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烈慕容雪的现代都市小说《功高震主,女帝逼我叛国投敌完结版小说宁烈慕容雪》,由网络作家“大唐彦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整军经武。自古便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军队派上去,仗打胜了,那是领兵主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要是败了,那便是负责练兵的治军无方。因此,眼下的荥城就是个火药桶,燕国朝野上下,谁都不愿意靠近。但突然有个人说要去,这帮庸才却又忍不住生出嫉妒之心,担忧宁烈一旦成功,会抢了他们的风头。于是乎,虽然嘴上不说,但绝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公主楚红玉和宁烈的笑话。反正粮食就五万石。一粒不差全发到军卒手中,十几天的时间也锻造不出一支百战雄兵。然而,宁烈这一走便是七日。期间荥城方面几乎是音讯皆无,就连女帝楚留曦都有些坐不住了,究竟整军是何情况,总该有个奏报才对。无奈之下,她只好将妹妹叫到了面前:“红玉,你带来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等一切尘埃落定,陛下自然知道...
《功高震主,女帝逼我叛国投敌完结版小说宁烈慕容雪》精彩片段
整军经武。
自古便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军队派上去,仗打胜了,那是领兵主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可要是败了,那便是负责练兵的治军无方。
因此,眼下的荥城就是个火药桶,燕国朝野上下,谁都不愿意靠近。
但突然有个人说要去,这帮庸才却又忍不住生出嫉妒之心,担忧宁烈一旦成功,会抢了他们的风头。
于是乎,虽然嘴上不说,但绝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公主楚红玉和宁烈的笑话。
反正粮食就五万石。
一粒不差全发到军卒手中,十几天的时间也锻造不出一支百战雄兵。
然而,宁烈这一走便是七日。
期间荥城方面几乎是音讯皆无,就连女帝楚留曦都有些坐不住了,究竟整军是何情况,总该有个奏报才对。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妹妹叫到了面前:“红玉,你带来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等一切尘埃落定,陛下自然知道!我保证您到时候会乐得合不拢嘴!”
楚红玉故意卖了个关子。
宁烈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臭丫头,说!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妹妹像捂着宝贝疙瘩似的,楚留曦美眸一凝。
“什么关系也没有啊!他就是我替皇姐招揽的能臣名士!”
楚红玉矢口否认。
可任谁都能从她绯红的双颊看出一些端倪。
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楚留曦自然也不会纠缠这种儿女情长的问题,她更在意的是那人的能力以及整军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约定的期限已经过半,总该有个进度吧?红玉,你也知道,此次筹备新军对大燕多么重要!”
“皇姐,我都把自己当成赌注了,又岂能儿戏!放心吧,不出半个月,他绝对能带出一支精锐,您就等着给他加官进爵吧!”
楚红玉信心满满。
然而,正当她琢磨着等宁烈回来后该如何替其请功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太监焦急的禀报:“陛下,兵部尚书刘永求见!”
“何事?”
楚留曦黛眉微皱。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一刻,刘尚书的话便让她大吃一惊。
“启禀陛下,那家伙居然带着荥城的新兵,于今日卯时开赴闽中战场了!”
“什么?!”
楚留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七天的时间,别说锻炼出一支军队了,便是解决十万人的温饱问题都不够。
妹妹找来的那个男人,简直是在把她大燕子民的性命当做儿戏!
“来人,立刻传旨!令沿路守军务必将那人拦住,擒获后押回皇都,朕要斩了那个信口雌黄的家伙!”
此刻,楚留曦都后悔死了。
即便朝中再无能臣良将,自己也不该将如此重任交托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那可是十万条命啊!
若真就这样被送上战场,估计一个都别想活着回来。
“皇姐息怒,还是先问清楚怎么回事再下定论吧!也许他把人带出去是野外演练呢!”
楚红玉也慌了。
可又觉得宁烈不至于如此草率,便紧急给后者找了个理由。
哪成想,跪着的刘永却直接推翻了她的猜测。
“公主殿下,要带着新兵开赴闽中,可是那人亲口与荥城守将说的,此等大事,微臣断不敢胡诌欺瞒圣上!”
