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莞厉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阮莞厉渊》,由网络作家“三樱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50万没有白花。此时,门口传来了风铃碰撞的清脆声。是江颂来了。他做了妆造,钥匙上还挂着那只卡皮巴拉。——是苏童安的情侣款。电光火石间,阮莞脑海中浮出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此计不伤天和,但伤人和。若是成功,今夜之后,整个江城豪门圈子在未来半年内都不会缺少谈资了。阮莞计上心来,温柔的杏眼浮动着浅笑。江颂瞧见心念一动。他知道,这是只在阮莞看到机车或是赛车时,才会流露出来的表情。通电话时,他只是调侃,不曾想到阮莞真的会因为见到自己而喜悦。看来,距离他攻略阮莞成功又进了一步。只要阮莞对他心动了,那他就可以引导阮莞离婚,成全枝枝。可与此同时。他的心底又泛着另一层的欢愉。不是为了沈枝枝高兴,而是为了自己。或许是因为裴白辰赌约的那辆车?总之,不会是因为...
《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阮莞厉渊》精彩片段
50万没有白花。
此时,门口传来了风铃碰撞的清脆声。
是江颂来了。
他做了妆造,钥匙上还挂着那只卡皮巴拉。
——是苏童安的情侣款。
电光火石间,阮莞脑海中浮出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此计不伤天和,但伤人和。
若是成功,今夜之后,整个江城豪门圈子在未来半年内都不会缺少谈资了。
阮莞计上心来,温柔的杏眼浮动着浅笑。
江颂瞧见心念一动。
他知道,这是只在阮莞看到机车或是赛车时,才会流露出来的表情。
通电话时,他只是调侃,不曾想到阮莞真的会因为见到自己而喜悦。
看来,距离他攻略阮莞成功又进了一步。
只要阮莞对他心动了,那他就可以引导阮莞离婚,成全枝枝。
可与此同时。
他的心底又泛着另一层的欢愉。不是为了沈枝枝高兴,而是为了自己。
或许是因为裴白辰赌约的那辆车?
总之,不会是因为阮莞。
他见过太多美丽的皮囊,或清纯,或妖艳,可只有灵魂的共振,才是他追求的。
就像是枝枝。
她像是疾风中的劲草,总带着一股旺盛的生命力,他曾目睹过沈枝枝高中时参加了一场地下机车比赛,那道背影一直都刻在他的心中。
是那么鲜活,那么有生命力。
从那之后,哪怕是再漂亮的脸蛋都无法让他产生那惊鸿一瞥的心悸。
思绪收拢,江颂唇边扬起了轻佻的笑,“怎么样了,我的爱车没被你毁了吧?”
阮莞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我带你去看。”
今晚之后,江颂怕是会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不会再笑了。
阮莞拿着车库的钥匙,带着江颂往里走。
路上,江颂双手插兜,一副慵懒模样,和他一身宝蓝色的礼服相得益彰。
这是他提前打听到了阮莞的礼服款式后,特意定制的,纵然不是情侣款,但也相当登对。
他已经安排了人,会在宴会时煽风点火,散播他和阮莞的绯闻和闲话。
他是男人,不怕流言蜚语。
至于阮莞——
大不了,他娶了她。
做江家太太,也不委屈她。
江颂唇边笑意加深,闲聊道:“你作为厉家的孙媳,不早早去寿宴现场准备,却把我约出来,孤男寡女的,这让明澜看到他不会生气吧,嫂子?”
他加重了嫂子二字。
江颂和厉明澜是平辈,前后相差不到一个月。
他故意强调二人的身份,无疑是想增加一段禁忌感的暧昧。
而阮莞反应一贯“直女”。
“不会的,你是明澜的兄弟,我帮你修车,明澜会很高兴的。”
江颂显然不信她真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复原一辆报废的跑车。
“没关系。”他眉头轻挑,“就算今天你没修完,我也会付钱的,谁让我对你没办法呢。”
阮莞懒得听他调情。
车库打开,她径直走进去,扬手揭开了防尘布。
一辆崭新的跑车赫然出现在江颂眼前。
江颂一顿。
空气中的尘埃染着阳光,亮如萤火,那双骤然放大的黑色瞳仁中,映着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跑车。
黄黑配色,流畅线性。
标志性的直列式LED头灯,仿佛锋利刀刃,搭配流丽的线条,时至今日也依旧霸道招摇。
这一刻,周围的景物变幻,仿佛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光。
真的一模一样。
她是怎么做到的,就连内饰都分毫不差,可他分明没给她看过原图……
阮莞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我看过高中时明澜和你的合影,里面有这辆车。”
他当时回答:“不要,你一辈子也别想。”
现在想想,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不如就满足她的心愿,补拍一张婚纱照。
想到这里,厉明澜把助理招了进来,“小王,你去挑选几款好看的婚纱,整理成pdf,下午给她发过去,让她挑喜欢的,再把尺寸发来。对了,别说是我让你发的。”
裴白辰:“?”
