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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by卫廷苏胖丫苏小小

苏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知是被苏小小的话戳到了,还是被苏小小身上所迸发出来的气场震住了,符大娘难得没回怼苏小小几句。当苏小小把两片白色药丸并一勺温水递到她嘴边时,她配合地服下了。“这才像话嘛。”苏小小满意地放下杯子。刚刚她言语激动了些,不仅仅是出于对患者不惜命的怒其不争,也是想到了走一趟镖回来就与陈氏天人两隔的苏老爹,他至今没走出当年的阴影。还有就是自己,她再也无法活着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在那个世界,她是一个死人了。苏小小不是会一直沉湎于负面情绪的人,她调节能力很强。她迅速言归正传:“你不问问我给你吃了什么?”符大娘的身子回暖,话也利索了,就是态度依旧不冷不热的。符大娘冷声道:“能是什么?真以为自己的土方子能医人?”乡下土方子她见多了,吃死人的不在少数。苏...

主角:卫廷苏胖丫苏小小   更新:2024-11-30 0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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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by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由网络作家“苏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是被苏小小的话戳到了,还是被苏小小身上所迸发出来的气场震住了,符大娘难得没回怼苏小小几句。当苏小小把两片白色药丸并一勺温水递到她嘴边时,她配合地服下了。“这才像话嘛。”苏小小满意地放下杯子。刚刚她言语激动了些,不仅仅是出于对患者不惜命的怒其不争,也是想到了走一趟镖回来就与陈氏天人两隔的苏老爹,他至今没走出当年的阴影。还有就是自己,她再也无法活着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在那个世界,她是一个死人了。苏小小不是会一直沉湎于负面情绪的人,她调节能力很强。她迅速言归正传:“你不问问我给你吃了什么?”符大娘的身子回暖,话也利索了,就是态度依旧不冷不热的。符大娘冷声道:“能是什么?真以为自己的土方子能医人?”乡下土方子她见多了,吃死人的不在少数。苏...

《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by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精彩片段


不知是被苏小小的话戳到了,还是被苏小小身上所迸发出来的气场震住了,符大娘难得没回怼苏小小几句。

当苏小小把两片白色药丸并一勺温水递到她嘴边时,她配合地服下了。

“这才像话嘛。”

苏小小满意地放下杯子。

刚刚她言语激动了些,不仅仅是出于对患者不惜命的怒其不争,也是想到了走一趟镖回来就与陈氏天人两隔的苏老爹,他至今没走出当年的阴影。

还有就是自己,她再也无法活着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在那个世界,她是一个死人了。

苏小小不是会一直沉湎于负面情绪的人,她调节能力很强。

她迅速言归正传:“你不问问我给你吃了什么?”

符大娘的身子回暖,话也利索了,就是态度依旧不冷不热的。

符大娘冷声道:“能是什么?真以为自己的土方子能医人?”

乡下土方子她见多了,吃死人的不在少数。

苏小小没与她争执。

事实胜于雄辩,血压高,人的身体必定不好受,一会儿药效发挥,她舒坦了,就明白她的“土方子”有多对症与神奇了。

苏小小又道:“你没和符郎中提过自己的病情吧?是不是觉得头痛、眩晕是小事?四肢发麻是自己坐太久了?还是你自己讳疾忌医啊?”

符大娘不耐道:“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苏小小道:“我关心你才会话多。”

符大娘没好气地说道:“谁要你关心了?你的关心很值钱吗?”

瞧瞧这古怪脾气,卫廷、景弈和你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俩是性格冰冷,符大娘是真的肝火超旺,外加特别毒舌,难怪左邻右舍都让她骂怕了。

可要说她是个恶人,苏小小又并不赞同。

与符家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原以为符郎中的药材质量佳、不掺假是符郎中自己医德高深,可若是仔细留意一下,就会发现符大娘卖东西也是一等一的实在。

她的干货是集市上最好的,称也是最足的,缺斤少两不存在,反而一般都会搭上一两。

符郎中给人看诊不少,挣下的银子不多,其中不乏贫苦百姓给不起诊金的缘故。

而脾气又臭又硬、骂遍左邻右舍的符大娘,对此却从未多说什么。

苏小小哼道:“不和你吵了,我去做饭。”

符大娘呵斥道:“你还想在我家做饭!”

