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飞通推文 > 女频言情 > 檀香劫完结文

檀香劫完结文

北派无尽夏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一直迷迷糊糊地在做梦。我梦到了死去很多年的黄三姑。小时候,她哄着我给我摸骨,说我出生时她没有摸错,我就是天生佛骨,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是修行者的神往,在这206块骨骼之中,有一块叫做天骨,得之,便能立地成佛成仙。画面一转,我又梦到了那条蛇骨,他紧紧地缠着我,模糊的虚影揉捏遍我全身每一处,像是在找寻着什么。终于,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修长有力的手指深深插进我的皮肉之中,汩汩鲜血喷涌出来......“啊......不要!”我猛地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直往床里面缩,眼神慌乱地扫视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走了吗?真的走了吗?还是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可是当我的视线扫过左手,整个人犹如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冰...

主角:柳璟琛柳洛渊   更新:2024-11-29 16:4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璟琛柳洛渊的女频言情小说《檀香劫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北派无尽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一直迷迷糊糊地在做梦。我梦到了死去很多年的黄三姑。小时候,她哄着我给我摸骨,说我出生时她没有摸错,我就是天生佛骨,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是修行者的神往,在这206块骨骼之中,有一块叫做天骨,得之,便能立地成佛成仙。画面一转,我又梦到了那条蛇骨,他紧紧地缠着我,模糊的虚影揉捏遍我全身每一处,像是在找寻着什么。终于,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修长有力的手指深深插进我的皮肉之中,汩汩鲜血喷涌出来......“啊......不要!”我猛地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直往床里面缩,眼神慌乱地扫视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走了吗?真的走了吗?还是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可是当我的视线扫过左手,整个人犹如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冰...

《檀香劫完结文》精彩片段




我一直迷迷糊糊地在做梦。

我梦到了死去很多年的黄三姑。

小时候,她哄着我给我摸骨,说我出生时她没有摸错,我就是天生佛骨,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是修行者的神往,在这206块骨骼之中,有一块叫做天骨,得之,便能立地成佛成仙。

画面一转,我又梦到了那条蛇骨,他紧紧地缠着我,模糊的虚影揉捏遍我全身每一处,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终于,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修长有力的手指深深插进我的皮肉之中,汩汩鲜血喷涌出来......

“啊......不要!”

我猛地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直往床里面缩,眼神慌乱地扫视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走了吗?

真的走了吗?

还是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

可是当我的视线扫过左手,整个人犹如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冰水,僵住了。

我的左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戴上了一只森白森白的蛇骨手串,那应该是一截蛇的尾骨,串成一圈,首尾相接的地方扣着一只印章,印章上有蛇形纹路,底部用小篆体刻着三个字。

印章上浸染着不少血迹,可能年代有些久远了,血迹泛黑,盖住了底部的字迹。

我只能隐约辨认出一个‘柳’字。

柳?

是白毛黄鼠狼嘴里的‘柳三爷’的柳吗?

蛇骨手串是他给我戴上的吗?

我强忍着无视那蛇骨,却只觉得一股寒意时刻从那蛇骨中透出来,扎进我的骨髓里,那感觉......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双阴冷的眼睛时刻盯着一般,让我坐立不安。

我实在忍不住了,想试着把那蛇骨拽下来,可是我不拽还好,我越拽,那蛇骨勒得越紧,甚至勒进了肉里,沁出了血,我翻身下床找到剪刀,想要将蛇骨剪断,剪刀却直接被崩碎了。

直到我放弃了,松了手,那蛇骨才又勉强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却还是解不开它。

反而沾染了我的血,那森白的蛇骨似乎变得更温润了。

我颓然地跌坐在床边,心底里一股寒意直往上升,我被缠上了。

我彻彻底底被那条蛇骨缠上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奶奶!

