贪婪的吐着舌头。
小旗官敲了一下刑名的脑袋,假装生气:
“你他娘的真够恶心的,哈哈哈!”
董事见状,
心急如焚。
这两人分明是要轻薄白樱和青柠的身体。
如何肯答应。
“大人,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董事将一两碎银子塞进小旗的手心。
“本来是东家赏给我的,送给大人您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只要出了城,做什么您随意,这里不行。”
只要出城,
白樱和青柠就会醒来,
小旗官必死无疑。
小旗将碎银子颠了颠,放进腰带。
笑眯眯的吓唬董事:
“银子我收了,尸体还需彻底检查。
这样吧,你们不用喝茶了,在这等着,
我和刑名将棺材拉进城门楼里检查。”
小旗不依不饶。
董事知道,
来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他给董婉儿递了个眼色,
董婉儿立刻会意。
她从腰间将刘杰的腰牌直接扔给小旗。
兹拉,
兹拉,
董事和董婉儿同时亮出入殓师的官袍。
“他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入殓师办案,报上你的编制,姓名,长官是谁?”
入殓师在此,
小旗顿时吓懵了。
他扑通给董事跪下,连连求饶。
“大人饶命,小的不知是大人办案,我该死,我眼瞎。”
小旗身后,
刑名和兵丁也扑倒在地,
纷纷赏自己嘴巴子。
“盖上棺盖,给老子滚!”
董事一脚把小旗踹翻,气鼓鼓的回到马车上。
两口棺材整理完毕,重新装车,董事赶着马车朝城门走去。
“慢者。”
城门楼上一道黑影朝下喊道。
“该死,今天真是晦气。”
黑影纵身跳下,正好落到董事身边。
来人是初级入殓师,藏青色袍服,七品修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刚才的场景,他在城门楼上看的真切,
对小旗和刑名这种行为早已经见怪不怪。
他本来打算装作没看见。
但是董事和董婉儿亮出入殓师的身份,
他就不得不下来问清楚了。
“看着面生啊,哪个大人的手下?半夜出城,所为何事?”
入殓师表示不认识董事和董婉儿,目光狐疑的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
董婉儿刚要将刘杰的腰牌掏出来递给入殓师。
董事一把拦住,将腰牌放入自己口袋。
刷!
入殓师立刻抽出春雷剑,警告道:
“乖乖下车,让我检查!”
刷!
董事同样抽出春雷剑,特意将写有李无伤名字的地方亮出来。
月光下,
两把春雷剑寒光四射,
入殓师看了一眼董事手中的剑,
李无伤的名字映入眼帘。
“不知是李大人部下,宋城冒昧,请大人见谅。”
前后态度相差如此之大,
不去唱戏可惜了他的才华。
李无伤的名字如雷贯耳,
在外人眼里,指挥使马良是人间魔鬼。
在入殓师眼里,
李无伤才是真正的魔鬼。
没人敢招惹他。
“今夜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否则诏狱见!”
董事一副训斥的凶狠模样。
“宋城明白,大人请!”
有入殓师请求开门,
兵马司的人岂敢阻拦,
董事赶着马车,顺利出城。
“妹妹下车。”
离开广安门一里地,董事停下了马车。
“干什么?”
董婉儿不解。
“小心有人跟踪,你留下观察。
天亮之后自己回城,不要管我。”
“明白了。”
董婉儿跳下马车,
三两下便消失在草丛里。
董事取下马车前的灯笼,
趁着夜色将马车赶离官道,
钻进了密林里。
随着太子越来越近,
沿街的人群纷纷下跪,
高呼千岁。
董事把马车赶到茶馆前,死死拽着马。
太子走到茶馆的时候,
所有人都急忙跪下。
董事盯着太子,一时间忘记了下跪。
“哥哥,哥哥,快跪下。”
董婉儿着急的催促。
“你嫌自己命长,再不跪下,命就没了!”
