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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待无花空折枝谢景晟花折枝全局

谢景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花折枝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看什么。”说完,她便又转身面对着铜镜,怜儿还有些哽咽,却也没再说什么,只细致地为花折枝上妆。几人乘着船行了几日,到了江南附近的一个小镇子。船一靠岸,怜儿就迫不及待地钻出了船舱,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满眼新奇。“小姐,这儿可真好看,这树叶都还是绿的呢......”她惊叹一声,转身回去将花折枝扶了出来。花折枝看着络绎不绝的船只与人,面上也不由地露出了真心实意地笑来。走在前头的秦晨转头看她们,见她笑了,他面上的神情也愈加柔和起来。一行人在小镇上歇了一夜,次日一早,又换了马车上路了。近几日,花折枝咳得越发厉害,时不时还咯血。尽管每日都用药温补,可花折枝先前终究是伤了底子,实在是没法养好,只能用昂贵的补药吊着...

主角:谢景晟花折枝   更新:2024-12-13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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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景晟花折枝的女频言情小说《莫待无花空折枝谢景晟花折枝全局》,由网络作家“谢景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折枝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看什么。”说完,她便又转身面对着铜镜,怜儿还有些哽咽,却也没再说什么,只细致地为花折枝上妆。几人乘着船行了几日,到了江南附近的一个小镇子。船一靠岸,怜儿就迫不及待地钻出了船舱,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满眼新奇。“小姐,这儿可真好看,这树叶都还是绿的呢......”她惊叹一声,转身回去将花折枝扶了出来。花折枝看着络绎不绝的船只与人,面上也不由地露出了真心实意地笑来。走在前头的秦晨转头看她们,见她笑了,他面上的神情也愈加柔和起来。一行人在小镇上歇了一夜,次日一早,又换了马车上路了。近几日,花折枝咳得越发厉害,时不时还咯血。尽管每日都用药温补,可花折枝先前终究是伤了底子,实在是没法养好,只能用昂贵的补药吊着...

《莫待无花空折枝谢景晟花折枝全局》精彩片段

花折枝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看什么。”

说完,她便又转身面对着铜镜,怜儿还有些哽咽,却也没再说什么,只细致地为花折枝上妆。

几人乘着船行了几日,到了江南附近的一个小镇子。

船一靠岸,怜儿就迫不及待地钻出了船舱,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满眼新奇。

“小姐,这儿可真好看,这树叶都还是绿的呢......”她惊叹一声,转身回去将花折枝扶了出来。

花折枝看着络绎不绝的船只与人,面上也不由地露出了真心实意地笑来。

走在前头的秦晨转头看她们,见她笑了,他面上的神情也愈加柔和起来。

一行人在小镇上歇了一夜,次日一早,又换了马车上路了。

近几日,花折枝咳得越发厉害,时不时还咯血。

尽管每日都用药温补,可花折枝先前终究是伤了底子,实在是没法养好,只能用昂贵的补药吊着命。

花折枝能出去外头的时候越来越少了,秦晨的面上的笑也渐渐少了,怜儿倒是一如往日那般在花折枝面前叽叽喳喳个不停,时不时就逗花折枝笑一下。

只是一离开花折枝的视线,她的眼眶就泛起红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日,花折枝几乎无法起身了,秦晨等人没有法子,只能寻了间客栈住下。

将花折枝安顿好后,秦晨去寻了大夫,可一连好几个大夫,在诊完脉后,都是摇头叹气地往外走。

“准备后事吧,老朽等实在是无力回天......”秦晨双手紧紧攥成拳,指节泛着青白,他扭过头去,不想让花折枝看到他泛红的眼眶。

“我送大夫出去......”花折枝静静躺在床上,看着秦晨与大夫出去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怜儿趴伏在床头,哭得不能自已。

花折枝望着木床帐顶,面色平静无波。

她声音极淡极轻:“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别哭了。”

说完,她便疲惫地闭上了眼。

而谢景晟与侍卫一路追寻着秦晨等人的踪迹,日夜兼程。

一连追了半个多月,他们才追上秦晨等人的车队,此时却已到了江南境内。

他二人来到秦晨等人下榻的客栈,才一上楼,便听一间屋子里传来阵阵哭声:“小姐,小姐......”蓦地,谢景晟心下一紧,顿住了脚步。

侍卫屏息凝神听了听,说道:“王爷,听着像是王妃身边那丫头的声音。”

