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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刚白起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赵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王汔一直都是以不怕死著称的,他也最明白,死中求活的道理。随着他抽剑向前,他周围的铁鹰锐士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在远处指挥手下酣战的缚豹惊讶的发现,秦军的将旗突然加速向前,马上就要和赵军的将旗撞到一起了。王见王!这是缚豹戎马一生,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场景。他心神荡漾,恨不得插上翅膀,直飞到赵括身边,为赵括扫平眼前一切阻碍,让赵括亲自手刃敌军主帅。但是秦军看见自己的主帅在拼命,自然也是爆发出了十分的战斗力,秦赵两军一时之间竟然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只是所有人的厮杀的时候,都会时不时看向将旗,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将旗会率先倒下。斩将夺旗这种事,王汔是有经验的。他明白,那些主帅往往擅长的是在幕后运筹帷幄、排名布阵,但是说到冲锋陷...

主角:赵括王龁   更新:2024-12-02 1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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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硬刚白起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赳赳老秦,共赴国难。”王汔一直都是以不怕死著称的,他也最明白,死中求活的道理。随着他抽剑向前,他周围的铁鹰锐士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在远处指挥手下酣战的缚豹惊讶的发现,秦军的将旗突然加速向前,马上就要和赵军的将旗撞到一起了。王见王!这是缚豹戎马一生,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场景。他心神荡漾,恨不得插上翅膀,直飞到赵括身边,为赵括扫平眼前一切阻碍,让赵括亲自手刃敌军主帅。但是秦军看见自己的主帅在拼命,自然也是爆发出了十分的战斗力,秦赵两军一时之间竟然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只是所有人的厮杀的时候,都会时不时看向将旗,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将旗会率先倒下。斩将夺旗这种事,王汔是有经验的。他明白,那些主帅往往擅长的是在幕后运筹帷幄、排名布阵,但是说到冲锋陷...

《硬刚白起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王汔一直都是以不怕死著称的,他也最明白,死中求活的道理。

随着他抽剑向前,他周围的铁鹰锐士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在远处指挥手下酣战的缚豹惊讶的发现,秦军的将旗突然加速向前,马上就要和赵军的将旗撞到一起了。

王见王!

这是缚豹戎马一生,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场景。

他心神荡漾,恨不得插上翅膀,直飞到赵括身边,为赵括扫平眼前一切阻碍,让赵括亲自手刃敌军主帅。

但是秦军看见自己的主帅在拼命,自然也是爆发出了十分的战斗力,秦赵两军一时之间竟然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只是所有人的厮杀的时候,都会时不时看向将旗,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将旗会率先倒下。

斩将夺旗这种事,王汔是有经验的。

他明白,那些主帅往往擅长的是在幕后运筹帷幄、排名布阵,但是说到冲锋陷阵,主帅往往还不如身边的亲兵。

而且主帅身边的人,往往需要为了保护主帅而分心。

这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王汔信心满满,向前冲去。

前面就是那个背着将旗戴着将盔的赵括了!

几十个铁鹰锐士高声吼着,聚在一起,向前冲击,完全无视赵军手中的兵器是怎么刺入自己体内,用身体撞开了前方的赵军。

王汔双手持剑,左手剑隔挡住前方赵军的劈刺,右手剑向前一划,感受到那阵熟悉的手感之后,他右手反旋,剑锋在前方赵军体内卷出一朵漂亮的血花,鲜血宛如喷泉一般激涌而出。

两杆将旗之间的士兵们被各自的敌人用各种方式送入永眠。

秦军杀人王王汔,用青铜短剑,指向了面前那个戴着赵军帅盔的汉子。

“去死吧赵括。”

王汔先声夺人,用力一蹬,身子宛如一只雄鹰一般激射出去。

那汉子却是不进反退,举盾顶住王汔的进攻。

砰,巨大的反冲力震得王汔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王汔并不认得赵括,他只是根据将旗和帅盔判断哪个人是赵军主帅。

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是赵括麾下最强的门客,司马越。

王汔只觉得赵军主帅的武力竟然如此强大,能和自己不相上下,已是极为不易。

更何况此人还能成为一军主帅,简直是妖孽。

人生可以碰上这样的对手,真是一种幸运。

事已至此,不得不拼命了,他深吸几口气,调整状态,准备再冲上去。

他明白,此次作战极有可能有死无生,唯一一线生的希望,就是自己阵斩前方的敌军主帅但就算是死,能够死在这样武勇的对手手里,死而无憾。

可惜,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嘶哑的声音:“给我射死他,射死那个秦军主帅。”

秦军主帅?