陆九龄也急了。
“大胆刁民,见到太子殿下竟然不下跪!”
亲卫立刻挥刀,指着董事的脑袋。
“那个...哦...”
董事终于反应过来,牵着缰绳,缓缓的跪在地上。
太子并不生气,
挥手示意亲卫收起刀离开。
大庭广众之下,
他需要营造亲民爱民的光辉形象,
眼下正好是个机会。
不过,
董事一个人站着的时候,过于扎眼。
太子不由得瞄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
太子便恍惚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恍惚什么,反正就是觉得很怪。
“太子殿下,为何不走了?”
晋王黎弘业走上前询问。
太子没有说话,策马来到董事面前。
“你,抬起头让我看看。”
董事只得听令,慢慢的抬起头。
“吸?”
“咦?”
太子和晋王同时惊诧一声。
“太子殿下,这人跟你长的很像啊。”
晋王说道。
“跟你长的也有几分相似。”
太子回答。
“呵呵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怪哉,怪哉。”
晋王说着,双腿一夹战马,离董事更近了些。
他把董事的脸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
然后扭头问太子:
“太子殿下,你说他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太子先是一愣,随即笑道:
“跟我有七分像,与你有六分像。”
晋王高兴的点点头,对董事说道:
“站起来让我看看。”
董事只得站起来。
晋王围着董事绕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
“太子殿下,他跟你身高都一模一样,真是缘分啊。”
太子不屑的冷哼一声。
一个平民百姓岂能跟他对比。
“走吧,父王还等着我们的捷报呢。”
太子策马便走。
晋王对着身后的跟班勾了勾手指头,
跟班立马跑过来。
晋王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跟班看了看董事,点点头退下去。
两位皇子招摇过市,
等他们离开长安街,大街上终于恢复了往日模样。
“架!”
董事把马鞭甩的啪啪响。
马车在热闹的街上穿梭而过。
陆九龄从马车里钻出脑袋,凑到董事耳边说道:
“我看那位晋王不怀好意,你最好小心点。”
陆九龄九年前离开皇宫,
太子,晋王他都认识。
对他们的秉性也略知一二。
俗话说三岁看老,
晋王这位狠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是金枝玉叶,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师父你老糊涂了吧。”
董事不满的白了陆九龄一眼。
“这位晋王报名参加今年的秋试,而且是刑名司,你们很快就会在考场上见面的。”
陆九龄说完,退回马车内。
董事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
“老头,你他娘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
殿前司衙门,
扶风茉莉闲来无事,
在各个档口闲逛。
她的父亲是武威将军扶风飞鹰,
师父是殿前司一把手,指挥使马良,
显赫的身世让她在殿前司无所顾忌。
整天把规矩,原则挂在嘴边的她,恰恰是殿前司最不讲规矩的一个。
来到经历室,
案牍上堆满了小山一样的档案。
扶风茉莉好奇的翻了几张,扭头问经历:
“这些是什么?”
“禀告大人,这是今年秋试的报名名单。”
经历毕恭毕敬的回答。
“哦。”
扶风茉莉点点头,随手翻了几张。
“董事?”
当董事两个字映入他眼帘的时候,扶风茉莉顿时精神了三分。
“董事,官帽儿胡同,陆家棺材铺。
年龄:17岁,
父母双亡,妹妹董婉儿,师父陆九龄,
评级:两袋裹尸匠,
考核评语:准予参加
考场:刑名司。”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扶风茉莉不阴不阳的笑着。
吓的经历官低头不敢说话,谁知道这位姑奶奶又发什么疯。
“董事啊董事,还不是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扶风茉莉拿起董事的报名单,随手扔到了地上,大笑着离开经历室。
两位经历面面相觑,不知道扶风茉莉是何意。
“赵兄,姑奶奶这是何意?”
“不知道啊。”
“这个董事是拿进来呢还是扔了了事?”