他有些讶异,厉明澜的脑回路是怎么跳转到婚纱上的?这个“她”又是谁?
裴白辰并未开口,等着助理问清楚。
不料,助理一脸“我懂”的表情,“厉总放心,我一定会选最漂亮的婚纱。”
门关上。
助理小王哼着小曲,汇总了欧美老牌以及国内新锐的婚纱设计师,初步整理了20款顶奢婚纱,给沈枝枝发了过去。
“王助,你怎么这么高兴?”有人问。
小王得意一笑,“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上次送钢笔,这次挑婚纱。
看来小厉总很快就要离婚,迎娶真爱了。
那时候,他也是有功之臣,是新太太面前的红人了。
真是美滋滋呀!
*
另一边。
阮莞离开江大后,江颂发来了一条消息。
是上次提过的,让她修好一辆报废的跑车,报价1000万
阮莞从不和钱过不去,她根据定位,很快就来到一家4S店。
店里,只有江颂一个人。
他坐在沙发上,一件黑红相间的潮牌卫衣格外吸睛,手中夹着烟,堕落又散漫。
而他脚边,是一只三花猫低头吃着猫罐头。
“来了?”江颂掀眸,瞧见了阮莞,唇边笑容加大。
他吊儿郎当地晃着手机,“群里有人发了个挺有意思的视频,你要看看吗?”
阮莞瞧见江颂这副表情,猜到了视频内容。
多半是当年她“表白”厉明澜的视频又被翻了出来。
她走近一瞧,果然如此。
曾经,她在醒酒的第二天,看到这个视频后,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但现在,她反倒感谢又将这个视频翻出来的人。
她淡定,“是挺有意思,发我一份。”
江颂觑了她一眼,咧嘴一笑,“行。”
“真可惜。”他话锋一转,“那时候我在欧洲封闭训练,竟然今天才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不过,你表白的时间也够寸的,厉明澜当时刚得知沈枝枝出国的消息,你就闯进来了。”
阮莞不想回答这个乌龙。
她看了看周围,“要修的车呢,在哪?”
“别急呀。”
江颂懒洋洋抬手,按动了墙上的按钮。
随着卷帘门打开,一辆车……的骨架出现在了阮莞面前。
“这是?”
“这就是要你复原的车。”
“哦。”
江颂拍了拍还幸运存在的一半车头,“这是我第一辆车,那时候连驾照都没有,经常和厉明澜、裴白辰几个在城郊盘山道比赛。”
回忆起那时,他倒是露出了真正的笑意。
阮莞记得书中写过:
江颂和厉明澜高中是死党,后来兄弟二人因为爱上了沈枝枝而反目,比了一场拉力赛。
谁输了,谁退出。
而这辆车就是江颂比赛时坏的。
当时江颂年轻气盛,怀疑是厉明澜做的手脚。
而厉明澜讽刺江颂输不起,二人大打出手,分道扬镳。
直到二人大学毕业,进入了自家公司有了业务往来后,关系才缓和了几分。
阮莞置身事外,按下了口袋里的录音笔。
无证驾驶,还违法飙车,够江颂吃一壶的了。
至于这辆跑车——
她来到了这辆报废的跑车前,“这是法X利 458 Italia?”
江颂眼中浮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车子损坏严重,连车头都凹陷在里面,车标都看不到了,当初从盘山路悬崖下找回来的时候,已经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
阮莞是厉渊的弟媳,也是半个厉家人。
况且,厉渊虽和他们年纪差不多,但身边从没什么女人。自从陆家宣布厉渊为继承人后,无论是京圈还是江城的人,都想方设法拉拢厉渊。
金钱,美色,轮番上。
可厉渊八风不动。
所以,厉渊刚刚说的应该是:我家人。
江颂掐灭了烟,快步走到了车前,“渊哥,顺路也捎我一段呗。”
*
晚风温柔,月光清凉。
江颂如愿搭了车,坐在了副驾驶。
身后,阮莞的手机传来了电量不足的提示音。
江颂特意拿出了充电器。
回头,却见阮莞的手指屈起,敲了两下驾驶位的椅子,弹出了无线充电的磁吸板。
江颂突然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格?”
阮莞一顿。
是上次她见厉渊这么操作过。
她见过一次,就学会了。
这本没什么,她和厉渊现在名义上是大哥和弟妹的关系。她只需要回答,她坐过厉渊的车就好。
可因为上次就是在这辆车上厉渊提出了结婚,所以阮莞下意识有些心虚,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颂,你的话太多了。”
厉渊沉沉的声音响起。
瞥见厉渊一只手支着窗,阖眸养神,江颂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阮莞也松了口气。
车子安静了一会儿,直到司机驶上快速路,江颂打破了静谧,“渊哥,不是先送阮莞去江湾吗?”