王汔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穿着带着的正是全套秦军主帅盔甲,抬头一看,一阵并不密集的箭雨向自己射来。

王汔武力过人,反应迅速,立刻一个侧翻躲了过去,按照他的经验,弓箭手在射出一轮箭后会有三到五息的间歇,用来重新上弦。

这正是靠近对方主帅的时候,王汔立刻爬了起来,却发现,又一波箭雨向他袭来。

赵军什么时候有这么精锐上弦如此迅速的弓箭手。

王汔心里大惊,身边两个秦军扑了上来,用身体为王汔挡下这波箭雨。

你们绝不会白死,我会先杀了赵军主帅,再把那些弓箭手统统杀光,为你们报仇!

王汔虎目含泪,大吼一声,推开身前秦军袍泽的尸体,再次往前。

又一波箭雨。

连绵不断。

王汔下意识双手护头。

有的弓箭被王汔身上精致坚固的元帅甲挡住了,但是也有两三枝箭射入了王汔的前臂。

“啊!”

王汔吃痛,骨子里的血性被完全激发出来,他用牙齿咬断箭杆,想要继续往前。

还是一波箭雨袭来。

王汔身上起码插了十几枝箭,有几枝甚至刺穿了甲胄,刺进了体内。

“是男人的,过来跟我一决生死啊。”

王汔绝望而又愤怒的大吼。

“好,我满足你。

是男人的长枪手,全部给我上,捅死他!”

没想到赵括竟然抢在司马越之前站了出来,大手一挥。

身后十几个握着秦军长枪的赵军冲了过去,将王汔刺成了血葫芦。

他至死,都没有闭眼,仿佛在哀叹自己竟然死于围攻,而不是死于赵军主帅之手。

当然,他完全不知道,他以为的赵军主帅,是司马越。

而下令杀死他的,才是真正的赵军主帅赵括!

此战,秦军全军覆没,赵军死伤两千余人,大部分死伤发生在战斗早期。

在战斗的后期,随着秦军规模的减少和王汔战死,战场宽度被赵军充分使用以后,赵军的兵力优势占了上风,局部经常出现赵军三打一甚至五打一的局面。

而这些赵军在杀死眼前的敌军以后,继续像滚雪球一般扩大了自己的人数优势。

杀红眼的赵军完全没有留俘虏的意思。

而司马越,则是冲出去割下王汔的人头,挂在了赵括的将旗之下。

“这是他们杀的,不是我杀的。”

赵括指着身边的长枪手和弓箭手说道。

可是没有人愿意占有这份功劳。

对他们来说,跟着主帅斩将夺旗,就是最大的荣誉了。

而这份荣耀最耀眼的那份,理所当然,属于他们心中最勇猛的元帅,赵括。

但是每当赵括,巡查韩王山大营,远望故关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两个用身体为自己挡箭的门客,那六个慷慨赴死去壁垒送信的门客,还有那些跟着自己一同冲锋的赵军和那些死守壁垒全军覆没的赵军。

他转身,问向司马越:“我记得你说过,有一百多门客跟着我,来到长平。”

“回禀少君,是一百一十三名。”

“现在还剩几个。”

“七十二名。”

故关一战,麾下门客竟然战死大半。

赵括心中无比感慨,一将功成万骨枯。

仗,还要继续打,人,还要继续死。

他指着故关,对着司马越说道:“等打完了仗,在那里给兄弟们立座庙。”

“是。”

“以后我麾下的门客就定在七十二这个数字,不要再增加了。

你们这些人,都要跟着我好好活下去。”

“我们一定死在少君前头。”