谢景晟猛然疾步朝声源走去,他推开门,一眼便瞧见了围在床边的秦晨、怜儿等人。

谢景晟如遭雷击,他浑身僵硬的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望着床上的人……众人听见开门声,齐齐转身看向门口。

见是谢景晟,几人不由地蹙起眉头。

怜儿一见谢景晟,便扑了过去:“你来做什么,你这个坏蛋,你害死了我家小姐......”谢景晟一句话没说,一把扯开了怜儿,扑到床边去瞧。

秦晨抬脚往前迈了一步,本想拦住他。

可是一瞧见床上那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的人儿,他便又收回了步子,任由谢景晟扑了过去。

“折枝,折枝......”谢景晟跪在床边,左手紧紧握住花折枝的手,他的右手抚上花折枝的憔悴的脸颊,颤声道,“折枝,我来了......”躺在床上的花折枝原本双目紧闭,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的眼睫微颤,片刻后悠悠睁开了双眼。

看到谢景晟,她原本茫然无神的双眸有了些许神采。

她吃力地抬起空着的手,似乎想要去抚摸谢景晟的脸颊:“景晟哥哥......”声音孱弱地近乎无声,还有些不真实。

谢景晟赶忙抓住花折枝的手,颤抖着放到自己脸颊上,声音也止不住的哽咽:“我在,折枝,我在......你,你终于凯旋而归了……”花折枝轻声说,她的唇角牵起,苍白干裂的嘴唇勾勒出一个笑来,却看得周围的人顿时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谢景晟征战沙场已经是之前的事情了,可她似乎不记得了,还以为他刚回来。

“折枝......”谢景晟疼的心发颤,但他还是勉强道:“是啊,我凯旋而归了,马上就迎娶你,可好?”

花折枝气若游丝,“好……”谢景晟死死地压着情绪,紧紧的握着花折枝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而后用幼时那般温柔的语气,对她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思念。

花折枝含着笑,看着谢景晟,眼中神采流转。

周围几人见状,也不插话,只静静的听着。

过了许久,谢景晟的声音突然一顿,众人便瞧见花折枝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了一行泪……谢景晟咬了咬下唇,若无其事地继续讲着他们小时候的趣事,只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便哽咽起来了。

直到讲完那件事,谢景晟才松开抓着花折枝的手,扑到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折枝,折枝......”屋内顿时哭声四起。

“小姐......折枝......”......许久之后,众人渐渐平复下心绪。

秦晨抬眸看着谢景晟,神色复杂:“她要我们将她火化,而后散在山花间。”

谢景晟失魂落魄,话也说不出来,只僵硬地点了点头。

当日下午,谢景晟将已然冰凉透了的花折枝抱进怀里,抱上了秦晨的马车。

一行人驱车来到一座青山上,而后谢景晟抱着花折枝下车,放到早已备好的木板上,在周围缀上了各式野花。

众人静静的看着双目紧闭的花折枝许久,谢景晟一咬牙,将手中的火把放到了那浇了油的木板上,大火瞬间围成一个圈,将众人与花折枝隔开来。

谢景晟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痛苦之色。

折枝,若还有下辈子,换你来折磨我......
秦晨继续说道:“......她明明跟我年纪相仿,却聪慧的很。

她很轻易的就带着我走出了那个大得吓人的花园,然后站在路口,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像个小大人,她说............快长大吧,小笨蛋,长大就不会迷路了。”

花折枝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感觉到牵着她的人停下了脚步,她也顿住脚步,抬眸看向前方。

下一刻,她眼前的红绫一下子被人拉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微弱的莹莹烛火。

“可是她骗我,折枝。”

“我长大了,可是我依旧在追逐她的路上迷路了,迷路的彻底又荒唐。

你说,我该拿这个骗我的姑娘,怎么办才好呢?”

