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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局阿娘柳府全文

云然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嬷嬷走后,府上并没有增加照顾我的人手。餐食馊腐,我饿得像是还魂的骷髅。唯一的丫鬟小蝶看不下去,去大娘子面前哭求。「再怎么说小姐也是老爷亲生骨肉,外面蓬门小户也没这么糟践自己姑娘的。」却被豆苗一掌批到脸上,痛楚地吐出两颗牙齿。当晚,她带着红肿的侧脸,含着眼泪从自己的口粮里省下一半给我,「奴婢无用,照顾不好小姐。」「这是奴婢的吃食,粗是粗了一些,却是干净的。」我看着小蝶手中硬邦邦的干饼,嫌弃地一垂眼。这丫头怎么这么傻?谁要和她分着吃苦啊。要吃,就要吃饱,吃好,比如长姐的点心。我从床头的小几上取出一盒甜糕,笑得很甜。「小蝶,你尝尝这个。」「不要全吃完哦,留一点给阿绒。」狼吞虎咽间,小蝶一怔,脸上掠过心疼。「那起子畜生平时没少欺负小姐。」「...

主角:阿娘柳府   更新:2024-12-12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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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娘柳府的女频言情小说《窃局阿娘柳府全文》,由网络作家“云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嬷嬷走后,府上并没有增加照顾我的人手。餐食馊腐,我饿得像是还魂的骷髅。唯一的丫鬟小蝶看不下去,去大娘子面前哭求。「再怎么说小姐也是老爷亲生骨肉,外面蓬门小户也没这么糟践自己姑娘的。」却被豆苗一掌批到脸上,痛楚地吐出两颗牙齿。当晚,她带着红肿的侧脸,含着眼泪从自己的口粮里省下一半给我,「奴婢无用,照顾不好小姐。」「这是奴婢的吃食,粗是粗了一些,却是干净的。」我看着小蝶手中硬邦邦的干饼,嫌弃地一垂眼。这丫头怎么这么傻?谁要和她分着吃苦啊。要吃,就要吃饱,吃好,比如长姐的点心。我从床头的小几上取出一盒甜糕,笑得很甜。「小蝶,你尝尝这个。」「不要全吃完哦,留一点给阿绒。」狼吞虎咽间,小蝶一怔,脸上掠过心疼。「那起子畜生平时没少欺负小姐。」「...

《窃局阿娘柳府全文》精彩片段




嬷嬷走后,府上并没有增加照顾我的人手。

餐食馊腐,我饿得像是还魂的骷髅。

唯一的丫鬟小蝶看不下去,去大娘子面前哭求。

「再怎么说小姐也是老爷亲生骨肉,外面蓬门小户也没这么糟践自己姑娘的。」

却被豆苗一掌批到脸上,痛楚地吐出两颗牙齿。

当晚,她带着红肿的侧脸,含着眼泪从自己的口粮里省下一半给我,

「奴婢无用,照顾不好小姐。」

「这是奴婢的吃食,粗是粗了一些,却是干净的。」

我看着小蝶手中硬邦邦的干饼,嫌弃地一垂眼。

这丫头怎么这么傻?

谁要和她分着吃苦啊。

要吃,就要吃饱,吃好,

比如长姐的点心。

我从床头的小几上取出一盒甜糕,笑得很甜。

「小蝶,你尝尝这个。」

「不要全吃完哦,留一点给阿绒。」

狼吞虎咽间,小蝶一怔,脸上掠过心疼。

「那起子畜生平时没少欺负小姐。」

「小姐还要省下这么好的东西去讨好它?」

说到气愤处,小蝶赌气地将手里的甜糕一股脑填进嘴里。

我看着脸颊鼓鼓的小蝶,无奈地攥紧袖口里提前藏好的一块点心。

还真是个没心机的呢。

给阿绒吃,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呀。

天光大亮。

仆役来来往往。

我拎着裙角,认真蹲在院落一角。

一下一下,掰着手里的甜糕。

阿绒嗅着味道,尾巴扬得高高,浑圆的瞳孔高傲地眯成一条缝。

下一瞬,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院落。

「嗷呜——」

我看着溅落在裙裾上的黑色血花,心疼了一下。

可惜,我就这一条好看的裙子呢。

不过没关系。

我转头,透过一层惊恐的泪花,看向迎面而来的长姐柳蕙。

「阿绒,阿绒你怎么了!」

「这不是我丢掉的甜糕吗?怎么会,怎么会。。。」

「一定是你,是你下毒害死阿绒的!」

她冲上来,一下下推搡着我的肩。

「你和你娘一样贱!」

大力的推搡间,我一瞬不瞬,盯牢长姐。

见我沉默,长姐越发愤怒。她拉住闻讯而来的我爹,哭得梨花带雨。

「爹,蕙儿好怕。」

「她敢下毒害我的阿绒,下一次是不是就敢来害我,来害阿娘?」

闻言,原本站在原地肃着一张脸的我爹,眼底掠过一丝阴影。

「芸儿!」

他开口,声音干脆,听不出一丝感情。

就像当年在柴房里,擦掉我娘溅在他手上的血时那样。

推推搡搡间,喉头滚动,我惶恐地看向他。

下一瞬,腥甜血气喷涌而出。

失去意识的前一瞬,我看着脸色青白不定的我爹和长姐,心底笑得畅快——




我马上,就要有很多漂亮裙子啦。

......