司马越回答。

千百年后,故关最具有特色的旅游景点,就是一座叫赵王门客庙的地方。


长平关外。

在踏破长平大营后第二天,赵括根本顾不上理会店上壁垒的白起,直接带兵出了故关。

店上的李牧和李云比自己更会守城。

带着赵括将旗骚扰秦军后方的司马越更是骑兵战术大师。

“是赵将军啊。”

对于之前夺走自己帅位的人,廉颇并没有出迎,甚至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虽然,他心里早就对赵括的军事能力十分佩服,不然也不会有之前那次负荆请罪了。

“天幸有廉将军,力挽狂澜,保全了我军的有生力量。”

赵括毫不介意,在营门口主动卸下兵刃,看见廉颇坐在正中,立刻快步上前,面带春风。

对于廉颇,赵括是十分佩服的。

这可是战国四大名将,赵国的国之栋梁。

廉颇万万没想到赵括竟然如此客气,要知道,之前在邯郸城,赵括嘴上可是一百个看不上廉颇,所以后面廉颇的部下才会去赵括家门口叫骂。

还没等廉颇开口,赵括就鞠躬行礼,真心实意的说道:“亲自带领大军,每日担心粮草够不够,士兵会不会厌战,敌军会不会偷袭,巡逻军士有没有偷懒,水源有没有人投毒,等等等等,夜不能寐,终于明白昔日廉将军之不易。”

说完赵括往前一步,再次执晚辈礼向廉颇鞠躬。

这让好面子的廉颇颇为受用,乐开了花。

他本来就对赵括立下的战功极为佩服,这下更是直接将赵括引为知己。

之前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

廉颇旁边的司马尚看见赵括本人,十分激动,这可是他的偶像。

不单单是他,赵括是全赵国军人的偶像!

赵括弱冠之年,独当一面,以少胜多,已经两次击败军神白起,威震四方。

赵括本来是不认识司马尚的。

廉颇介绍以后,赵括一把拉住了司马尚,心里甚至还有些后怕:“司马将军真是旷世奇才,竟然能在敌军夜袭后整顿军队,保持军阵齐整。

若是昨日秦军长平那里有司马尚这样的人领军,今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得到赵括的认可,司马尚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十分激动半天才说出来:“能被马服子夸奖,是我司马尚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我之前经常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马服子麾下,今日得见马服子,三生有幸。”

廉颇心里对司马尚十分欣赏,他明白赵国朝局的险恶,知道虽然司马尚立下大功,但是由于凸显了舒祺的无能,而且手段对袍泽过于残酷,下场可能不好。

廉颇有心帮司马尚一把,于是开口说道:“可惜司马尚这样的年轻大才,以后可能没法带兵了。”

“为何!”

赵括心里十分诧异,司马尚这可是立下了大功啊,虽然跟自己还是没得比,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哎。”

廉颇长叹一声,拍了拍司马尚的肩膀,说道:“他昨晚终究是无王命擅持虎符,而且许多士兵因为他的命令没法进营,在外面被秦军杀死,或者冻死。

舒祺是个无能的,但他的父亲触龙却是个狡猾人。

我估计他会鼓动那些没法进营死在外面的将士家属上书赵王,让大家将此次被偷袭的责任都归于司马尚。”

“岂有此理!”

赵括大喝。

他本来听说司马尚昨晚的表现以后,就存了招揽的心思,但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没好意思开口。

何况司马尚现在又归属于廉颇节制。

但是既然肥肉送到嘴边,不吃就不是穿越者了。

他心里明白,慈不掌兵是为将者必备的素质,但是作为穿越者,赵括认为自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麾下在营门外求饶,自己仍然紧闭营门。

也做不到一并射杀和敌军混在一起即将冲击自己大营的袍泽。

他打的是抱团兄弟仗。

所以他需要司马尚,需要这样一个冷静、冷血、冷酷的天生将种在身边,弥补自己的短板。

电光火石之间!

赵括一把将司马尚拉到自己身后,朝着廉颇笑着说道:“我听说昨天秦军侥幸,借着舒祺无能烧了我军辎重,粮草缺乏。

我这就让人送一些来应急。

司马尚就作为督运粮草的监粮官。

如何?”

