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羽玲珑熙风的其他类型小说《臣妾难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夕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羽萱并不知道画师把自己画成什么样子,自然也无法预料皇上对此有什么反应,这些天,她作息一如往常,需要训练的东西越来越少,而她们也越来越轻松起来。应该快到了决定去留的时候,有一天,她这样想道。许久未说话的妹妹宁紫嫣突然来找她。她抬眼看了妹妹一眼,又低下忙自己的事情,宁紫嫣见自己并不受欢迎,显然早已经习惯,并不介意。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说道:“姐姐,听说过不了几天,皇上的册封就会下来,到时,姐姐准备怎么办?”“决定去留的又不是我自己,我能怎么办?”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自然知道这个,不过,凭着我们宁家的实力,留下一个是应当的,你只是来问问姐姐,留下你更有可能呢,还是留下我?”她突然问道。宁羽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瞧她问的神情,好像非她莫属...
《臣妾难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宁羽萱并不知道画师把自己画成什么样子,自然也无法预料皇上对此有什么反应,这些天,她作息一如往常,需要训练的东西越来越少,而她们也越来越轻松起来。
应该快到了决定去留的时候,有一天,她这样想道。许久未说话的妹妹宁紫嫣突然来找她。
她抬眼看了妹妹一眼,又低下忙自己的事情,宁紫嫣见自己并不受欢迎,显然早已经习惯,并不介意。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说道:
“姐姐,听说过不了几天,皇上的册封就会下来,到时,姐姐准备怎么办?”
“决定去留的又不是我自己,我能怎么办?”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自然知道这个,不过,凭着我们宁家的实力,留下一个是应当的,你只是来问问姐姐,留下你更有可能呢,还是留下我?”她突然问道。
宁羽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瞧她问的神情,好像非她莫属,她如此有自信,莫非她知道一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巴不得自己难受,即便知道,也不会说出来,她像是生下来就和自己有仇一般,所以她觉得有时候富贵人家姐妹倒不如寻常百姓家的,至少有真情。
她们可是虚无一丝姐妹感情,想到这儿,宁羽萱不愿再想下去,这个妹妹藏不住事情,一有些觉得能炫耀的事情,总是迫不急待地拿出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这一次,宁紫嫣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肯定是我呀,我比你大,并且是嫡女。如果倚靠我们家的实力,自然是长姐留。”宁羽萱故意刺激道。
“这一次,可未必。”宁紫嫣笑得有些忘乎所以。
“你就别说大话了,我没听过庶女比嫡女地位高的,难道我不是皇上钦点的秀女,还是一个假人不成?”她不屑的表情,最后还从鼻孔里哼地一声。
宁紫嫣的表情大变,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庶女,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她无法抉择的,如今却永远让她在宁羽萱面前低了一等。
“皇上见到你的时候,讨厌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怎么还会记得钦点这一回事。”她恨恨地说道。
“皇上又没见过我,你怎么知道他会觉得我不好看,而且……”她拿起一边的镜子仔细照了照,“我觉得自己长得不丑。”
她若无其事的表情刺激着宁紫嫣,她气得快发狂,也不禁脱口说道:“你美,可是你的画作不美又有什么用,皇上见了你的画,不被你吓到才怪。”说完她忽然有些后悔。
急忙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羽萱心一惊,她记得画作上是不留名字的,以免被干扰,只是凭着皇上的一眼决定是否能留在宫里。看来,她的画像一定奇丑无比。
所以宁紫嫣按捺不住,这么早就来取笑她。她的心情一下子落到谷底,她不知道这是谁做的手脚,而她和画师从未谋面,不可能是画师对她有敌意,而这么做。
那么会是谁呢,这么不愿意她入皇上的法眼,并且做得一丝风声都没有,宁紫嫣却知情,应该知情的不止她一人,所以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隐瞒,或者,她也是其中的一人。
目前宁紫嫣的交友范围里,也只有这些秀女,她具体和谁交往并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也许只是那一群秀女们捣的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木莞兮估计也一样。
想到这儿,她的心释然,其实画作不过是一方面,她们还是不太懂宫里的规则,最后,还有一次面见皇上的机会的。
到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所以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恐怕都要失望了,想到此,她一扫之前有些郁闷的心情。知道对手在哪里,比盲人摸象好不少。
画像最先送到蕙贵妃那里,她粗略地看了一眼,香芸在一边解说着画中的女子是何人,有些她一眼能认出来,有些她看了半天,她发觉画得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最后,她被一副画惊呆住了,除了发髻是普通的且能一眼认出来之外,下面的脸盘根本认不出来,眼睛一大一小,且被胖脸挤得几乎没有,还有明显的几颗麻子。
贵妃皱眉道:“此人是谁,本宫怎么没见过,秀女中怎么能让这长这副尊容的人进来,这不是徒惹皇上生气吗?”