“我哪知道。”
“既然什么话都没说,那就捡起来呗。”
“要捡你捡,我可不触这个霉头。”
“......”
扶风茉莉大步流星的来到殿前司重地,
指挥使衙门,
刚进门就大喊起来:
“师父,我要请缨。”
马良正在案牍上写奏折,对扶风茉莉这种嚣张的姿态早已经见怪不怪。
没办法,
就是喜欢,
想教训都教训不出来。
“你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这次又是给我出什么难题啊?”
“对师父来说一点都不难。
我要当监考,
去刑名司。”
扶风茉莉一屁股坐在案牍上,搞得马良连奏折都写不成。
指挥使马良外号神笔马良,
一杆神笔泣鬼神,杀妖无数,
杀人更是无数。
他今年五十二岁,
一品大学士境界,
实力超强。
“鬼丫头,我正在写奏折,别把字迹弄花了,这可是死罪。”
马良苦哈哈的哀叹,
他拿这个徒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么说你答应了?”
扶风茉莉满意的从案牍上跳下来。
马良摊开手,苦笑道:
“我不答应,你能把这份奏折撕了。告诉赵无眠,他会帮你换地方的。
对了,无缘无故为什么换考场?
莫非看上了谁家的公子,
想给他行个方便?”
“师父最疼我了,再见。”
扶风茉莉答非所问,屁颠屁颠的跑出指挥使衙门。
她答应陆九龄暂时不杀董事,
可没说不给他找麻烦。
找个考生把他往死里打,没死在自己手上,不就得了。
区区两袋裹尸匠也想考取功名,做梦!
而这个考生很容易找,
那便是晋王黎弘业。
皇子杀人,不仅不会被惩罚,
还会被当做天才来宣传。
晋王这个人她最了解,手段狠辣,这种出名的机会,
他绝对不会放过。
江辟谷将银票放进箱子,拿出纸笔说道:
“我先开几副方子,你照着方子去抓药,先吃几副试试。”
江辟谷立刻写了一个药方,递给董事。
董事接过来一看,不禁苦笑。
他跟白颖园到底是师出同门,开的药方都一样。
董事礼貌的说道:
“先生,这个药方跟白颖园开的一模一样,七年了,不见起色。”
江辟谷诧异的看着董事:
“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董事点头。
江辟谷略微思索片刻。
“照理说,缓症当缓治,七年都不见效果,咱们要不要铤而走险,用一剂猛药试试?”
下猛药的后遗症特别大,还不见得有疗效,需要跟当事人好好商量。
董事不假思索的回答:
“请先生开方子。”
江辟谷扭头望向董婉儿,她才是当事人,得听她的意见。
董婉儿清楚,她的病只有大理天龙寺无尘大师能解。
又不愿哥哥失去希望,只好点头应允。
“请先生下药。”
“好,我再开一方,试试效果。”
江辟谷迅速写完一个方子,
董事拿到手里看了一眼,不禁倒吸一股凉气。
他是九品药修,对治病救人并不陌生。
江辟谷开的方子堪称虎狼之方。
简直是在搏命。
江辟谷见董事站在原地不发话,担心的问道:
“可有疑问?”
董事心一横,反正是死,搏命一次又何妨。
“没有。”
他把药方递给小绿,特意叮嘱她不要在白家的百花堂拿药。
天黑了,
小绿把药汤端给董婉儿,
董婉儿毫不犹豫的把汤喝下去了。
燥热,
出汗,
痉挛,
手脚不受控制的摆动,
药效竟然如此之快,果然是虎狼之方。
江辟谷和董事站在床边,静静的等待好消息。
一炷香之后,
董婉儿沉沉睡去,
出的汗把一床被褥全浸透了。
“小黄给小姐换一床被褥。”
董事吩咐着,拉着江辟谷离开房间。
“这服药需连服七天,我留下来陪护。”
有晋王的面子,
有董事的五百两银子,
江辟谷自然不敢怠慢。
“辛苦先生了。”
董事吩咐小绿做饭。
江辟谷看了看窗外,担心的问道:
“这里安全吗?”