“甚好。”

廉颇抚掌大笑。

这个监粮官,他打算留在赵括那里了。

赵括一直在打胜仗,庇护一个司马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像自己,想要带兵打仗,还要掏出家财,贿赂一个靠男色侍奉大王的建信君。

长平关外的赵军因为辎重被烧,军心已经有点不稳,极其担心是否会断粮。

赵括尽管让人送粮草过来,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何况赵括自己也不富裕,积累的粮草只够自己再吃三四个月了。

但是赵括一声令下,故关的赵军只给自己留了一天粮草,剩下的全送过来了。

“多谢马服子,不然我军今天就要饿肚子了。”

廉颇感激不尽。

“廉将军客气了。

只是粮草终究还是巨大问题,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场战事,估计还要持续很久,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赵括看着远处的长平关,同样眉头紧锁。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廉颇反复品味着赵括说的这句话,不住点头:“马服子果然名将之后,说的真是真知灼见。

打不下长平关的话,我后方往这里运输粮食也极为不顺。

何况之前突袭我军的那股秦军,竟然是从魏国借道而来。

长平这里,后方也不稳啊。”

“战事拖得越久,越容易生变。

魏韩二国看来都要给暴秦做狗了。”

司马尚也说道。

他和廉颇一样,是纯粹的武将,军事能力爆表,但是政治能力相对一般,廉颇也是经过了朝堂反复毒打以后才有所长进。

他们不会想到,赵军如果真的打败了秦军,那么就立刻会面对其他五国的围攻。

赵括作为主帅,现在也是一心想打胜仗。

三人相约,一同视察前线。

长平关面向赵国的这面,路途本来十分平坦。

但是秦军近期在路上构建了多处防御工事。

这让赵军的进攻难度,有所增加。

“给我五天时间,我必定拿下此关!”

廉颇霸气的说道。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如果不是赵军新败,士气低落,需要休整,廉颇甚至敢说三天内拿下长平关。

但是赵括,却笑着说:“区区长平关,哪里还需要廉将军亲自出手。

长平关是在我手上丢的,当然要由我亲手拿回来。

廉将军请为我掠阵,我想向廉将军借用司马尚将军的本部。

后天上午,我请廉将军到长平关上饮酒!”

一个司马尚不够,赵括还想把司马尚的麾下也拉进自己口袋里。

白起不是把辎重分散到每个士兵那里去了嘛。

长平大营那里,存货可是不少。

多养五个司马尚,也够。


“全军止步,噤声,前方有人活动的迹象。”

领头的赵括看见斥候的手势,立刻抬手,随即有人不断小声传达命令,千名赵军犹如机器一样立刻静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自己的前方?

这里是人迹罕见的深山老林,而且此时两军大战,猎户们应该早就离开了。

该不会是进山避难的村民?

那要怎么处置他们。

作为现代人穿越的赵括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把人杀了以免泄露军情这个命令。

可是如果放过他们,自己的行踪泄露,有可能自己也要死,自己手下这些忠勇的将士也会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随之丧命。

霎那间,赵括脑海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只觉得呼吸困难,难以决断。

他心烦意乱,随着斥候走到有人迹的地方,在周围的人愁云满布的时候,暗自松了口气。

地上是一排看不见尽头的坑,有的被埋住了,有的还露在外面。

坑里有几块石头,上面不时有苍蝇飞舞,嗡嗡作响。

一股发馊的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不远处,还可以看到许多结成硬块的马粪。

看样子,曾经有一只部队在急行军经过这里的时候让士兵挖坑解决内务,然后继续行军。

成召详细的查看了四周,从几处树枝上发现了被划破的军服,黑色的。

是秦军,曾经有一只规模不小的秦军,日夜兼程,经过了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

“哼,原来所谓的神兵天降都是建立在士卒努力,穿山越岭之下。

我军的长平关,丢得不冤。”

赵括说完环视四周将士,继续说道:“秦狗都能不畏艰辛,吾等赵军精锐,万中选一的敢战之士,难道还不如秦狗么。”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在不断的上升,本来就已经达到极致的士气竟然突破了极限。

