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我刚离开张府进了东宫,许多事情都不懂,秦晟一开始会细心教我,到后来就把我扔给了兰侧妃,让她教我规矩。
兰侧妃也是官家女,脾性娇矜,爱体罚我,只是我痛觉不敏,她打不痛我,骂我我又听不懂,反而让她憋着一肚子气,平日里想尽办法折腾我。
我不明白,就只跟着她学规矩,偶尔吃亏,偶尔把她气到跳脚。
她见我掉头想走,立即叫住我,我深吸口气,转过身,微福身行礼。
“兰侧妃安。”
前一晚秦晟答应会回来看我,但最后去了她那儿,兰侧妃无论如何也要将我叫住,大抵是想借着截了我的胡,挫挫我的锐气。
可我没什么锐气给她挫。
她夹枪带棒的话与上一世无异,无非是嘲弄我孤女无人教养,叫我认清自己的位置,秋池在我身后咬着后槽牙,我只觉得她的话毫无新意,听着犯困。
“何人在此喧哗!”
我本欲等她什么时候口干舌燥放我离开,未曾想不远处有人缓缓走了过来。
宫人开路,我和兰侧妃转头看去,秦晟与另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并肩而立,缓缓走过来。
兰侧妃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我皱着眉,也缓缓跪在地上。
我以为一切皆随我的记忆进行,无论是秦晟去兰侧妃那里还是太子妃称病都在我盘算之内。
可这男人,我没见过。
“这是太子的家务事,本王其实本不该多嘴。”他道,“可你毕竟身为储君,她们作为储君妃子为皇家开枝散叶,这副样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些。”
秦晟道:“皇叔说的是。”
兰侧妃有些慌张地伏在地上:“妾参见瑞王。”
瑞王秦恒屿,唯一留在京的皇帝的嫡亲弟弟,只虚长秦晟三岁的小叔叔。
我曾听过这个名字,但也仅限于听说过,上一世,我从未见过秦恒屿。
似乎有些事情,并没有按照我想象中那般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