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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庶女:夫君莫动妾身来 全集

卡哇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茜樰的脸一下子爆红,连忙从床上下来,嗔怪的看了顾铭飞一眼。顾铭飞嘴角含笑,对沈茜樰摆了摆手,沈茜樰整了整衣服,推门走了出去。刚刚是风娘的声音,沈茜樰有些不解,此处偏僻,怎的会有姑娘来庄子?“我刚刚出去采药,这姑娘倒在路边,我就捡回来了,还以为是你带来的丫鬟。”风娘耸了耸肩说道,沈茜樰有些纳闷,叫来了秋桃,秋桃打量了那丫鬟几眼,信誓旦旦的摇头说:“同夫人前来的,没有这样的姑娘。”看衣着,应该是附近农户家的女儿,约摸十三四岁模样,身量不高,模样倒是生的姣好,此刻,她紧拧眉,躺在床上正昏迷不醒。沈茜樰叫来了庄子所有农户,挨个询问,却通通不是庄户里的姑娘。“只是饿的昏迷了,很快能醒转。”风娘给姑娘喂了药,另兑了半碗蜜糖,过了半晌,这姑娘便...

主角:沈茜樰沈茜   更新:2024-12-07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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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茜樰沈茜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庶女:夫君莫动妾身来 全集》,由网络作家“卡哇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茜樰的脸一下子爆红,连忙从床上下来,嗔怪的看了顾铭飞一眼。顾铭飞嘴角含笑,对沈茜樰摆了摆手,沈茜樰整了整衣服,推门走了出去。刚刚是风娘的声音,沈茜樰有些不解,此处偏僻,怎的会有姑娘来庄子?“我刚刚出去采药,这姑娘倒在路边,我就捡回来了,还以为是你带来的丫鬟。”风娘耸了耸肩说道,沈茜樰有些纳闷,叫来了秋桃,秋桃打量了那丫鬟几眼,信誓旦旦的摇头说:“同夫人前来的,没有这样的姑娘。”看衣着,应该是附近农户家的女儿,约摸十三四岁模样,身量不高,模样倒是生的姣好,此刻,她紧拧眉,躺在床上正昏迷不醒。沈茜樰叫来了庄子所有农户,挨个询问,却通通不是庄户里的姑娘。“只是饿的昏迷了,很快能醒转。”风娘给姑娘喂了药,另兑了半碗蜜糖,过了半晌,这姑娘便...

《替嫁庶女:夫君莫动妾身来 全集》精彩片段


沈茜樰的脸一下子爆红,连忙从床上下来,嗔怪的看了顾铭飞一眼。

顾铭飞嘴角含笑,对沈茜樰摆了摆手,沈茜樰整了整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刚刚是风娘的声音,沈茜樰有些不解,此处偏僻,怎的会有姑娘来庄子?

“我刚刚出去采药,这姑娘倒在路边,我就捡回来了,还以为是你带来的丫鬟。”

风娘耸了耸肩说道,沈茜樰有些纳闷,叫来了秋桃,秋桃打量了那丫鬟几眼,信誓旦旦的摇头说:“同夫人前来的,没有这样的姑娘。”

看衣着,应该是附近农户家的女儿,约摸十三四岁模样,身量不高,模样倒是生的姣好,此刻,她紧拧眉,躺在床上正昏迷不醒。

沈茜樰叫来了庄子所有农户,挨个询问,却通通不是庄户里的姑娘。

“只是饿的昏迷了,很快能醒转。”风娘给姑娘喂了药,另兑了半碗蜜糖,过了半晌,这姑娘便醒了过来。

沈茜樰见她醒了,眼神也十分机灵,不由得心生欢喜,心道若是这姑娘是个孤儿,不妨带回侯府,做个小丫鬟。

“你是谁家的姑娘?”沈茜樰问道。

那姑娘醒来,见房中站满了人,顿时吓了一跳,她看着沈茜樰,一脸的迷茫,神情有些黯然,“多谢夫人搭救,我是孤儿,没有家了……”

沈茜樰何曾看不出来,这姑娘并没有说真话。

“既然如此,那先在庄子上住着吧。”

沈茜樰不是什么大善人,这姑娘不说实话,自己也对他提起了几分警惕,但总归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自己也不好赶她出去。

好在姑娘老实,总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没事的时候从不出门,但有一点让沈茜樰觉得可疑,丫鬟告诉她,曾见这姑娘偷偷出来,在顾铭飞的书房外来回张望。

难道是冲着夫君来的?