苏小小叉腰:“我忙了那么久,又冷又饿的,吃顿饭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呀!”

符大娘看着自己上了夹板的腿,气得皱纹都仿佛在发抖。

苏小小露出胜利微笑,拍了拍手,说道:“好啦,别生气啦,躺着睡会儿,能让药效发挥得更快。”

药效?

呵!

一个卖卤菜与点心的小丫头,真以为随便弄个土方子,就能治疗她多年的眩晕症了?

她至多相信这丫头不是存心下毒害自己,可要说有疗效,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

苏小小去灶屋熬了一锅紫菜蛋花粳米粥,紫菜补钾利尿,能辅助降压,粳米滋阴补肾、明目活血,也有利于缓解符大娘如今的症状。

另外,她摊了几个梅干菜饼子,她和苏二狗吃。

人是铁,饭是钢,她不会和符大娘客气的。

她把锅洗干净了给隔壁还过去的时候,捎上了一篮子干货。

“这些是符大娘的心意,还请您收下。”苏小小微笑着说。

妇人看着满满一篮子又大又漂亮的干菇,想到晚上能给丈夫和儿子做一锅小鸡炖蘑菇,到底是没舍得拒绝。

“有什么事儿叫一声,符郎中出诊,一去三五日不回也是有的,那些偏远的村子,又没钱挣,路又难走,没人愿意去,也就符郎中不嫌山高路远,乐意当这个冤大头!”

苏小小叹气:“唉,还不是符大娘让去的?符大娘说,宁可自己苦点儿,也不能让穷苦百姓看不起病。”

妇人想起嘴毒的老太婆确实没刁难过穷病人,哪怕一条街的人都让她骂过,可对付不起药钱的患者,她既没拒诊,也没把人扫地出门。

思及此处,妇人不吭声了。

苏小小含笑道:“总之,我先替符大娘谢谢您了。”

这之后,苏小小回到符家,又装了一篮子干货,给另一户街坊送了过去。

“符大娘说,左右是晒多了,天气这么潮,不吃该坏掉了,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拿去炖汤,很滋补的。”

……

傍晚时分,苏小小扛着一麻袋花生,吭哧吭哧地走了。

符大娘坐在床上怒瞪大喝:“臭丫头!你又拿了什么东西!”

苏小小理直气壮:“药钱和诊金!”

符大娘:“……!!”

被骗了,一个乡下土方子,换了她老大一袋花生,亏死了,亏惨了!

夜里,符家发生了两件不可思议的事。

第一件事,符大娘的症状减轻了——她心慌气短的症状没了,头也不痛了,眩晕症得到了极大程度的缓解,四肢也没再发麻。

第二件事,从不与她来往的街坊邻居突然上门了!

一个给她端了一碗热乎乎的小鸡炖蘑菇过来,扶她去了一趟茅厕。

另一个帮她把火盆添上了,留了一盅银耳汤与几个梅菜窝窝头。

还都说明早再来看她!

符大娘简直感觉见了鬼!

--

苏二狗心眼儿不多,只当他姐给符大娘上了两块板子,这个练家子多少都会点儿,不稀奇。

至于说喂药之类的,他没瞧见。

二人回村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苏老爹有点儿着急,虽说张刀不在镇上了,也没旁人对付得了姐弟俩,可孩子不回来,他这心里总归是忐忑的。

他第十七次去村口张望时,总算是见到了大胖闺女的影子。

“大丫!”

他长松一口气,心情豁然开朗,“怎么回来这么晚?”

苏二狗将在符大娘家发生的事儿说了:“……姐找她讹了一麻袋花生!”

苏承冲大胖闺女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闺女!”

苏小小:“……”

……

三小只一整日没见到娘,集体蔫哒哒的。

好不容易等回苏小小,三人没立刻扑过去,而是钻进了苏二狗的屋。

三人面对墙壁,甩了苏小小三个委屈巴巴的小背影。


苏小小与苏二狗去往集市附近的粮食铺子。

路上,苏二狗兴奋地问他姐:“姐,咱们还卖几天?”

