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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by希衡玉昭霁

蕴沧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凌剑峰。希衡随意坐在瑞草卷珠紫榻上,面前清茶尚温,一世却如指间流沙般匆匆逝去。希衡察看须弥戒内的法宝,天道灵珠之一的水灵珠已经破裂。水掌生机,也许正是水灵珠,她才有重活一世的机会。也或许,水灵珠只是给她预警了一场弥天大祸。被二徒弟背叛、一剑穿心,多数徒弟为凶手辩白,一心维护的宗门则压下此事。之后,一心复活她的只有玉昭霁,然而他擅毁灭,复活的技术不好,希衡尸骨都炸了。希衡衷心祝愿他以后扬长补短,千万别从医。几道声音传入希衡耳里,有男有女,夹杂着不平。“难道师尊真要让二师兄随她修《天地阴阳诀》?虽说咱们修道之人,应以道为先,抛却小节,可是,他们毕竟是师徒,这样做会不会太离经叛道了些?”说话之人叫白馨儿,是希衡的三弟子。希衡的大弟子温雨勉...

主角:希衡玉昭霁   更新:2024-12-13 19: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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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希衡玉昭霁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by希衡玉昭霁》,由网络作家“蕴沧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剑峰。希衡随意坐在瑞草卷珠紫榻上,面前清茶尚温,一世却如指间流沙般匆匆逝去。希衡察看须弥戒内的法宝,天道灵珠之一的水灵珠已经破裂。水掌生机,也许正是水灵珠,她才有重活一世的机会。也或许,水灵珠只是给她预警了一场弥天大祸。被二徒弟背叛、一剑穿心,多数徒弟为凶手辩白,一心维护的宗门则压下此事。之后,一心复活她的只有玉昭霁,然而他擅毁灭,复活的技术不好,希衡尸骨都炸了。希衡衷心祝愿他以后扬长补短,千万别从医。几道声音传入希衡耳里,有男有女,夹杂着不平。“难道师尊真要让二师兄随她修《天地阴阳诀》?虽说咱们修道之人,应以道为先,抛却小节,可是,他们毕竟是师徒,这样做会不会太离经叛道了些?”说话之人叫白馨儿,是希衡的三弟子。希衡的大弟子温雨勉...

《小说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by希衡玉昭霁》精彩片段


凌剑峰。

希衡随意坐在瑞草卷珠紫榻上,面前清茶尚温,一世却如指间流沙般匆匆逝去。

希衡察看须弥戒内的法宝,天道灵珠之一的水灵珠已经破裂。

水掌生机,也许正是水灵珠,她才有重活一世的机会。

也或许,水灵珠只是给她预警了一场弥天大祸。

被二徒弟背叛、一剑穿心,多数徒弟为凶手辩白,一心维护的宗门则压下此事。

之后,一心复活她的只有玉昭霁,然而他擅毁灭,复活的技术不好,希衡尸骨都炸了。

希衡衷心祝愿他以后扬长补短,千万别从医。

几道声音传入希衡耳里,有男有女,夹杂着不平。

“难道师尊真要让二师兄随她修《天地阴阳诀》?虽说咱们修道之人,应以道为先,抛却小节,可是,他们毕竟是师徒,这样做会不会太离经叛道了些?”说话之人叫白馨儿,是希衡的三弟子。

希衡的大弟子温雨勉则苦笑着,他也有不赞同,但是不像白馨儿那般咋咋呼呼。

温雨勉道:“可是师尊中了上古情魔之毒,若不和身具异火的男子修炼此诀,师尊轻则修为尽丧,重则命丧黄泉。”

白馨儿摇头:“师尊若真这样做了,二师兄的道心恐怕要动摇,师尊这么厉害,她就不能重新想一个法子吗?”

希衡:……她厉害,那她就活该先去死一死?