沈茜樰眯了眯眼睛,若是如此,还是要尽快查出这姑娘的来意。

顾铭飞听说来了个孤儿小姑娘,好像对自己有几分兴趣,心中也是疑惑。

他平时出府,从未和任何女人打过交道。

“难道是夫君之前招惹的莺莺燕燕?”沈茜樰故意打趣说道,话语里带了几分自己也没有分辨出来的醋意。

顾铭飞好笑的摸了摸沈茜樰的头发:“若是如此,我还能不认识不成?”

“那夫君之前曾认识过多少莺莺燕燕?”沈茜樰心里更酸涩了,自己只不过是个庶出小姐,又没有较好的家世,若是顾铭飞想要纳妾……

顾铭飞见她这样,不由得好笑,一双桃花眼眯起来,拉长了声音说:“那确实有一个,那个姑娘为了我,可是好几次身陷险境呢。”

“那……那确实是个好姑娘,夫君可要接到府上来?”沈茜樰眨了眨眼,问道。

顾铭飞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沈茜樰说:“不必麻烦,她已经在我身边了。”

沈茜樰楞了一下,思索片刻,这才反应过来,顾铭飞是在打趣自己。

“夫君。”沈茜樰拉长了声音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痴缠之意。

顾铭飞心头一阵温暖,将沈茜樰抱入怀中。

就在两人想要进行早上未完成的事情之时,门外再次传来了风娘的声音,这次与平时不同,竟带着几分惊慌。

“有人闯进来了!”

沈茜樰闻言,立刻将顾铭飞保护在自己身后,下一秒破窗之声响起,一道黑色利剑直接从窗户中透出,差一点刺到两人的胸口。

沈茜樰的额头冒出一阵冷汗,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沈茜樰低声对顾铭飞说:“后院中有个地窖,可以反锁,我们先去地窖躲一躲。”

顾铭飞点了点头,在风娘的保护下,两人慢慢向后院移动。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沈茜樰脑中灵光一闪,朝着那个小姑娘的房间看了一眼。

房间漆黑,没有亮着灯,像是没人。

难道那个姑娘,是过来庄子上打探情况的?

沈茜樰心中冷意一闪而过。

若真是如此,他们是引狼入室了。

好在他们虽然派出来不少杀手,但是却没料到庄子上还有风娘这个高手在。

两人在地窖里躲了一会儿,风娘便将那些杀手全部解决了。

“好了,出来吧。”风娘在外面喊道。

沈茜樰率先出了地窖,外面尸横遍野,全是那些杀手的尸体,风娘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黑色的利剑,如今那把利剑上沾满了鲜血。

“多谢。”沈茜樰看着月光下满地的尸体心里有些反胃,匆匆说了几句话,便避回了房间,反倒是顾铭飞,神色十分淡定。

顾铭飞对风娘点了点头:“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在下义不容辞。”

风娘轻轻一笑,上下打量着顾铭飞。

“记住你说的话。”

顾铭飞也是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沈茜樰平复心绪再度出来时,满地的尸体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只是地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和无法散去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叫人十分不适,但沈茜樰如今却没有要躲避的意思,而是踩着满地的鲜血,带着秋桃和风娘,来到了那个小姑娘的房间中。

这群人是得到消息,并且有备而来的,除了这个姑娘,沈茜樰想不到其他异常的地方。

说不定这消息,就是这个看似无害的姑娘透露出去的。

沈茜樰的眸光中闪出几分冷意,推开了那个小姑娘的房门。

出乎意料的是,那姑娘正在床底下躲着,看上去瑟瑟发抖。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小姑娘的恐惧不似作伪,风娘上去给小姑娘把了把脉,回头对沈茜樰点了点头。

人的情绪起伏时,脉象是会发生变化的,若不是这姑娘伪装能力深厚,能够将脉象也伪装过去,否则就代表,这件事确实和她无关。

“无事,你且休息吧。”风娘低声说道。

三人转身要离开时,那姑娘却拉住了风娘的衣服,在她耳边问道:“那个……那个公子,没事吧。”

沈茜樰回过头,看了看小姑娘,虽然瘦弱,但长相还算可人。

难不成,是看上了顾铭飞?