蛇香是奶奶给我的,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在家里找了一圈,确定奶奶没有回来过,害怕她和村长还被丢在那辆车里,便准备出门。

外面还在下雨,我身上又一片狼藉,我转身找了套干净衣服换上,换衣服的时候,我猛然发现之前满屋子的檀香味消失了。

我又低头仔细闻了闻手、膀子,真的,一点都闻不到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瞄了一眼蛇骨手串,心中一动,我家祖传的平安扣能压制佛骨檀香外溢,这蛇骨手串难道也能?

我不敢多想,拿着奶奶的外套和伞就出了门,大步朝村口跑去。

经过村长家的时候,我看到他的面包车就停在院子外,院门开着,里面灯火通明,隐隐的还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村长和奶奶回来了?

我站在院门外就大声喊了一句:“奶,你在吗?”

话音刚落,几个人惊叫着从正屋里面跑出来,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抓痕,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村长跟在后面也出来了。

他姿势怪异的跨过门槛,追着家人往院门口跑来,他的眼睛猩红猩红的,脸颊上长着一撮撮黄白色的毛,微张着的嘴唇里露出两根尖牙,尖牙上还沾着血,手指甲又细又长,锋利无比。

他看到我,忽然兴奋了起来,不停地磨着牙,口水止不住的往外流,那样子,像是在垂涎什么人间美味似的。

可那人间美味......好像是我......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就看到我奶扯着一根麻绳从村长背后抛出来,一下子勒住了村长的脖子。

村长抓着绳子挣扎着,我奶个子小,又上了年纪,很快就有些力不从心,那会儿,我已经顾不上怕了,大步跨进院子,眼神逡巡一圈,操起东边院墙角的铁锹,狠狠地砸向了村长的膝盖。

村长嚎叫着跪在了地上,我奶趁机将麻绳一圈一圈绕在村长身上,好不容易捆结实了,我奶靠坐在墙角,捂着大腿大口大口地倒吸冷气。

我这才看到,我奶身上到处都是伤,大腿那儿被咬开好大一个缺口,外翻的皮肉泛着不正常的紫黑色。

我扔掉铁锹,跪在我奶旁边检查她身上的伤口,她却一下子拽住了我的左手,眼神复杂的盯着我手腕上的蛇骨手串。

我张嘴想问奶奶有没有办法把蛇骨手串拿下来,奶奶却一下子推开我的手,将自己的两只手都塞在了衣摆下,像是在躲避什么。

可我看到了。

我看到奶奶的指甲也变得尖细,看到她的脸颊上也长出了跟村长一样的黄白色长毛。

她紧紧地闭着嘴,小老太太七十多岁了,牙齿掉了几颗,平时嘴是有些瘪的,现在里面却鼓鼓的......

村长还在挣扎,喉咙里不停地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声,我看看村长,又看看奶奶,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失声叫道:“奶奶,你......”

奶奶一下子站了起来,拽起我就往外推,把我推上村长的面包车,又从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叮嘱着:“蓁蓁,你开车回学校去,卡里有我给你存的学费,好好读书,以后就留在省城工作生活,再也别回来了,走,现在就走!”

她一张嘴,两颗尖牙便露了出来,我看着那两颗尖牙在她一张一翕的嘴唇间来回闪现,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我想起白毛黄鼠狼咬村长的情景,那东西阴邪,应该是传染了什么病毒给村长了。

村长又咬了奶奶,奶奶也被传染上了。

我握住奶奶的手,一边把她往车上拉,一边说道:“奶奶,你中了黄鼠狼身上携带的病毒是不是?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我奶用力推我,直摇头:“傻丫头,医院帮不了我们的,你走,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她是我生命里最亲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丢下她?

我跳下车,从背后抱起她,将她往车里塞,我奶拼了命的往下拱,就是不配合。

就在我俩争执不下的时候,之前跑出去的村长家人又回来了,他们瞪着猩红的眼睛,磨着牙,流着口水朝我这边包围过来......