“最多三天。”苏小小说。

年关将至,镇上的客人越来越少,他们的生意看着没受影响,主要回头客多,大家又想着办年货,而一旦过了小年,便几乎没人出来采买了。

“才三天啊。”苏二狗失望。

苏小小好笑地看着他:“这么喜欢卖饼啊?”

“嗯。”苏二狗点头。

苏小小道:“又冷又冻的,还被人指手画脚,你不觉得累和烦吗?到了夏天,又晒又热,可能中暑,你不觉得在家里躺着更好吗?”

苏二狗拨浪鼓似的摇头:“可是在家里躺着,会饿肚子啊。”

苏小小心生感慨,抬手摸了摸他后脑勺:“以后不会再让你饿肚子了。”

随着新品的推出,他们所需的食材种类也越来越多,昨日她在铺子里定了二十斤糯米粉、三十斤白糖、五十斤面粉与一百个鸭蛋。

蛋黄酥用到的咸蛋黄是她自己腌制的,她不知道京城有没有卖咸鸭蛋的,反正镇上没有。

蛋黄酥一出,立刻成了大家伙儿的新宠。

只不过,蛋黄酥由于成本太高,价钱也卖到了二十五文钱一个,学生预定是二十三文。

这个价钱依旧比锦记的点心便宜,因此卖的也很不错。

二人来到粮食铺子,意外地遇到了大舅母黄氏。

自打上回在小苏家碰了一鼻子灰后,黄氏便将苏胖丫记恨上了,她一直琢磨着要怎么找回场子,可巧,这死胖子就送上门了!

“哟,我道是谁呢,这不是那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吗?”

听到黄氏阴阳怪气的话,苏小小一个没忍住笑了。

“你笑什么?”黄氏沉着脸道。

苏小小笑道:“我笑舅母不会说话就别说,省得丢了秀才儿子的脸。”

黄氏气了个倒仰:“你——”

苏小小不客气地说道:“我什么我?舅母一没生我,二没养我,怎么我就成了养不熟的白眼狼?真要说白眼狼,吸着过世小姑的血汗银子,苛待过世小姑的一双孩子……的舅母你,不是更像吗?”

黄氏早领教过这丫头的伶牙俐齿了,可再领教一次,依旧叫人气炸肺管子啊!

她指着苏小小的鼻子:“你你你……死丫头你别太嚣张!你表哥马上就要去府城念书了!等他考上举人老爷,有你们好看的!”

考上秀才就能不用跪县太爷了,考上举人老爷只会更风光!

想到这里,黄氏的心气儿总算顺了些。

她挺直腰杆儿道:“死丫头,你等着瞧!你表哥中举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从镇上撵出去!”

从镇上撵出去,好大的口气!

不过,举人老爷在这个朝代的确十分稀罕厉害,尤其是在这种偏僻小镇,那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出来一个,说声化鲤为龙也不为过。

陈浩远不会真能中举吧?

苏小小沉思的样子落入黄氏的眼中,无疑是成了一种心虚与害怕。

黄氏得意极了!

让你得罪我,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丫头!现在后悔也晚了!就算你跪着求我,我也不可能答应你和二郎的亲事了!”

谁要做你儿媳!

是卫廷不帅了吗?还是卫廷的腰不好啦?

不过,黄氏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陈浩远中举后,小苏家的日子必不会好过。

黄氏对铺子老板道:“你呀,别做她生意,日后我儿子做了举人老爷,还来你家买!”

说罢,她得意洋洋地走了。

苏二狗哼道:“还没考上呢,倒先使唤上了。老板,给!”

他把钱袋递给老板。

哪知老板没接。

“怎么了?”苏二狗问。

老板眼神一闪,支支吾吾道:“你、你们把钱拿回去吧,没面粉了,卖完了。”

“怎么会没有?”苏小小问。

老板道:“今早就卖光了!”

苏小小道:“我是昨天预定的,你应该先卖给我。”

“我……”老板被苏小小的眼神看得一阵发慌,他转身去整理粮食袋子,“总之你去别处买吧,我这儿就是没了!”