她以前只觉得三弟子白馨儿单纯、活泼,现在一听,颇觉她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那可是上古情魔之毒,昔日凶神被众神诛灭,凶神和众神的堕念凝聚成为八魔,情魔就是其中之一。

哪怕是玉昭霁中了情魔毒,也得乖乖按这法子解毒。

希衡听着外间弟子们对她或轻或重的埋怨,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被萧瑜风偷袭所杀后,这些弟子们反替萧瑜风开脱。

原来,这些弟子们也觉得神通广大的希衡,应该上天入地去寻新法子解毒。

希衡护他们护得太好,她太强大坚韧,无论受再严重的伤,鲜血满衣,她也云淡风轻,总能挺过去。

她是凌剑峰上不倒的虹,也是他们的守护神。

天长日久,这些人或许就忘了,希衡也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会流血,会在漫漫长夜里因中毒而疼痛煎熬。

希衡看着茶烟袅袅,弃我去者,我当同弃。

一名男子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却是希衡的四弟子江离厌。

江离厌话语中的不满和憎厌比另两人多得多,江离厌斜靠软塌:“我早说了,师尊就是这样的人。师尊满口仁义,可真到此时,不也不顾伦常吗?宜云师叔说得对,师尊太虚伪,活得太累。”

温雨勉听他说得不像话,低声叱责:“师弟!尊者为上,岂有你置喙师尊的道理?”

江离厌脸色一僵,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希衡也觉得自己的棺材板压不住了,不再打坐,撩开帘帐走了出去。

女子的轻叹一响,外间的三人就身形一凝,师尊?师尊此时不是在闭关压制毒素吗?

几人都是希衡的弟子,连忙低头,慌乱地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白馨儿和温雨勉的脸蛋红红的,他们私底下再对希衡的做法有非议,也只敢偷偷说,万没想到会被师尊抓个现行。

唯有江离厌,他短暂难堪过后,却又梗着脖子,一副自己只是实话实说,自己没错的模样。

希衡认真看着江离厌。

江离厌本是凡间富家少爷,他所在的城镇遭瘟魔布下疫病,满城尸骨累累,他全府二百零一口,死得只剩他一个。

希衡诛杀瘟魔后,见江离厌无依无靠,将他带入修真界,收为座下亲传弟子。

可希衡太忙了,她忙得连轴转,诛魔除邪,恨不能将自己一个人分成十分花。

对于座下弟子,她悉心教导他们修炼,却要求严格、疏于陪伴。

她起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修真界师徒大多如此,师长只尽点拨之责,再给些法宝、功法就可。

希衡做得已经很好。

在她发现的时候,江离厌已经满口不离宜云师叔,其余温雨勉、白馨儿等人做得没有江离厌过火,可希衡观他们情态,他们也更为亲近宜云师叔。

宜云真君,是一名具灵期女修。

她法、剑双修,虽说修为不如希衡,但她是杂灵根,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就格外骇人。

宜云真君快意恩仇、睚眦必报,比起规整清冷的希衡,自然更得宗门弟子的欢心。

希衡原本想过抽个时间,和自己座下弟子解解心结,可是,她没有等到。

她被二徒弟偷袭所杀,其余这些徒弟,替二徒弟开脱,哪怕他们之后后悔到撕心裂肺,可是,做过的事就是做过。

毕竟希衡又不是厨子,不需要别人撕心裂肺来做卤煮心肺汤。

有这样的原由在,希衡如今也不想再在他们身上费心。

她从不欠他们什么。

世上,有缘起,也有缘灭,此为因果自然。

江离厌等了许久没等到希衡说话,反而是希衡的目光,静冷得像水,让他心里发毛。

江离厌忍不住了:“师尊可是听到弟子刚才所言?弟子的确在言语间冒犯了师尊,可弟子自认所言算不上错。我们修道之人本就该知行合一,宜云师叔说了……”

“你长大了,江离厌。”希衡旋身坐在主位上,轻抬手指,制止江离厌继续说些讨嫌的话。

吵到她的耳朵了。

江离厌一愣,大多数时候,希衡虽然对他们要求严格,但很有耐心。

从不会打断他们说话。

如今……师尊果然是生气了,可江离厌不觉得自己有错,师尊的确比不上宜云师叔。

师尊过于规整清冷,负担极多,可她中毒之后,不也打算和二师兄修天地阴阳诀?