耳边依旧是秦晨低哑又沉痛的声音,花折枝愣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被灯笼里的烛火照得如同镀了一层光晕的秦晨。

秦晨方才说的那些,是早就被她忘记的往事。

她神色复杂地盯着秦晨的双眸,希望他能笑着告诉她,方才那些话只是他同她开了个不高明的玩笑。

可是在一片零落烛火的照映下,两行清晰的泪痕挂在秦晨的眼角,他唇角勾起,只是那笑却无端让人觉得悲戚。

一直以来,花折枝都觉得秦晨对她的感情来得毫无缘由,他们甚至没怎么见过面,可秦晨对她的执念却是格外的深。

方才他说了那些,她才明白秦晨为何会一次次帮她,又一次次纵容她。

花折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边便传来一阵轻微的丝竹声。

那声音从细微不可闻逐渐变得大声起来,在雪地里更显清亮。

“折枝,你回头。”

秦晨倏然拉起她的手,携着她转过身去。

花折枝才一回头,便瞧见她与秦晨先前来时的那条路,一盏一盏亮起灯笼,绵延到看不到的尽头,几乎和天边星河连缀。

盏盏烛火照亮了他们的周围,花折枝一看,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这里,竟然是一片桃林。

本是冬天,桃枝都干枯。

可是眼前这一片桃林却桃夭繁繁,绿叶绯花,雪落枝头,别有意趣。

她呆住。

许久之后,她提起裙摆跑向最近的一棵树,踮起脚尖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些并不是真花,而是将丝绸缝制成桃花翠叶的模样,再精心挂在树上。

每一朵花下,还系着红色的长丝带,金线绣着好听的吉祥话。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花折枝摩挲着丝带上的诗句,回想起当时蜷缩在相府阴暗的角落,被花雨烟侮辱毒打之时,她一直在想,在等心中那人回来娶她,带她走。

后来等到他回来,却是恨她入骨。

见花折枝微微失神的模样,秦晨便知她定然是又想到了谢景晟。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不由地伸出双手,抬到与花折枝的腰齐平的高度,看着似乎是想去抱她。

只是他的手往前移动了一下,又迅速紧握成拳,收回来垂在了身子两侧。

他还是不敢冒犯她,生怕惹了她的厌弃。

可他也不愿让她一直想着谢景晟——“折枝,有一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秦晨收敛了刚刚失态的神色,看着她纯净瞳孔里倒映的灯光。

“昨日,武陵王弹劾了花相。

花府满门获罪,一并发落到了极北苦寒之地,为奴。”

秦晨本以为花折枝会失态,但是她没有。

这个消息对于花折枝来说,还没有方才秦晨的故事更让她动容。

“他们要如何,都随他们吧。

折枝是已死之人,何苦去管那些与我无关紧要的事情,徒惹烦恼。”

花折枝神色如常,她微微一笑,“谢谢你的一番良苦用心,这雪落桃夭,果真是美极了。”

秦晨绕到她面前,也跟着笑了,“你喜欢便好,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只是,折枝,你想起我们的过往了吗?”

花折枝抿了抿唇:“南离,那时我们都还小,何况,我们也只是数面之缘,我,从未许诺过你什么……”秦晨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他低下头,虽说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再问问她的心意。

他不由地苦笑一声。

“折枝,你骗了我。

你说过我长大了就不会再迷路,可是我还是丢了自己。”

秦晨盯着她的眼眸,瞳孔中倒映出她的脸庞,“当年你为了武陵王跪在雪地里求我,你知不知道我嫉妒的发狂!

本以为他走了,我就可以得到你,谁知道,他能回来还伤你至此!”


喇叭唢呐吹个不停,鞭炮声绵绵不绝。

花折枝从破败的院落里跑了出来。

一个月前,嫁给谢景晟的那晚,她被打落至此,谢景晟不准她出门半步,违令重罚。

她忍着腿疼跑到了前厅,一眼便瞧见了谢景晟。

他穿着大红喜袍,映衬的他越发俊朗无双,新娘站在他的身侧,看起来无比登对。

花折枝想冲过去,但礼司一句‘送入洞房’,瞬间让她止了步。

大典已成……花折枝的脸色惨白,手撑着墙,勉强站稳,心底想对他说的那句‘娶谁都可以,为何要娶她的妹妹花雨烟,为何要娶她最痛恨的人’,就这么哽在了喉间,说不出来。

转身入新房时,新娘没站稳,谢景晟敏捷的抱住了她。

新娘的红盖头意外落了下来,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新娘也有些慌乱,谢景晟却毫不在意,笑着在新娘唇上亲了口,“本王迫不及待,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皆笑。

花折枝的脸上血色全无。

细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丝毫不觉疼。

“送入洞房!”