想到这里,沈茜樰的目光冷了冷,匆匆转身离开了。


沈茜樰微微仰头,明眸皓齿,宛若天上嫡仙,眉眼间却是有寻常女子没有的淡淡英气。

若不是这封请柬送到了她的手上,沈茜樰差点忘了自己还是要紧事情得做。嫁进侯府的这段日子倒是出了不少麻烦,她已然有些自顾不暇。

好在忠武侯回来,后院那些个婆婆妈妈再是难缠,也不敢在太岁面前动土。都说忠武侯最重家风,要是知道平日里后院尔虞我诈闹得鸡飞狗跳,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可是……不仅侯府女眷要去,估摸着元贵妃也该邀请了沈二小姐,奴婢担心……”秋桃皱眉,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上回宴席上,沈茜樰叫沈茜碧丢了好大颜面,依照沈茜碧的小姐脾气,定是不会轻饶了沈茜樰。这一点需不着秋桃提醒,沈茜樰心里最是清楚。

区区一个沈茜碧,从前在沈家时,沈茜樰就未真正将她放在眼里过,这下终于离开,日后更是需不着看林夫人母女俩的脸面过日子,沈茜樰更是不以为意。

想到林夫人,沈茜樰不自觉挑了挑眉头。

因着一场连绵不绝下了好几日的雨,天气猝的凉了下来。宫中送来不少锦衣布料,拿给侯府各位主子们添置新裳。

皇上待侯府,着实是一等一的周到。

“从前只听说侯府家大业大,同皇宫走得亲近,那时觉着不然,想到爹爹也是朝廷中人,沈府和侯府能有多大差别,现下我倒是看出来了。”

沈茜樰坐在梳妆台前,身后几个宫女替她梳洗打扮,手脚很是利索。她一边同顾铭飞闲聊,一边望着镜中的自己。

果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沈茜樰嘴角轻抚,露出脸颊两边浅浅梨涡。

“我娘是先皇的亲手足,要是她尚未去世,皇上还要喊她一声舅母,再加上侯府七代为官,算是祖祖辈辈都辅佐于他赵家。皇上如今待侯府这般亲近,到底是为了稳固人心,还是另有目的,也只有他最为知晓。”顾铭飞语气风淡云轻,仿若受皇上青睐不过寻常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也是,顾铭飞自小与皇上一同长大,在皇上面前不似旁人那样忌惮。沈茜樰听出他话中透露的不甘心,起身遣退了几个小丫鬟,慢悠悠走到顾铭飞身边。

顾铭飞半卧在床榻上,一只手撑着头,正目不转睛打量沈茜樰。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想的做的都要比我们寻常老百姓多,我们只管本本分分,任皇上想要抓我们的把柄怕也抓不到。”沈茜樰宽慰顾铭飞,生怕他想起自己身上的毒。

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算计,沈茜樰难以想象十岁出头的顾铭飞该是有多难过。

“你今日去皇宫小心一些。”顾铭飞不动声色换了话题,开始担心起沈茜樰。他也知元贵妃不过召集众人赏花,沈茜樰并非第一个亦不是最后姿色,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可人心隔肚皮,顾铭飞便是自小如此谨小慎微,才好活到现在。只是尽管如此,仍落下蟾痣之毒,至今无人能解。

“我知道。”沈茜樰轻笑着弯腰,将杯中空了大半的茶水斟满。“你且在屋子里乖乖等我回来。”

两人朝夕相处,早没了一开始的芥蒂。反而因着共同经历了不少事情,沈茜樰同顾铭飞感情日渐深厚,也不知何时开始,沈茜樰觉着自己当真对顾铭飞有了情愫。

总之他们二人都要好好活着,沈茜樰从答应顶替沈茜茜嫁进侯府,便清楚自己与顾铭飞日后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顾铭飞出了事情,她也别想好生过下去。

“等你回来做甚?”顾铭飞笑时眼角弯起,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模样截然不同。

沈茜樰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顾铭飞话语中的含义,还未来得及反驳,脸先红了一片。

顾铭飞打趣起她来,还真是半点形象不要了。沈茜樰心里嘟囔,哪敢让顾铭飞听见。

“樰儿的脸这般红,怕是刚刚的胭脂白上了。”顾铭飞丝毫也不避讳,明明知道沈茜樰脸皮子薄,瞧见她娇羞,顾铭飞只觉得可爱极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了。”

说罢,沈茜樰逃似的离开了屋子。

房门轻轻被人从外面合上,估摸着此时沈茜樰已经出了侯府大门,顾铭飞一个没忍住,猛的咳嗽了声。

“少爷!”