我看着小客车司机被蒙上白布,从我面前抬走,看着隔壁床被换上新的床单,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正好这时护士拿着耳温枪给我测体温,看到我流血的耳骨,啊呀一声叫道:“你耳朵怎么流血了?好深的牙印啊。”

牙印?

我心里咯噔一声,小客车司机真的咬了我的耳骨?

可是他分明已经死了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护士赶紧又帮我止血、消毒,忙完了才跟我说,已经联系过我奶奶了,只是外面下大雨,又是大晚上的,山路难行,我奶奶说会迟点到。

我点点头,只觉得头昏脑胀,躺下又迷迷糊糊的想睡。

“姐姐,救我!”

小女孩稚嫩又惊恐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她被按在墙角,一个青面獠牙的家伙正在咬她。

周围那些家伙,或兴奋,或恐惧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上前阻止。

我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小客车司机。

“姐姐,求你给我咬一口,我保证只咬小小的一口,不会让你痛的,求你!”

小女孩声嘶力竭的求救声一直萦绕在耳旁,我脑袋都快要炸了,我就在想,她已经被逼入绝境了,为什么不像小客车司机那样,直接上来咬我呢?

还有,这一切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真实的?如果真的让她咬一口,会发生什么呢?

鬼使神差的,我冲小女孩点了点头。

小女孩如蒙大赦,冲过来就咬住了我的左脚小脚趾,剧烈的疼痛让我再次从床上彻底惊醒。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心头突突直跳,一把掀开被子,就看到我的左脚小脚趾最顶端真的缺了一截。

一股寒意从我的后脊梁骨直往上窜,这一刻,我再也绷不住了,大叫了起来:“鬼啊!有鬼!”

我忍着痛跳下病床,一瘸一拐的往外跑,刚拉开门,就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奶奶,我一把抱住她,声音像是抖筛子一般:“奶奶,有鬼!它们个个都想咬我!它们会吃了我的!”

我奶紧紧抱着我,安抚我:“蓁蓁别怕,别怕啊,奶奶来了,奶奶有办法救你。”

护士也冲了过来,看到我缺了一截的小脚趾,以及地上的血印,让我赶紧躺回床上给我止血,我直摇头,再也不肯回病房。

我躲到我奶身后,我奶护着我,强烈要求让我出院:“你们救不了我家蓁蓁的,我要带她回村,否则她活不过今夜!”

我奶态度坚决,护着我往外走,最后连出院手续都没办,就先离开了医院。

村长的面包车就在医院门口等着,车门一开,一股浓郁的腥香味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

我奶将我塞进后车座,关上车门,一边帮我顺气,一边说道:“车里燃了辟邪香,能暂时掩盖你身上的檀香味,但平安扣碎了,你已经被盯上了,辟邪香只能迷惑那些没什么道行的家伙,遇到厉害的角色,咱们今夜谁也逃不掉。”

村长已经启动车子,在雨夜里疾驰而去。

我蜷缩在后车座上,战战兢兢地问道:“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啊?”

奶奶伸手抚摸我的头发,满眼的心疼:“蓁蓁,你已经十九岁了,成年了,有些事情是应该告诉你了。”

她从脚边端出一个金丝楠木的长方形小盒子,放到我腿上,打开。

小盒子里面分两层,第一层只有第二层一半大。

第一层放着一支蛇形檀香,香体呈黑色,有淡淡的蛇腥味;第二层并排放着另外十根香,那些香形状各异,颜色不一,每一支都用红色的油纸包着,油纸上写着每支香的名字。

沉水村是以制香为生的,我从小耳濡目染,市面上流行的各种香,几乎没有我叫不上名字的。

可是这十根香,我是闻所未闻。

“这些都是鹿家祖上传下来的阴香。”我奶忽然出声,“也是你爷爷临终前,一再交代我,要我亲手传给鹿家未来阴香继承人的东西。”

我不解:“阴香?”