香芸见她生气,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于是凑上前一看,她也呆住了,贵妃生气,她不敢笑出声来,只得强行忍住道:“当日只有一人梳此发髻。”
“她是谁?”
“宁羽萱。”
“原本是她,明明是个美女,这个画师眼睛瞎了吗?”
“娘娘,我看,不是画师眼睛出了问题,而是她长得实在漂亮,其她秀女都有了危机感。”香芸回想那天,一群人在看宁羽萱被画时,在一旁偷笑。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这些人在笑什么,现在看来,她们一定知道宁羽萱会被画得很丑,是以这个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是她们联合起来让画师把宁羽萱画丑的?”娘娘问道。
“是的,也许画师和她们一人中有渊源,这才能够令他做事,因为他从来不会收受贿赂替人办事,非常清高。”香芸道。
“这些人,自以为聪明,她们根本不知道皇上已经注意到她了,如果寻不到她的画像,定会询问,等到牵扯出来,必定龙颜大怒,到时她们个个后悔去吧。”
“娘娘,那我们现在是要画师重画还是?”香芸怕连累自己,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妨,这件事情我们何必替她们收拾,让皇上自己处理吧。我怎么没有看到木莞兮的啊!”
“这一张。”香芸一眼就翻了出来。
这一张刚刚苏兰心看见过,可是没有把她联系起来,虽然这一张和她本人出入很大,只是没有宁羽萱那一张那么夸张,她的还能入目,就是丑了一些。
“这些秀女们实在过分,把她们两人丑化成这样。我看,还是要把她们抓起来处罚一番。”香芸知道贵妃希望木莞兮被选中,于是这般说道。
“她的事情我来处理。你把这些画像送到皇上宫里吧。”
“是,娘娘!”香芸答应着去了。
果然,在皇上书桌上,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问道:“宁羽萱的呢?”香芸有些担忧地往那副胖脸上一指,原本等着他发脾气,谁曾想他居然先笑了。
指着画像道:“这画师是谁,浪得虚名。”她正想回答,但是抬眼时,却发现皇上的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严肃得令她不敢开口。
一刻钟过去了。宁国公手里的事情终于处理完了,抬眸,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宁羽萱,想开口却还是有些踌躇的样子。
宁羽萱一笑,柔声道:“父亲有话直说吧,羽萱听着就是。”
宁国公点头,道:“那好,我就直说了,今日早朝,皇上提到了选秀的事,每个官员家都必须选一名嫡女入宫参加……”想了想又补充道。
“你知道,你的姨娘虽然在一年前就被提为我的平妻了,可是她的出身低,难以服众……”
“所以父亲是想让我进宫选秀?”宁羽萱打断了宁国公的话。
她算是听明白了,宁国公的话,就是想让她这个名义上的嫡女进宫。不过,进宫也好,能更快的报仇嘛……
宁国公点头,道:“嗯。”
其实他一开始就想到让宁羽萱进宫了,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若是让其他女儿进宫,那些个姨太太恐怕又得把国公府闹得鸡犬不宁了,所以最好的人选只有宁羽萱。
“父亲……”宁羽萱顿了顿,“羽萱的命是父亲给的,自古以来,儿女婚姻大事都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入宫的事父亲不必忧心。”莞尔一笑。