董事笑笑:
“这里走出三位入殓师,你说安全不?放心,白家的人不一定知道你来开封府。”
董事安慰几句,让江辟谷放心住下。
一连七天,
董婉儿每天都会遭一回罪。
第八天早上,
江辟谷内疚的找到董事:
“公子,药方没有效果,实在抱歉。”
董事扶着江辟谷的肩膀说道:
“妹妹已经病了15年,绝非一两个药方能救的。
还愿先生不要放弃,再想想其他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凶险极大。”
江辟谷狠狠心说道。
“我黄山派有秘传太乙十三针,能够让人起死回生。我江辟谷有幸学到五分本事,就是不知公子敢不敢让我一试?”
江辟谷只是黄山派右护法,
在他之上还有长老和掌门。
能够学到太乙十三针五成的功力,已经非常了不起。
董事听说过太乙十三针的威名。
它不光能救人,
更能杀人。
这套针法不讲究修为,普通人也能用。
对方不论多么强大,只要被钉满十三针,就是亚圣境界的大宋皇帝也得玩完。
当然,
你得有能力把十三针全钉到对方的十三处大穴上。
对方又不是靶子,不会任凭你蹂躏。
此套针法用来治病,变幻无穷,有几百种组合,还要消耗大量的真气才行。
它的副作用十分凶险,
如果医治不得法,或者行医者修为不够,病人和医生轻则重伤,重则殒命。
“如何不敢,请先生不吝赐教。”
董事救人心切,管不了那么多了。
江辟谷能够如此帮忙,董事感激不尽。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的。
董事把全副身家拿出来,一共两千多两,全给了江辟谷。
江辟谷把银票收下,
吩咐道:
“我需用三天时间完成这场仪式,这期间绝不能被打扰,还请公子护我和令妹周全。”
“先生放心,董事一定办到。”
保险起见,
董事让小黄把小六子从家里喊来。
两人请了三天假,护佑江辟谷施法。
太乙十三针对应人体十三处大穴,不同的病症对应的点穴顺序不同。
稍有差池,便会一命呜呼。
江辟谷五品修为,真气不足,只能靠时间弥补。
换做黄山派掌门,用这一招的话只需一个时辰便可。
陆家棺材铺有个地下室,
是用来放置横死的无主尸体的,
董事把里面整理一番,
让江辟谷带着妹妹在里面医治,以防万一。
治病从早上开始,
董事负责在前院打点,
小六子则看着后门和后院。
一早上来了三单生意,全被董事拒绝了。
午饭刚过,
董事照常躺在太师椅上休息。
安静的官帽儿胡同忽然热闹起来。
“白大人好。”
“白大人进来喝一壶如何?”
“白大人,我家姑娘年方二八,不知您是否考虑添一房小妾。”
“......”
董事听到动静,站起身来到门口查看发生什么事。
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来人身穿藏青色入殓师官袍,年纪三十二岁。
手持春雷剑,
腰间挂着殿前司的腰牌。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入殓师,都是他的手下。
董事一看,顿时抱拳说道:
“白兄,怎么有空来官帽儿胡同?”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白颖园长子,白家大爷白敬忠。
白敬忠,七品药修,对行医治病没有兴趣,参加了永嘉四年的秋试,成为入殓师。
效命北殿前司,职位总旗,手下管着50人,跟小六子一个司局的。
白敬忠对董事不熟,不过他知道他的亲弟弟白敬业是他亲手送走的,对他颇有好感。
两兄弟向来水火不容,
白敬忠这个大哥甚至想把弟弟废了,免得给他惹麻烦。
白敬业暴毙,反倒随了他的心意。
“随便转转。”
白敬忠倒是不客气,
不等董事招呼,
领着两个入殓师便闯进屋子,四处查看。
“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过?比如大夫,算命先生,江湖郎中之类的?”