从屏风后窜出一道黑影,话音刚落,他便已经到了顾铭飞身旁。

鲜红的血顺着顾铭飞嘴角落下,更衬得他肌肤白皙,连女儿家都自愧不如。

那男子神色紧张,也不管尊卑礼数,扯过衣袖小心翼翼替顾铭飞擦拭掉嘴角血迹。顾铭飞仍然是方才沈茜樰离开时的姿势,面容更是冷淡至极。

“不是叫你不到时候别出来见我吗?”顾铭飞压低了声音,一出口就叫这才刚凉下来的天更是冷了好几层,仿若将人置于寒天雪地中。

男子身子微颤,往后退了两步后跪下。

“咳咳。”顾铭飞又是咳了好一会儿。“也罢,今日要是被樰儿看见,她定会十分担心。”

想到好坏沈茜樰未有察觉,顾铭飞暗自松了口气。

一双乌黑浓眉紧蹙,男子抬眸,望着顾铭飞的目光满是担忧。

“你有什么但说无妨。”顾铭飞好似未有看过男子这边,却是轻易洞察出他的心思来。说话间,顾铭飞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少爷,您真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少夫人吗?”男子犹犹豫豫,终是鼓足勇气将心底疑惑问了出来。

顾铭飞既是同沈茜樰生死相依,连嘉禾公主留下人马的事情都未曾瞒着她,可自己身子到了这般境地,顾铭飞却是一人硬撑着。

男子不知顾铭飞究竟何意,只是他再这样拖下去,身子里的毒只会更难解开。

“告诉她了,她也没办法解,何苦白拉个人为我担忧?”顾铭飞提起沈茜樰,明显语气都要温柔许多。

说来,沈茜樰也是沈清川与明媒正娶的夫人生下的孩子,她本该无忧无虑,做她的千金大小姐,现下因着顾铭飞被迫掺和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铭飞明面上不说,心里总归是觉着愧疚。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铭飞只想沈茜樰开心些,他倒也知足了。

“说起来,我叫你调查的事情你可有进展?”


沈茜樰有些犹豫。

他们如今的现状群狼环伺,一边有王氏虎视眈眈,那后宫神秘人也是紧追不舍,在忠武候府还好,若是出了侯府,也不知这些人会有什么动作。

“我担心……”沈茜樰才开口,却觉额头一热,顾铭飞竟抬手帮沈茜樰擦拭汗珠。

他并非贪图享受之人,虽说苦夏难捱了些,但也算不得什么。

但如今沈茜樰嫁给了他,他必定也要事事替沈茜樰考虑一二。

“夫人有避暑的庄子,那再合适不过了。”顾铭飞噙了一丝笑意,“马上就是三伏天了,我们同去避暑。”

言毕,不待沈茜樰开口,顾铭飞强壮双臂搂住了她,“一切都有我在,不必担心。”

顾铭飞的话,确实是有稳定人心的作用,沈茜樰便轻轻点了点头,一开始的那点担心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陪嫁庄子地处城郊,虽说可以避暑,也只不过比京城能稍微凉快一些。

但即便是如此,也会叫人好过很多。

去庄子的路上,也是最难捱的。

闷在马车中烦热不说,更是担心心匪人作歹,不免有几分提心吊胆。

好在后面有顾铭飞的人马暗中跟随守护,沈茜樰总算能安心几分,一路马车摇晃,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醒过来时,庄子已经到了。

庄子是座田庄,里面住着不少农户。

管事的见沈茜樰过来,连忙收拾出来了两间主屋。

皆是背阴的房间,时常打扫洁净,并没有霉味,而且也十分凉快。

沈茜樰进了房间,长长的出了一大口气,顾铭飞的神色亦是难得的轻松。

他们出来的时候,怕吃不惯庄里饮食,便把那京城厨子也带来了。

才吃过中饭,厨子便笑呵呵的从后院抬出来一个烤炉,对两人说道:“这里晚上才凉快呢,少爷跟少夫人要不要趁着夜凉如水之时,顺便尝尝咱们京城最出名的烤肉?”