宁国公伸手拍了拍宁羽萱的左肩,欣慰地说:“好,你最懂事了,最近有什么需求就跟父亲说。”
“需求没什么,羽萱只想能够随意出门。”
“好……”
“没什么别的事,女儿先退下了……”说罢,离开了听雨阁。
宁国公看着宁羽萱远去的背影,竟然一下改观了对她的看法,心中莫名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自从有了随意出府的这个特权,宁羽萱便时不时同丫鬟梦落出去走走,散散心。
花朝节。傍晚,夕阳残红。
这么好的日子,宁羽萱肯定是要出门走走的。不过,她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府门口。
“羽萱这是要去哪?”一个身着绿色罗衫的美丽妇人堵住了宁羽萱的去路,想也不用想,那人正是宁羽萱的庶母——秋夫人。
出于礼貌,宁羽萱行了个礼,婉声开口:“原是姨娘,今日是花朝节,羽萱正打算出府去走走呢。”
秋夫人斜了一边嘴角,柳眉微挑,道:“既然是花朝节,肯定很热闹,不妨带你三妹妹同去?你们俩也有个伴,一路上也不觉无趣。”
宁羽萱一愣,打量了一眼秋夫人身旁的女子,身着一袭粉色襦裙,头戴一套金头面,面带微笑,宁紫嫣。
“怎么,大姐姐,不行吗?还是你觉得嫣儿去了会给大姐姐添乱?”宁紫嫣笑道。
既然宁紫嫣都这么说了,宁羽萱也不好说什么,道:“当然可以,只不过父亲只准了我一个人平日里可随意出府,三妹妹若是没有得到父亲的批准,恐怕得挨骂了……”
秋夫人上前,说:“不妨,我自会去跟老爷说的啊!”
“那好,三妹妹就跟我一同出府去吧!”宁羽萱道。
“多谢大姐姐。”
有了宁紫嫣在,宁羽萱更是不好行事了,今日的计划可能要泡汤了。
花朝节还是很热闹的,跟五年前的一样,只是有些物是人非了,想到这里,宁羽萱莫名觉得难过,好在如今她又活了一次。
“三妹妹若是走累了,可以到附近的茶馆休息休息。”眼看时辰就要到了,宁羽萱实在是想甩掉宁紫嫣了。
但是宁紫嫣却不给宁羽萱机会:“大姐姐是腻烦了妹妹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
“若不是腻烦了我,就请姐姐不要赶妹妹走。”宁紫嫣淡笑着。
一路走,一路看。
分叉路口,宁羽萱左转,宁紫嫣却右转,相视而笑。
“三妹妹是要去右边?”
“妹妹早就听说迎春园的迎春花都开了,所以就想去看看,怎么,姐姐不去迎春园?”
宁羽萱浅笑,道:“我更中意右街的百花灯,想去买几盏。”
百花灯,是夏侯瀚以前送给她的东西中她最钟爱的。
“这样啊,大姐姐,要不,咱们各寻各乐,一个时辰后在这里会面。”宁紫嫣说。
宁羽萱等的就是这句话,既然宁紫嫣说出来了,宁羽萱当然是高兴的。
“嗯……”顿了顿,又对宁紫嫣身旁的丫鬟小蝶吩咐,“小蝶,照顾好三妹妹。”
“是,大小姐,三小姐咱们走吧。”丫鬟冲着宁羽萱行了一礼。
“嗯,再见,大姐姐。”
甩掉了宁紫嫣,宁羽萱倍觉轻松。看着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初见……相知……相恋……成亲……曾经最美好的事都记录在这里,如今也都变成了回忆和往事。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梦落用手指碰了碰宁羽萱的脸。
回过神来,宁羽萱擦了擦脸颊上的温热,吸了吸鼻子,道:“没事,走吧,梦落。”
“哦。”
今天花朝节亦是他们初次相见的日子,而右街,也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点,如果他没忘记以前的事……应该会来的,对吗?