一些因为孤军深入加上在深山发现秦军踪迹而内心恐惧忧虑的赵军顿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感觉,实在是懦弱得可笑。

秦军之前走过的地方已经被踩出一条结实的土路,上面凌乱交织着一些马蹄印记。

有些看起来,就像是新的一样。

赵括立刻往秦军的踪迹那里派出了大量的斥候。

同时,他让正在休息的赵军开始把树叶黏在衣服上,就像前世那种吉利服一样。

中午的时候,远处隐隐约约有马蹄声传来,但是声音单调,不像大股骑兵那样万马奔腾。

刚想指挥赵军前进的赵括大呼庆幸,赶紧招呼所有人就地隐匿。

那条土路上,滴滴答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视野的尽头,两个身穿黑衣的秦军随意的拉着缰绳,有说有笑的控着马前行。

秦军军法严厉,但是也管不住人天性向往喜乐。

没有军法官在的时候,那两个秦军明显十分放松,宛如游山玩水一般在路上说说笑笑。

成召朝着赵括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小声说道:“要不要。”

当然不行了,杀了这两个,引来更多的秦军怎么办。

赵括摆手,耐着性子等着那两个秦兵走远之后,带了两三个人,沿着马蹄印子追了过去。

道路在不远处有一个分岔口,一条宽一点的路上有许多杂乱的马蹄印,但是看起来比较淡,应该是大军在许久以前曾经经过。

而另一条岔路上,马蹄印子十分新鲜,都是两匹马来回奔走形成的印子交叠在一起。

“我看,这两个应该是秦狗的巡逻兵,每天反复巡逻。”

成召看着马蹄印子,对赵括说道。

他是赵括门客里面最有山地行军经验的,因此这次被选为带队门客。

赵括点点头,他们几人沿着这条路走了大半天,在道路尽头,快出山的地方,看见一个秦军营帐,约莫几十个秦军在那里站岗。

“这些秦狗看起来怎么毛儿都没长齐。”

宋意远远了看了许久,疑惑的说道:“好像都是些没吃过饱饭半大小伙,骨瘦如柴的,兵器都拿不稳。”

“是啊,跟以前交手的秦狗完全不一样,看起来一点杀气都没有。”

成召也疑惑的说道。

赵括也觉得奇怪,只是天色已晚,他让成召回去安抚士兵。

自己则带着宋意和几个勇悍的士卒,仗着自己对地形的了解,硬生生绕了一圈,避开了那些站岗的秦军。

他带人爬到了旁边山头的一处悬崖上。

按照地图,前面应该是一个叫做堡头的地方。

此时月明星稀,山路难走,赵括又不敢点火,怕暴露了行踪,饶是他熟知地形,路上也摔了几次,要不是宋意力大无穷,又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赵括说不定也要挂彩。

付出是值得的。

在悬崖上,赵括几人顾不上喝水吃干粮,惊讶的发现远处大概一里的地方,灯火通明。

那里竟然有一处不算太大的营帐,营帐周围有几十处火盆,每个火盆下面都有秦军站岗,不时添加炭火。

营帐外面除了有好几队士兵在交替巡逻以外,还有几十名骑兵在周围的空地上来回警戒。

再远处,朝着秦赵两军对垒的防线,还有两座更加巨大的营帐,灯火却比较稀疏,但是就算赵括他们趴在远处的悬崖上,都能感受得到那两座营帐十分杂乱,人头攒动,和平常在韩王山看见的那种安静肃穆的秦军大营截然不同骑马的军士不断从远方跑来,通常是五六骑一起来,然后在那座小营帐里留下一骑,其余人继续朝着前线方向奔去。

