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同逸信以为真,挟持着我正要越过他。
忽而一只手掌伸了过来,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萧同逸下意识抽刀刺了过来。
虽然躲避及时,沈承元的手臂上还是被划伤了一个口子。
侍卫很快就将萧同逸压下,扯开他的面罩,露出了一张有些狼狈的脸。
我根本没心思管他,着急地查看着沈承元的伤口,“怎么样?疼吗?”
他看着我紧张兮兮的模样,反倒高兴地轻笑了声。
“没什么,不过是小伤,耽误不了今天的大事。”
萧同逸死死盯着我们亲昵的动作,眼睛通红,想冲上来却又被死死拉住。
这小插曲没影响婚事,一切照常举行。
繁琐又庄重的仪式结束后,我躺在喜床上休息。
没一会,沈承元就进来了。
他脚步匆匆,可端起喜酒时又十分笨拙。
我也羞红着脸,小心地饮下交杯酒,就听到他温柔的呼唤:“阿婕。”
他小心地吻上了我的唇,带着热意的手掌慢慢抚上了我的腰身,剥开了一层层的嫁衣。
红帐慢慢放下,我半躺在床上,忽而想起了件事,“你的伤……”
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上了嘴。
“阿婕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别的吗?”
我懵懂看他,可很快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整夜腰身酸痛,一丝力气也没有,脑子里只剩下无尽的困意。
等过了晌午,我才迷糊着睁开眼。
“醒了?”
沈承元将我拉起来,面带歉意:“都怪朕,昨夜有些不知分寸。”
想到昨夜的场景,我的脸像是火烧一样红透了,害羞地瞪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叫来宫女,亲自帮我梳洗。
一切都和婚前所期盼的那样,简单美满。
等坐在铜镜前,我终于想起一人,“陛下,昨日那伙黑衣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为我梳发的动作一顿,“阿婕还想着他呢?”
听出了他话里浓浓的酸味,我笑着看他:“不过随口一问,反正不是重要的人。”
他轻哼了声,将我抱在怀里,腻了好一会才主动开口。
“老侯爷亲自入宫求情,朕与他又从小认识,不好罚太重,便只夺去了他的侯位,让他闭门反省了。”
我“哦”了声,便不再多问。
毕竟萧同逸对我来说,也不再是什么重要的人了。
在宫里待了三四个月,沈承元日日和我腻在一起。
相处久了,我渐渐将他当成最普通的夫君。
他察觉我的变化后,很是高兴,连着亲了我好久才温声道:“三年前朕遇到阿婕时,就想和你成为这世间最普通的一对夫妻,虽然错过了三年,幸好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再次见到萧同逸是在半年后的一次宫宴上。
他坐在离我不远的位子上,低头喝着闷酒,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眼神里似乎装着很多情绪,不舍又眷恋。
我喝了口沈承元递来的热汤,心里一阵好笑。
分明是他亲手将我推开,现在却又摆出这种深情的样子,是在自我感动吗?
正想着,胃里忽然一阵翻腾。
我捂住唇角,恶心地呕了好几声。
沈承元吓得不轻,连忙唤来了太医。
等太医诊出有孕,殿内全都跪下道喜时,他才呆呆地回过神,一把抱住我,激动大喊:“朕有孩子了!”
殿内还站着一人,带着妒恨的眼神盯得我难受。
我皱眉看过去,萧同逸抿着唇,才不甘地跪下道喜。
等到宫宴散去,沈承元紧张过度,拉着太医仔细问话,好久都没出来。
我便一人出去透气。
萧同逸忽然到了我面前,一句话不说,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肚子。
“你想干什么?”
我后退了几步,“你再过来的话,我就喊人了!”
他没动,不甘心地开口:“如果当初我没让你下去捡玉佩,那今日坐在你身旁的人就是我了。”
“你居然觉得我们分开是因为一个玉佩?”我叹了口气:“与你成婚三年,你从没将我当成过你的夫人,随意欺辱耍弄我,因为你,府里的下人们也不将我放在眼里。”
“可入宫后,陛下却将我当成了寻常妻子,尊重爱惜我,每日再忙都要与我一道用膳。”
我每说一个字,萧同逸的脸就越白,到最后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正巧沈承元也出来了,我转身朝他走去。
他看了眼一旁的萧同逸,说起话酸溜溜的,“阿婕和他说什么呢?朕也想听听。”
我有些无奈,红着脸亲了他好几口。
他才勉强哼了声,摸着我的肚子叮嘱着太医的话。
十月怀胎后,宫中顺利迎来了大皇子,我也成了皇后。
沈承元高兴不已,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而萧同逸,听说他日日醉酒,晕死在街边没人管,被一路过的马车碾断了腿,落了个终身跛脚。
他唯一出众的身手也没了,只能缩在侯府,当个醉鬼。
听说这事的时候,我正逗弄着襁褓中的大皇子,笑了笑,心里没掀起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