宁羽萱这样想着。但她不能保证他会来,所以她在赌,赌上了他们之前的那段孽情。
快走到右街的尽头了,还是没看见夏侯瀚的身影,宁羽萱长长的吐了口气,心中自嘲道:羽玲珑,你还在渴望什么?
早在四年前,废后羽玲珑与皇帝夏侯瀚之间就结束了!恐怕在他心中对羽玲珑这个人只有恨了吧?
尽管这样,宁羽萱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起风了,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这风还带有一些沁骨的凉意。
“起风了,小姐,咱们回去吧?”梦落试探地问。
宁羽萱点头,转身,停住了脚步,目光被对面那个身着一袭玄服正在买花灯的男子吸引住了。
对面那个买花灯的男子是他吗?是那个叫她思念了四年,恨了四年,却整整爱了七年的男子吗?是那个一道圣旨将她打入冷宫的男子吗?
目光如炬……夏侯瀚似乎感觉到了宁羽萱意味非凡的目光,转过头来,恰好与宁羽萱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对上。
有些事,有些感觉,从来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宁羽萱怎么可能不知道张玉玲只是一个替死鬼而已,而罪魁祸首已经轻松地把罪责推给了眼前这个人,自己早已逃之夭夭。
她看了看跪在自己脚下的张玉玲,对她说道:“现在你也看清了吧,你在替什么人做什么,她们现在可跟没事人一样。”
张玉玲脸色惨白,她似乎已经早已习惯这些,虽然觉得宁羽萱说得在理,但只是紧咬着双唇,什么话也不说。
“这一次,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如果还有下次,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她冷冷地抛出这句话,然后让芷容把她请出去,她要休息了。
经过这一次事情,她对秀女们的这些嘴脸更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要一点点小事情,她们准能折腾得翻起滔天巨浪。
她这一天实在劳累,羽玲珑的画像,还有张玉玲的陷害,她觉得有些心累,和衣躺倒在床,闭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忽然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纯白的地方,这里似乎已经来过,她左右瞧了瞧,并没有人,可脑中却似乎有声音在给自己指路,往前走,一直往前。
这个声音也是非常熟悉,她听了觉得心安,于是就按照声音所说一直往前走。前面出现一位白衣男子,看背影,她想了起来,这是索千秋。
看见他,宁羽萱不禁生气道:“哼,你居然闯到我的梦里来。”
白衣男子一转身,露出了他的纯净的笑容,道:“你又不主动唤我,如果不来你的梦里,我又怎么才能见到你?说吧,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开心?”
宁羽萱非常好奇道:“你瞎猜的吧,怎么就知道我不开心呢?”