“不,先送你。”厉渊声音疏离而淡漠。
“为什么?”
“近。”
“???”
江颂诧异回头,从公安局出来转两个弯就是江湾,也就是厉渊给阮莞空出来的房子的位置。
而他所在的江家老宅城南,和厉家老宅距离很近。
所以——
厉渊的“近”,是指怎么个近法?
江颂张了张嘴,却见厉渊又阖着眼眸,他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转眼,到了江家。
车子停稳了,江颂佯作一副恍然的样子,狐狸眼中盈着笑意,“渊哥,我刚想起来,我哥们儿约我去江湾打球,劳烦你司机再载我去一趟呗。”
而司机已经下车,帮他打开了副驾的门。
后排,厉渊温声道,“替我向江伯父江伯母问好。”
逐客意味不言而喻。
江颂不情不愿,只能下车。
回程的车上,没有了江颂,气氛格外安静,司机关闭了挡板,车座后排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到二人呼吸的交缠。
阮莞打破了沉默,“今天你怎么会和江颂来我家?”
厉渊:“碰巧。”
见他只吐出了两个字,没有继续讲话的意思,阮莞也不问了。
她偏头,看向了窗外。
—— “上次京江高速路坍塌是人为的。”厉渊突兀道。
阮莞心下一惊,“是谁?”
“还在查。”
窗外灯光照进了昏暗的车内,整个城市的纸醉金迷从厉渊高挺的鼻梁上掠过,却照不进他的眼,深邃的眼底依旧一片荒芜。
车内静悄悄。
厉渊表示,“所以我需要结婚,需要一个妻子,需要一个继承人。要是你害怕,婚姻可以取消,厉家那边我也会帮你解释。”
“不害怕。”
阮莞飞快道。
她不但不害怕,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她之前想过很多遍,为什么厉渊会找自己结婚。
现在她明白了。
厉渊需要一个妻子和一个继承人,来打消一些人以为“害死了他,就能夺回陆氏继承权”的想法。
而他对自己,知根知底,是合适的妻子人选。
阮莞需要厉渊的势力。
而厉渊也需要她的存在。
纵然他们没有感情,但利益捆绑,是比起爱情更可靠的关系——这也是阮莞的舒适圈。
对上了厉渊沉静的黑眸,阮莞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来。
下一秒,厉渊挡在了她面前,接住了飞来的书。
厚重的书壳边缘十分锐利,随着惯性的冲力,食指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渗出了酒红的血。
“这就是阮家的待客之道?”厉渊毫不在意伤口,冷色的眸掀起,盯着林清宇。
林清宇第一眼没认出厉渊。
只觉得对方眉目和厉明澜有几分相似,只是通身透着强大的压迫和危险,让人可以清晰分辨出二人。
等再看一眼,他才惊出一身冷汗。
“厉、厉大公子?”
其他人俱是一惊。
江城谁人不知道厉大公子,厉渊。
厉渊的父亲,是厉老爷子的二儿子。当年因为和一个平民女孩相爱,而被厉老爷子逐出了厉家。
厉渊十五岁那年,父母在车祸中遇难,被老爷子接回了厉家。
从此,江城豪门子弟的阴影来了。
原因无他,他过分优秀了。
无论是样貌、成绩、身体素质,都是顶尖优秀。
高考时,还以理科状元的身份考入了顶级学府,江城大学。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厉渊会成为厉家继承人时,厉渊却因为“命格和厉家犯冲”,被老爷子放逐到了国外。
可又在众人为他惋惜时,京圈陆家宣布找到了亲外孙,宣布为陆家的继承人。
此人,就是厉渊。
——原来厉渊的平民母亲,竟是陆家幼时走丢的千金。
总之,厉渊这些年一直都在京城,从未回到江城。
如今,竟然回来了。
怕是以后江城的天要变了……
林清宇连忙让人拿来医药箱,解释道:“让两位看笑话了,刚才我妹妹因为一点小事打了我家阿姨,我这才出手教育的。”
“有你这么教育妹妹的吗?”江颂出了声。
盯着搬砖似的书,声音嘲弄,“阮家还真是家风彪悍。”
林清宇叹口气,“江少有所不知,莞莞自幼被我们一家骄纵,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刚才不但打了林嫂,还打了我。”
而一直没说话的林语莺,倏地跪在了阮莞面前。
紧接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莞莞,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和你抢采访和副主编位置的,看在我妈妈在阮家工作了十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您放过她吧!”
看到心上人如此难过,林清宇的心都要碎了。
他扶起了林语莺,冷冷盯着阮莞。
“语莺的工作能力比你强,你应该多向她学习,可你却仗势欺人,你忘了父亲是怎么教导你的吗!”