沈茜樰倒没什么,秋桃却雀跃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可。”顾铭飞看沈茜樰兴致勃勃的样子,替她点了头。

沈茜樰反而担心,这油腻的烤肉会否对顾铭飞的身体造成影响,弄得顾铭飞也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郁大夫来过一趟,沈茜樰就将自己当成了瓷娃娃一般。

这种看顾虽说叫人暖心,但有的时候,也不免有些无奈。

到了傍晚,沈茜樰第一次在外见到似咸蛋黄般的落日,高兴的像个小孩,顾铭飞则是宠溺的看着沈茜樰略微雀跃的背影。

人都说,遇到了对的人,就是叫自己从大人变成孩子。沈茜樰在烧烤架前忙碌,视线偷偷瞄向顾铭飞。

虽然他俩这场婚事是阴差阳错造就的,但是……也算是遇到了对的人了吧。

就是不知道,顾铭飞是否和自己的感觉一样。

沈茜樰莫名起了几分小孩子心性,一边往顾铭飞嘴巴里塞烤肉,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庄子上还有个小池塘,一会儿我们去赏荷吧。”

顾铭飞哭笑不得:“到了晚上,光线不佳,如何赏荷花?”

“去不去嘛。”沈茜樰眯着眼睛,望着顾铭飞的脸颊。

顾铭飞无奈点了点头:“好好,我们一会儿就去。”

月光如水,万物似笼罩了一层白纱,别有一番风味。

沈茜樰同顾铭飞去赏荷花,直弄得两人被咬了一身的蚊子包,连带着掌灯得秋桃也未能逃过一劫,这才落荒而归。

顾铭飞虽然被沈茜樰拉着疯玩儿,但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满的神色,看着沈茜樰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样活泼的夫人,倒是十分可爱。

第二日,沈茜樰一早起身,准备服侍顾铭飞洗漱,但一向都早起的顾铭飞,却不知为何,竟然还没有睡醒。

难道是昨晚玩闹到太晚了?

沈茜樰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顾铭飞的额头,眸光猛然一沉,他额头滚烫,似碳火一般热意灼人。

或许是受了风寒。

沈茜樰心里咯噔一声,连脸都顾不得洗,赶紧出去叫人牵出来马车,准备进城去找郁大夫。

顾铭飞生病,那可非同小可,若是牵动了身体里的毒,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郁大夫和风娘听说,赶快和沈茜樰一起回到了庄子上。

风娘身轻如燕,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跑得比马车还要快,步履之间还十分轻松。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沈茜樰瞪大了眼睛,往外看着风娘的背影,一旁的郁大夫有些自责的说:“都怪我,若不是风娘要保护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至于被困成这样。”

保护?沈茜樰转过身子,上下打量了郁大夫一眼。

郁大夫与顾铭飞是旧识,而且曾经在皇宫中任职,难不成郁大夫招惹了什么杀身之祸,所以才需要风娘这样的高手跟着?

此事是他人隐私,沈茜樰虽微有疑惑却未打听一二。

及至庄子上,风娘已经开始熬药了,见两人过来,风娘促狭的看着沈茜樰:“昨晚顾少爷劳累过度,才导致邪风入体,过两日就没事了,不必担心。”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茜樰惊愕片刻,忽然俏脸飞上一抹酡红,她有些郁闷,想解释,却张不开口。

“这里倒是凉快,可以让我们住一段时间吗?”风娘笑眯眯的问道,眼神很亮。

沈茜樰登时警惕起来,沉着脸点点头,“二位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将风娘和郁大夫安置下来,沈茜樰有些歉意的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顾铭飞。

他已经醒了,正含笑看着沈茜樰。

“是我太任性了。”

“昨晚我很高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都有些怔愣,沈茜樰叹了口气,给顾铭飞擦了擦额头的热汗:“若不是我,你也不必遭受着无妄之灾。”

“若不是夫人,我也不会在身重剧毒的情况下,还如此开怀。”

两人表明了心意,顾铭飞抬起头,轻轻捧住了沈茜樰的脸颊,沈茜樰的脸微微发红,第一次主动,在顾铭飞的脸上啄了一下。

两人的唇齿逐渐靠近,顾铭飞不知何时已经翻身压在了沈茜樰的身上,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少夫人,外面有个姑娘昏迷了。”


这句话无疑于火上浇油一番,王氏登时气的火冒三丈,她指着沈茜樰就怒喝道:“你还敢心肠这么歹毒,他可是咱家大房嫡子,你还敢对他无理!”