再次睁开眼,身下是舒适的被褥。

「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

眼前,小蝶肿着桃儿似的一双眼,小心翼翼地扶起我。

从小蝶的口中,我知道了昏迷期间发生的种种。

「大夫在阿绒吃剩下的甜糕里验出了毒,夫人气得跟什么似的。」

「全府上下,关了门好一阵搜查,结果居然在豆苗箱子里搜出了残留的半包毒药。」

小蝶抚着胸口,心有戚戚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都说豆苗是夫人的心腹,没想到会做出这起子黑心肝的事。」

「大夫说了,那毒厉害极了。」

「幸好小姐吃的甜糕不多,不然。。。」

我忽然想起什么,原本虚弱的笑敛去,眉宇间满是郁色。

见我神色古怪,小蝶忙不迭住了口,攥紧我的手安慰。

「小姐不怕,小姐福大命大。」

「你看看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老爷和蕙小姐送来的。」

「说是小姐是福星,要不是小姐偷了甜糕喂阿绒,如今没命的就是蕙小姐了。」

我认真看着衣柜中数件新制的衣裙。

红衣最美。

我要穿这件,去送豆苗最后一程。

春风和睦。

我扶着小蝶的手,缓缓行向柴房。

这一次,我不需要透过缝隙来窥探了。

见来人是我,原本瘫倒在泥地上的豆苗浑身一颤,调动全身力气扑上来。

「二小姐!二小姐!」

「你帮我向小姐求求情,帮我向小姐求求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小姐啊!」

披头散发,状若疯魔,豆苗用力牵住我的裙角。

我蹲下身,怜悯地握紧她的手。声音温和,凑近她耳侧。

「可是,我想害你啊。」

我握着豆苗的手。

那双不算秀气的手,保养的很好。

作为大夫人最倚重的丫鬟,她只需要做些轻巧的活儿就好。

比如,笼络我身边的嬷嬷,让她给我下些影响身体的药。

「横竖是个庶出女,福薄,活不到及笄也没什么。」

「商人家的种,怎么能和蕙小姐相比?」

「抓伤了便伤了,上什么药?阿绒可是蕙小姐的心尖儿,别说抓伤,就是抓烂了也随它。」

「留下疤更好,省的以后仗着一张好皮子,随她娘一样勾搭小厮可怎么好。」

眼前,豆苗恍然大悟。

「是你,是你!」

「是你给甜糕里下的毒!」

「你居然用自己。。。你好狠的心啊!」

她拼命想要甩开我的手,想要向墙角里缩去。

啧,这就怕了。

我笑着展开袖口。

「豆苗,更狠的,你还没有见过呢。」




豆苗的尸体在第二天被人发现。

准确来说,是在当天的深夜。

有心怀叵测的家丁,趁夜溜进了柴房。

推门而入的瞬间,却被地上的惨状吓得跪坐在地上,

豆苗俏丽的脸上,七窍流血。双手痛苦地抓挠着喉咙,指甲开裂。

被草席裹起的尸体抬出后门时,我和小蝶坐在后花园里晒太阳。

早膳时暖暖的栗米粥尚未消化,小蝶的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

「小姐。。。以后这样的事情咱们不做了好不好?」

「眼下,老爷夫人和蕙小姐都对你很好,咱们也不用过过去的苦日子了。」

「小姐,小姐?」

声声急切的呼唤里,我抻了个懒腰,

「好啊,不做了。」

当然不做了。

剩下的人,我可不想,那么快送他们走啊。

日子一天天平滑地过去。

如小蝶所言。

自从我阴差阳错救下长姐后,我爹和大夫人对我极好。

「芸儿年幼无知,以后夫人多照拂。」

大夫人房内,我爹语气郑重。

后者抚摸着我的鬓发,笑得慈爱。

「相公放心,芸儿这孩子一看就招人疼。」

我听得懂话外之意。

「年幼无知」,所以未必记得生身母亲。

「皮相尚可」,所以日后可换一桩好姻缘。

我偷的甜糕,只是将我从弃子,变为棋子。

仅此而已。

我拈一拈手里的针线,徐徐绣着远山图。

要想把想要的东西偷到手,就要有足够的耐心和谨慎。

我可以,慢慢等。

时光冉冉而过,眨眼间,长姐柳蕙到了议亲的年岁。

这些年里,借着为大夫人刺绣的名义,我这双手保养得极好。

柔韧,光滑,灵活。

好到无人处,长姐柳蕙常常称赞我。

「芸儿这双手,比起江南的绣娘也不遑多让呢。」

「父亲如今已经在为我议亲了,妹妹不知道,那些世家大族,最讲究风雅。」

「到时候一应陪嫁的绣品,有劳妹妹多花心思了。」