“少爷,别怪莞莞小姐。”林语莺哭得力竭,倒在了林清宇的怀里,瞧得可怜极了。
三言两语,只有阮莞是恶人的世界达成了。
江颂叹为观止。
他之前还想说,林语莺怎么敢冒充阮家千金,而阮莞却像没长嘴似的,从不澄清。
原来,烂在根上了。
他不由得想,阮莞之前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真是你打的?”江颂问阮莞。
“对,是我打的。”
阮莞毫不遮掩,痛快承认。
林语莺眼底划过一丝怨恨。
嘴上却道:“江少,您别误会,阮小姐平时对我们很好的,不总是苛待佣人的,只是偶尔心情不好才会这样。”
“是吗?”江颂挑眉,“那还真是——打得好。”
“什么?”林语莺愣住。
江颂挑眉,“你想让我主持正义,别开玩笑了,豪门的圈子就是这样,有钱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不然,你们报警吧。”
水晶吊灯映着他的笑容,十分恶劣。
厉明澜扭头,“没有为什么。对了,我今天回来了,你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阮莞疑惑眨眼。
半晌,她还真的想到了什么,低头在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厉明澜假装不知道阮莞要送他钢笔。
他清清嗓子,用不耐烦的语气道,“找到了没有,我困了,要上楼睡觉了。都说了,你别以为我会喜欢你,就算你送我……等等,账单?”
是的,阮莞拿给了他一沓账单。
她介绍道,“这些是电费、水费、煤气费、物业费等等的收据,结婚三个月以来的费用都是我付的。但我想,我们毕竟是夫妻,以后还是AA吧。”
厉明澜咬牙切齿,“只有这些?”
阮莞想了想,“还有赵嫂的工资,不过她是我请来的,你也不常在这里住,这笔钱你不用A了。”
厉明澜:“……”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依旧闷闷的,打开手机银行给阮莞转账,“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我还不至于要你和我A。100万够不够?”
阮莞点点头,“应该够了,你记得备注一下:自愿赠与。”
厉明澜:“?”
转了账,他浑身气压低沉。
见阮莞要回房间,他先一步登上楼梯,幼稚地挤在阮莞前面回到了卧房,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而阮莞压根没在意。
她收到了钱后,心情很好。
暖融融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映着精致的眉眼,梨涡浅浅。
她回到了卧室,洗了澡,舒舒服服地捧着笔记本电脑,回复了争抢邀请她的车队offer后,新建了文档,在键盘上郑重敲下了“辞职信”三个字。
快了,她快回到热爱的行业里了。
有厉渊出面,告诉老爷子“假怀孕假结婚”的真相,老爷子就算生气,看在厉渊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如何。
她很快就能脱离“厉明澜炮灰前妻”的设定,远离男女主角的剧情,做回独一无二的阮莞。
夜深了。
她躺在枕头上,难得一夜好眠。
*
周四。
天气预报:晴。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江城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了。
早上,阮莞一下楼,就看到了用早餐的厉明澜。
他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黑咖啡,“你今天不用开车了,我顺路,让司机送你。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去机场。”
“听你的。”
阮莞微笑,一贯的好脾气。
厉明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始终脸上始终挂着温温柔柔的笑,就仿佛昨天的反常只是自己的错觉。
阮莞坐在餐桌前,拿起涂着黄油的吐司。
其实她不大爱吃西式早餐。
平时赵嫂都会变着花样做面条、馄饨、包子之类的早点,配上一碗甜粥,整个人都暖暖的。
只是厉明澜不喜欢,因此每当他留宿时,阮莞便让赵嫂换个早餐样式。
吃了半块吐司,阮莞就不想吃了。
对面的厉明澜投来了闲闲的目光,“吃猫食呢,不必因为我在就故意吃的少,像是沈枝枝,她就不会……”
他猝然一顿,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名字。
阮莞无奈于厉明澜的自信,但还是配合的、做出了“妻子听到丈夫拿自己和别的女人比较”的反应。
她黛色的眉轻轻拧起,“沈枝枝?万象城地下停车场的那个女生?”
“不关你的事。”
厉明澜倏地起身,表情冷下。
等到二人共乘一辆车时,他也一言不发,在距离杂志社还有一公里的时候就让阮莞下了车。
这里是桥头,不好打车,更没有公交和地铁。
阮莞也不辩驳,下了车。
她了解厉明澜,幼稚、冲动、极度自我……她懒得费口舌,打算走路去单位。
好在,她刚下车,就遇到了李静。
李静打着双闪,停靠在路边,“莞莞,真是你,你怎么搁这下车了?网约车也太缺德了,把你扔这不管了?”
阮莞摇头,“不是网约车,是我丈夫。”
李静惊讶。
不过她也没多问,热情招呼阮莞上车,还把一袋子包子递了过去。
“你说巧不,今天我妈包了包子,芸豆红烧肉馅的,特意让我给你拿一份,没想到路上就碰到了,趁热吃,可香了!”
“爱你,替我谢谢阿姨~”
阮莞接过来,咬了一小口,宣软的发面冒着热气,浸着晶莹剔透的汤汁。
“香不!”李静笑着问。
阮莞靠在椅背上,幸福地眯了眯眼睛,“嗯,真香!”