啪!
闻听此言,楚留曦直接将正在批阅的奏折扔在了地上。
“传旨,捉住那厮,立刻就地正法!”
这下,就连楚红玉都不敢出声了。
看着皇姐那双几乎要喷火一般的眼睛,她在心里也忍不住埋怨起宁烈来。
无论怎样,这么大的事也该先商量商量啊!
现在倒好,让人抓住了把柄,就算有理也说不清了。
一想到皇姐刚刚的旨意,楚红玉顿时急的手足无措。
她决不能让情郎就如此不明不白的被斩!
然而,心思刚冒出来就被龙椅上的楚留曦察觉了,只见大燕女帝双眸微眯,直接起身来到了亲妹妹面前:“红玉,你莫不是要给那厮通风报信?”
“来人,暂将长公主带回府上看管,等斩了那草菅人命的混蛋再放出来!”
“皇姐,你听我说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定有理由的!”
楚红玉都快急哭了。
但皇命难违。
哪怕她在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仍旧难免身不由己。
就这样,唯一能替宁烈说话的人也被迫闭上了嘴巴。
很快。
长公主青睐之人,视大燕军民性命如草芥的消息立刻传遍了皇都。
上到王宫大臣,下到黎民百姓无不为之震惊。
“哎!圣上就是太宠长公主了!瞧瞧这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啊!”
“还无双国士,我看就是个绣花枕头,只会纸上谈兵!”
“嘿嘿!这样也挺好,省得长公主再胡闹!前阵子不是还要效仿大梁那个宁烈,搞什么推恩令招纳寒门入仕吗?看她今后还有没有脸再提!”
“怕就怕此事传到周边邻国,令天下人耻笑啊!”
......
各种声音层出不穷。
甚至有人上表,不但要将宁烈就地正法,还要严惩长公主楚红玉,令其今后不得干政。
然而,就在整个大燕都在对二人口诛笔伐之际,燕国境内却突然失去了宁烈与那十万新卒的踪迹。
楚留曦甚至派出了自己帐下专门负责巡察百官的金吾卫,依然一无所获。
那十万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与此同时,闽中的形势也愈发糜烂,叛军连下四座城池,打得主帅史文龙节节败退。
再不增员恐怕不久便将杀入大燕腹地。
可朝廷哪还有能用之兵?
逼得楚留曦一日之内连开三次朝会,最后甚至要调动戍卫皇都的三大营。
如果真那样做,燕国皇都周围将彻底变成一片不设防之地。
众臣再三劝阻这才令她打消了念头。
就在所有人焦头烂额之际,一支不足千人的队伍却在大燕的深山之中急速穿行。
他们昼伏夜出,三日后终于抵达了叛乱的中心——闽中。
看着城墙外如海洋一般连绵不绝的营盘,宁烈伸出舌头感受了一下风向,随即成竹在胸的眯起了眼睛。
“恭喜宁万户。”
“恭喜恭喜......”
一连串的恭贺声中,宁烈施施然离场。
行至无人处时,宁烈笑脸徒然消失,眼眸中两道精光射出。
闵中叛乱平定。
长公主解除禁足。
自己升官进职。
皆大欢喜,一片太平。
可真的太平了吗?
宁烈蓦然回首深深的看向皇宫大内,似看到那平静的皇城下汹涌的波涛。
“去天牢!”
............
大燕国都,大理寺。
宁烈缓缓踱步在天牢内,神色说不出的凝重。
“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
“我招,我全部都招,大人我不想死!”
“狗官,给爷爷一个痛快的,要死要刮随你便。”
......
宁烈无视周围噪杂的声音,径直来到最深处。
“大人你来了。”牢头见宁烈到来,立刻谄媚的跑过来,满是褶子的老脸堆满笑容。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宁烈皱眉看向牢房中。
高成虎被绑在架子上,浑身上下满是鞭子血印,十指血淋林的,左臂诡异的扭曲着。
“大人,我们什么手段都用遍了,着王八蛋死活就是不开口。”牢头恨恨的抽出一鞭。
打的高成虎鲜血飞溅。
“呸,小子想撬开爷爷的嘴,做梦!”