“世间万物,阴阳调和,人分男女,香亦分阴阳。市面上流通的各种香,绝大多数都是阳香,普遍用于熏香、祭祀、治病等等;而咱们鹿家祖上做的是阴香,阴香可沟通魂魄,可渡冤魂入轮回,可追溯前世今生,可肉白骨活死人......”

我奶指了指小盒子,继续说道:“这是鹿家祖上传下来的最后十根阴香了。”

我指着上层那根蛇形檀香问道:“那这一根呢?不是阴香吗?”

我奶将那根蛇形檀香拿出来,关上小盒子,这才说道:“阴香珍贵,功效独特,不是一般人能制,也不是一般人能守得住的,鹿家能做阴香,全靠家里一直供奉着的蛇君护佑。

一百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激怒了蛇君,整个沉水村差点被他毁掉,后来村里建起了香娘娘庙,才彻底将蛇君镇压住。

只是从那以后,鹿家就受了诅咒,子嗣艰难,生下来的女娃娃,每一个胎里就带着严重的皮肤病,个个都活不过满月,全身溃烂、腐臭,死的时候,就只剩下一把骨头。”

说到这儿,我奶几度哽咽。

我恍然大悟:“所以我那六个姐姐......”

“与其受尽折磨而死,不如给她们一个痛快。”我奶抹了一把泪水,继续说道,“但蓁蓁,你跟她们不一样,你佛骨天成,扛住了诅咒,并且你出生那天,香娘娘的雕像就裂开了,封印早已解除,蛇君却从未报复,或许,你能扭转鹿家的命运。”

她将蛇形檀香塞到我手里,语重心长道:“点燃这根蛇形檀香,就有可能召唤蛇君出现,眼下能救你、护你的只有他了,只是一旦点燃它,你与蛇君之间便有了牵扯,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点与不点,蓁蓁你自己做决定,蛇君来与不来,奶奶也不敢保证。”

吱——

刺耳的刹车声冷不丁地响起,车子一个颠簸,我眼疾手快的护住蛇形檀香,朝前看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车前灯能照射到的范围内,淋淋细雨一直下个不停,就在那一片雨幕之中,七八只大小不一的黄鼠狼立在那儿。

为首的那一个,须眉很长,毛色泛白,隐隐有人的神态......




下午三点多,太阳已经微微西斜,灵堂里阴风阵阵。

钱老太太缓缓坐了起来,周围人瞬间全都噤了声,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呼~

钱老太太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那气音又重又沉,不像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倒更像是从腹腔里面硬挤出来的一般。

“起尸了!大白天竟然起尸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众人如梦初醒,然后一窝蜂的、大喊大叫着往外跑。

我心里也有些慌,毕竟按照正常流程,验完钱老太太的手指的确残缺之后,就可以重新上棺钉,起棺下葬了,根本不会出现眼下的情况。

青天白日的,钱老太太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尸变,她要么是在盖棺定论前就已经尸变了,要么就是上了棺钉之后,有懂行的人在棺材上做了手脚。

吼......

钱老太太又叫了一声,然后直挺挺地从棺材里面站了起来,她身上穿着定制的寿衣,色泽艳丽,她缓缓转过身来,蜡黄的脸上,眼睛是睁着的,却只能看到眼白,一丁点黑色瞳仁都没有。

她就站在那儿,什么都没做,却足以吓坏所有人,灵堂里早已经看不见任何人影,钱家人都躲在灵堂的外围,缩头缩脑的往棺材那边看。

我也被惊到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却踩到了什么黏腻的东西,低头一看,就看到我脚下踩着的那块泥土是湿的,鞋子上沾着血迹。

而那道血迹,是从钱家老四身底下流出来的,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一直往寿棺的方向流淌过去。

钱老太太已经起尸了,如果再见了血,立刻就会变成厉煞,以我的能力,是根本降不住厉煞的。

我朝童继先看了一眼,暗示他可以出手了,童继先也在看着我,却依然背着手,根本没有半点要干预的意思。

我心里恼火,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要考我,眼下的情况也算是超纲了吧?

