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来,我也已经习惯和余行景之间这样的睡觉方式了。
如果是之前,我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我却停步不前,任由微凉的雨滴落在我的身上:“不好吧?”
余行景顿时皱起眉头:“有什么不好的?你怎么怪怪的?”
低沉又充满砂粒感的嗓音比夜雨还要冷淡:“不想睡帐篷,你就睡外头。”
我咬着唇没有说话,低头思考着在外面睡的可行性。
余行景最终叹了口气,左手撑着伞往我这边走了两步,右手揽住我微湿的肩头,重新说了一遍:“走,回去休息,你难道想吵到林芝?”
我扭头看了眼林芝那早已熄灯漆黑一片的帐篷,又看了看已经开始积水的草地,终于没再拒绝。
只是才走几步,就被一个石头绊了一跤。
我原本惊慌地想去抓余行景的胳膊,但被我生生忍住。
就在我整个人都要摔在地上时,腰肢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紧紧勾住。
紧接着,我就被抱在一个充满草木清香的温热怀抱里。
隔着衣料,我还是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结实的肌肉和突然紊乱的呼吸。
以及他的心跳。
一声又一声,仿佛空谷佛寺里的铜钟,撞得我不知所措,浑身僵硬。
凉风裹挟着冷雨打在脸上,我突然想起上一次余行景这样抱我。
那是余行景唯一一次在帐篷里逾越界线。
5
他似乎是陷入了狂乱的梦魇,嘴里是含糊不清的呓语,连浇在身上的冷水和身下并不舒适的杂物都无法唤醒他。
只是死死从背后抱着我,仿佛溺水的人抱着最后一块浮木,浑身颤抖满头是汗。
那时余行景身上,也是这样好闻的草木清香。
我整晚都甜蜜又辛苦地维持着那个姿势。
等再醒来的时候,余行景却已经不在帐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