“哈哈哈。”高成虎咧着嘴肆意的大笑。
“你找死。”牢头见宁烈受辱,顿时勃然大怒,扬起鞭子劈头盖脸一顿抽。
“嗯?”宁烈看着衣角沾染的血渍,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挥手制止了牢头的举动。
“倒是一个汉子,不过我不信你能一直不开口。”宁烈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去准备一个大缸,架起火来把他放进去煮。”
“什么时候开口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宁烈脸色不变,似乎这残酷的刑罚并非出自他口。
牢头闻言脸色一变,艰涩的咽下一口口水:”好。”
很快,宁烈吩咐的东西准备完毕。
仅仅只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
牢房内原本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变成了苦苦哀求。
“爷爷,爷爷,我服了,我服了。”
“我招,我招。”
原本高大的汉子,此刻宛如地狱中的恶鬼,跪在地上拼命哀求。
牢房内弥漫着一股沁人的肉香。
两位负责烧火的牢头此刻面无人色,惊骇的看着宁烈。
这等残酷的刑罚,真的是人能想出来得吗?
宁烈皱眉看着他们,不由得挥挥手:“出去。”
“是…是…”牢头拉着同伴跌跌撞撞的转身就跑。
“呕......”
他缓缓踱步到高成虎面前,居高临下开口道:“说吧,究竟是谁给你们提供的军械,又是谁在背地里扶持你们?”
“嘿嘿,小杂碎,你很好做的很好。”
高成虎虽然趴在地上,双腿被煮烂,但眼中的凶光依旧,宛如躲在暗处的野狼,伺机埋伏。
“嗯?”宁烈目光一冷,抬脚踹在他的双腿上。
“不想再受苦就老实交代。”
剧烈的疼痛让高成虎也安静下来了,反而以一种阴森怨毒地眼神盯着宁烈:“好好好,我告诉你,我背后的人乃是大梁女帝和镇南王,你信吗?”
“我恨啊,楚留曦竟然还有你这杀手锏,竟然连镇南王都不知道,要是早早知道还有你的存在,我哪里会有今天!”
“镇南王?大梁女帝?他们怎么联合在一起的?”宁烈听见高成虎嘴里说出的名字,心中突然一沉,急忙追问。
“哈哈哈,楚留曦倒行逆施镇压皇族,皇族之中离心离德,就连自己亲叔叔都要造反了,有人背地里联合大梁很奇怪吗?”
高成虎见宁烈这样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除了他们还有谁?”宁烈闻言眸光猛然一冷,急忙追问。
同时关于镇南王的一切从脑海中流过。
大燕南疆镇国战神,手握天下三分之一大军,大燕最大的门阀,朝中门生故吏无数,大燕女帝楚留曦的额亲叔叔,曾经护佑女帝征战千里,喜好人妻......
“你想知道?哈哈哈,你亲自去问镇南王吧,想让我开口,不如把我重新丢进去。”高成虎嘿嘿冷笑:“杂碎,要不然你把他们叫回来试试?也许我就开口了呢?”
宁烈淡淡撇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镇南王手握几十万大军,此事一旦揭露,大燕顷刻间就有覆灭之危。
“或者你求求我,跪下来给老子磕两个头,我也告诉你,其实造反的不仅仅是镇南王,边疆的将军各个都不安分,就连朝中大臣也有人暗中投靠,不然你以为就凭老子一个草包怎么打的官军节节败退的?”