苏二狗生气道:“喂!做生意要讲诚信!说好的面粉你又不卖了,你让我们拿什么做饼子啊?你该不会真信了她的话?她儿子只是个秀才,八字没一撇——谁知道能不能中啊?”

老板为难道:“我也是没办法,姑娘你去别处买吧!”

“你——”

“算了,二狗,我们走。”

苏小小带着苏二狗出了铺子。

苏二狗幽怨道:“姐,你为啥拦着我?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就能被个婆娘给唬住了呢?”

“不是黄氏。”苏小小说。

对于苏小小称呼上的转变,苏二狗适应极快,并且感觉极度舒适。

苏二狗疑惑道:“不是她,那是咋回事?老板为何出尔反尔,不卖给我们了?”

苏小小心里有个猜测,她想了想,道:“走吧,去别的铺子问问。”

集市上原先就有不少摆摊卖面粉的,都是各村的乡亲,是快过年了,他们不出摊了,苏小小才来铺子里买。

苏小小记得这附近还有两家。

可是,当他们上门采买时,无一例外都说卖完了。

“那一袋不是白面吗?”苏二狗指着柜台前的一袋面粉问。

这家的老板讪讪笑道:“那个……是别人预定的,钱都给了。”

“那这个呢?”苏二狗又在米缸后发现了一袋白面,“你藏着干啥?”

老板笑容僵硬:“我、我自己家里吃的,快过年了嘛。”

二人从第三家铺子出来。

苏二狗终于忍不住了:“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以往过年,面粉也没这么难买啊。”

是啊,又不是灾年荒年,粮食价钱稳定,不该出现物资紧缺的情况,何况大米麦子没断货,独独面粉没了。

着实蹊跷。

苏二狗道:“我想起来了,西头也有一家卖米面的,就是有些远。姐,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

他说着,扛上背篓就要走。

苏小小摇摇头:“不必了,没人会卖给我们的。”

苏二狗一愣:“为啥?”

苏小小目视前方,淡道:“生意太好,碍着某些人的眼了。”


抢救失温患者的第一步是脱离低温环境与冰冻物体。

苏小小迅速为她脱去冰冷的衣物:“二狗!去灶屋生个火盆来!要快!再烧几桶热水来!”

苏二狗:“锅……”

苏小小:“去找街坊借,客气点儿了!”

“成。”

苏二狗转身走了出去。

凛冽的风雪仿佛顷刻间压了下来,毫不留情地扑了苏二狗满脸。

苏二狗嘴没合上,猛吸了一口雪,呛得不行。

“咳咳咳!”

“TuiTuiTui!”

他嫌弃地吐掉嘴里的雪,叩响了隔壁的大门。

开门的是方才与他们说过话的妇人。

妇人刚刚在洒扫,手里还拿着一个挂着雪的扫帚。

“又怎么了?”妇人问。

大概是不喜欢符大娘,得知姐弟二人是来找符大娘之后,对他俩也没啥好脸色了。

苏二狗谨记他姐的叮嘱,很是客气地说:“夫人,请问您家里有多的锅吗?我想向您借口锅。”

苏二狗做恶霸时凶头悍脑的,乖起来其实是个挺顺眼的小伙子,加上语气又温顺,就……挺招人喜欢。

妇人轻咳一声,不冷不热地说:“借锅干嘛?”

苏二狗如实道:“隔壁符大娘晕倒了,家里的锅烧穿了,我想借口锅给她烧点热水。”

“晕倒了?”妇人惊愕不已,“她身子骨不是挺硬朗的吗?”

苏二狗挠挠头:“可能是下雪太滑了,不小心摔倒的,然后又冻晕了。”

妇人皱了皱眉,转身进屋拿了一口大锅给苏二狗,随后深深地看了苏二狗一眼,仿佛是在疑惑那个脾气贼臭的老太婆,居然也会有人帮她。

没被她骂够么?

老实说,若不是看在符郎中的份儿上,谁会乐意搭理那个老太婆?