我又朝童栩言投去求救的眼神,童栩言眼睛望着半空中,根本不敢与我对视。

到这儿,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钱老太太起尸,八成跟他们有关。

可是为什么?单纯是为了考我吗?

我只能硬着头皮,甩出几枚五帝铜钱,希望以五帝铜钱截煞,阻止鲜血继续往棺材那边去,但结果还是徒劳无功,鲜血钻进寿棺里,钱老太太桀桀桀地笑了起来,一个弹跳,就从棺材里面跳了出来,两脚稳稳落地。

钱老太太一蹦一跳的直往我这边来,我拔腿就往童继先那边跑,我就不信厉煞怼到他面前了,他还不动手。

让我没想到的是,无论我怎么躲,钱老太太就只追着我转,根本不攻击别人,慌乱中,我踢到了钱家老四的身体,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钱老太太直接扑倒在我身上,冰冷的老脸直往我脖子里吹冷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我似乎还听到她说:“香,真香!让我咬一口!”

我努力翻转身体,想要将她推开,她一口咬在我脖子上,痛得我龇牙咧嘴的,我拼尽全力将她掀翻在地,刚爬起来,又被她扑了一下,尖锐的指甲划破我后背的衣服,我只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疼。

我哇哇叫着,脖子疼,后背疼,就连左手腕上的蛇骨手串也勒得我疼得直咬牙。

钱老太太像是上瘾一般,伸长舌头舔舐嘴唇上沾染的我的血,舔干净了,她又朝着我扑过来,动作比之前更猛更急,我抵挡了几下,她竟一跃而起,伸出利爪,兜头而降。

眼看着她那尖爪就要划上我的脸颊,灵堂里阴风猎猎,灵幡、黄纸等等,被吹得呼呼作响,空气中飘着浓浓的香灰,呛得人直咳嗽。

我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绝望地喊道:“救命!”

几乎是同时,我听到童继先激动的声音喊道:“恭迎蛇君!”

蛇君?

什么蛇君?

是那条蛇骨吗?

地面忽然震动了起来,森白的蛇骨拔地而起,蛇尾狠狠扫向钱老太太,钱老太太轰咚倒下,但随即又弹跳了起来。

这时候,我终于听到童继先念咒做法的声音:“天有虚心,地有虚灵,阴阳道合,各有分明......”

我看到童继先抽出三张黄纸,一旁的童栩言抹了一只白色大公鸡的脖子,三张黄纸浸了公鸡血,裹上一双筷子,直接插进棺材前的生米碗里。

钱老太太嗅了嗅鼻子,一转身,朝着棺材蹦了过去,自己乖乖地就躺回了棺材里。

棺盖随即被扣上,周遭静得出奇。

森冷的蛇骨卷着我的腰将我捞起来,那会儿,我脖子和后背上的伤口,刺骨的寒,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但我还是听到蛇骨那嫌弃的嗓音:“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出来丢人现眼,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一碰到他就怂了,心里再委屈,也只敢瘪着嘴,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一想到上次他弄我的那种痛,我两条腿就在打颤。

我推搡着想要退到童栩言身边去,虽然我已经明白,童家老小算计我,但比起对蛇骨的恐惧来,我更愿意跟他们打交道。

只是我一动,蛇骨缠得就更紧了,手腕上的蛇骨手串也勒着我,像是在时刻提醒着我什么似的。

童继先走了过来,恭敬地朝蛇骨作揖:“蛇君......”

他刚开口,就被蛇骨毫不留情地打断:“算计我的人,你等着!”