“你休想激我,离间陛下和群臣的关系。”宁烈看着地上的高成虎,神色平静的可怕:“陛下雄才大略,更是求贤若渴礼贤下士,怎么会有大臣谋反,还有,我不信朝中真有人联合谋反,否则必有忠心耿耿的大臣暗中通报,。”
“嘿嘿,那假如这场造反从陛下登基之时就开始谋划了呢?陛下还有你的小情人长公主身边,可全部都是我们的人......”高成虎说到这里,冷笑个不停。
“噌......”宁烈闻言,猛的拔出腰间长剑,自高成虎脖子上划过。
“额......额......小杂......”高成虎捂着鲜血直冒的伤口,眼神不甘的死死盯着宁烈。
“来人,把他拖出去烧了。”宁烈最后扫了一眼高成虎的尸首,面无表情的走出牢房。
大燕危矣!
宁烈怀着这样的心思快步朝皇宫而去。
哒哒、哒嗒、嗒嗒!
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正午的安宁。
炽热的太阳无情的炙烤着大地,所有的行人纷纷躲藏在阴冷处避暑。
宁烈的心情仿佛马蹄声一样沉重。
他纵马驰向皇城,恨不得立刻赶到楚红玉身边。
虽然他知道叛乱已平,镇南王造反的土壤已经不在了,楚红玉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驾驭着战马想赶到楚红玉身边。
远远地宁烈看见了阳光下的皇宫大门,黑黝黝,仿佛暗藏着猛兽伺机噬人。
突然宁烈猛然一拉缰绳,强行停下战马,杀气腾腾的看向某处。
一座华丽的车架。
镇南王!!!
其实,以宁烈与小人周旋的经验,他完全可以挺身而出,直接点破里面的猫腻。
可他还是想先考察一下楚留曦。
楚红玉把这位皇姐夸的天花乱坠,但具体是不是为明君,宁烈还需自己判断。
寝宫中的气氛有些凝重。
已经半天没人说话了。
楚留曦不表态,群臣自然也不敢出声。
僵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她这才缓缓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虽然头戴黄纱,依旧掩盖不住绝代风华。
“秦尚书,你说公主擅离职守,但她可是实实在在的把军粮运到了!虽说没有行使监督之责,的确该罚。”
“可朕想知道,那二十万石粮食又去哪了呢?”
“根据线报,荥城十万新卒个个面黄肌瘦,士气低迷,根本不像吃过饱饭的样子!”
“而且运送途中一路畅通无阻,又有兵部、户部多名侍郎监督,断无掉包的可能!”
话语中充满了凛冽的寒意。
那先前指责楚红玉的人,顿时被问的冒出了冷汗。
作为户部尚书,这事不管怎么甩锅,他都难逃一个监督不力的罪责。
“算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重新调集钱粮,闵中叛乱,这十万新卒必须在一个月内成为可战之兵,开赴前线!”
“京中目前还有多少余粮军械?”
眼看着秦尚书的腿抖似筛糠,楚留曦却突然停止了呵斥。
一旁的宁烈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暗惊讶。
天威收放自如。
头脑冷静缜密。
曾经力挽狂澜,把处于灭国边缘的大燕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女帝楚留曦果然名不虚传。
眼下,还真不是追查粮食的时候。
毕竟闵中的叛贼要是再不剿灭,很有可能酿成全国性的大乱!
“回禀圣上,除去日常用度,京中现存余粮已不足五万石,便是调拨过去,也只是杯水车薪!”
另一边的兵部尚书刘永赶紧启奏道。
“五万石......”
楚留曦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按照上一次情况,这五万石粮食估计刚到荥城,便会消失一空,甚至连十天都撑不住。
“五万就五万吧!总比没有强!”
“诸位爱卿,有谁能愿意替朕分忧,将这五万石粮食平安运抵荥城,并加快整军进度?”
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楚留曦能做的,也只期望手底下冒出个能力挽狂澜的人来。
然而,她的话音落下后,足足半刻钟竟无人应答!
连同丞相在内,兵部户部的大小官员居然没一个敢接这烫手的山芋。
见状,楚留曦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方才推脱责任之际,这帮人是一个比一个踊跃,如今到了替她排忧解难的时候,却全都变成了哑巴。
难道说,她励精图治这么多年,就养了这样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
眼中愈发冰冷。
一一扫过众臣之后,楚留曦最终决定点将。
“刘尚书,作为兵部之首,此事便由你去......”