*
阮莞捧着包子,一路吃到办公室,迎面撞上了高月。
高月一双眼睛布着红血丝,看到阮莞时,却透着诡异的兴奋。
李静吓得一激灵,“丧尸啊!办公室有丧尸!”
其他同事一听,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高月:“……”
她连夜坐绿皮火车回来的。
的确人不人,鬼不鬼。
但这些不重要,她特意早点回来,就是为了早点看阮莞的笑话!
“我们编辑部没有丧尸,倒是有小三。”高月意有所指,又对阮莞道,“阮组长,你说你结婚了,可我们怎么没见过你丈夫?”
阮莞:“怕你惦记呗。”
高月:“……”
扑哧——
同事们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高月气得双颊通红,“阮莞,你今天来的路上被你所谓的‘老公’扔在半路,我亲眼看到了!怎么?是你老公见不得人,还是你见不得人?”
就差指名道姓说阮莞是小三了。
火药味弥漫。
这时,林语莺走上来,柔声劝道:“小月,莞莞不想让我们见她的丈夫,一定有苦衷的。”
这话听着像是劝架,又更像是拱火。
“嗡嗡嗡——”
此时,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二人的一唱一和。
是阮莞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两个字:老公。
众人自觉安静下来。
阮莞打算去一旁接电话,手腕却被高月拉住。
“阮组长,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吗?怕不是别人的老公吧?”
拉扯间,高月不断挑衅,甚至还擅自按了接听,打开了扬声器。
办公室静悄悄。
电话甫一接通,就听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略有焦急响起。
“阮莞,你人呢?我掉头回去,没看到你。”
是厉明澜。
阮莞看了眼愣住的高月,温声回道:“我遇到了同事,她顺路送我,已经到公司了,你有事你先忙吧。”
“……”
对面的厉明澜沉默半晌,续道:“你晚上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隐藏菜单,典藏菜。
这听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同事们如坐针毡。
李静想说什么,而阮莞拦住了她。
阮莞的声音轻柔,令人如沐春风,“没关系,既然语莺喜欢,就点吧。”
很快,除了黄唇鱼胶羹还在准备中,其余菜品上齐了。
满满一桌子,琳琅满目。
餐桌上,江颂谈吐风趣,一改上次当众批评林语莺时不好伺候的印象,气氛渐渐热络。
等侍者将黄唇鱼胶端上来时,林语莺最先将一份递给了江颂。
而江颂低头睨了一眼,退还给她,“林编辑记错了,这道菜不是我点的。”
林语莺一愣。
就听江颂又道:
“黄唇鱼在国内是二级保护动物,但并未禁止从海外采购,而黄唇鱼胶是鱼鳔提炼而成,人人都说它贵如黄金,实则黄金可远没有此物昂贵。”
“林小姐不愧是阮氏千金,懂行。”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
这比金子都贵!
李静:“那是多少钱?”
江颂:“300万一斤。”
李静:“!”
众人:“!”
放眼这一桌子,他们默默估计了这顿饭的价格,少说也有一百万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顿餐花费百万,可谓是天价!
而林语莺还以为江颂的那句“懂行”是夸她,双颊微红,作势把面前的鱼胶分给了大家。
众人纷纷摆摆手:
“语莺,你自己吃吧。”
“是啊,我吃不太惯这些。”
请客吃饭,讲究的是礼尚往来。
他们自认为回请不了阮莞同等价值的东西,自然选择婉拒了。
林语莺脸上笑容一滞,下意识看向了阮莞。
“莞莞姐,你快劝劝大家啊。”
而阮莞没说什么,只是弯了弯唇角,真诚道:“林组长,没关系的,你自己吃就好。”
“啧!”江颂意味深长,“林编辑一个人点了这么多份,还真是好胃口呢!”
林语莺慌忙解释,“不是的,我是想请大家吃。”
江颂轻飘飘,“是我误会了,原来是林编辑想要请客。”
说着,他对还没离开的侍者道,“既然如此,那给在座各位都尝尝,这个时节的黄唇鱼味道最鲜美。”
在座的都是人精。
——怎么看,都像是江颂给林语莺挖了一个套!
李静也没客气,率先道:“那就谢谢林组长请客了。”
其他人也纷纷道谢。
此刻,阮莞适时举起了酒杯庆祝道,“语莺,还没恭喜你,升任副主编。”
“……”
其他人也举起了酒杯,敬林语莺。
“林组长不愧是豪门千金,出手就是阔绰。”
“语莺姐破费啦!”
“……”
林语莺僵在座位上,近乎石化,一张绘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不是!怎么成了她请客了?
如果她是豪门千金,一百万而已,是一笔小钱。
但她不是。
平日里她为了维持富家女的人设,花了不少钱买包、买衣服,就连每月林唐胜给的零花钱和她自己的工资加一起,都不够花。
她去哪儿拿出这么多钱?