不如宜云师叔从来都嬉笑怒骂、自由随心。

江离厌垂眸,口是心非道:“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又想着,若是宜云师叔,定不会罚他。

“本君的意思是,你长大了,如今已是灵动大圆满修士,只差半步就步入金丹,去一些小宗门已经能做一门长老,本君再罚你,已经不像话。”希衡道,“你是法修,本君是剑修,以前本君尚且能教导你。”

“可随着你修为增进,本君再教你只是耽误了你,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本君弟子。”

“宜云真君法、剑双修,教你绰绰有余。江离厌,今日你出师了。”

希衡没有受虐让自己心烦的爱好,江离厌喜欢宜云真君,去拜她为师便是。

希衡没有这方面奇怪的比较心,哪怕把她座下除了王枫外的逆徒都给了宜云真君,她也不会说什么。

随着希衡平淡地说出让江离厌出师的话,温雨勉和白馨儿大惊失色,全都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希衡。

纵然,他们更欣赏宜云师叔,可是,他们终究是师尊的弟子,也没想到师尊会不要江离厌。

江离厌是天水灵根,如今半步金丹,放在哪里都是众人争抢的天才弟子,师尊……这就放弃了江离厌?

或许因为师尊也是惊才绝艳、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所以她一点不知道珍惜?

江离厌脸色煞白,白馨儿则立即跪下请命:“师尊,四师弟只是心直口快,求师尊收回成命。”

“不收,还是你也想立刻出师?”希衡淡淡瞥了白馨儿一眼,白馨儿立刻不敢再言。

江离厌面对此变故,已经跪下。

“他为法修,本君为剑修,当初本君本不该收他为徒,只是当初他的灵根出了问题,无人收他,本君才收下。”

如果希衡当时不收江离厌,江离厌会立刻被送往凡间,从此同大道无缘。

“如今他的修道之路一片坦途,也另有志趣相投的真君,由志趣相投者教他,他们道途相同,更利于他的道。”希衡直言不讳。

“何况,他如今是出师,而非被逐出师门,再拜师尊也合情合理。”

听到这里,白馨儿和温雨勉就没法再说什么了。

江离厌今日的话若是传出去,在师尊受伤中毒时,江离厌不思替师尊分忧,口口声声中伤师尊。落在别人眼中,便是江离厌不尊师重道。

哪怕他再天才,也不会有真正的大能愿意收他。

希衡让江离厌出师,而非逐出师门,已经留了情面。

她一挥袖,几上茶具临空飞起,一杯滚烫的热茶飞至江离厌面前。

她面色无波:“来敬本君出师茶。”


玉昭霁发疯以招数为单位。

在同希衡过了十余招、打碎几朵云彩,削断一座山峰后,玉昭霁终于减缓攻势。

他手中漆黑的焚寂魔刀和希衡雪白的云剑相撞,一白一黑,如两种极端。

玉昭霁道:“希衡,你累了?”

希衡现在是一个伤员,严格意义来说,玉昭霁这是在殴打伤员。

希衡也不隐瞒自己力乏的疲倦:“是。”

玉昭霁冷冷道:“累了就好。”

累了就没力气和别人比斗。

希衡沉默,她是个不解风情的剑修,无法理解玉昭霁的逻辑。

玉昭霁拿目光锁住希衡:“希衡,你的灵力没以前凝实。”

希衡也不恼,她中了上古情魔毒,且本命长剑天湛已碎,灵力一定会出一些问题。

而且,她刚和敖业真君打完,玉昭霁就来找她了,这是经典的车轮战法。

希衡击碎玉昭霁的三十六道魔煞刀影,已经察觉灵力所剩不多,干脆了当道:“所以,你现在和我打,并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比斗、提升。”

玉昭霁却不认同。

他微微侧头,风拂动他的发丝,声音有些寒凉:“孤的意思是,你不该和那些只有微末伎俩的人比斗。”

“泥沙再多,也不过是凡品,磨砺不出好剑,要想砥砺前行,你至少要寻个真正好的对手,与那等人比斗,除了耗费你的灵力外,孤想不到还有什么好处。”

微末伎俩?希衡短暂思索,发现他说的应该是敖业真君。

敖业真君是御龙宗的人,御龙宗一宗门木修、药修、御兽师,作战能力都不算高,敖业真君如同御龙宗的保护神,谁出了事都得他上去打,可谓身历万战。

这次敖业真君输,是因为比的是剑。

换成真正的生死相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所以希衡沉默须臾,最近看样子魔族伙食不错,几个菜啊,给玉昭霁醉成这样?