说完,蛇骨带着我就离开了钱家。

他又把我带回了沉水村,将我扔到床上,我当时煞毒侵体,浑身又冷又僵,却还是坚持着往床里面爬,想要跟他拉开距离。

蛇骨幻化人形,虽然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整体轮廓却比之前清晰了很多。

他修长有力的大手握住我的两只脚踝,轻而易举的将我拽了回去,他俯身下来,清冷的气息拍打在我的脖子间,激得我浑身颤抖。

我感觉到他含住了我的伤口,用力吸吮,大手按在我后背上,从下往上推,我浑身到处都在痛,痛得我直抽冷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却也只敢小声抱怨:“痛......真的好痛......”

下一刻,我被男人翻转了身体,脑袋耷拉在床边,他大手往我后背心上轻轻一按,我哇第一声,一口黑血便吐了出来,眼前一黑,我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我奶也跟我提过佛骨胎的事,所以对于我来说,怀孕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情。

也难怪我奶从小到大对我耳提面命,告诫我不能谈恋爱,不能让男人近我的身。

还说男人会让我变得不幸。

我接过小瓷瓶,白袍男人背着手,看向已经坍塌的后山,说道:“龙头坍塌,风水易变,山下葬魂,百人陪葬。”

山下葬魂,百人陪葬?!

童老说过,当年他就发现后山这龙口之下,还藏着一个墓,这不就是山下葬魂吗?

百人陪葬,回龙村一共才多少人啊,这岂不是要让整个回龙村跟着陪葬?

眼前这男人,很明显是懂行的,他活了那么多年,大小应该也是个仙儿吧,这个局他可能有办法破。

我试探着问道:“那依您看,这局有解吗?”

“自古以来,这风水局不破则镇。”男人说道,“回龙村这龙头已塌,但龙身仍在,如果强行挖墓破阵,恐怕只会招来更大的祸事,倒不如让村民在这儿建一座龙王庙,以庙压制,以香火供奉,应该能解燃眉之急。”

说完,男人冲我微微颔首,然后便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手里握着银针和小瓷瓶,还没有回过神来,童栩言便急匆匆地找来了:“鹿姑娘,后山危险,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说只是来看看,他便让我回去,说童继先有话跟我说。

我和童栩言一起回到童家,童继先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他冲我招招手,我便搬了个凳子坐到床边去。

他问:“去后山看过了?”

我点头:“嗯,大致看了一下。”

他又问:“看出来什么没有?”

我想跟他说我刚才遇到的那个男人,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讷讷地摇头。

童继先也没为难我,他的精气神不大好,说话便直接了很多:“我想了又想,后山这个局破不了,只能想办法镇压,不过强镇可能更容易遭到反噬,倒不如就修一座龙王庙吧,以庙镇压,以香火供奉。”

我惊讶地看着童继先,没想到他的想法竟与白袍男人不谋而合,看来这的确是眼下解决回龙村困境的最佳方案了。

他又将童栩言叫过去,语重心长道:“我老了,身体每况愈下,怕也撑不了几年,栩言你是童家晚辈中,我最看好的继承者,从今天起,我会将我手中掌管的一切全都慢慢交给你,以后鹿姑娘这边有任何需要,你都要全力配合她,懂吗?”

童栩言重重地点头:“大伯你好好养病,有什么事情就交代我去做,童家不能没有大伯,大伯你一定要好好的。”

童继先老怀欣慰,拉着童栩言的手拍了拍,继续交代:“建龙王庙的事情,栩言你全权负责,回龙村未来命运如何,就看这一遭了。”

我和童栩言在童继先房间里坐了很久,详细聊了建龙王庙的细节,一切敲定之后,童继先才疲惫不堪的睡下。

接下来两天,童栩言忙得脚不沾地,雨一停,建龙王庙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

六月十五下午,我就开始坐立难安起来。

按照白袍男人所说,今天晚上,蛇骨必定会来找我,想到他之前折腾我的那股劲儿,我再留在童家怕是不合适。

思来想去,我还是跟童栩言说我要回家拿些东西,过两天再来,他让人送我,叮嘱我小心。

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奶正端着碗,坐在院子里吃晚饭,看到我回来,很是惊讶:“蓁蓁,你怎么回来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随口敷衍过去:“前两天下雨有些着凉了,没事。”