她笑着放下单子,声音温柔。

「若夜里刺绣时烛火不够,妹妹尽管开口。」

「熬坏了眼睛,可怎么看我出嫁高门呢。」

我看着长姐放在案几上的,厚厚的一叠单子,终于有所动容。

「不知哪家公子有福,能得娶姐姐?」

「世家大族,或许也有,效仿娥皇女英之心呢。。。」

我捏着手里的银针,意味深长。

后者唇角撇了又撇,终于按耐不住道。

「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肖想宋公子?」

「宋家世代清流,就算你求到父亲面前,他们也绝不会让你一个商贾之女进门!」

我面无表情地落针,内心却开始谋划。

该怎么把这传说中的宋公子偷到手呢。

然而尚未等我下手。

长姐的婚事就有了变动,

因为,柳家出了一件大事。




我从小就喜欢偷东西,可全家上下都视我为福星。

七岁时,我偷了长姐的甜糕,喂给家中的狸奴。

狸奴吐血而亡,长姐免于毒杀,从此对我亲厚。

十三岁时,我偷了父亲的官印,伪造释奴文书。

罪奴重获自由,数年后继承大统。

父亲因此官拜尚书,从此视我如掌珠。

「有女如此,我心甚慰。」

连连的夸赞声中,我含笑看向所谓的家人。

他们还不知道,我真正想偷的,一直都是他们的命。

作为当朝尚书的掌珠,姻缘于我,原本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听话的嫁人。

其二,叛逆的私奔。

可我两条都没有选。

因为我的姻缘,在我十三岁那年,就被定下了。

用我最擅长的方式。

一字诀:偷。

我从小就喜欢偷东西。

五岁那年,我偷着跑出厢房。

寒夜风起,我在细碎的雪花里拨动两条小腿。

好奇探秘。

风声过处,递来隐隐哭声。

我透过栅栏的间隙,在柴房一隅看到失踪已久的生身母亲。

「妾真的没有偷人。」

「妾是冤枉的,是大夫人。。。」

「不不不,不要动阿芸,是妾偷了!是妾有罪。。。」

血腥气铺天盖地,我爹面无表情地擦手。

「到底跟了我多年,我不忍她受罪太过。」

「给个痛快,对外就说病故。」

我爹的发妻点头,笑意温婉,眼神悲悯。

转头却对身边的丫鬟叮咛。

「阿蕙生辰快到了,府内不宜见血腥。」

「后院不是有块荒地?缠上棉被扔进去。」

后者点点头,随即从地面操起碎石,

一下又一下,砸向我娘的手指。

「夫人放心,保证做的干净。」

「刚才她抓着夫人衣角不放,奴婢给夫人出口恶气。」

她水银似的眼珠一转,笑得诡异。

「玉姨娘好漂亮的一双手,不知骨头断了后,能不能把自己从地里掘出来?」

铁锹声声,骨髓滴落一地。

我站在新填的荒地前,用力扒开冻硬了的泥。

十指流血,指甲开裂。

却只看到一张苍白绝望的脸。

那是我第一次产生那么强烈的欲望。

我想要,从阎罗地府里,偷回我娘的性命。

但是没人能逆转时空。

那年冬天,柳府内失踪了一位姨娘,

无声无息。

日子一如既往。

唯一一点波澜,可能在于带着我的嬷嬷,因为严重的肠疾,在开春时不得不告老还乡。

临行时,大夫人身边最倚重的丫鬟豆苗拉着她的手依依惜别,

「干娘,当真舍不得你走。」

她黑水银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牢牢地盯着嬷嬷,后者一凛,慌张到。

「请大夫人放心。奴婢什么也不会说的。」

「奴婢一家的身契还在大夫人手上,奴婢知道分寸。」

见状,豆苗松手,笑得端庄。

转身时却不屑地撇起嘴角。

「到底是上了年纪,还未成事,自己先病倒。」

「倒是浪费了夫人特意寻来的好药。」

我悄悄顶开水缸的木盖,眼神依依不舍,盯着载着嬷嬷的马车。

她当然什么都不会说啊。

因为她快死了。

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毕竟我每一天晚上,都把她递给我的甜羹,偷偷和她的那份换掉。

我偷不回阿娘的性命。

但我可以,一步一步做起。

偷来我的生机。

再偷走,这柳府上每一个人的性命。

我盯着豆苗的背影,手指握紧袖口的纸包。

大夫人搜寻来的好药,可不能轻易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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