沈茜樰冷笑,还倒打一耙来了?她不疾不徐辩解道:“今日我的确见过小公子一面,他言语上冲撞了我,我只当他是小孩子没计较,如今这么说我倒不明白婶娘的意思了。”

“你还敢狡辩!”王氏气的胸脯一伏一伏,她怒骂道:“豪哥儿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如今你张口反倒不承认了?”

“婶娘,我说了!是我做的便承认了。”沈茜樰面色凝重,声音也越发刚毅:“不是我做的,婶娘也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且给我等着!”王氏气极恨极,咬着牙根子说着,转头又看向身后的老妈子吩咐道:“去把小少爷带过来。”

这下人办事还是比较利索的,不要一会子功夫,宝蓝色锦服外罩红马甲的小公子就被奶嬷嬷抱了过来。

一看见沈茜樰跪在地上,昌豪就眼眶子红了起来,还挤出两滴猫尿,被奶嬷嬷一放在地上,就扑到王氏怀里。

王氏更是心疼坏了,将他亲亲热热搂在怀里,宽慰着:“豪儿别怕,今日母亲跟你姨娘都在这儿给你做主,不会让你吃亏的。”

昌豪在王氏怀里很是得意的剜了沈茜樰一眼,有王氏跟钱氏这个靠山,他显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沈茜樰在心底默默冷笑两声,大房嫡子骄纵成这般跋扈的样子,怕是整个侯府败他手上都要没落。

王氏如此宠他,更是把他当作心间上的骨肉,光是伺候他的奶嬷嬷都换了好几波,哪个能受得了他如此霸凌成性。

一旁的钱氏冲他招了招手,昌豪就跌跌撞撞走了过去,钱氏将他搂在怀里笑着说:“今日谁欺负豪哥儿了,你只管说便是。”

昌豪将胳膊掀了起来,看见胳膊外侧一片伤口,他疼的龇牙咧嘴一番,回忆起今日沈茜樰走后发生的事情。

沈茜樰离开后,他被奶嬷嬷搀着刚走了两步,脚下一空就栽倒在地上,正巧王氏大惊失色的走了过来。

看见他身上的伤口只以为是旁人打的,张口就问刚刚见过谁,奶嬷嬷又不敢说实话。王氏的嚣张跋扈她是见识过的。若是她知晓是自己没有好生照看小公子,怕是会扒了她一层皮!

生怕王氏问责到自己身上,只得说了刚刚沈茜樰在这说了两句话。

因此以来王氏便就误会了,她性子又急,还没问清楚便以为是沈茜樰动的手,等她一回府就将她绑了过来兴师问罪。

王氏撩起昌豪胳膊上的伤口,质问道:“豪哥儿,这到底是谁打的,今日你便跟我说个明白,娘给你做主。”

昌豪睨了一旁跪着的沈茜樰一眼,如今倒要他指认旁人他倒有些说不出口,但他也不敢说是自己摔成这样的。

“我……”若是说出来的话奶娘定因为看护不力,免不了责罚,他踌躇了半天,还是吞吞吐吐了一番。

王氏也等不及了,没有等他说完就大发雷霆,她指着沈茜樰就斥责道:“他才这么大点,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这般狠毒,这身上的伤你敢说不是你打的!”

沈茜樰确定不是自己所为!她目光游走着,落在昌豪白皙皮肤上的一块伤口上,这伤口的疤痕是个平面,这若是动手打,又怎会破了皮,这倒像是摔的。

“婶娘可不要白白诬陷了好人!”沈茜樰冷笑一声:“今日我的确是训责了侄子两句,只当是他做为我的晚辈,对我不敬重,但从未有过动手打人。”

王氏还未发话,一旁的钱氏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捂着帕子浅笑两声:“侄媳是新妇,做错了事这次认了便是,我跟大嫂又不会重罚你。”