跟我奶闲聊了两句,我就回房洗漱,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天色越来越黑,我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银针被我藏在枕头底下,小瓷瓶也放在了橱柜里,我抬起左手,拨弄着手腕上的蛇骨手串,脑子里全是那句‘以血饲骨’。

我等啊等,一直等到半夜,实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旁的床铺猛然往下一陷,紧接着,修长有力的大手便揽住了我的腰,我当即便醒了。

没开灯,我也没敢动,男人握着我的腰,呼吸在我耳边盘桓。

今天他有些不一样,呼吸有些急促,手上的动作却比平常温柔几分,我竟也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来。

可能是打定主意今夜要顺从他,再伺机出手,我整个人身心投入进去了,这次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痛,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更加卖力地伺候着我。

情到浓时,我抱着他,手指仔细地抚过他的脊背,一寸一寸地丈量着,找到他的七寸,一手摸向枕头下的银针。

银针划过黑暗,我用力向他的七寸扎下去。

他一个侧身躲过,一只手已经握住了我拿着银针的手腕,另一只手开了灯。

灯光亮起,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便对上了他那双如寒芒一般的竖瞳。

他的身形比之前又清晰了很多,今夜我甚至能看清他的五官,他剑眉凤目,鼻梁高挺,嘴唇饱满却略显苍白,下颌线刚毅有型,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我的眼神在他脸上游移,当视线最终落在我手中的银针上时,整个人彻底僵住。

他捏过银针,看了又看,眉头越拧越紧,最后叮地一声,银针被他扔在地上,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去见他了?是他给你的银针?”

“是不是永远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说要我的蛇胆,你就给我点阴香;他说要废我的蛇骨,你就给我扎银针!鹿湘,是不是有他在,你眼里就永远容不下我!”

我又惧又怕,拼命摇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不是鹿湘!我不是鹿湘!”

他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任何话,他将我扑倒在床上,无情地撕掉我的衣服,刚才的柔情早已经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折磨。

他压着我,侵犯我,不允许我有半分反抗,霸道的在我耳边宣告:“给我生个孩子!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奶第一次跟我开诚布公的讨论这个问题。

她告诉我说,因为我天生佛骨,孕育一个小生命的时候,它在我肚子里会不断吸食我的精气,导致我身体变得极其脆弱,特别严重的,可能熬不过整个孕程。

就算这个孩子平安出生,我们可能也护不住它,因为我爷爷曾经叮嘱过我奶,说《阴香香引谱》里,有一味香引便是佛骨胎。

那是极品香引。

虽然我奶也说不清极品香引到底能制出怎样逆天的阴香来,但光听着这个名头,我就已经深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接过我奶手里的药汁,咕嘟咕嘟一口闷了,我心里甚至还盘算着,以后要备一瓶避孕药在身上。

当代脆皮大学生,主打就是一个听人劝、惜命。

今天天气不大好,闷热得很,午后应该会有一场暴雨。

我正躺在屋檐下的那张摇椅里小憩,前面院门就被敲响了,我奶开的院门,很快便将一个男人迎了进来。

我抬眼一看,竟是童栩言。

这才几天不见,童栩言看起来很不好,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像是瘦了十几斤,这么闷热的天气,他身上却裹着一件冲锋衣。

因为暴瘦,他走起路来,衣服在他身上来回晃荡着。

我站起身来迎上去,张嘴便问他怎么回事。

“是蛇君的报复。”童栩言苦笑道,“鹿姑娘你应该也想到了,大伯要与鹿家合作,鹿家就必须有与童家不相上下的能力,而鹿姑娘年轻,能力有待提升,大伯总要从你身上看到有用的价值。”

这个问题我当然已经想清楚了:“所以他就设了钱家这个局,想试探我背后是否真的有蛇君护佑?”