白敬忠一边打量一边问道。
董事顿时明白了,
他这是公报私仇,在找江辟谷。
“我们陆家棺材铺如今半死不活,无人经营,哪会有人跑到我这里来。白兄请坐。”
董事招呼小绿上茶。
“状元郎,庆功酒都没有请我,让我很是伤心呐。”
白敬忠语带嘲讽。
“白兄公务繁忙,我怎忍心打扰。”
董事客气的解释。
“刚刚成为入殓师,连业务都不熟悉就请假,我看你和小六子也没有急事吗?”
白敬业说着,给手下递眼色,让他们四处转转。
白家在黄山派养着几个地位很低的内应,
江辟谷离开黄山后,他们就给白颖园去信。
让他留意江辟谷的行踪。
白家对黄山派恨之入骨,
这种落单的机会,白颖园绝不会放过。
有白家的探子得知江辟谷入城,
白颖园立刻让儿子白敬忠利用职务之便,全城秘捕江辟谷。
白敬业搜查了十几天,轮到了官帽儿胡同这里。
江辟谷是神医,寻常病人根本用不着请他千里迢迢的跑过来。
官帽儿胡同用得上江辟谷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董婉儿。
江辟谷是黄山派五品药修,
与董事第一个吞噬的白敬业一脉相承。
大部分医药知识都是相通的,只有个别药方和手法不同。
白敬业蠢笨如猪,太乙十三针这种功夫一针都没有学会。
现在好了,江辟谷所有修为全部被董事吸收,他的药修能力达到七品,还学会了太乙十三针这样的超强功法。
董事吸收对方修为并不是直接转移,可以理解为对方的修为是一种丹药,
能够瞬间提升董事的修为境界。
但不是照搬,
江辟谷五品修为,到了董事身上,只让他达到了七品药修的境界。
对方越强,董事得到的越多,修为提升越快。
但不等于董事收敛一个宗师,他就是宗师境界了。
一幅幅画面在董事脑海闪过。
七岁的江辟谷上山采药,跌入山涧,被黄山派一位修士救起,从此拜入师门。
十三岁,江辟谷入品,成为黄山派正式弟子。
十七岁,江辟谷看上了黄山脚下的一位姑娘,两人相爱相知,喜得大胖小子。
二十三岁,黄山派遇到立派以来最大的危机。白家带着江西龙虎山的道士血洗黄山。
江辟谷的老婆死了,孩子没了,黄山派大半被杀,几百年传承一息覆灭。
36岁,江辟谷以七品修为,荣升黄山派右护法,承担起了复兴黄山派的重任。
董事这个时候才知道,堂堂的黄山派右护法,修为竟然只有可怜的五品。
原来高手都死光了,才轮到他上位。
42岁,江辟谷离开黄山,游历天下,救死扶伤,广积善缘。
51岁,黄山派掌门收到晋王的书信,江辟谷主动请缨,前往开封府。
黄山派高手凋零,但是医术冠绝天下,在宗门中依然有一席之地。
接下来的画面董事都经历过,匆匆略过。
董事的手指离开江辟谷的尸体,叹息的摇摇头:
“你是个好人,就是太拼了,经验不足,可惜。”
董事说完,转身立正,
郑重的朝着江辟谷三拜。
他决定将这件事上报晋王后,将江辟谷的尸身送回黄山,让他和早已经死去的妻子和儿子合葬在一起。
处理完这些,
董事来到董婉儿房间。
陆九龄脸色蜡黄,手脚冰冷。
他耗干了真气,现在就是一具骨架子。
“师父,妹妹如何?”
“我用真气护住了她的五脏六腑,封印了他的丹田。暂时不会有事。”
陆九龄有气无力的说道。
“暂时没事?”