表面上这钱氏像是为沈茜樰说话,实则想千方百计的让她认错,这一番话更是说的滴水不漏。

“你还敢狡辩!”王氏气的磨了磨后槽牙,她怒喝道:“如此不懂规矩,还敢顶撞长辈,不尊晚辈,顾家有你这样媳妇简直丢尽了脸面。

面对王氏的责骂,沈茜樰丝毫没有慌乱,她清冽的声音在厅内响起:“婶娘若不信的话,可以叫奶嬷嬷过来对质,更何况我瞧侄子着胳膊上的疤不像是我能动手打出来的。”

她缓缓起身走近了两步:“婶娘你倒是好好睁眼看看,这只是擦破了点皮外伤,依我看这倒像是摔的,只有摔才能将皮给蹭破。”

沈茜樰声音洪亮,如磬石般坚定,震慑住在场所有人,就连几个王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也上前查看,冲王氏摆了摆头。

王氏满脸的不敢相信,她拢着昌豪仔细一瞧,的确像是擦伤的模样,今日也怪她没有问清楚就误会了沈茜樰。

昌豪更是很是羞愧的低下了头,便也不敢再反驳一句。

整个厅内寂静的很,只能听见下人们均匀的呼吸声,王氏脸色也青一阵白一阵,很是尴尬的坐在那里。

一旁的钱氏倒是起身将沈茜樰拉了过来,乐呵呵的打着幌子:“大嫂,你瞧把侄媳妇吓的,都是孩子家的玩笑话,大家都别放在心上。”

说着钱氏又十分亲热的拉过沈茜樰坐在自己旁边,假模假样的嘘寒问暖了一番。

王氏脸色犹如吞了只苍蝇一般难看,她瞪了身后的奶嬷嬷一眼,又打发下人将昌豪抱下去了。

整个厅内看热闹的也少了一半,钱氏刚跟沈茜樰聊了两句,就直打哈欠的犯困,找了个借口便走了。

偌大的茶厅只剩下王氏跟沈茜樰直挺挺的坐在雕花木椅上,空气中更是阴沉的说不出话,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良久后王氏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慈眉善目的望着她:“今日的确是我太急切了,没成想误会了你。”

王氏哪是误会了自己,沈茜樰心里轻哧一声,不过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她,才会潜意识的觉得自己便是那么歹毒的人。

但王氏毕竟是自己的长辈,更是自己的嫂子,以后在一个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这个台阶给她便下了。


遇到这档子事情,恐怕老太太心中也不好受。顾铭飞思来想去,总觉着那伙人是冲自己来的。只是知晓沈茜樰同他亲近,打蛇打七寸罢了。

顾铭飞惦记着沈茜樰的伤势,心心念念间,脚步不自觉加快,管家跟在后面,差点追赶不上。

果然,才刚踏进院子,就看见老夫人贴身侍女春兰左右踱步,瞧着神色十分焦灼。

“二少爷!您总算来了!”春兰赶紧上前,见到顾铭飞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顾铭飞愈加疑惑,紧接着绕过春兰进了屋子。

春兰这副模样像极了沈茜樰出事时秋雪的反应,顾铭飞心中忐忑,总觉着出了什么要紧事情。

忠武侯在宫中处理要事,唯有王氏钱氏两人陪在老夫人身边。

钱氏虽说不是大房的夫人,身份地位自然轮不上与王氏平起平坐。可她倒是聪明,一来懂得与王氏打好关系,二来平日里有事无事便陪着老夫人,自然在一众女眷中显得出挑。

望见顾铭飞进来,钱氏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自从顾铭飞的爹娘相继去世,而顾铭飞也生了怪病,钱氏就未有再将顾铭飞放在眼里。近些日子他又进到皇宫当差,府中下人怕忠武侯怪罪,才对二房好了许多。

“铭飞,不是婶娘说你,这侯府出事,你怎能眼睛只盯着你夫人呢?奶奶受了惊吓你可是半点也没管。”钱氏一来就教训了顾铭飞一顿。

顾铭飞微微皱眉。他不知钱氏可是知道,两人虽然一同遭遇刺客,但老夫人除了惊吓,其余未有受到半点伤害,反而沈茜樰手臂受伤,看得顾铭飞好生心疼。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啊?”顾铭飞没有搭理钱氏的话,转而望向王氏。他与钱氏算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些年,钱氏那嘴如何的碎,顾铭飞心里跟明镜似的。

