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锦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衬得姜梨雪肤无暇,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仿若九天仙子。
即便没有夫君陪着回门,任谁看了这身打扮,也说不出她在婆家不得脸这几个字。
此时,姜府。
因为姜梨贪睡,晚了一会儿,所以她还未出发,姜挽便已经到了。
姜家东院儿里正房堂屋,柳氏坐在上首,下面坐了满屋子的人,热热闹闹的闲话家常。
“这挽姐儿嫁了人,就是不一样啊,瞅着比往日更端庄贤淑了几分。”
“那是,我瞧挽姐儿比从前也更漂亮富贵了。”
柳氏的妹妹,嫁去了方家的姨母,笑着问,“挽姐儿,在陆家过得怎么样,陆家人有没有给你脸色看?”
方姨母看着姜挽长大,自幼便极疼她。
姜挽微微一笑,“有劳诸位长辈挂念,陆家一切都好,婆母慈善,长嫂厚道。”
何止是好啊,简直好极了!
陆家婆母宅心仁厚,她嫁过去后,不但半点儿没有为难她,还送了她不少贵重首饰。
且陆家长兄是庶出,在家中不得脸,陆世恒下面几个弟弟又还小。
可以说,他就是家里最器重的儿子,府上有什么好东西,都可着他们夫妻俩先挑。
她长嫂也老实,从不觉着委屈,不争不抢。
她日子别提过得多舒心了。
这辈子,终于不用在谢家伏低做小,处处被讥讽嘲笑。
又有长辈打趣道:“夫君怎么样啊,你们二人可还和睦?”
姜挽霎时红了脸,含羞带怯,小声道:“夫君也是极好的。”
她两辈子为人,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当女人的滋味儿!
陆世恒虽然不如谢书淮长得好看,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男人!
对她说话轻声软语,体贴入微,即使她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也没急半句。
比谢书淮那个冷脸冰块儿不知强多少。
亲戚们见状,都笑了起来。
而后有人叹道:“当日出嫁时候,谁不曾羡慕过梨姐儿嫁得好,可如今再看,她过得竟是半点不如挽姐儿。”
“谁说不是呢,这足见高门大户,也未必就是好亲事啊。”妇人语气颇为感慨,还掺着点幸灾乐祸。
毕竟一个山上回来的嫡女,嫁的那么好,这让她们心中都很是嫉妒。
“婶母何出此言?”姜挽做出好奇神色,明知故问。
“你还不知道嘛,京城都传开了,谢家公子品貌是好,可却着实冷心冷情!”
“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子,连盖头都没揭,便去江南了,你说说,这叫什么成亲?把梨姐儿的脸面放在哪?”
她边说边摇头,“今天梨姐儿,怕是要自己回门了。”
“自己回门又如何?”
姜梨如玉石撞击般清泠的声音响起。
她站在门前,阳光撒在她的身上,裙裾浮光霭霭,流光溢彩,衬得她光彩夺目,贵不可言。
姜梨笑靥如花,眼神略带戏谑,扫过屋里每个人。
屋里刹那间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似的,皆吃惊地看着姜梨。
好半晌,方才说话那位婶母神情尴尬道,“梨姐儿……你回来啦。”
“真没想到……这侯府如此养人啊,你嫁过去短短几日,竟像变了个人似的,这通身的气派,婶娘一时间,都没认出来你。”
姜梨依旧不语,含笑直直看着她。
那婶母被她看的心中发毛,下意识解释,“我,我方才的话,也是为你担忧,毕竟这新婚夜,哪有不揭盖头,不喝合卺酒的?”
说着,她好像找回了底气,继续道:“即便是再急的公务,怎么着也得等大婚之后啊。新郎如此不重视你,你在婆家,如何能抬得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