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司诺摇头:“此事……”
“好了!逗你的。”黎潇看司诺那副怕惹事的样子顿觉无趣,若他肯跟他一起嚣张跋扈那才好玩!
可惜了!
司闲是被推下风雪桥的,据说是一世外高人从司闲的马蹄下救了一个小孩,司闲态度恶劣拒不认错,才被连人带马一起推入河中,事情在坊间越传越悬,成了市井茶余饭后的笑谈。
司靳贺告假在家,一直在旁守着,可直到第二天傍晚司闲醒了也说不出凶手是谁,气的相爷大发雷霆又无计可施。
司诺睡得沉,梦到自己跪在相府院子里,父亲握着皮鞭,怒斥他不为娘家考虑,不规劝王爷,骂他无用,甚至怨他害了司闲,连廊里站满了看热闹的姨娘和下人,指责声嘲笑声巨大,他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画面一转,王爷正斜靠在侧榻看书,叫他端茶过去,小桃子却突然进来扑到王爷怀里,他惊诧的退后半步,又看到了父亲手中的鞭子兜头抽下……
司诺猛然惊醒,一身冷汗,下意识的摸向身侧的位置,早已凉了。
怔了半响,自嘲一笑,他这一生不一直是这般进退两难么。
梦里,母亲站在父亲身侧,一直让他劝说王爷……
盐引之事父亲从未对他提起,想来是料到他无能才安排了小桃子,可这盐引生意哪是随便做的。
盐商要找官府购盐引,一引一号,期间交易过密,可动的手脚太多,父亲必是看到了其中利益,若再加上王爷,趋炎附势的官员必不会少,若盐引超发皇上怪罪,王爷如何脱责?
想着,司诺更是担心,此事不做无非少条财路,若做了就是后患无穷,他清楚其中厉害,却不知该怎么提醒王爷。
“王妃,该喝药了。”屋外传来福安的声音。
司诺应了一声,披着长衫坐到桌边,随口问道:“王爷还没回来?”
“回来过,您还睡着。刚才司相约了王爷喝茶,又出去了。”
“什么!王爷什么时候出门的?”司诺一听,又是一身冷汗。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福安见到司诺这般急切,心下机警起来。
“备马!”司诺说着赶忙换上衣服,将头发草草束起,便拿着披风向外走去,他得拦住王爷!
然而,他忘了自己不会骑马。
情急之下只想到骑马最快,可印象里唯二的两次骑马都时跟着王爷的。城中地图他牢记在心,且王爷出门不久,他只要稍快些抄条近路必然能追上,只是马匹并不理解他,忽快忽慢颠的他十分难受。
刚到转角,一个人影突然跑出吓了司诺一跳,下意识的勒紧缰绳,马却因此受惊猛然抬起前腿将他甩下马背!司诺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撑着坐起身有些晕眩,却先看向了站在马前踟蹰的人。
看着是个十来岁的男孩,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口袋,脏兮兮的粗布衣衫上有多处破口,司诺见状急忙起身,膝盖处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他微微皱眉,上前帮男孩拍去身上的土,小心问道:“可有受伤?”
男孩摇头看着司诺有些愣神,他从没见过生的这么好看的人,不禁多看了几眼才道:“我惊了你的马,你怎么反倒问我呢?你摔的重不重?去我家吧,我爷爷是大夫。”
面对关心司诺有些拘谨,缩回手摇头道:“我还有事,你若回去觉得有何不妥,可随时到战王府来找我,我叫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