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们带上来。
“都在这儿了？”
他指着面前的三十来号人问。
下属揣度他的心思，“主子，都在这儿了。是要拖出去杀了还是？”
裴昭在我耳边轻声问道：“你最爱的是谁，我可以饶他一命。”
我知道他想听什么。
“我最爱的，不就已经在我面前了么？我说了，春色满园，不及梅君当年。”
我笑意吟吟，语调缱绻。
他却不信，掐住我的下巴狠狠道：“谢昭宁，别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难道忘了，自打你进了这公主府，我将寝殿都搬到了你的梅园。你将我迷得神魂颠倒，自你走后，再好的郎君都入不了我的眼。”
他竟信了几分。
还痴痴地问了一句，“当真？”
我……
我犹豫了一刻，说道：“自然当真。”
他一抬手，命下属将这些人赶出去。
大门关闭，他将我拢进怀里，大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完成任务之前，我还想报仇。
6
腊月初八。
大雪下了一夜，晨起时外头跪了个人。
我问青雉：“外头是谁啊。”
青雉一面给我梳头，一面说：“是九公主。”
“梅君念她从前与公主交好，把她从天牢里接了出来。”
我扔掉手里的珠钗，“她跪在外头做什么？”
青雉斟酌道：“大约……是来求情的。”
求情。
呵。
她不求情我倒忘了，得早点杀了太子，免得夜长梦多。
“让她走。”
裴昭来时，九公主还跪在外头。
也许以为裴昭在，我无法避而不见，她竟跪在雪地里冲我磕头，“姐姐，我求求你，你跟梅君讨个情，求他把太子哥哥放出来吧。”
裴昭拢住我冰凉的手放在唇边哈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