她下意识看向了江颂。
江颂既然拒绝了阮莞的邀请,而答应了她的采访,说不定对自己有意思。
可当看到江颂眼含笑意,专注的目光隔着人群,落在阮莞身上时,林语莺终于察觉不对!
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出来。
——江颂不会对阮莞有意思吧!
“哐当!”
这个念头太荒唐,她失手打翻了水杯,热水四溅。
阮莞就坐在一旁,深色的水渍袖子氤氲开来。
江颂皱眉,不由分说起身,握住了阮莞的手臂,“怎么这么不小心,烫伤了吗?”
“没事。”阮莞想抽出了手臂,“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苏学长加油!”
“啊啊啊!苏童安看我了!”
“什么啊,苏学长是在和小颖打招呼呢!”
阮莞偏过头,就瞧见自己边上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说话的,是她的朋友。
随着信号枪响起,苏童安从出发台起跳。
他像是一条漂亮的人鱼钻进了水中,瞬间就冲出了一大段距离,领先其他选手一大截。
看台的尖叫声更大了。
不出意外,苏童安拿到了第一。
他在水中举起了手,比着No.1的手势,闪光灯下,尽显少年锐气。
他的手臂撑着泳池,一跃而出,又是满场尖叫。
“腹肌妖精啊!腹肌妖精!”
“太帅了!不敢想要是当他女朋友,会多幸福!”
“胆小鬼,我就敢想~”
尖叫声充斥着耳膜,而阮莞的脑海中闪过了昨晚的画面。
厉渊的腰。
看起来很有劲。
想法一闪而过,脸上温度却逐步攀升。
而苏童安误会了。
那张漂亮的脸上浮出了笑意,转身去了领奖台。
“啊啊啊!小颖,苏学长又看你了!他还对你笑呢!”朋友惊呼道。
小颖脸一红,“别乱说。”
朋友揶揄,“小颖,你还傻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苏学长送水去!”
小颖紧抿着唇,在朋友的推动下,她紧张地拿起了早就给苏童安准备的水,对身边的阮莞道,“抱歉,麻烦让我过一下。”
阮莞从善如流。
双腿向侧方倾斜,给女孩让出了一条路。
可那个叫小颖的姑娘却不动了。
阮莞又向后缩了缩。
女孩动了,但不是移动了位置,而是动手拿走了阮莞虚握在掌心的手表。
“这不是苏学长的手表吗?怎么在你这里?”
女孩的声音引来了周围的注意。
议论声陡然响起。
“是诶,那是苏童安经常戴的表,听说都不让人碰!”
“早听说过苏学长有狂热粉丝,不久前还偷了好几个泳裤,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她”
“啊!不会表也是偷的吧!”
“是啊,听说这块手表对苏学长很重要!你快点还回来!”
小颖一听,漂亮的脸蛋皱起,作势要抢阮莞的包,“还有,你把苏学长的泳裤也还回来。”
阮莞:“……”
阮莞当然不会任由陌生人翻自己的包。
就在拉扯间,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包括身份证。
小颖的朋友眼疾手快,飞快捡起来。
一瞧见出生年月,她扑哧一笑。
“天啊,竟然比苏学长大了七岁。”
“啧,还是苏学长的魅力大,连老阿姨都吸引来了!”
“……”
阮莞脸色沉下,“还给我。”
女生却做了一个鬼脸,“不给!除非你把你这几天偷的泳裤还回来!”
阮莞:“……我真没拿。”
“那苏学长的手表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让我帮他保管。”
“胡说!这块表他从来不让人碰的!你说你,虽然年纪大了点,但长得也挺好看的,怎么偏得偷人家内裤呢?”
好了,又绕回来了。
阮莞气笑了,她长得很像偷别人内裤的人吗?
就在这时,苏童安越过人群,“怎么了?”
小颖不自然地捋了捋耳后的长发,“学长,前几天偷你泳裤的贼找到了,就是她,她还偷了你的手表。”
苏童安:“?”
下一秒,苏童安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拉住了阮莞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将属于自己的冠军奖牌戴在阮莞的脖子上。
“这是我为你赢的,你喜欢吗?”
顿时,现场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是苏童安的女朋友?”
“难怪会帮他拿手表。”
“不对啊,不是说苏童安正在追艾小颖吗?”
“……”
听到这些议论,苏童安眉心一拧,“谁是艾小颖?”
他的演技比起一些科班演员还惟妙惟肖。
不知情的人瞧见,还以为是阮莞的错。
就连沈枝枝都站了出来,护在了助理面前:
“阮小姐,我和阿澜清清白白,他如此安排或许有他其他的考量,未必如你所想,你也不必在这里为难一个小助理。我们虽然不比你出身豪门,但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阮莞:“……”
一句重话没说,倒成了反派角色。
不过她也不恼,而是问:“沈小姐,你知道你现在身上穿得这件衣服是我预订的吗?”