千秋瞪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就今天侵入你的梦吗,只是那些天,你都没有梦,我想找你都没有办法,白天却做梦,肯定有心事啦。”
他说得振振有词,宁羽萱却讨厌不起来,如果有人一直尝试进入你的梦里,估计谁也心情也不太好,这以后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吗。
千秋见她愠怒的小脸蛋,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的杀气足以把他的笑脸冰冻,只得小心赔礼道:“好啦,别生气啦,我下次不这样做了总行吧。”
宁羽萱的神色这才缓和许多,道:“下次再让我知道我可不客气啦。”索千秋忙忙地点头,那神情,就和她以前在宫里养的爱犬一般。
她非常想笑,不过,还是强忍住,于是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也没有别的事情,我只想问问你现在在宫里怎么样,还习不习惯?”索千秋说道。
“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怎么可能不习惯,只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有时候想想会觉得伤感。”她淡淡地说道。
“当时我就劝过你的,重复过去,并不是一件多开心的事情,毕竟你是带着记忆回去,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你内心所知所想,你除了和我聊天,没有其他地方发泄。”
索千秋抛去了刚刚不正经的样子,温柔地对她说道。宁羽萱之前并没有想得这么深入,如今听了索千秋这番话,果然确实是如此。
她是带着以前的记忆回去的,然后从最初的路上再重新走一遍,虽然时间已经推后到几年,但是,人不会变,皇宫不会变,她一堆要做的事情当中,还有一个就是驱赶寂寞。
索千秋见她没说话,知道是说到她的心坎里了。于是对她说道:“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执着,我还能让你转世去投胎,忘记这一世的不快,下一辈子做个幸福的人。”
如果说这句话对她的诱惑力不大,那是假话,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她都在想为什么要苦苦坚持呢,太难受了,还不如用心地过好下一世,下一世,不要再出现苏兰心还有夏侯瀚。
可是,她依然不甘心,为了做宁羽萱,她受了不少苦,她唯一的心愿只想知道夏侯瀚最后为什么抛弃她,一人独居冷宫,她想要一个答案。
“好了,你别多想了,如果你不愿意,你就继续做宁羽萱好了,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索千秋宠溺地看着她,对她说道。
宁羽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索千秋帮了她太多,如今知道她有心事,还特意来梦里开解她,是啊,已经做了这么久,为什么要伤感,事情已经过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城隍老爷不是一直都是一个矮矮的白胡子老头,你怎么却是这么个白衣美男子呢?”宁羽萱不想再纠结自己的这些事情,于是打趣他道。
“老头子那是我的信民们假想出来,因为他们觉得老头子亲善,会对他们有利,如果是像我这么美貌的男子,他们的男主人一定不会每年给我上供,到时候我吃什么香火呀。”
索千秋缓缓道。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爱臭美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不会分男人女人。”
“可是我觉得白胡子老头更可爱。”
索千秋立刻摇头道:“我可不想你叫我爷爷,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哈哈。”两人笑闹一阵,宁羽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在储秀宫的不快,都在这些和索千秋的取笑声中冰消。
突然索千秋正容道:“下次再来找你,现在有人来了。你回去吧。”她正待要有其它话想问,只见索千秋突然消失,眼前的纯白也不见了。她睁开看时,却是头顶的蚊帐。
偏头一看,正是芷容走了过来,对她说道:“小主,你累了的话,奴婢给您更衣休息吧。”
“现在是什么时候?”宁羽萱睡得有些头晕脑胀。
“晚饭时间。”
“这么早,我不困了,你去打些水来。”她吩咐道。
芷容出去前对她说道:“小主,刚刚香芸派遣小宫女来通知,明天是面见皇上太后,还有贵妃娘娘的日子,姑姑让你们晚上休息好。明天精神才足。”
宁羽萱半天才反应过来,日子实在过得太快,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摆脱秀女的身份,离开这座她进来过两次的宫殿,离开这一群给她添了不少麻烦的人。
不过,明天实在有些匆匆,她还没有准备好呢,明天梳什么头发,穿什么衣服,还有见到夏侯瀚时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这些都得细细地考虑一番。
“梦落,你先去一旁守着,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过来。”
看见宁羽萱失魂落魄的样子,梦落十分担心,有些犹豫:“小姐……”
“快去!”