再一声落下,谢景晟抱着新娘大步望新房走去。

正走着,新娘花雨烟突然往一处望去,十分讶异,“姐姐……”谢景晟脸色一变,顺着花雨烟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花折枝站在暗光处,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厉色,“本王有说你可以出来?

滚回去!”

众人不识花折枝,正纳闷时,花雨烟挣扎着落地,而后巧笑盈盈的走到花折枝的面前,亲昵的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今日是我与王爷大婚,往后我们姐妹共侍一夫,可要相互照应。”

花折枝抽回手,只盯着他一人,“你,非要这么做吗?”

众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便是当朝武陵王的王妃——花折枝。

听闻谢景晟与花折枝青梅竹马,自幼便有情意,谢景晟十八岁那年父亲被朝廷小人陷害致死,母亲殉葬,他也遭人暗算重伤,家族就此没落,花折枝却与谢景晟解了婚约,落井下石。

重伤的谢景晟跪在相府门前三天三夜,只求见她一面,花折枝都狠心没见,遣人辱骂毒打他,又书信一封,辱他连条狗都不如,娶她更是痴心妄想。

谢景晟看完信直接晕倒在相府门前,大病一场险些丧命,后离开京都,参军。

凭借他的才能屡获奇功,一跃成为侯门,后又屡建战功,直接被皇上赐为唯一一个外姓王,今年他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把花折枝娶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本王指手画脚?”

谢景晟眉宇间的戾气极重,“来人,王妃罔顾本王的命令,鞭挞三十!”

众人大惊。

花雨烟求情,他拍了拍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人按压在凳子上的花折枝,“是她自找,怨不得本王。”

“谢景……王爷,”花折枝看着他,卑微无比,“折枝愿受罚,折枝什么都能承受,但求王爷,别碰她,好不好?”

花雨烟楚楚可怜,“姐姐,妹妹待王爷真心实意,姐姐不喜王爷便罢,何以要拆散妹妹与王爷?”

花折枝没应声,只是望着谢景晟,再次请求:“别碰她,求你了……”他知道的,花雨烟的娘一入府,便活活气死了她的母亲和祖母,把所有爱她的人都害死了,花雨烟还一直欺负她,事事欺压她,她不求别的,只求他……求他别让她没了盼头。

谢景晟盯着花折枝,脸色铁青,“动手!”

配了辣椒汁的鞭子落下,剧痛蓦地传来,花折枝的背上皮开肉绽,她的指甲断在了掌心,唇被她咬得出血。

有人嘲弄道:“活该啊,当年要是履行婚约嫁给武陵王,而不是高攀南离世子爷,这人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就是就是,这就是报应!”

众人交头接耳的话,花折枝都听见了一些,她惨白着脸惨笑,想着当年的她如何高攀南离世子,如何毁了婚约?

当年明明是她,是她跪在雪地里求南离世子保住谢景晟的命,是她为了见他,被花雨烟阻挠,最后摔折了腿,被花雨烟按在地上折辱,腿因此落下病根,日日都疼,也是她让怜儿卖掉了所有值钱的首饰,想方设法送与他当盘缠离开……她还曾书信与他:盼君归,待君娶。

她何曾对不住他?

在府里的那段时光暗无天日,可一想到他……想到要再见他一面,她才生生熬过来的,就盼着他回来,盼着他娶她,盼着他再与她说那句——“此后余生,有我护你。”

可如今啊……鞭子一鞭,一鞭的落下,打在她的身上,背部疼到麻木,她的手扣进了木凳里,视线愈发的模糊,却强撑着一口气,没有闭上眼睛。

目光中,她最爱的人容貌清俊,就站在她的前方冷冷的望着她,而他怀里拥着的,楚楚可怜侧妃,却慢慢的勾起红唇。


“胡说八道!”