董事着急的反问。
陆九龄望着董事,苦笑道:
“老夫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不然也不会让她一直受罪。
能够救她的只有大理天龙寺的无尘大师。
你需要立刻动身,把她送去天龙寺。
跪下来求无尘大师。
千万别提我的名字,
你们会没命的。”
董事无语了。
大宋和大理当年钓鱼城一战,杀的昏天暗地,两国如今势同水火。
千万别信大理那帮念阿弥陀佛的秃驴,
他们只渡自己人,不渡仇人。
陆九龄都没有信心,何况是他。
“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然你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
见董事犹豫不决,陆九龄催促道。
“我知道了。”
董事点点头。
“家里还有钱不?”
董事问道。
他把所有身家都给了江辟谷,如今一贫如洗,连吃饭都是问题。
江辟谷虽然死了,钱是不能动的。
董事要把尸体和钱一起送回黄山。
陆九龄见董事这么问,欣慰的回应道:
“遇到大事从来不糊涂,不肯贪一个死人的钱,没有白疼你。
不过要让你失望了,老夫没有进项,钱全买了烟草,就剩下几两碎银子。”
董事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这家棺材铺是他们的唯一财产,总不能卖了,不然以后去哪。
清心小筑是晋王送的,不能卖。
远去大理,一路需要花很多钱,得搞点银子才行。
“行了,我先出门一趟。”
董事吩咐小黄照顾师父,跑去晋王府将江辟谷的事情说了。
又说明他需要去一趟大理,有事等他回来再办。
晋王要杀太子,这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至少要谋划一两年时间,万事俱备才行。
很痛快的答应了董事的请求。
从晋王府出来,
董事在街上闲逛。
家里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没什么可卖的。
走着走着,看到了一家当铺。
董事站在门口,思来想去。
全身上下也就入殓师的行头值些钱了。
八套官袍,两把春雷剑,一个腰牌。
应该能当千八百两。
得,
就这么定了!
董事急匆匆往家赶,打算把东西都拿来。
刚走了几十步,忽然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我堂堂一个入殓师,岂能连银子也搞不到,太小看人了,哈哈哈!”
董事有了计策,说干就干。
他先去店铺,把全部铜板拿出来买了一个锦盒。
然后左拐右拐,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
四下无人,
董事把衣服一脱,屙了一坨超级硬的便便。
等了一个时辰,便便风干,董事装进锦盒,撒了些石灰包裹。
将锦盒锁上,
一切就绪,
抬脚迈入当铺。
“有客到。”
伙计见董事进来,习惯了喊了一嗓子。
等他看清楚董事的行头,
立刻清醒过来。
“原来是入殓师大人,小人失礼,还请大人见谅。”
伙计赶紧请董事入座,沏一杯好茶,
跑去后面找掌柜应付。
掌柜不敢怠慢,马不停蹄的来到大堂。
“哎呦,哪阵风把大人您吹来了,小店蓬荜生辉啊。”
掌柜客客气气的站在董事面前,等候吩咐。
董事翘起二郎腿,
泯了一口茶。
啪,
他把李无伤的春雷剑拍在了桌子上。
掌柜顿时吓的直哆嗦。
“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小人照办就是。”
入殓师的威名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谁敢不害怕。
“认识这把剑吗?”
董事煞有介事的问道。
“小人当然认识。”
掌柜的赶紧回答。
“看看上面的名字。”
董事拿起来递给掌柜。
掌柜的看到李无伤三个字,
哐当,
吓的把剑扔到了地上。
李无伤在外面号称李阎王,小孩子不听话,说一句李阎王来了,保证不哭不闹,比吃糖还管用。
董事假装生气,训斥了掌柜两句。
掌柜把剑拿起来,还给董事。
“敢问大人有何贵干,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前戏准备完毕,
董事这才把锦盒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我家李无伤大人最近手头紧,命我把这件宝贝拿出来当了,来日方长再赎回去。估个价吧?”