不过,有可能是玉昭霁和敖业真君类似,魔族习性残忍,能者居之。

尤其是魔族皇室,玉昭霁踩着异心臣子、同姓兄弟姐妹的血,坐稳太子之位。

他手上的血,比敖业真君多得多。

希衡还是给敖业真君说了句公道话:“他的剑不错。”

“哼。”玉昭霁眸中冷淡越深,“是吗?几月未见,你的眼光也变差了。”

玉昭霁越发不快,更加咄咄逼人,他盯了会儿希衡的脸,在希衡觉得他表面的孤高都要压不住胸腔的疯狂,要咬人时,玉昭霁将目光移至下方的凌剑峰。

“敖业真君?”他意味不明道,“明明学艺不精,还不思进取,学别人附庸风雅,挥袖栽种杏花花树,许下什么三年之约,真可笑。”

他的焚寂魔刀也淡淡嗡鸣一声,响应太子殿下的看法。

玉昭霁面冷如雪:“若要战,直接找到人战就是,这般曲折摸索,一见便知是磨磨蹭蹭的小人。”

希衡:……

所以,他一句话都没和敖业真君说过,就已经往坏处揣测了敖业真君一堆。

偏偏,玉昭霁点评完敖业真君,冷冷抬眸,问希衡:“你认为孤的看法如何?”

不如何。

但希衡也没法阻止魔族太子在背地里骂人,她看了眼玉昭霁,保持本心:“我不赞同你的看法,但也不会扭转你的意见。”

玉昭霁听她没给敖业真君说话,心中的不快倒是减缓。

他愉悦地轻点指尖,看来那个男修,也不过是像曾经挑战希衡的那些修士一样。

无足轻重。

希衡则是想,身为魔族太子、魔界界主之一的玉昭霁为什么率领众多魔将来到修真界东域?

这些魔将身上都带着血色,战马蹄下有尸骨气息,玉昭霁的焚寂魔刀也显现出一种饱饮鲜血后的餍足感。

他们刚进行过一场屠杀。

希衡问:“你们刚才去过哪里?”

她的云剑上光华一绽,杏花颜色般的白裙如流云一般,华光胜雪,清姿沁骨。

玉昭霁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极度敏锐:“你应该换种问法,问孤是不是去东域进行了一场屠杀,将你看重的那些凡人和蝼蚁,全部斩于刀下,这才是你真正想问的吧。”

希衡不语,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分明受了伤,中了毒,也要操这些心。”玉昭霁自然也看出希衡此时中毒、受伤的状态。

他无法凭肉眼看出那毒是上古情魔毒。

希衡不言,虽然她是休假状态,但与人命相关之事,她总要珍重些。

玉昭霁则被她审视的态度弄得心底不快,本就我行我素、杀伐果断的魔族太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他上前一步,朝希衡逼近:“孤原本只是取道去沙华魔界,杀死敢对孤有二心的叔叔,经你提醒,倒是想起来了。”

他孤高如谪仙,脸上犹如覆盖寒霜:“既然已越过十万大山,孤何不灭一两个宗门再走,”

说完,玉昭霁的焚寂魔刀便朝下一划。

希衡徒手握住焚寂魔刀,微一用力阻拦他:“玉昭霁。”

玉昭霁看着希衡白净的手握住漆黑魔刀,提醒她:“剑君想阻止孤?别忘了,你现在并非全盛状态。”

剑君这个称呼都出来了,看来玉昭霁此刻是真怒。

“殿下不也是?”希衡只得随着他改了称呼,“你身上也有伤。”

他们两若真动起真格,只会两败俱伤。

希衡以云剑抵住玉昭霁的胸膛,她和玉昭霁都清楚,区区云剑根本伤不了玉昭霁。

她只是要用云剑做别的事。

云剑锋利的剑锋轻轻一挑,割开他身上黑金锦的外袍,露出里边浴血的衣裳,被血染得湿漉漉。

玉昭霁垂眸一看,就见希衡的长剑脏了,染上属于他的鲜血。

希衡的剑尖有清雪的味道,他的血则带着疯狂和杀意,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清雪稍淡,血意浓厚,就像玉昭霁的味道覆盖了希衡。