谢景晟脸色难看到崩裂,拽着身后的大夫给花折枝看病,“本王受过多少刀伤都没死,她挨了几下板子怎么会死?

给本王治好她,治不好本王摘了你的脑袋!”

大夫诚惶诚恐,硬着头皮给花折枝诊脉,又掀开了眼皮瞧瞧,他冷汗连连的跪下来,“王,王爷……王妃她是中毒身故,草民只能治病救人,真真无法起死回生啊。”

谢景晟心神一震,险些站不稳,“不可能!

谁给她下的药!

你还不赶快弄解药!”

大夫哆哆嗦嗦的道:“王爷,王妃已经去了,再多的解药也无用……”谢景晟一把将大夫甩下,紧紧的抱住了没了声息的女人,“花折枝,花折枝,你还没有偿还完本王所受的罪,凭什么死!”

怜儿却忽然大笑起来,她仰着头,眼睛掉着泪,目光恨极了谢景晟。

“我家小姐就是被你谢王爷活活逼死的!

你知不知道,她等你等的有多辛苦,二小姐把她欺负的要死,你还把她娶回来,小姐对你那么好,豁出命去救你,可你!

你却如此待她,你配不上我家小姐,你丧心病狂,你简直不是人!”

管家听言面色大骇,忙急急蹲下身子捂住了怜儿的唇,“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简直欠打!”

谢景晟猩红着眼眸看她,“你说什么,她何时救过本王?”

怜儿丝毫不惧,甩开管家的手,恨不得吃了他的肉一般。

“你家道中落的那一年,若不是小姐相求于南离世子,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

你跪在相府门口,你以为就你情深的不得了,我家小姐为了见你,翻墙出去却被二小姐那歹毒的女人告密,硬生生废了一条腿,你生病高烧不退,你以为你真能耐,在落魄的日子里还有人倾囊相助是不是,那是我家小姐所有值钱的首饰换回来的钱!

是她不断求着看守侍卫,甚至给他下跪才送出去的救命钱!”

她痛心疾首的指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家小姐就因为帮了你,被老爷不喜,腿伤没大夫看,还一直被姨娘和二小姐欺压,每日吃的是狗都不吃的剩饭剩菜!

南离世子有心助她脱离苦海,可是小姐为了你,她一直在熬,她在等你!

她说,只要等你回来,你就会护着她,可你呢,你把她逼死了!”

她的话句句砸下来,谢景晟就像是迎面被谁重重的揍了几拳,脸色直发白,“不,不可能,是她负本王在前,本王亲眼看见她与南离世子卿卿我我!

更是她送了书信与本王,说本王不如狗,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是她……是她什么啊!

小姐与南离世子清清白白,从未逾越!

你只听外人的风言风语,可曾听过小姐的一句辩解?”

怜儿奔溃的大哭,管家生怕她惹怒了谢景晟,一直暗中用力的拉扯她,但她却更为癫狂的道:“而小姐只有送首饰卖钱的时候,写过六个字送你——盼君归,待君娶!

她何曾写过那等辱人的言辞?”

“我家小姐知书达理,德才兼备,便是你如此待她,可曾听她骂过你一句不是!”

谢景晟的脸色,终于惨白到了极致,抱着女人的手直发颤。

喉间哽着几个不可能的字眼,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怎敢想,这些年他最恨的那个人,原是被他误解了的。

他又怎敢想,如今他怀里抱着的,伤痕累累的女人,是他……亲手逼死的——
“是。”

那些丫鬟齐齐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往世子府的角门方向走去。

文月见她们出门去了,便又去吩咐秦晨屋里的丫鬟,收拾秦晨的行李,还有花折枝要用的补品什么的。

随后又去寻了管家,要他派人早早备下马车,好让秦晨他们能随时出发。

待做完这一切,夜色已经渐渐染上了天幕。

而秦晨那边,皇宫内。

秦晨跪在乾清殿内,定定地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帝王。

皇帝看着跪在下首的秦晨默然不语,他双手放在两侧扶手上,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扶手,好似敲在人的心上。

秦晨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皇帝的答复。

皇帝身子前倾,语气凝重:“告假三个月?”

