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厚重的盾,它能护我安身立命,也能助我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
5
再次见到顾成钧的时候,是在半年后的校庆活动上。
本来我是不打算参加的,但是奈何教授说这次活动的舞会上来了几位大人物,是留洋归来的几位老教授,平日里不多见。
他带我引荐引荐,我明年秋季就要踏上远洋轮船去旧金山留学了,出门在外有个照应。
我依旧穿着朴素的对襟袄裙,带着书坐在舞会的角落里。
学校里也有人笑话过我,说我穿着老气,前清都亡多久了,我还如此怀旧做派。
我也没反驳。
有些习惯一旦坚持了十几年,就很难改了。
而有些人,一旦成为了习惯,也很难从骨子里剥离,一旦拆开,那是连着筋带着骨,像是活生生劈开。
顾成钧是带着秦玉眉来的,不知为何按理说快生了的秦玉眉如今小腹还是平坦,站在顾成钧身旁穿着贴身剪裁的旗袍,高开叉,一走一动间露出修长的大腿。
但是顾成钧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他的眸中生出许多落败和暗淡。
看见我,他像是认错了,足足愣了一分钟才甩开秦玉眉拔腿向我跑来。
“真的是你?”
我后退了一步,和他隔开距离。
顾成钧这才讪笑,也开始拘谨起来,他端了一杯鸡尾酒给我,我摇摇头。
“我不太喝这种酒。”
“也是。”顾成钧失笑,“你一向不喜欢这样西洋人的酒精,在家里的时候你最喜欢的是梅子黄酒,用的是绍兴那边的女儿红。”
我没说话。
在我还留在顾公馆的时候,他似乎很少记住我的喜好。
顾成钧多喝了几杯,脸色泛起潮红,他不再是以前跟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嫌弃模样,开始热情高涨的絮絮叨叨。
他说上个月申报发布了新闻,说是有位公学的女学生发表了文章,吸引了许多军政人物的主意,夸赞她有勇有谋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