掌柜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街上这么多当铺,找谁不好,偏偏找他。
他也没得罪过入殓师啊。
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得恭维着。
“李大人斩妖除魔,得到的东西一定是无价之宝。”
说着,就要打开锦盒查看。
董事一把摁住他的手,瞪着他的眼睛说道:
“怎么着,不信我家李大人?这可是一颗千年狐狸的兽元,你直接开个价,少跟我啰嗦。”
掌柜为难起来。
以李无伤的身份,得到一颗千年狐妖的兽元本不稀奇。
但是他起码得看看吧,
兽元品相如何,
是不是真的,
保存状况怎样,
不然怎么开价。
见掌柜的犹豫,
董事起身就走。
“那就算啦,开封府最近怪事多,但愿掌柜的别被妖怪盯上。”
“别别别,大人千万别走,我开价还不行吗。”
掌柜的立刻额头冒汗,把董事拉回来。
他家会不会来妖怪他不知道,
但是一定会来入殓师。
被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盯上,这辈子就完了。
“两千两,您看如何?”
“就这么定了。”
董事大呼过瘾。
“封存,写当票,拿银子。”
掌柜带着哭腔吩咐伙计。
董事马上提醒一句:
“千万别打开,这么珍贵的兽元一定泄露味道,妖怪们会把这里踏成平地。”
“岂敢,岂敢。”
掌柜点头附和。
董事喝完一杯茶,
店家一切准备完毕。
董事收了当票,
把两千两银票塞进腰间,
大步流星的走了。
陆九龄一进屋,就看出了端倪。
董事经验尚浅,男女方面的经验更是一张白纸。
于是说道:
“不用找了,在七姨太的肚子里。”
董事吃惊的看着七姨太,竖起大拇指。
“佩服!”
缺少器官不能入土,这是规矩。
这种关键地方更是如此。
如果缺胳膊少腿,陆九龄的做法是用泥捏一个代替。
也可以用木头,
这要看东家使多少银子。
陆九龄经手的最奢侈的一家,缺失的小腿是用金子打造的。
来白家之前,陆九龄和董事已经知道白敬业的情况。
带一张猪皮的同时,董事顺手在后院的桑树上抓了一只白胖胖的蚕。
“哈哈哈,大小刚刚好。”
董事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小兔崽子,我老陆的名声迟早被你败光。”
陆九龄是真的生气了。
凡事要有度,
白敬业再混蛋已然是个死人。
对死人要有起码的尊重。
“不然怎么办,难不成豁开七姨太的肚子?”
董事生气的反问。
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不在乎别人背后说什么。
“你...你...”
陆九龄气的脸红脖子粗,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董事帮白敬业把寿衣穿戴整齐,这就算齐活!
右手离开白敬业的一刹那,
忽然一股暖流传递到他的手心。
这股暖流迅速从手心钻进血脉,流便全身,直达天灵盖。
,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月娥被晃瞎了眼睛。
嫁给张木匠三年,这是她第一次上街。
开封府的繁华让她目不暇接。
摸着荷包里二两碎银子,她寻了一家绸缎铺。
“伙计,这种布多少钱?”