“是……”
宁羽萱独自点燃了孔明灯,一盏一盏地放上天去。
“孩子,上辈子是娘亲对不住你。”喃喃道,双手合十。
一旁蹲在草丛里的男子却是越发看不懂了,但是他看得出宁羽萱很难过。
与此同时,皇宫,凤鸾宫。
虽然羽玲珑已经死了,凤鸾宫也被夏侯瀚下令封锁起来了,可是凤鸾宫里的旧人可是都还在的,一个也没走,日子一天天过的,就好像是羽玲珑还在凤鸾宫似的。
此刻,一抹明黄的影子正对着凤鸾宫大门背手而站,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只怪夜色凝重,谁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抬头,叹气,低头。重复着无数次的动作,他……真的很后悔,很后悔……这个日子,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的忌日。
“玲珑,你在哪里,朕,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只剩下叹气和思念。
丽婕妤踱步走了过来,行了个礼,道:“皇上,更深露重,还是早些回卧龙殿歇着吧!”丽婕妤也曾是凤鸾宫的旧人。
丽婕妤样貌并不出色,出身也不高,穿着打伴也很朴素,可是,她却是这些年陪在夏侯瀚身边最长久的女人之一。
这几日过得倒是很安逸,秋夫人为了做样子,还命人送来了很多锦衣布匹,金银首饰,前世羽玲珑早已司空见惯,也不是太重视,挑了一些普通的送给梦落,鸾鸾和月儿。
可是秋夫人送东西来,作为女儿也不能不去道谢,便遣了梦落去。
微风徐徐,吹面犹如丝滑的锦段拂面,让人心情大好。
“鸾鸾,你陪我出府去逛逛吧!”
“好啊!”鸾鸾放下手中的扫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街市还似以往一般热闹,因为天气的缘故,好多小贩都开始摆摊卖冰棍儿了。
前世的羽玲珑因为身子孱弱,在闺中时,父母亲从没让她吃过这些,如今也不知道父亲母亲怎么样了,有机会一定要回丞相府看看。
可这想法…也不过是想想,羽大人和羽夫人对羽玲珑是何等的好啊!可以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在父亲母亲身边孝顺他们。
鸾鸾自认为是看出了宁羽萱的心思,走过去买了一根,递给宁羽萱,道:“给,小姐,您是想吃这个吗?”
宁羽萱浅笑,摇头,道:“不了,这几日也不是太热,吃这个可不是要生病?”
鸾鸾拍了头一下,说:“是呀,奴婢都忘了,小姐恕罪。”
宁羽萱一笑,继续向前走。鸾鸾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自责,却又不知道怎么做。
街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宽敞,可是最近好像城里的人多了不少,街边都聚集满了人,穿着都是极为普通的粗布麻衣,还有婴孩的阵阵啼哭。
“鸾鸾,你可知道为何近日来,京城里多了许多百姓?”
“因为近日平城那边闹了洪灾,好多难民都跑到京城里来了,正值春季,就闹了洪灾,这可让百姓们怎么活嘛……唉……”说着,鸾鸾就叹起气来了。
平城?也就离京城一百里远的地方,时下正是播种的好时节,却遭受天灾,难怪会有这么多人来到京城?也不知夏侯瀚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唉……
宁羽萱拿了一袋碎银子走了过去,派发着,道:“都拿着吧,今日出门匆忙,希望这些碎银子能让你们吃一顿饱饭。”
难民们纷纷双手合十,道谢着:“谢谢,谢谢……”
突然响起一阵整齐的马蹄声,迎面而来的是皇家军队。
百姓们被分为两边,中间留出一个道路,宁羽萱也不例外的和人群退到一旁。皇家军队最前头骑着高头大马的是——靖贤王,夏侯尘。
“不要怕,百姓们,本王是奉皇命来派发赈灾粮的啊!”声音十分粗犷而且带有磁性。
接着,士兵们便在街道一旁支起了一口大锅,准备发火做饭。百姓们见了都很是为之兴奋。
前世羽玲珑倒是见过这个靖贤王,也都是一面之缘。这靖贤王与皇上的关系一直不和,在前世夏侯瀚就有了想除掉夏侯尘的心,这次怎会放心将这工作交给夏侯尘?这就让宁羽萱不解了。
正当宁羽萱思虑的时候,夏侯尘惊鸿一瞥,眼尾瞥见了一袭白衣的宁羽萱,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无奈人群拥挤,纵然是有鸾鸾的保护,可鸾鸾也是一介女子,不可能顾虑得那么周全,宁羽萱还是被行走的人们挤得欲要摔倒。
就在这时,夏侯尘足尖一点,整个身体都似一片羽毛一般飞了起来,红袍纷飞,稳稳当当地揽过宁羽萱入怀,完美落地。
待宁羽萱冷静下来,理了理发髻,道:“多谢靖贤王殿下。”
夏侯尘摆摆手,笑答:“不必。”
可是宁羽萱终究是闺中女子,唤来鸾鸾便匆匆告别,回了国公府。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刚刚遣人来报说,让你一回来就去听雨阁的呢!”梦落匆匆忙忙的交代着。
“又有什么事?”