“草民恳请陛下降旨,命我前往整军!若不能在半月内练出一支可战之兵,愿提头来见!”
还没等楚留曦把话说完,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人。
正是宁烈。
那如洪钟般的声音震得寝宫嗡嗡作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尤其是兵部尚书刘永,跪在地上仰望着宁烈,满脸的惊为天人模样。
其他人也都是满头问号。
不知这器宇轩昂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楚留曦现在是满腔怒火。
整军办不好也就算了,这怎么皇宫大内也成了菜市场,居然什么人都能来去!
“来人,将这无礼之徒赶出去!”
也不管对方说了什么,气头上的楚留曦一甩袍袖,便要将宁烈赶出寝宫。
虽说这人看起来气度不凡,但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她见得多了。
身为帝王,楚留曦自认还是有识人之明的。
门外立刻闯进一队侍卫,眼看着就要将宁烈按倒带走,还处于愣神状态下的楚红玉这才反应过来!
“皇姐息怒!这可是我千里迢迢从大梁请回来辅佐你的无双国士!”
刷!
众人齐齐转身,闻听‘无双国士’四个字,全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放眼天下,何人敢称此号?
公主殿下莫不是只看中了此人那副好看的皮囊吧!
“红玉,前次你擅离职守,朕还没治罪!如今又如此胡闹,将个市井草民带入寝宫,当真无法无天!”
“来人,将公主带会温泉宫,面壁思过七日!”
楚留曦已经被气的浑身颤抖。
她是真没想到,面前这个轻狂的男人居然是妹妹给带进来的。
如此胡闹,成何体统!
“皇姐,我真的是为了替你分忧......”
“带下去!”
楚红玉还想解释,却见皇姐猛的挥了挥手。
她知道,这次是彻底把对方给气坏了。
只能转头把希望寄托在了宁烈的身上。
“陛下,无双国士有些夸大!但草民确实没有妄言,若陛下不信,宁某愿立军令状,半月内若不能成功,愿受车裂之刑!”
这下,就连楚留曦都忍不住多看了宁烈两眼。
她忽然感觉,对面的男人或许不是一时兴起想要出风头。
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红玉,你真信得过此人?”
帝王的高傲令楚留曦还是拉不下脸与宁烈一介草民交流,便只好问向了亲妹妹。
“姐,你就放心吧!如果连他都办不到,那这天下就没人能行了!他可是......”
楚红玉刚要暴露宁烈的身份,却被对方用眼神制止。
刚入燕国,宁烈不想受到太多的关注。
毕竟大梁军神突然改换门庭,换做谁都要好好掂量掂量他是不是来做卧底的。
只有把一些事情做成了,燕国这边才会彻底信任。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朕就给他个机会!”
“但是,一旦整军不利,不仅他要上断头台,你也会受到处罚,从公主贬为庶人!”
楚留曦目光如电。
她当然不想让亲妹妹承担风险,可当着众臣的面,也只有如此才不显得那么草率。
毕竟,启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草民,去主管整军这种国之要事,实在是太过儿戏了!
炙热的烈阳下,宁烈内心却一片冰冷。
他冷静地挤出一抹笑容,拨转马头为镇南王的车驾让路。
看着拨开帘子笑盈盈地对自己点头的镇南王,宁烈适时的流出一抹诚惶诚恐。
“力量,足够的力量。”
宁烈直到镇南王车架消失才收回目光。
“镇南王不可怕,朝臣有奸细不可怕,边军将领有人想要谋反也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要取得大燕女帝的信任。”宁烈统领军队数十年,非常了解领兵打仗的关键点在于什么。
信任。
部下对于上司的信任!
皇帝对于统军将领的信任!
