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白嫩的小手自带着一股幽香,叫萧樾一时之间顿住,没有说话。
阮月见瞧见萧樾耳后的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倏地烧了起来。
赶忙撤回了手,那手的温度也烫得吓人。
面如海棠,娇俏艳丽极了。
萧樾眼底浮出笑意来,“阿阮喂我的,即便是毒药,本殿也甘之如饴。”
阮月见因着这一声阿阮,低着的头腾地一下,连耳后双颊脖子都红了一片。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阿阮是爹爹阿娘才能叫的名字。
萧樾瞧她羞窘的样子面露笑意,连着唇角眉梢都是。
这会儿如此害羞,前次狗胆包天的问她还缺不缺一位暖被窝的皇子妃的时候怎么不见得害羞。
“我听说林荣华给你送了帖子?”
阮月见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萧樾嘴里的林荣华是谁。
“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命令我去参加她举办的赏菊宴呢。”说起这两母子,阮月见嘴角噙着一抹讽刺。
萧樾温声道:“不想去就别去,我会解决的。”
阮月见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人,心中微润,暖呼呼的。
这人当真是对她极好,妥帖极了,这是除了爹爹和哥哥之外,第一次有人让她这样觉得。
“不,我要去。”
“?”萧樾不解看向她。
“我不能什么都依靠你,我要自己去解决退婚的麻烦。”
“原本,我回到上京就是为了这桩事情来的。”
“拖得越久,麻烦事越多。”
“瞌睡来了,刚好就有人递了枕头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萧樾眼神落在阮月见头顶,那乖噜噜,信任他,仿佛他说什么都可以的模样,真是叫人心都化了。
乖得他想要揉揉她。
萧樾捻了捻指尖,“好,你有主意就好。”
“不过,她们像是把我当做傻子似的,只以为我还是从前好拿捏的阮月见。”阮月见说起她们,脸上的笑意都淡了下来,嘲讽也是拉满了。
“你不是从前的阮月见吗?”萧樾看着阮月见,眼神清亮。
阮月见一噎,“殿下你呢?你还是从前的殿下吗?”
萧樾:……他可以说吗?
萧樾漆黑的眼眸彻底森冷下来,周身弥漫着莫名的孤寂,“或许早都不是了。”
这一世他是来护住阿阮的,也只要阿阮一人,那些苦痛尽管冲着他来便是。
阮月见心底微微泛着酸意,有些后悔逼他说这个了,深吸一口气,“殿下,其实我……”
“其实我在及笄宴那日,梦见过他们二人欺我辱我,我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我才变了。”
萧樾骤然抬头,眸子深处爆发出强烈的痛苦,“都是假的,你永远都会是快乐鲜活的阮月见。”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的。
“嗯。”阮月见小鸡啄米般点头,嘴角荡漾起笑容。
她就知道,这人是个不长嘴的。
阮月见像是探听到了萧樾心底最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像个偷腥的小猫儿似的,得逞笑了。
萧樾看着这样鲜活的阮月见,乌发细软的垂在脑后,颈侧,只仰头看着他。
透着几分不确定,和莫名的信任。
他眼底漾出几分柔软,消解了眉间的冷沉,“你想怎么做?”
“谋事,最忌无策擅动,否则定会把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此事复杂,先不说皇上那处,只单单说容贵妃和林家就不会轻易罢休的。”
“先前我行事已经很激进,将他们逼到了绝境。”
“萧蘅的名声已经败坏了,她们定会紧紧抓住我,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话,又无法谋得我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