只是已经入夜,这些骑马的军士依然络绎不绝,穿梭于那个小营帐当中。

这些军士身后插着红旗,显然是负责传递军情送信的军士,而这些军士如此频繁的出入那座小营帐,那么那座小营账,极有可能,就是,秦军的。

帅帐!这些东西,不需要太高的军事素养,都能判断得出来。

赵括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他自己也是口唇发干,手心冒汗。

这个地方不远处有天险,其实不适合作为帅帐。

但是,赵括心中的白起是无所不能的。

在他看来,白起果然,又是施展了瞒天过海之计,来到了堡头,这个连接长平关和长平的地方。


从新庄到西阳的直线距离大概几十公里,如果道路通畅。

急行军两天也就到了。

但是赵括这次带手下走的,却是在深山老林里的路,而且专门避开那些好走的山路。

因为他不知道,秦军是不是也是通过这些道路奇袭了长平关,在路上是不是还有守卫。

赵括对这里的地形非常了解,他早就规划了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线。

这条路线十分偏僻,有许多地方怪石凌立,有时候,赵括必须让人把木板架在石头上,然后让前面的人拽,后面的人推,手脚并用,把独轮车推过去。

还好这次带的是独轮车,便于操作,赵军十人负责一辆,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团结一致,很快在深山老林里面开始了行军。

有时候会有大树挡路,这时候有在前面负责开局的战斧手就要负责砍树。

大部分战斧手都是将披挂放在车上,轻装上阵。

只有宋意,说什么都不愿意把自己背上那把大锤放下。

但他天生神力,身背重锤,砍树的速度却也不慢。

赵括自然是带队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这几天他从宋意身上学了不少辨别方向的窍门。

东方和西方可以靠太阳来辨别。

南北就要看植被了。

先看树叶,树叶茂盛的一面是南面。

其次看树的年轮,年轮密集的一面是北面,年轮稀疏的一面是南面。

实在不行,找一块醒目的岩石来观察,岩石上布满青苔的一面是北侧,干燥光秃的一面为南侧。

这些看似和行军打仗无关,但是赵括却明白,要达成兵法所说的例如声东击西、瞒天过海等等,这些东西是基础。

有赵括带头,赵军的速度明显比预想的快。

赵括本来还想带头推一辆独轮车,可是他明显没有掌握开车的诀窍,好几次路上翻车,拖累了速度。

于是干脆就把几个战斧手的给养背到身上。

这些给养其实说重也不重,放独轮车上运也不会增加太多负担。

但是赵括作为现代人,他明白给我冲的效果远不如跟我冲来得好,也知道身先士卒的重要性,这个重要性不仅体现在作战的时候,也体现在平时的一点一滴。

他这样的做派,确实让随行的赵军个个生龙活虎。

本身这些被选出来的赵军就属于比较忠诚士气比较高昂的,当下人人奋勇争先。

这一路上,经常会有车轮卡住,独轮车散架等事情的发生,但是士卒们的反应远比平时迅速,立刻就把物资捡起来,有的就直接背着跟着大部队走,修不好的独轮车就扔了。

有的不小心摔跤跌倒了,手臂断了,就用木板夹住,忍着痛跟着大部队。

赵括的意思是让人护送他们折返回去,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

毕竟赵括这次出来,带的人实在不多。

本身受伤减员,就很可惜,还要连累袍泽送回,那更加影响战斗力了。

他们嘴上说着到时候帮忙看守辎重,其实心里都明白,这样的突袭,在开战以后,是没有辎重需要看守的。

他们只是想陪着自己的上将军到荣耀即将开始的地方,目送上将军走向流传万世的荣光。

然后自生自灭。

有一个赵军在扛车过一段乱石丛生的地方的时候,摔了一跤,大腿弯成一个令人看了头皮发麻的九十度。

他咬牙忍住,额头上不断流出豆大的汗珠,努力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办不到。

他绝望的想要哭泣,但是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拿出短剑,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赵括眼尖,在他出手之前用力握住了他拿剑的手柄,吩咐门客把他送回去。

那个赵军不愿意,哭泣着请求赵括将他留在原地。

赵括没有答应。

他取出两个木架子,将那个赵军的大腿固定住,然后又做了一个简易担架,自已主动抬起了最前面的那头,将那个赵军安置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