他的呼吸忽然有一拍不稳,指尖也变得炙热,像有岩浆似的烫金烈焰从心中流淌出来,蔓延至全身。

玉昭霁没想出为什么,只以为自己又想和希衡比斗,寻找生死间的快感。

希衡则道:“沙华魔界的魔君同是魔皇血脉,造成的伤口不易愈合,你去沙华魔界清理叛臣,直言便是,何故如此?”

她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就要砍她。

何故如此?玉昭霁冰冷地笑了笑。

他随意地以指尖抹了自己身上的一点鲜血,然后握住希衡的手腕,把希衡白净的手染上血污:“孤真要想在修真界屠杀,还会从玄清宗取道?希衡,孤是魔,你再以这样的态度冤孤,孤就坐实你的猜测。”

他的指尖在希衡的手腕上打着转儿,在上面画上想要的图案。

这样的一幕,不知为何刺激了玉昭霁心中的凶意,他的话也越来越狠:“届时,你这双干净的手,可就和孤一样染上血债。”

他杀同胞,诛叛臣,也杀修真界不长眼的人,而希衡呢,她护寰宇之下黎明百姓,她和玉昭霁,如一清一浊,本泾渭分明。

除非,玉昭霁强行让她染上污浊……

希衡:……

她就问了一句,不至于此。

她一下抽回手,拧眉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忍住浪费灵力洗了的冲动:“我若真怀疑你,不会当面直问你。”

玉昭霁好杀,但他的目标是先统一魔族九界,而不是靠杀人泄愤,随意地在修真界、凡尘界屠杀。

希衡刚才问他从哪里来,则是例行公事。

那是她的职责所在,哪怕玉昭霁不快,她也必须问。

随着希衡的话,玉昭霁的脸色倒是没那么难看,他手上还残留着希衡手腕的余温,没有再出言讽刺。

玉昭霁的魔臣魔将们早知道太子殿下对希衡的不同,玉昭霁积威深重,冷冽难测,倒也无魔敢追询他对正道剑君是什么态度。

可是,时间到了啊,太子殿下。

十万大山隔绝魔族和修真界,十万大山一到魔气最重时,力量就会加强。

一会儿他们难以翻越十万大山。

玉昭霁同样注意到时间流逝,他后退一步,注视着希衡:“希衡,注意你的状态,早些将你的伤治好,三月期限一到,孤会按约来寻你比试。”

他从袖内扔出治伤灵药,是一个青色的药瓶,希衡一把接住。

玉昭霁率领诸魔离开,杀死沙华魔界的魔君后,玉昭霁就要整合两界了。

希衡望向他离开的背影,依稀记得曾经,玉昭霁也和她订下三月之约。

可她没能活到那个时候,她被二徒弟萧瑜风偷袭、杀害,在最美的春天死在杏花林中。

希衡不再伫立于云端,飞入玄清宗,当务之急,她要治伤、疗毒。

修补天湛剑,恢复全盛时的实力。


希衡理了理褶皱的衣袍,对这个大弟子也不假辞色:“若你要为他们求情,《南华经》誊写上千遍。”

对皮糙肉厚的男弟子,她向来要罚得更重一些。

温雨勉:……

他恭敬地弯腰行礼:“弟子不敢。”

温雨勉不像莽撞的江离厌和白馨儿,他看出希衡此时正在气头上,明白此时不能触霉头,一厢情愿地想着等希衡哪日消了气,他再求情。

“那你留下做什么?”希衡问。

“弟子伺候师尊。”温雨勉拱手,“师尊今日提前出关,是为了解决幻市一事?”