沈枝枝:“这件衣服是阿澜付款的,所以他有权利决定让谁穿。如果阮小姐喜欢,可以和他说,我不会干预你们二人的交涉。”
阮莞笑了。
她是因为要以厉家孙媳的身份,出席厉老爷子的寿宴,厉家人叮嘱她不能堕了厉家脸面,才会预订这件高奢礼服的。
这笔钱不是厉明澜付,难道还是她付不成?
况且,这个品牌的首席设计师,就是她曾采访过的那位膝盖受伤的时尚圈大佬,这才能顺利借到礼服。
此外,品牌自有一套评估的体系。
要看这件礼服和要穿它的人适配度,若不合适的话,就算出再多的钱,对方也不肯借。
当然,就算今天这件礼服被别人穿了,以他们的交情,大佬也不会怪在她头上,只是会把沈枝枝乃至厉家放进黑名单里。
时尚圈,最封建,也最记仇。
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
阮莞好心提醒,“这件衣服并不适合你,有的时候贵的不一定是最适合的。”
她陈述事实。
这件礼服是宝蓝色天鹅绒抹胸的秀款,花饰繁重复古。
而沈枝枝量感小,是淡颜中的淡颜,不适合穿这么浓烈颜色的衣服,会沦为衣服的陪衬。
也就是俗话说的“压不住衣服”。
她以专业时尚编辑的角度,指向了一套鹅黄色的挂脖长裙,“那件更适合你。”
可这句话不知怎么,戳到了沈枝枝敏感的内心。
“阮小姐,你是认为我们普通人不配穿高定礼服,还是你把我当成了雌竞的对象,想要故意羞辱我?”
阮莞:“……”
她不是一个容易词穷的人。
但沈枝枝两句话,让她沉默了两次。
“太太,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还是向沈小姐道歉吧!不然我就如实告诉小厉总了。”王助见缝插针,狐假虎威道。
阮莞微微耸肩,“那你告诉他吧。”
王助一愣,没想到她不吃这套。
——“阮莞,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和枝枝姐说话!要真论起来,你阮家这个破落户还配不上我哥呢!”
一道娇嫩的粉色身影冲了过来。
阮莞定睛一看,是厉雅沫,厉明澜的亲妹妹,今年刚满十八岁。
“阮莞,我告诉你,枝枝姐是我哥喜欢的人,我哥早晚会和你离婚!你还不知道吧,我哥特意吩咐王助,让他给枝枝姐选婚纱呢!”
“哦,对了,不久前我哥还送给了枝枝姐一根价值20万的钢笔,你这个破落户怕是见都没见过吧!”
“……”
阮莞要哭了,感动哭的。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这一个个的,都上赶着给她送证据,她的录音笔内存都要不够了。
阮莞故意道,“不可能,明澜不会的……”
而厉雅沫为了戳她心窝子,手一挥,“你们把婚纱都拿出来!”
工作人员纷纷将婚纱推了出来,摆满了整个大厅。
厉雅沫如数家珍:“这件的裙摆都是用钻石打造的,这件是英国王室设计师的作品,这件则是老牌婚纱品牌的经典之作……”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上位者,平时的绅士礼貌只是伪装在蔑视之上,迷惑了下位者,让下位者自以为得到了尊重,以至于对他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林语莺的脸色一白。
她显然没料到,江颂不但没有厌弃阮莞,反而还庇护她。
不是的……
明明江颂喜欢的是沈学姐,喜欢她身上坚韧不拔的与众不同。
这样的人,哪怕不喜欢沈枝枝了,又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跋扈恶毒的花瓶?
可事已至此,林语莺报了警。
警察很快来了。
林清宇对阮莞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诚心诚意和林嫂道歉,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否则,你就进拘留所里清醒清醒!”
阮莞倏然笑了。
“谢谢你,我的哥哥,谢谢你这番话,让我不再犹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偏头,看向了来调查这件事情的警察。
“你好,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有人偷了我母亲的手镯,价值七位数——就在她的手腕上。”
众人随着阮莞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瞧见了林若梅手腕上戴着一枚翡翠玉镯。
林语莺辩解,“你凭什么说那是你母亲的镯子!你分明是诬赖!”
林清宇也道:“就是,莞莞,你也不能为了逃避责任,胡乱攀咬林嫂吧!”
阮莞抿了抿干涩的唇。
“那是母亲最喜欢的玉镯,平日都舍不得戴。”
“如今她病了,在国外疗养,一直昏迷不醒,可是她最喜欢的镯子就这样被人戴在了手腕上。”
“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就这样护着偷她东西的母女。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替母亲讨一个说法。”
她努力压着自己情绪,尽可能冷静地拿出了证据。
珠宝都有鉴定书,母亲清醒时曾给过阮莞一份她名下珠宝明细的文档。
包括鉴定书和保单。
“鉴定书有珠宝的细节,保单可以证明珠宝的归属。林嫂,你只要把镯子摘下来,就可以证明清白。”阮莞道。
林若梅闻言,不但没摘下来,还将手腕藏在了身后。
警察见多识广,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心虚了。
“你涉嫌偷窃,和我们走一趟吧!”