秦晨点点头:“是。

臣想离京三个月。”

皇帝面露疑惑:“为何?”

秦晨抿了抿嘴,沉思片刻说道:“常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臣读的书虽不到万卷,却也看了不少,只是这万里路,臣却是一步都不曾行过……”皇帝自然看得出秦晨没有说实话,只是他也不戳破。

他看了秦晨半晌,倏然笑道:“行了,朕准了。

不过,就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可得乖乖回来上朝。”

秦晨闻言,心中顿时一喜,赶忙谢恩:“臣,叩谢陛下!”

说完,他便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皇帝摆摆手:“没事就退下吧,这一路上可得注意安全。”

秦晨点头:“多谢皇上挂怀,臣会小心的。

臣,告退。”

说完,他躬身从金銮殿内退了出来。

他刚出来,便恰巧遇上了往乾清殿内走的谢景晟。

他收敛了面上笑意,看也没看谢景晟一眼,迅速离开。

谢景晟停下脚步,看着秦晨离去的背影,毫无波澜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秦晨出宫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世子府。

他阔步走进门,迅速往花折枝房里走去。

他一踏进花折枝的房间,便大声说道:“折枝,我已向皇上告假,明日就能出发了。”

花折枝看着秦晨温暖的笑颜,眸底无波澜起伏,却是轻声道:“那真是太好了,叫你为我费心了。”

秦晨摆摆手,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妨事,我也一直想去外头瞧瞧,说起来,还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该谢谢你才对。”

花折枝一愣,轻笑起来:“你做的这些,我都懂……”她话还未说完,管家便急匆匆跑了进来。

只见他凑到秦晨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花折枝便瞧见秦晨瞬间变了脸色,呵声道:“什么?”

他猛然站起身来,花折枝被他吓了一跳。

秦晨眼含歉意看向花折枝,温声道:“可是被我吓到了?”

花折枝摇了摇头:“无碍,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

秦晨定定的瞧着她,沉默了半晌后才说道:“我出去处理点事,很快就回来。

行李我都叫人收拾妥当了,你若还有什么要带的,就叫她们收拾收拾。”

花折枝点点头,看着秦晨大步走出房门去。

她坐到桌旁,面上神色平静,心中思绪却繁杂不堪。

她知晓自己的身子,如今面上瞧着还好,内里却早已是破败不堪,想来,她也没多少时日了。

答应秦晨去看海,也不过是因为欠了他太多,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在她死前还要费劲心思讨她欢心,她再拒绝,实在太不近人情。

不过这样也好,不必死在京城中,也就能离那些伤心事,远一些了。

方才那管家压低了声音跟秦晨说话,她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可是有三个字,即便声音再小,她也听得清,那便是——谢景晟!

花折枝在屋内空坐了半晌,望着外头夜色如墨,心下一动,披了件大氅便走了出去。

候在门外的丫鬟立即抬脚跟了上去,花折枝微微蹙起了眉头,转头说道:“不必跟着我,我随便走走,很快回来。”

那丫鬟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躬身退回到门口:“夜里路不好走,小姐可千万要当心。”

花折枝微微一笑:“这世子府灯火通明,每五步便点着灯笼,不必担心。”

那是因为今夜众人都在连夜收拾行李,故而世子府比往日任何时候都热闹,连往年除夕都没这么热闹。

那丫鬟明白了花折枝的意思,笑着行了一礼:“那小姐可要早些回来,明儿一早便要赶路,小姐身子不好,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文月特意嘱咐过她,所以府内的人都知晓花折枝身子不好,须得小心伺候,还不能惹她不快,要让她时时刻刻高兴,那才算伺候好了。

因为,她们对花折枝的身子很是关心,也不敢忤逆花折枝的话,生怕惹得她生气了。

方才花折枝一蹙眉,那丫鬟便不敢坚持要跟着伺候。

花折枝点点头:“放心吧。”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循着右侧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去。

另一边,秦晨沉着脸出了花折枝的房间,他一边往花厅走,一边问管家:“谢景晟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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