现在的自己虽然展露锋芒,但是大燕女帝并不信任自己。
倘若消息走漏镇南王造反,自己必将首当其冲被清算。
“暂且放他一马。”宁烈调转马头,缓缓朝着皇宫而去,不急不缓似乎并无大事发生。
走走停停直到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宁烈才进了皇城。
此时楚留曦刚刚用完午膳,正准备休息一下,突然听到侍卫禀告,宁万户求见。
“早上才封赏完毕,此刻他进宫做什么?”大燕女帝有些诧异,看了一眼身侧的楚红玉,追问一句:“你确定没有听错,是见我?而不是长公主?”
侍卫瞥了眼楚红玉,急忙收回眼神:“宁万户口口声声地说求见陛下,末将问他何事他也不说。”
大燕女帝顿时好奇起来了,也不耽误就拉着楚红玉来到了御花园。
刚进御花园二女就看到宁烈正弯腰拿着鲜花喂鱼,看起来是那么惬意悠哉,两人眉头顿时皱起来了。
太过分了,你就算立下大功,也不能闲着没事找皇帝玩啊。
楚红玉立刻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宁烈手中的花:“宁…山,你为什么找皇姐,不去找我?”
大燕女帝没好气地撇了一眼楚红玉,这还没出嫁呢,胳膊肘就朝外拐了。
“宁万户,你正午入宫是有何事?”大燕女帝漫步走到亭子中坐下。
“臣为闵中叛乱而来。”宁烈淡淡说道。
“哦?闵中叛乱不是已经平定,难道爱卿是对自己的封赏不满?”大燕女帝声音突然上调两个度,看似关切实则危险地询问道。
楚红玉则有些不满的看着宁烈。
真要不满意现在的职位,私下里给我说啊,要什么没有。
宁烈伸手摸了摸楚红玉,继续开口:“陛下息怒,臣并未有此意,只是想问一句,陛下真的以为闵中叛乱平定了吗?”
“你想说什么?”大燕女帝柳眉顿时倒立,她似乎闻到了一抹血腥味。
果然能够成为帝王的就没有简单的。
宁烈略微思考片刻,果断开口:“大燕危矣,陛下随时有性命之忧。”
大燕女帝刷地起身,横眉冷对:“语不惊人死不行,这种骗人的把戏,朕三岁就不会上当了。”
“假如宁万户无事,就退下吧。”
大燕女帝愤然拂袖,就要离开。
“高成虎交代,闵中造反乃是朝廷之中有人里应外合,而这个人乃是......镇南王。”
宁烈丝毫不在意大燕女帝是何态度,自顾自地说。
“当然仅仅只是镇南王肯定无法扶持起来闵中这么大的叛乱,这背后还有大梁女帝的手笔。”
“镇南王与大梁女帝约定,镇南王登基之时,将与大梁女帝共天下,大燕一分为二,镇南王、大梁各取其一。”
楚留曦脚步越来越慢,最后更是豁然转身,杀气腾腾地看向宁烈:“宁山,莫以为你立下大功朕就不敢杀你,挑拨朕与镇南王的关系,离析君臣,你罪该诛九族!”
楚红玉也被震惊到,可一番思索之后认为宁烈绝不会无的放矢:“皇姐,宁烈绝不会信口雌黄,您不妨继续听下去,再做决断。”
大燕女帝美眸闪过一抹冰冷,绝美的容颜宛如万年不化的冰山:“朕只给你三句话的机会。”
宁烈不慌不忙上前两步:“其一,高成虎乃是街头混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年少时胸无大志,更是大字不识一个,他凭什么短短半年时间就能揭竿而起,席卷整个闵中?”
“其二,大燕衰而复兴,朝中虽然有庸才但绝对没有蠢材,一个连营地防守都不知道怎么布防的人,凭什么打得朝廷大军节节败退,这里面是否有问题?”宁烈一句比一句狠辣,直指闵中造反背后的幕后黑手。
大燕女帝也不简单,先前只是被闵中叛乱平定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现在听着宁烈的分析,心中也越发不安。
“其三,那失踪的二十万石粮食到底哪去了?还有众多军械,这些东西想要悄无声息地运走很难,想要藏起来更难。”
宁烈眸光一闪,猛然提高音量:“陛下探查数十日不可得,那就证明这些东西不是被隐藏下来,而是被用在军中!”