温雨勉猜测,如今二师弟金丹未稳,师尊不会要他立刻同她共修《天地阴阳诀》。

那么,按照师尊的个性,带伤出关只可能是为了解决幻市之事。

温雨勉想表现好一些,以后为师妹师弟们求情也更好说话。

毕竟,师尊从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这次师弟师妹们不算犯大错,她这次肯定也会原谅他们。

温雨勉故作乐观地想,尽力忽视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没想到,希衡坦然否定:“不,本君是为了处理体内情魔毒,再修补天湛剑。”

按她以前的性格,的确会带伤去处理肆虐的魔物邪祟。

但希衡死了三年,她亲眼见到,她死后白骨含冤,修真界没了她含辛茹苦996,偷懒的、自私的那些人仍然会打碎牙齿和血吞顶上前。

天,塌不下来。

重活一世,希衡也想试试,不把所有精力奉献给修真界,选择做希衡,是什么感觉。

要治好自己的毒,处理伤势,修补天湛剑。

她不想重蹈覆辙,含冤化为白骨的日子,其实很冷。

希衡说完,温雨勉诧异地看她一眼,没想到忙得跟个陀螺一样的希衡会不顾幻市之事。

他不敢打量师尊太久:“弟子可否为师尊效犬马之劳?”

希衡指尖抚过茶杯杯盏:“看管好你的师弟师妹们,没事少来本君面前转悠。”

她不想被这群不孝逆徒气得伤势加重,也不想再见到他们。

温雨勉:……

他掩去唇角苦涩:“是,师尊。”

温雨勉此时也极不习惯,以前希衡从外面诛魔除邪后回凌剑峰,无论是否带伤,她腰负长剑目光清凌,哪怕疲倦也按按眉心,让弟子们去寻她答疑解惑。

希衡对外是个冷漠剑修,对内则有颗温柔的心。

她会淡然说:“雨勉,你的剑阵山泽通气、雷气相薄,暗含乾坤顺逆,但你于此道不精通,一会儿来寻本君。”

她也会细看白馨儿的剑,然后道:“馨儿的玉柳剑多变幻,却仍未脱去剑道之刚,不蕴玉柳之柔,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终玉柳剑会变成四不像,本君替你改了改。”

……

温雨勉越想,越觉心中辗转难安,师尊以前从不会觉得他们烦,如今却拒绝他们去找她。

难道他们几句话,就将师尊伤得如此深么?

希衡则不管温雨勉心中在想什么,她径直起身,打算先去翻阅玄清宗的卷宗。

玄清宗是正道上三宗之一,典籍良多,连修真界的英杰也多有记载在内。

希衡如今要另寻身怀异火的男子共修《天地阴阳诀》解毒,从玄清宗典籍入手最好。

希衡离开凌剑峰。

凌剑峰杏花簌簌,琼苞纷纷,希衡的天湛剑已碎,故而,她没有御剑离峰。

她也未乘风飞行,希衡曾死去三年,三年内她的灵体无法切实踩踏脚底之泥,如今走在凌剑峰的杏花林内,杏花玉屑落至她发间肩头,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似林中之仙,绝俗凡尘。

刚至凌剑峰峰底,隔着几排嫩白色、稍带红晕的杏花花树,希衡听到一道男子的狂傲之声。

“本君来寻贵宗华湛剑君,还请她出来一叙。”

希衡抬眼望去,却是一男一女,他们二人从云中飞下,落至玄清宗地界。

男子已至出窍中期,女子则至具灵大圆满,都是真君级别人物。

难怪敢这么狂傲地在玄清宗地界放肆。

四周的玄清宗弟子也不是吃素的,虽说修为不如这二位真君,仍然围拢上前,祭出各自法器,形成阵法。

男子,也就是敖业真君哈哈大笑。

他抬手一震,玄清宗弟子们手中的法器便全部落下:“拿这些小孩儿玩儿的把戏,也想阻拦本君?在本君耐心耗尽之前,请贵宗华湛剑君出来。”

一名玄清宗弟子手臂被震得发麻,仍然不堕宗门威名:“真君远道而来,照理玄清宗应相迎真君。可真君先是不递拜帖进我宗门在前,又是打伤我宗弟子在后,我等修为低微,奈何不了真君,却也知道这不是为客之道。”

敖业真君倒对他刮目相看:“临危不惧,假以时日,你倒也算个人物。”