眼看着林若梅要被抓走,林清宇连忙拦下!
“两位等一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嫂在我们家做了十多年阿姨,她的人品我可以担保。”
这时,厉渊唇边冷弯,“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担保?”
——你算是什么东西!
林清宇脑袋嗡地炸开!
灯光下,只见厉渊闲闲的撩起眼皮,灯光落在矜贵的面容上,像是一匹上好的锦缎,华丽优雅。
就仿佛,那蔑视鄙夷的话语,不是从他嘴里吐出的。
连同江颂也愣住了。
他所认识的厉渊,可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可今天他却几次三番帮着阮莞。
他们认识?
是了,阮莞毕竟是嫁进了厉家,算是半个厉家人。
厉渊护着,也情有可原。
江颂逻辑自洽,也没再深思这个问题,而是淡嘲了一句,“阮家对待佣人可真大方,上百万的珠宝说送就送,听得我都想来给你家打工了。”
“……”
本就凝滞的气氛,更加雪上加霜。
眼看着林若梅被铐住,林语莺哭成了泪人。
求着林清宇想办法,每一滴眼泪都砸在他心上一般。
情急之下,林清宇开口道: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送给林嫂的!”
“林嫂在我们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对我兄妹二人如同亲生,是我为了感谢林嫂才送给她的!”
“但它很漂亮。”
“我很喜欢。”
“……”
阮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等厉渊关门的声音响起,她还愣在原地。
空气中残留着冷幽的香气。
阮莞一头栽进了沙发上,微凉的皮面贴在脸上,也没能降下她身上的温度。
她以为自己早就过了因为对方一句话就胡思乱想的年纪。
可不知道是厉渊的出现,勾起了她少女时期的记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心跳得厉害。
直到她抬头,看到了墙壁上的日历。
时间定格在了八年前的六月,是厉渊出国的那个月。
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对未来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清晰规划。在日历的空白处,苍劲洒脱的笔迹计划着当天的日程安排。
6月1日,竞赛,学XX课程,跑步
6月3日,论文,去实验室,力量训练
6月7日,高考志愿者
……
而6月10日,高考结束的第一天,日程上空空如也。
那是她曾和厉渊约定的日子。
她曾经反复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在她的日历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她曾想过无数理由,来解释厉渊的失约。
可能是他被强制送出了国。
也可能是他来了但自己没看到。
而眼前的这张日历,残忍地撕碎了她所有编造出来的理由。
他从没放在心上。
那个约定,只有她自己当了真。
阮莞眼中的光彩逐渐熄灭,她像是自虐一般,凑近到了日历前,想看到上面有曾经书写又被擦去的痕迹。
可没有。
空白的地方崭新得一尘不染。
阮莞仿佛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凉水。
看着反光镜中脸色惨白的影子,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江大槐树下从白天等到晚上的自己。
她自嘲一笑。
“自作多情一次还不够吗,阮莞。”
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冷静。
这时,她的手机嗡地一震。
是父亲林唐胜来的电话。
刚一接起来,对面就响起了一阵怒吼:
“阮莞,你还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把你哥送去派出所!你以为你现在有厉家当靠山,就能为所欲为吗?现在,立刻撤销报案,把你哥保出来!”
阮莞拿远了手机。
想母亲还健康时,父亲是不敢这么吼她的。
从阮莞和她哥的姓氏就能看出来——
阮莞姓阮,母亲曾对她继承阮氏抱有希望。
“父亲,您放心,我很快就和厉家没关系了。”阮莞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嘲弄。
“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要和厉明澜离婚了。阮家再也拿不到厉家的合作项目了。”
“你敢!”
听着林唐胜激动的声音,就能想到他在另一边跳脚的模样。
阮莞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林唐胜来了很多电话。
很烦。
阮莞打算关机,却瞧见微信上有几条消息。
厉明澜:你不在家,你在哪?
厉明澜:好啊!你现在学会夜不归宿了!好好好!我现在改密码换门锁,你永远也别想回来!
阮莞看着满屏的叹号,看着烦,单独给厉明澜设置成了免打扰。
继续往下翻。
又看到了几个同事关心她有没有安全回家的消息。
阮莞一一礼貌回复了。
最后,瞧见了苏童安发的消息。
苏童安:姐姐,明天我们学校举办比赛,你来给我加油好不好~
阮莞没有什么心情。
她太累了,明天是难得的周六,她只想睡到中午。
她正要把手机扔到一边,苏童安忽的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是他在泳池中撑在池边上岸的瞬间被照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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