“你们是她什么人?”妇人问。

“我们是来找她买花生的。”苏二狗说。

妇人没再多言。

苏二狗把锅拿去灶屋,迅速烧上热水。

而屋内,苏小小将老婆婆身上被积雪打湿的衣裳脱了,腿上的夹板也重新上了一遍。

整个过程苏小小已经很小心了,可她仍能感觉到符大娘的呼吸越来越不对劲。

她给符大娘把了脉,掀开眼皮子看了眼底:“该不会是……”

苏小小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她取出小背篓里的急救包。

今天原是要去给项公子复诊的,所以出门前她带上了急救包。

急救包里有听诊器与血压计。

符大娘的左臂有轻微擦伤,她将血压计的气袖绑在符大娘的右臂上,将听诊器的听筒塞进去,一边打气加压,一边观察血压计的数据。

不出意料,符大娘的血压很高。

苏小小不了解符大娘的病史,暂时不确定这是由于冻伤引起的一次性血压升高,还是她的血压原本就高。

不论哪一种,都必须立刻给患者降压。

正好借此机会,试试药房能不能进去。

苏小小闭上眼。

睁开眸子时发现自己仍在原地。

“不是吧,都要出人命了,能不能行了?”

高血压加冻伤休克是很危险的!比项公子那回危险多了!

苏小小尝试多次无果,就在她打算放弃时,眼前一晃,她进药房了。

就站在心内科区的药柜前。

苏小小都迷了。

“你是2G网么?反应这么迟钝。”

吐槽归吐槽,苏小小没忘记拿药,降压药、利尿剂、氯化钾……

“还有苏老爹的药!”

难得进来一趟,怎么也得——

念头刚闪过,眼前一晃。

她出来了。

苏小小的脸黑透了。

上回好歹薅了一瓶壮骨颗粒,这回直接连壮骨颗粒都没了。

“防得真紧。”

苏小小撇嘴儿。

她其实也没彻底弄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毕竟才进去三次而已,想摸清其中规律恐怕还得再多试几次。

“先给符大娘治病吧。”

灶屋,二狗子把火盆升起来了,热水也烧好了。

苏小小用水囊装了几个热水袋给符大娘暖身子,符大娘终于恢复了一丝知觉。

她僵硬而吃力地睁开眼,看见了在屋里忙前忙后的苏小小。

“是……你……”

冻坏了,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苏小小打了招呼:“是我呀,符大娘。”

符大娘无法动弹,可苏小小从她转动的眼珠里,不难推断她是朝自己翻了个白眼。

还能翻白眼,看来死不了。

苏小小把她微微扶起来,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背后,又端过一杯水与一杯盖药片:“既然醒了,就把药吃了。”

符大娘继续顽强不屈地、动作迟钝地翻白眼!

苏小小直接把药塞进了她嘴里,又舀了几勺温水喂给她。

她的情况单吃降压药不够,利尿剂、氯化钾都得跟上。

符大娘被灌了一肚子奇奇怪怪的药,白眼翻得飕飕的。

苏小小道:“现在能说话了吧?不能说的话,点头眨眼也行。我需要了解你的病史,以便后续能对你进行更准确的治疗。”

符大娘:我自己儿子就是郎中,用得了你治?

再说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医术?得了吧!

苏小小道:“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经常眩晕头晕,有时候还会胸闷气短、四肢发麻?”

符大娘一怔,不屑一顾的表情僵住。

“看来是了。”苏小小点头,继续道,“以上症状是不是多在上午与傍晚发作?”

符大娘的表情更惊讶了。

“看来又是。”苏小小明白自己再次猜对。

符大娘的情况若不加以控制,容易引发心血管疾病,如心绞痛等,严重的甚至可能造成脑梗与心梗。

她这次摔倒可能也是血压升高的眩晕所致,幸亏她和二狗来买花生,否则天寒地冻的,不病死也冻死了。

“你说你,隔壁又不是没住人,摔倒了不会叫两声吗?宁可冻晕也不喊救命,什么倔脾气!”

苏小小是很惜命的,尤其死过一次后,越发能体会生命的可贵。

世上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呢?

“你想过符郎中的感受没有?他出了一趟诊回来,发现自己亲娘没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你让他怎么面对今后的人生?只要一想到是自己出诊间接导致了你出事,他能原谅自己吗?他还能继续救死扶伤吗?还能拿稳手中的银针吗?”