大燕女帝仿佛被宁烈眼中精芒刺痛,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叔叔,你真的要造侄女的反吗?”
大燕女帝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镇南王对她恩重如山,更是她的亲叔叔,她只是不愿往这里想罢了。
二十万石粮食,众多军械加起来能堆积成一座小山,国内能悄无声息运走这些的人,屈指可数。
深深呼吸几次,大燕女帝再次睁开双眸,淡淡扫视一眼宁烈,随即看向楚红玉。
“红玉,你说,我能信任他吗?”
此刻大燕女帝气势磅礴,一言一行仿佛裹胁浩然大势,令人望而生畏。
楚红玉看着有些陌生的姐姐,坚定地点了点头:“皇姐,我说过,我愿意拿性命担保,宁烈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铿锵有力的话语,同时流入宁烈和大燕女帝心中。
宁烈只感觉一窒,心中似乎划过一抹什么,看向楚红玉的眼神更加温柔。
“朕虽不愿,但闵中叛乱确实迷雾重重,我命你们二人私下查清其中种种,探明皇叔是否真的参与其中,以及朝政还有何人参与。”
大燕女帝罕见地流露出一抹哀伤和无力:“皇叔在朝中根深蒂固,近四分之一的大臣出自他门下,朕真的不愿......”
宁烈顿时凝眉:“当断则断,当杀则杀,何必妇人之仁,陛下不要忘了,你不是一个人......”
大燕女帝怔怔回头,正好撞见宁烈坚毅的眼神。
大梁皇都。
金銮宝殿之内。
女帝慕容雪端坐于龙椅之上,双目微寒,睥睨着玉阶下的文武百官。
“镇国将军何在?”
“臣在!”
雄浑的声音响彻大殿,一道英武之躯躬身出列。
正是大梁军神、镇国将军宁烈。
“呵呵,朕还以为你不会回朝了呢!”
仿佛看不到宁烈风尘仆仆的甲胄,慕容雪双目一凝,话语中夹枪带棒。
“圣上下旨,臣便是跑断了腿,亦万死不辞!”
口中斩钉截铁,可宁烈的心里却有些讶然。
不知女帝这阴阳怪气所为何故。
七日前,正在边关屯田的他接到圣旨被急召回京,相距千里,期间接连跑死了四匹良驹才堪堪赶上了今日朝会。
难道又是那些奸佞小人进献谗言,污蔑于我?
暗暗瞥了眼黄门郞郑高,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宁烈的心头。
这阉狗,已经不止一次在女帝面前搬弄是非了。
“大胆宁烈,此时此刻,你还敢在朕面前装腔作势!”
“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丑事能瞒天过海吗?”
刷!
慕容雪豁然站起,话音落下已是满面寒霜。
看着她那怒火中烧的样子,宁烈更懵了。
他在边关除了每日操练士卒,便再无暇他顾,所谓丑事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臣确实不知,还望圣上明示!”
“好,那朕就给你好好讲讲!”
“二月初八,与燕国公主楚红玉于雍和关下驿亭私会,密谈两个时辰,其间双方举止亲密,如胶似漆!”
“二月十五,又是两个时辰!”
“三月初一,二人一同围猎,后于林中聚餐,畅饮至深夜!”
“三月十二,邀楚红玉入将军府,并共同检校军仗!”
......
不得不说,慕容雪的记忆力是真好。
整整背了三十几条密报。
到最后,一张俏脸气的通红,若不是当着满朝文武,那架势估计就要上去扇宁烈两个耳光了。
“勾结他国公主,意图叛国投敌!”
“宁烈,你就是这般报答先帝知遇之恩的?”
啪!
密报携带着怒火,直接甩到了宁烈的胸前。
“圣上,臣与燕国公主只是......”
宁烈刚要开口解释,却被愤怒中的慕容雪粗暴打断:“够了!朕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龌龊!”