此时临近夜晚,赵括招呼大家就地休息。

军士们取下独轮车的木架,当作帐篷的固定架子。

宋意带头,在宿营地旁边洒下雄黄酒和夜来香防止蛇虫,成召带人往外搜索一段确认没人以后在营地附近点了几堆篝火。

布置了暗哨。

赵括看着每个人都喝上热水以后才开始吃饭喝水,他走了一天,十分困乏,却依然主动站了第一班岗。

接班的士卒想要提早接班,被他笑骂着赶了回去,那个士卒却没有回去休息,站在不远处陪着赵括站了好久的岗。

回去睡觉的时候,赵括还专门过去看望了一下那个大腿骨折的军士,野外天气冷,赵括脱去自己的外衣,盖在那个军士身上。

夜幕浓厚,赵括并没有看见,那个士兵脸上,慢慢滴落的泪珠。

第二天早上醒来,赵括发现那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一惊,赶忙站起来,朝着那个士兵的位置走去。

那个大腿骨折的士兵已经不见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谁干的。”

赵括怒问道。

“将军,马三三他昨晚自尽了,临走前让我把衣服拿走,说不能让自己的血脏了您的衣服。”

一名军士黯然的说道。

“你怎么不拦住他!”

赵括愤怒的问道。

宋意走了过来,一脸沉重,但是坚毅的说道:“上将军,我们每个人在出发的时候都做好这样的准备,不拖累袍泽,不拖累您。

死前能够让上将军亲自盖上被子,马三三说这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赵括沉默,他感觉自己背负的东西又多了许多。

许久,他无力的说道:“入土为安,有没有给他立个墓碑,以后有机会,带回去风光大葬。”

营地中央有一个小土丘,就是几个赵军将士昨晚给马三三挖的墓,上面有个木牌,是从木架子上切了一块下来,用泥土写着马三三之墓。

赵括在墓前站了一会,脱去自己的外袍,盖在土堆上。

随后,他转过身,一脸坚毅,用力挥手,招呼全军开拔。

他本来预计七天到达指定位置,还预留了三天机动时间。

然而,仅仅第三天,赵军就完成了大半的路程。


“凡家中父子皆从军者,父留子回,凡家中兄弟皆从军者,兄留弟回。

家中独子皆回。

驻守超过一年愿回者,可回。”

赖于赵括声泪俱下的表演,以及之前赵王赋予赵括一言二决的权力之下,赵军的撤退并未显得慌乱,部队也按赵括的意思进行了重新编组。

由于前世的专业,赵括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这里山地为主,轻步兵、弓箭手极有优势,重步兵在部分特地的条件下也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唯独骑兵,除了较强的机动性之外,鲜少有一锤定音的机会。

战车兵更是难以在这种地形复杂的战场上发挥作用。

还浪费粮草。

赵括干脆只给自己留了二十万将士,一大半是负责后勤的辅兵,剩下的基本都是步兵和弓箭手,战车兵他一个都没要,轻骑兵也只留了不到三千。

要知道,马吃的可比人吃的多得多。

这样一来,粮草起码从只能支撑三个月,变成了能支撑半年以上。

他本来还打算不要轻骑兵的,后面想着轻骑兵最起码在山穷水尽的情况下带自己逃走,于是五千轻骑兵就成了他的亲军。

丹河东岸,韩王山下。

“此去救援邯郸,全部依赖从哥儿了。”

赵括拉着赵从座下战马的缰绳,脸上的抑郁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赵从一拱手,说道:“马服子宽心,待我带兵回援,杀退魏狗以后,马上带兵前来助你。”

他这话也只是意思一下而已,毕竟虎符什么的都在赵括那里,负责带兵回去的都是赵括手下的副将。

赵从指挥不动这些军队赵括本人当然要坚守这里了。

他早就打好算盘了,稳住后方,学着廉颇那样死守不出。

这赵国不是没有粮草嘛,那自己就不要那么多兵,粮草不就够吃了,还给赵国省了一堆青壮年劳动力。

兵少守不住那么多地方怎么办。

那就不要那么多地方了。

千古第一军神说过,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丹河防线那么长,河道总有狭窄的地方,到处都能偷渡,之前廉颇退守丹河防线以后,依靠韩王山和大粮山建立了防御体系。