当务之急是弄明白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顾铭飞甚至不屑于同钱氏争论。

“老夫人刚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就叫我们去带你来,说是有重要事情与你商讨。我问了好几回,她都不愿意告诉,只得将你请过来,看能不能探出究竟。”王氏端庄大方,虽也不见得她做事有多磊落,可至少比不得钱氏花花肠子多。

毕竟王氏乃是同辈女眷中的正房,顾铭飞有什么事情能够商量的都与王氏商量了。

“她可是受到了惊吓?”顾铭飞微微皱眉。

想到自己来时,空地上打斗得激烈,顾铭飞倒是能够想象当时帮手未来得及出现,老夫人和沈茜樰受到多大惊吓。

正是如此,顾铭飞才觉着万分愧疚。倘若自己再细心一些,便也不至于让沈茜樰冒这么大的危险。

“应当是吧。”王氏无奈扫了一眼老夫人。“她不光嘴里念叨你,手上那玉观音的手链也是时时刻刻拿着,但已经断成一半,我实在想不通老夫人为何要扔。”

顾铭飞还没来时,王氏钱氏已经照顾老夫人好一会儿。可惜老夫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迫不及待催促顾铭飞快些来。

王氏钱氏左一句右一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顾铭飞。

“奶奶。”

顾铭飞走到老夫人身旁,打算搀扶她躺好。结果老夫人摇了摇头,不动声色拒绝了顾铭飞。

“铭飞啊,我这身子没问题。”老夫人对顾铭飞说道,随后又忙不迭叹了好几声气。

“那您可是还在担心?”顾铭飞语气温和,想要套出老夫人的话来。总不能无缘无故醒来催促着要见到他,总归是有原因的才对。“您放心,那些个刺客已经解决,现下侯府安全得很,您就安安心心调养好身子,去静安寺的事情之后再说也不迟。”

许是父母双亡后,顾铭飞性子比原先更要孤僻,近些年在府中也极少与人相处。像这般细心宽慰老夫人,顾铭飞从前想也未有想到。

果然有了沈茜樰之后,好些事情就犹如过眼云烟,过去了便就过去了。

“我今日歇息的时候,梦见观音,说沈茜樰是穷凶恶极之人,想要侯府再别出现事端,唯一的法子就是将沈茜樰送走。”老夫人眉头越皱越深,说起沈茜樰来,不知她为何有如此大的怨气。

“奶奶,您这又是哪里听来的方子,梦里梦见的事情怎能当真呢?”顾铭飞觉着荒谬是真,但也晓得老夫人一向吃斋念佛,最是信这些鬼神之道。

他自然不觉着沈茜樰会祸害了侯府,不过叫老夫人相信,恐怕是要比登天还难。

“平日里菩萨怎会进人梦里?而且你也见着了,侯府出的这些个事情可不都是沈茜樰来了之后发生的。难不成我还要错怪她?”老夫人倔强极了,任顾铭飞怎样说也不听。

“而且我醒来发现,我这观音像上沾染了血迹,恐怕就是沈茜樰的。”老夫人紧紧攥着碎成两半的玉观音像,深信不疑这便是老天爷指示。

“奶奶,您别要多想了。”顾铭飞也不知如何劝阻老夫人,恐怕一时半会说些什么她也不会听。

“要不然您先好好休息,待到您身子好些了再说?”顾铭飞试探,想要拖延一些时日。

“有沈茜樰在,我这身子如何好得了?”老夫人反问,好似下定了决心,必要将沈茜樰赶紧送出侯府,她才好安心。

顾铭飞紧紧抿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倘若他执意不听老夫人的话,顾铭飞怕的是她将此事告诉给忠武侯,待到那时这件事情便就变得十分棘手。可他也万万不能将沈茜樰赶走,顾铭飞舍不得,更是不愿。

分明沈茜樰根本没什么错,不是吗?

“铭飞,你就听老夫人的话,不过休了一个女子罢了,大不了日后多娶几个姑娘,总比她在尽添麻烦的好。”钱氏见顾铭飞犹犹豫豫,索性帮老夫人说话,一来报了自己原先被沈茜樰反过来算计的仇,二来也能在老夫人面前争得一番好印象。

“不行。”顾铭飞嫌恶的皱紧了眉头。“樰儿何其无辜,她也是受害之人,怎的大家要把过错尽数推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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