童栩言点头:“蛇君出现在钱家,就说明鹿姑娘有蛇君撑腰,以后童鹿两家便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话糙理不糙,既然鹿家暂时注定不能与童家为敌,我便借坡下驴,问道:“童老现在还好吗?”

“很不好。”童栩言担心道,“本来童家便中了煞毒,大伯只是还没有毒发,如今又加上蛇君的报复,大伯已经卧床不起了。”

“今天大伯让我来找鹿姑娘,一是想向鹿姑娘表达两家合作的决心,二是想请鹿姑娘回童家去,救童家上下37口人的性命。”

我本能地排斥:“怎么救童家人的性命,童老心中早已经有方法,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也受了不轻的伤,我想先留在家里好好养养。”

童栩言为难道:“童家的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不过大伯说,只要给你看过这个,你应该会改变想法的。”

童栩言说着,解开肩上背着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画轴,当着我面缓缓打开。

我大学主修古文物修复专业,对这种古字画有一定的鉴赏能力,从这幅画的用纸来看,我就能判定这幅画大概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等到画面完全展开,我看着上面那个年纪与我相仿,脸盘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整个人都惊呆了。

而更让我惊诧的是,这幅画应该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笔,只是落款有些模糊,我只能看到‘柳瑾’两个字,应该还有第三个字,只是分辨不出来了。

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和材料,我应该可以复原这第三个字。

但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复原落款的名字,而是从这幅画的题字上来看,这幅画画的是一个叫做‘鹿湘’的女子。

鹿湘?

那不是蛇骨在我面前喊过不止一次的名字吗?

怪不得那条蛇骨总是把我当成鹿湘,原来我跟鹿湘长得竟这么相像!

童栩言只让我看了一小会儿,便卷起了画轴,对我说道:“去年年初,有个开发商看中了我们村的长寿商机,要来我们村开发一个度假村,当时我大伯极力反对,说回龙村的风水格局不允许大兴土木,否则会后患无穷。

可那开发商根本不信邪,很快就找来工程队,在后山山脚下挖出了一片空地,可当天晚上,几个工人就被发现死在了山脚下,死状凄惨。

开发商请我大伯去做法,我大伯去过后山之后,就带回来了这幅画,自从这幅画进了家门之后,家里总是不太平。”

回龙村开发商的事情,我在包子铺大致有了了解,只是很多细节外人并不清楚。

如今童栩言又把这事儿提出来,我便好奇道:“当时那几个工人是怎么死的?童老有查出原因吗?”

“风水杀人罢了。”童栩言还卖起了关子,“你如今也算风水入门了,等再去回龙村,自己亲自去看一眼后山的风水格局,一切你自己就明白了。”

我点点头,又问道:“那童家上下37口,一夜之间被鬼剃头,又是怎么回事?真的跟这幅画有关吗?”

童栩言摇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大伯之前想将这幅画出手,一直没有人买,童婉去世的时候,大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没进一粒米水,他很自责。”

童继先很爱童婉这个孙女儿,这是毋庸置疑的,但童家真的是被这幅画害成现在这样子的吗?

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对了,村里的那个疯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是开挖掘机的。”童栩言说道,“开发商来回龙村挖山的时候,要招人,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自从死了人之后,他就疯了,算起来已经有一年多了。”

疯男人是开挖掘机的,并且参与了挖山行动,而我最后一次见他,他说的那些话,也让我心里直发怵。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我记得他看了我很久,然后就捂着眼睛,惊慌失措的喊着他没看过那幅画,让我不要找他,他什么都没看到。

所以,那个疯男人也是见过这幅画的。

他认出了我跟画上的女人一模一样,才把我当成了鬼,吓得抱头鼠窜。

我也终于明白,我第一次去童家的时候,那个给我开门的女人,为什么第一眼看清我,就大喊鬼啊!

这也是童家人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惧意的原因......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