韩王山是廉颇指挥中心所在的地方,而大粮山则是赵军储备粮草的地方。

韩王山往西就是长平城和大营,后方是长平关,再西方就是悬崖峭壁。

长平关面向秦军的那侧地势险要,但是面向赵国的那侧却是极为平坦,仿佛天造地设的赵国堡垒一般。

从地理的角度看,长平城就像是一个碗,碗有四个缘,西方的峭壁,后方的长平关,东方的韩王山,还有前方的丹河。

对于熟悉地形的将领来说,只要长平关不破,那么长平城稳如泰山。

秦军如果突破丹河进攻长平,那么韩王山的赵军可以在一旁夹攻,后方的长平关易守难攻,就算大粮山和补给被切断,长平关也可以为赵军提供后勤补给。

可现在赵括不这么看。

在他看来,白起现在已经坐上了餐桌,正笑眯眯的看着碗里的赵军,准备一口吃掉。

所谓天险,雄关,是用来对付王龁的。

对于白起,这些地方跟平地哪有什么区别。

自己才不要到碗里去呢。

“传我军令,将大营东迁至韩王山以东,大粮山以西,以原来的店上壁垒、石门壁垒作为起点,建立层层壁垒。”

这两个地方就是赵括发挥自己对地形的了解,建立的防御体系的最前方。

因为这两个地方刚好可以呼应各个地方的军队,又是韩王山和大粮山之间交通的枢纽。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壁垒后面是一条比较完整的驰道,万一战事不顺利,赵括可以从这里一路往后,逃回赵国。

至于原来的长平城嘛,赵括也是早有打算。

除了箭头、三军、企甲院、围城这个四个险要之处的壁垒之外,赵括竟然让手下,把长平大营全烧了,直接烧成白地。

你白起不是要吃饭么,我帮你把碗底擦干净,但是一块肉都不给你放,让你舔碗底。

赵括心里就是这个打算。

他这个布置看得手下的司马越心惊狗跳,这不止是撤退啊,这简直还抛弃了一大半的丹河防线,比廉颇还狠。

他是赵括的心腹手下,犹豫片刻,便上前劝谏道:“少君,这样布置,非但没有按王上的意思进攻,反而还丢疆弃土,王上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赵括笑了笑,回答道:“我军主力都去救驾了,再像以前那么布防,兵力捉襟见肘啊。

还不如对重点阵地进行重点防御,我亲自带着骑兵,以作接应。”

其实赵括的想法很单纯,不就是在历史上,自己在长平那里全军覆没了嘛。

那自己不去长平不就得了。

不止不去,整个长平城我都不要了,送给你了白起。

他只要保证后路畅通,可以随时跑路,至于应付赵王嘛。

他也有所算计。

“司马越啊,我们赵家的心腹门客有几个随军啊。”

“回禀少君,自我以下,随军者百人,皆是可以为少君抛头颅洒热血之人。

少君是否要我们去刺杀秦军主帅王龁,我们必定万死不辞,不杀王龁,绝不回头。”

“不是不是。”

赵括摆摆手:“你找几个可信的,帮我送几封信去邯郸。

对了,之前王上发的那些赏赐还在吧。”

“少君放心,按您的吩咐,赏赐一分不少,都放在您的私库,一分一毫都没有发下,战后全部给您送回家去。”

“统统给我发下去,一分一毫都不要留。

你让门客们亲自去发,务必确保赏赐发到每个士卒手下,你们的赏赐,还有那些亲军骑兵的赏赐,我亲自发。”

赵括心里想的是万一要跑路,赏赐肯定带不走,还不如留着换将士们卖命。

而负责带自己跑路的轻骑兵,肯定要亲自赏赐,赚个印象分。

他根本没有考虑到。

他这么做,邯郸的赵王会怎么看他。

主帅收买军心,往好了说是为了提高士气,可是当君王多疑的时候,这种行为会不会被当做谋反?

不过赵括都敢擅自撤军,当然也不会在意这些事了。

“遵命。”

司马越回答得极其郑重。

出营门后,他不由得自我感慨:“昔日少君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于家。

吾以为少君和先君父子异志,今日一看,少君颇有乃父之风,所得赏赐,不留分毫,如此做派,三军上下必定人人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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