“谁?”里正问。

苏小小正色道:“我有一次去后山捡柴火,听到王赖子说,老苏家的姑娘长得真水灵,要是能摸两下,这辈子都挣到了!我怀疑,王赖子是去招惹苏锦娘,被苏锦娘错手杀死了!”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

苏锦娘柳眉一蹙。

方氏转过身来:“苏胖丫!你别往我闺女身上泼脏水!王赖子不敢招惹我闺女!我闺女也没杀王赖子!锦娘她从地里回来就没出去过,一直在家干活儿!我们全家都能作证!”

苏小小双手抱怀,好整以暇地说道:“你们是一家人,自然帮她作证咯。”

很好,方才他们用来反驳苏胖丫的话,被苏胖丫原封不动地用在苏锦娘身上了。

他们是不相信苏锦娘会杀人的,可万氏竟然没跳出来反驳,难道……其中真有内情?

万氏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儿子的确垂涎过苏锦娘——

周氏哼道:“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杀得了王赖子?你以为谁都像你,是个一身蛮力的大胖子!”

苏承凶道:“说谁大胖子呢,信不信老子抽你!”

周氏往后缩了缩。

苏小小道:“那她就是有帮凶!”

苏锦娘捏紧手指开了口:“你们别吵了!王赖子出事的时辰,我在家里的灶屋帮忙,我娘说下雪了,让我去关灶屋的后门。苏大丫,你不是看见了吗?”

方氏忙道:“是是是!我是让锦娘去关门了!”

苏小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那个人是你啊,下雪没看清,我还以为是你姐姐玉娘呢。”

王氏道:“玉娘在婆家!快生了,身子重,根本回不来!”

这事儿乡亲们都知道。

苏锦娘对里正道:“有苏大丫为我作证,我的嫌疑洗清了吧?”

“这是自然。”里正点点头,“如此说来,你二人当时都在你家附近,凶手既不是你,也不是苏大丫。”

万氏再次嗷的一声嚎了出来:“那我儿子是被谁杀死的?”

“这个问题……”苏小小眸光一扫,落在万氏的儿媳春芽的身上,“不如问问你儿媳?”

春芽身子一抖。

苏小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春芽,是你告诉你婆婆,我与王赖子有仇的吧?我方才一个人去后山捡柴,也被你看见了吧?”

万氏道:“苏胖丫!你想说什么!”

苏小小道:“万婶儿,你儿子的死与你儿媳脱不了干系!她是故意挑了个没人能替我作证的时辰污蔑我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苏锦娘去关灶屋后门时看见我了。”

“大丫说的没错!”苏承永远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家胖闺女,“姓万的,尸体是你儿媳发现的,发现时还是热乎的,说不定就是她刚把你儿子杀死呢!”

万氏猛地看向春芽!

春芽整张脸惨白一片,她慌忙摆手:“娘……不是的……不是我……我没杀大财……我发誓……我没有……”

王赖子,名王大财。

她嘴上说没杀,可她这副冷汗直冒的样子分明是心虚了。

苏小小深深看了她一眼:“就算你没杀,也该知道凶手是谁。”

万氏死死掐住春芽的胳膊:“说!凶手是谁!你说呀!你快说呀——”

春芽被掐得眼泪直冒:“我不能说……”

“你快说呀!到底是谁杀了我儿子——”

“是啊,春芽,你就说了吧?别替别人背锅呀。”

“春芽,甭犯傻了,说吧,死的是你男人,这可是血海深仇。”

“你怕不是和凶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要不怎么那人把你男人杀了,你还替对方守口如瓶呢?”

乡亲们从最初的好言规劝,渐渐开始有了恶意揣测。

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春芽的举动太不正常了。

万氏的心里也开始怀疑起来,她在春芽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说!是哪个野男人!”

春芽泪如雨下,可就是不肯说出凶手是谁。

苏小小眺望远处:“别打了,凶手来了。”

凶手?

众人齐齐顺着苏小小示意的方向望去。

只见苏家小恶霸正撵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冒着风雪朝这边走来。

二人身后跟着三个小小恶霸。

男人走得慢,苏二狗尽显恶霸本性,一脚踹上他屁股:“没吃饭呢,走啊你!”