“这…奴婢也不知道啊。”
宁羽萱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的前往了听雨阁,若是误了时辰,不知道秋夫人又要给她安上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名。
“父亲。”
只见宁国公表情十分凝重,道:“羽萱啊,皇上的选秀圣旨下来了……”
“哦?”宁羽萱很惊讶。
“上面除了有你妹妹的名字以外,还有你的名字。”宁国公道。
也有她的名字?不可能吧,按照国规,每个在朝为官的官宦家里一次选秀只能有一个女子进宫,怎么可能有她们两人的名字。
“父亲是否看错了?”宁羽萱不禁心生疑问。
宁国公叹了口气,他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就那封奏折宁国公足足看了十遍不止,怎么可能看错?
太医院。
“太医,这玉瓶中装的,到底是什么?”香芸问。
太医闻了闻,道:“这…一时老夫还真不知道,不过,这其中无毒,而且香味浓郁,擦头发也是没有问题的!”
“多谢太医。”
出了太医院,香芸对身边的小宫女说:“既然无毒,这事便与宁大小姐无关,你将这香油送回储秀宫,交给宁大小姐吧!”
“是。”
终于,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不过,说起来,木莞兮还在司查司等候审查呢。香芸还得赶快回司查司。
香芸走到半路,被蕙贵妃身边的宫女春藤唤去了,自然是蕙贵妃要找她。
永宸宫。
蕙贵妃脂粉未施,头挽一个飞天髻,髻上只戴了几支雕花金簪子,就单单是这几支金簪子也是价值不菲。
一袭紫色的华服,制成衣服的锦缎是今年进贡的净月锦,一匹价值万金,上面有用金线镶珍珠绣成的迎春花,华丽非凡。
蕙贵妃侧躺在贵妃椅上,微闭着双眼,开口:“出了这么大的事,到底查出来什么没有?”
“回贵妃娘娘的话,在这些秀女中最有嫌疑的就是木莞兮。”香芸跪在地上,模样说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蕙贵妃眼眸微抬,道。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着,木莞兮是尚书府的女儿,还是嫡出,又是本宫母家挑选来的人,碍于情面,本宫不好出面解决这事儿,你就替本宫解决了吧!最好将她洗脱嫌疑。”
“是。奴婢谨遵教诲。”
“嗯,退下吧!”
等香芸走远后,春藤端来一盏碧螺春,道:“娘娘,当初写信就说木小姐性子内敛,沉稳,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呢?如果不是,会不会是宫里的嫔妃做的?”
蕙贵妃柳眉微微挑动,道:“你说的不无道理,这样,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替本宫监视着丽婕妤、玉姬、陈美人等人。”
“是。那蕴妃娘娘宫里呢?要派人监视吗?”
“蕴妃?别说她位于妃位,只可惜是个懦弱无能的人,不用啦!”