月娥想给自己扯一件花棉袄,预备冬天穿。
剩下的布还能给儿子坐一身棉衣棉裤穿。
伙计搭眼扫了一下,机械的说道:
“80文一尺。”
“这么贵。”
月娥心疼起来。
家里并不富裕,这二两碎银子还是张木匠攒了三个月才剩下的。
“呦喂,花布姑娘的不错。”
白家老二白敬业闲来无事,在大街上闲逛。
好巧不巧碰到月娥在买布。
月娥长的很水灵,因为在哺乳期,身材一级棒。
白敬业是开封府有名的纨绔子弟。
有钱人家的孩子喜好各不相同。
有的好酒,
有的好赌,
有的好附庸风雅,
有的好打抱不平。
白敬业好嫖。
开封府青楼里的姑娘早就被他玩遍了,最近开始物色良家尝鲜。
“老板,这匹布我买了,送给这位姑娘。”
月娥看了一眼白敬业,不跟他废话,抬脚就走。
“喂,姑娘,认识一下呗。在下白敬业,开封府百花堂的二少爷。”
凡是自己没本事的人,总要把身价抬出来,不然容易挨打。
月娥根本不搭理他,低头赶路。
白敬业玩女人的时候,性子出奇的好。
“跟着她,回来向我汇报。对了,把这匹布送给人家,免得失了礼数,嘿嘿嘿。”
“好嘞,少爷您就等好吧。”
手下坏笑着,一路尾随。
董事脑海里的画面到这里就断了。
画面再次出现的时候,是手下跟他汇报的场景。
陆九龄说的没错,
白敬业为了得到月娥,耐住性子纠缠了一个月。
月娥始终不答应。
白敬业兽性大发。
明着不行,那就来阴的。
他带着手下到城东张木匠家,当着张木匠的面把月娥玷污了。
月娥拿着剪刀要取白敬业狗命,被白敬业一脚踹到墙角。
张木匠抵死相拼,
白敬业兽性大发,
抄起菜刀砍掉了他的脑袋。
还扬言,如果月娥不嫁给他,就把她儿子扔去郊外喂狼。
这个混蛋说道做到,
10天后,真的把月娥的儿子扔到了张木匠的坟头,被狼吃的只剩下白骨。
月娥性情大变,开始对白敬业百依百顺。
不仅答应了嫁给她做妾,
还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的白敬业犹如神仙。
画面一转,
来到结婚那天的新房,
接下来就是白敬业被杀的场面。
月娥割掉了他的子孙根,
白敬业登时发狂,
月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抄起床底的钢刀,把白敬业插了个透心凉。
白敬业死了,画面到此结束。
接着,
董事脑海里出现了一堆堆草药的名字和模样。
人参,人发,卜芥,川贝,马辛,子凌......
整整一千多种,画面清晰,犹如亲见。
一千多种草药在脑海里划过后,
董事脑海里开始出现制药的场景。
白敬业在父亲白颖园严厉呵斥下,不情愿的锁在精料库里配置百花堂秘制药材。
九花玉露丸,
六味地黄丸,
阿胶,
七巧丹,
......,
足有上百种之多。
每种草药需要多少种药材,配方如何,制作过程如何,深深的刻在了董事的脑海里。
白敬业出身医药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加之白颖园的严厉教导,
他固然有许多臭毛病,
却也有真材实料。
呼!
董事大汗淋漓,
如同做了一场梦。
他提取了白敬业与月娥的点滴,
更是在处理了白敬业的尸体后,不经意间吞噬了他的修为。
他的真气海里多了一个小人,
小人是白敬业的模样。
白敬业竟然是个九品药修,比董事这个不入品的裹尸匠强大太多。
董事要想入品,需要修到五袋裹尸匠,成为仵作后才行。
他刚才把真气用的干干净净,
如今感觉七经八脉真气充盈,浑身都是力气。
论修为,他已经在师父陆九龄之上。
“咦?”
董事突然楞住了,
这不对啊?
“小兔崽子,盯了你很久了,睡着啦?”
陆九龄嫌弃董事偷懒,张口就骂。
董事摆手让师父闭嘴。
白敬业是九品药修,一个跳跃就是三丈远,
一掌下去,能把手臂粗的树木打断。
别说对付几个壮汉,就是在深山野林对付狼群都能全身而退。
月娥不过是寻常女人,如何杀得了他?
有古怪!
“师父,有古怪。”
董事回头看向陆九龄。
“说说。”
陆九龄心中大喜,脸上却波澜不惊。
“白敬业是位药修,九品修士。七姨太一介草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杀不了他。”
“兔崽子,你现在开窍还不晚。
我不告诉你,就是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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