三个小小恶霸拿起舅舅做的小皮鞭!

大虎凶道:“快走!”

二虎也凶道:“再不走!抽你!”

小虎怒挥小皮鞭:“秋(抽)你!”

待走得近了,众人才认出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王赖子?”何氏惊叫出声。

刘婶子:“啊——诈尸啦——”

众人哗啦一下散开!

刘婶子一蹦三尺,跳到了苏承身后。

谁料苏承也闪到了自家胖闺女身后。

躲了个寂寞的刘婶子:“……”

苏小小:“爹,你怕鬼啊?”

苏承:“没有,爹是担心你怕。你放心,爹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苏小小:“……”

苏二狗叹道:“你们躲啥呀?王赖子就没死!”

乡亲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只有亲娘万氏怔怔地来到儿子面前,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脸:“热的……热乎的……有气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刚刚明明断气了……”

苏二狗哼道:“憋的!”

万氏抓住他手腕:“脉……脉也有了,刚刚摸不到的。”

苏二狗随手将一个小铁球扔到地上:“把这玩意儿夹在腋下,就能让人暂时失去脉搏。雕虫小技!”

乡亲们长松一口气,不算诈尸就好……

话说王赖子咋回事啊?活的好好儿的,干嘛装死诬陷人家?

万氏不分青红皂白,闹了个没脸吧?

众人集体遗忘方才他们也想把小苏家赶出村子的事儿了。

里正严肃地问道:“王大财,你为什么这么做?”

王赖子闷不吭声。

里正正色道:“大家都散了!王大财,万氏,春芽,你们来我家一趟!”

这是要单独审他们一家子了。

众人才没这么容易散呢,又赶去了里正家看热闹。

苏承也去了,他是去揍那鳖孙的!尽管鳖孙已经让苏二狗揍过一顿了。

苏二狗笑嘻嘻地来到苏小小面前:“姐,我刚刚帅不帅?”

苏小小:“谁教你的?”

苏二狗:“……姐夫。”

卫廷很早就不在堂屋了,她以为他是对她的事漠不关心回屋歇息了,没想到——

苏小小:“他怎么知道王赖子没死?”

苏二狗:“不知道,是去了才发现的!姐夫说,要去案发现场和尸体身上找线索!”

卫廷那家伙,比她想象中的聪明缜密许多。

苏小小四下看了看,问道:“他人呢?”


苏二狗气坏了:“咱们做咱们的生意?碍着谁的眼了?”

“哟,苏姑娘,苏小兄弟,这么巧?”

前方的街道上,孙掌柜优哉游哉地下了马车,笑呵呵地朝二人走来。

他看了眼寒风中穿着麻布棉衣、两手空空的姐弟,眼底笑意更浓:“你们也是来买东西的吗?好像没买到的样子,是不是快过年了,铺子里都没货啦?”

“干你什么事?”苏二狗没好气地反问。

孙掌柜笑道:“苏小兄弟火气别这么大嘛,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

苏二狗不悦道:“谁要和你生财?”

孙掌柜又看向一旁的苏小小。

比起气急败坏的弟弟,这个小胖村姑俨然淡定许多,看到他也不怎么惊讶,就仿佛料到他会随时出现在这里似的。

“苏姑娘,你们想买什么?买不到的话,告诉我!我很乐意为你们提供帮助的!”

孙掌柜冠冕堂皇地说。

苏小小冷静道:“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儿太无耻了?”

“啊!是你!是你搞的鬼!你不让铺子卖面粉给我们的!”一旁的苏二狗这会子总算反应过来了。

孙掌柜的笑容淡了几分,倒也没再否认。

本来嘛,旗鼓相当的对手才值得一再小心试探,而对付两只蝼蚁,根本不需要任何小心翼翼。

从前他是爱惜锦记的名声,加上小胖村姑又处在救人的风头上,他才想着去买她的配方。

谁料她竟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给拒绝了。

孙掌柜看得出来,苏二狗虽是男丁,可真正做主的是这个小胖村姑。

他看向苏小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些人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苏姑娘,你觉得呢?”