“宁烈,这些年你自恃功劳,肆意妄为,结党营私排斥异己,世人皆称你为大梁柱石,可朕看来,尔实为我大梁的第一祸患!”
喝骂声震耳欲聋。
面对七国结盟百万大军,宁烈都不曾有过半分动摇。
可是今日,在这为之鞠躬尽瘁的朝堂之上,他却有些站不住了。
上面的人还是当初那个拽着他袍袖,娇滴滴喊着‘宁哥哥’的慕容雪吗?
究竟何时,她竞对自己有了这么深重的怨恨?
既如此,那我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说十几年的情谊,还敌不过几句谗言?
忧郁勾起回忆。
宁烈的脸上也随之泛起惆怅。
那时,他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
虽满腹经纶,却只是一介寒门,根本没有登堂入室的机会。
若非大梁先帝力排众议将其招入军中拜为上将,就不可能有后来威震敌胆,邻国小儿闻之不敢夜啼的大梁军神!
后来,大梁先帝亲征被暗箭所伤,薨于箭毒之下。
弥留之际,特意将唯一的后嗣,也就是如今的大梁女帝托付给了宁烈。
那年,二人一个14岁,另一个21岁。
年轻的君臣一路摸爬滚打,历经朝堂政变、戎狄入侵、邻国攻伐,苦心孤诣终于将大梁打造成了天下霸主。
然而。
飞鸟尽、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如今慕容雪刚刚坐稳了江山,便开始对宁烈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凡相见,不是训斥便是问责。
仿佛朝廷里的弊病都因他一人而起似的。
三个月前更是在除夕之夜将宁烈贬到了边关苦寒之地去屯田。
本以为交出权柄,对方就会收敛一些。
没想到,女帝要的是永绝后患!
殿外烈阳当空。
可殿内的宁烈却感觉周身寒意彻骨。
在慕容雪的一声声控诉中,他的心彻底凉了。
“圣上,臣请解甲归田!”
悲愤最终化为一句怒吼。
众目睽睽之下,宁烈利落转身,再无一丝留恋。
而朝堂上,或震惊或窃喜,但始终没人开口替他说一句话。
慕容雪微眯着双眼,紧咬银牙。
或许是觉得被当众‘炒了鱿鱼’龙颜无光,她朝着宁烈的背影,直接吐出了一个‘滚’字!
“我大梁人才济济,没有你一样称霸天下!”
“宁烈,朕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否则仅凭那通敌之罪,便可将你凌迟处死!”
慕容雪怒不可遏,接着砰的一声,将带了数年的玉镯摔了个粉碎。
那还是14岁那年,镇国将军亲手替她戴上的。
四周的红墙绿瓦显得格外刺眼。
宁烈刚一踏出宫门,淅淅沥沥的雨点便从天而降。
仿佛天公都为他感到凄凉。
“宁将军,这下可以跟我去燕国了吧?”
就在宁烈心灰意冷的时候,一把油纸伞却突然从身旁递了过来!
楚红玉穿着一袭长裙,巧笑倩兮。
作为盟国公主,她出现在此地并不突兀,对于此刻的宁烈来说甚至有些恰到好处。
“堂堂镇国将军,万军之首,就这样被扫地出门,我都替你不甘心!”
“还是来燕国吧!我必保你能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
四目相对,楚红玉那一脸的窃喜虽说有些不合时宜,但却清清楚楚的展现出她对宁烈的崇拜和青睐。
身世浮沉之际,这几句话无异于雪中送炭。
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表达爱慕了!
刹那间,一股暖流涌入的心头。
接过油纸伞遮住对方的头顶,宁烈微微一笑:“承蒙公主不弃,宁某求之不得!”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或许,大燕才是归宿。
身前是等待自己的马车,身后是倾力撑起的恢弘宫殿,宁烈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咬了咬牙。
“知遇之恩已报,既然大梁容不得我,再见面,便是刀剑相向了!”
“希望那时我们都不要顾念旧情!”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