“是。”
若是宫里的人做的……呵!看来是她苏兰心太久没有整治后宫了!苏兰心想着,袖子下的丹蔻深深嵌进肉里。
储秀宫。
夜,那么黑,那么美。
现在储秀宫的大门前,可以看见灯火阑珊的宫街,宫里的街还跟以前一样冷,一样空空荡荡,除了来回的宫人,别无其他,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宁羽萱不明白,这样寂静、冷漠的生活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踏破铁鞋,挤破头皮争着进来体验。
或许,在每个人心里,每个人的向往都不一样。
好比宁羽萱,只希望自己的生活是平淡的,安逸的,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这么多的礼仪宫规,以至于每天都活得都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凤鸾宫。
“皇上,夜里风大。”丽婕妤来了,带了一件披肩,给夏侯瀚披上。
丽婕妤如今被封了婕妤,已经挪出去住了,但是夏侯瀚特意下了一道圣旨,特许丽婕妤随意出入凤鸾宫。
夏侯瀚拍了拍丽婕妤的手背,道:“多谢。”
丽婕妤不禁心里一寒,虽然当初夏侯瀚封她为婕妤只是一次酒后乱性,可如今她算是夏侯瀚的妃嫔,夏侯瀚和她还是这么疏远……
“跟臣妾,皇上不必客气。”丽婕妤笑着说,心中却是酸涩,“皇上又来凤鸾宫,可是思念皇后娘娘了?”
夏侯瀚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吧!他……怎么可能不思念她呢?这么多年,他可以将宜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以让百姓富庶,可是少了羽玲珑,他做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呢?
“娘娘在天上……看着您这般,会难过的啊!”丽婕妤劝道。
夏侯瀚叹了口气,想起了一些尘封的往事。初见羽玲珑那日,夏侯瀚就知道自己喜欢她,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抛下,包括唾手可得的天下。
后来,羽玲珑终于答应要嫁给他了,为此,他高兴了整整三天三夜。大婚那日,他真的开心,开心的不得了,从那一刻,羽玲珑就成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
为了羽玲珑,他没纳过一房侧妃,尽管羽玲珑经常劝他多纳几房侧妃延绵子嗣,可是他舍不得看羽玲珑难过,因为他爱她啊!所以,一登基,他立马立了羽玲珑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后来,苏兰心得召被送入了宫门……他发誓,他对苏兰心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所以,最后羽玲珑将苏兰心送到卧龙殿的时候,他也只是为了应付,不得已才默认了苏兰心的存在,为了面上好看,又看在苏兰心是羽玲珑的远方表妹,才封了苏兰心一个婕妤的位分。
至于他和苏兰心所生育的公主,也不过是苏兰心那一夜运气好罢了。
后来,羽玲珑怀孕了,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他的孩子!那个时候,羽玲珑什么都吃不下,他放下所有的架子,亲自为她洗手作羹汤。
后来,他们的孩子没了,最难过的不是羽玲珑,而是他!是他!尽管羽玲珑一直怨恨他,可他又何尝不恨自己呢?
因为那几日羽玲珑神情恍惚,他是为了保护她,怕她做傻事才将她禁足凤鸾宫的。
想着,夏侯瀚只觉有两行温热的泪,流了下来。
“好了,你先回去吧?”夏侯瀚对丽婕妤说,他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丽婕妤见夏侯瀚如此伤感,也不敢多说什么,道:“臣妾告退。”
为什么?皇后娘娘有那么一个爱她的男人却不知道珍惜,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摆在皇上面前,对皇上百般好,皇上也可以视而不见?
为什么?难道皇上真的看不见我的好吗?丽婕妤想。心中无限苦涩。
丽婕妤离去时,有些不舍,有些心疼,可这些,夏侯瀚全然没放在眼里,只是依然痴痴地瞧着宫里的陈设。
窗下的花瓶依然是羽玲珑离开时那一只,只是经常擦试,隐隐发些亮亮的光,还有其他许多东西。
它们和羽玲珑离开时一模一样。丽婕妤喟叹不已,转身离开这高大气派的殿堂。
夏侯瀚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对羽玲珑的思念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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