苏小小直言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孙掌柜双手负在身后,不无得意地说:“我锦记在杏花镇开了二十一年,不知熬走了多少同行,这年头的生意,说好做也好做,说不好做也不好做,端看怎么做、是谁来做。譬如苏姑娘你,有本事,有手艺,可惜只是个村姑,大街上随便来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捏死你。你信不信只要我孙某一句话,自此方圆百里之内,再无一人敢将面粉卖给你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了面粉,你们拿什么做饼?”

苏二狗气闷道:“喂!你这个人也太恶毒了!我们卖我们的饼,碍着你们锦记什么?你们的客人还是那么多!生意也还是那么好!没见你们少赚啊!”

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对的是苏小小产量有限,锦记的销售额短期内的确没受到太大影响。

不对的是,锦记的口碑正在不断下降。

客人们吃过了苏小小卖的点心,再吃锦记的就会觉得根本值不了这个价。

“你做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配方。”苏小小一针见血。

孙掌柜被戳破了心思,脸子有一瞬的挂不住:“唉,这话让我怎么接呢?我孙某一心想与苏姑娘结个善缘,奈何苏姑娘一直不给孙某机会。如今东家那边也听说了一点儿风声,孙某不好向东家交代呀。”

苏小小道:“你们锦记内部的事,我没兴趣,如果你只是为了配方——”

苏小小言及此处,话音一顿。

孙掌柜露出了逐渐得逞的笑意。

“那么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孙掌柜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丫头说什么?

让他失望?

事情闹到这份儿上了,她仍是不打算妥协吗?

他狐疑地看向苏小小:“你的意思是——”

苏二狗大声道:“我姐的意思就是,配方我们不卖!”

孙掌柜摇了摇头:“丫头,你太年轻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下场,你怕是没体会过。你别以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客气,你就真当我没脾气!”

孙掌柜的脾气,早在第一次上锦记救孩子时,苏小小便已经领教过了。

此人非善茬,眼里只有生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笑也是他,阴也是他。

锦记这些年的生意长虹,他功不可没。

论才能他是有的,论品行,欠了点儿人性。

苏二狗吊儿郎当地往前走了几步,挡在苏小小的面前,对孙掌柜道:“你吓唬谁呢?再凶我姐,揍你了啊!”

“苏小兄弟——”

“叫谁小兄弟呢?小兄弟是你叫的吗?我姐说了不卖!你问一百次,那也还是不卖!”

孙掌柜的笑容再次冷了下来:“苏姑娘,你确定要与锦记作对吗?”

苏小小淡淡一笑:“原来在孙掌柜眼里,我一个小小的村姑,竟有资格与堂堂锦记作对,孙掌柜是在抬举我,还是在自降锦记的身份?”

孙掌柜的神色僵了一下。

没错,一个乡下来的小贩而已,按理说是入不了锦记的眼的。

就好比一头猛虎,怎么可能去在乎一只地上的蝼蚁呢?

可他偏偏是在意了,不仅在意,还如鲠在喉。

苏小小看向他:“你自己方才也说了,和气生财,可我不过是不同意将配方卖给你们,你便对我们百般刁难。难道在你们锦记,做生意讲的不是你情我愿,而是强买强卖吗?”

孙掌柜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丫头伶牙俐齿的,自己居然说不过她。

不过,自己今日并非是来和她讲道理的!

孙掌柜沉声道:“丫头,我最后问你一次,配方你卖还是不卖?”

苏小小不卑不亢地说道:“不卖,你问我一百次,我也还是不卖。”

孙掌柜的眼神冷了下来:“看来你是打算一条死路走到底了!”

苏二狗多年干架的危机本能令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想干什么?”他大喝道。

孙掌柜冷冷一哼,打了个手势,被马车挡住的巷子里立刻窜出来七八个大汉,个个儿凶神恶煞,一副要把人揍到泥堆里去的样子。

“姓孙的,想干架呀?”

这个他会呀!

苏二狗捋了捋袖子:“姐!我来!许久没打架,我正手痒呢!”

苏二狗一秒化身苏家小恶霸。

对方人多,真刀实枪地干,苏二狗很难占到便宜,是以,苏二狗打算先抓姓孙的。

可对方似乎料到他会这么做,一窝蜂儿地冲他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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