他负手:“本君乔装入玄清宗,是听说华湛剑君许久不出宗门,本君为寻她才出此下策。本君修剑八百载,却以法突破具灵期,只有真君之名,而与剑君无缘。”

修真界的剑修,若以剑证道,突破具灵,则能称剑君。若以枪突破,则称枪君。

可惜,以剑证道太难太难,无数剑修最终也只能以法证道,得称真君。

修真界的剑君,除开那几个老怪物外,就只有希衡一人。

也难怪敖业真君不服。

敖业真君傲然道:“本君三岁习剑,十八岁一手剑术超凡入神,剿灭八百山贼,得蒙凡尘皇帝青眼,赐将军职。之后本君以剑入修真界,八百载过去,本君从一介凡人之身,修至出窍境。”

玄清宗弟子暗暗提神,明白了这位真君是谁。

御龙宗的敖业真君,御龙宗非正非邪,敖业真君更是以剑著名,难怪敢上玄清宗来撒野。

敖业真君祭出自己的本命剑龙云,剑出,便有一阵清越龙吟之声。

他衣袍猎猎,道:“本君今日,以剑挑战华湛剑君,若她败,则她自动卸下剑君道号。”

希衡:……

她在花树之畔,数数这是第几个来挑战她的剑修?

都可着她一只羊薅羊毛呗。

希衡除开荡魔诛邪外,不爱出门,原因便是此。

她走哪都能有人来挑战她,这些年来挑战她的剑修排起队来,或可绕玄清宗两圈。

人怕出名猪怕壮便是如此。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修焚寂魔刀的魔族太子玉昭霁,更是战斗狂热爱好者。

希衡受了伤、中了毒,本不想应战,可敖业真君此举已踩着玄清宗的脸面,将她架在明面上,她今日恐怕真得去打这一架。

希衡觉得自己像是受了伤还得被迫打工的社畜。

她正要足点杏花,前去应战,空中此时却乍然响起一道懒散不羁的声音。

“敖业真君吗?敢来玄清宗撒野,便让本君会会你!”

江离厌口中的宜云真君来了。


若世有真仙,想必就是这个模样。

可惜,流毓真人无缘得拜希衡为师。

希衡不爱收徒,她的几个徒弟几乎都是她从尸山血海中救回来的。

而流毓真人冷眼瞧着,希衡的那几个徒弟,不是围着宜云真君转,就是拿希衡的悉心教导当做理所当然。

希衡少言、繁忙,在某方面来说,便不如宜云真君巧言令色、满口甜言。

一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东西,流毓真人冷笑,等他们发现失去这样的好时,不知是多么肝肠寸断、悔不当初?

毕竟,在这尔虞我诈的修真界,最难求的就是真心,何况是华湛剑君的真心。

凌剑峰,杏花若飘雪,轻风携微寒。

希衡正在平复伤势,凌剑峰灵气浓郁,大量灵气飞入希衡体内。

上古情魔毒外显时,是一条绯色的细线,绯线缠绕在希衡玉一样的肌肤上,代表情魔毒已经由内而外,来势汹汹。

上古情魔毒凝聚的是众神的情欲,自然非同寻常。

希衡的指尖原本如玉,现在却染上淡淡绯色,如同花蕊中心最娇嫩的薄粉,她的肌肤悄然生温,本清冷无杂念的眼眸如氤氲了一池春水。

如同神明染上杂念。

希衡敛眸,遮住眼睛。

她用更多灵力去压制上古情魔毒,周身的异样这才褪去,再度恢复清影如仙、皎月无瑕的剑君模样。

但一味用灵力压制不是个办法,根治的办法是找到身具霸道烈焰的男子共修《天地阴阳诀》

解千语,希衡默念这个名字。

解千语身具桃心焰,修为元婴,目前来说非常适合解毒。

但希衡在去找解千语前,还得做一个事情:以丹药暂缓上古情魔毒毒性。

否则她再用更多灵力去压制毒性,空有一身修为,实力却会大幅下降。

希衡是个剑修,术业有专攻,她并不会炼制厉害丹药。

修真界能够炼制这等奇丹的人只有一个:玄清宗紫毒峰峰主扁无真君。

修炼无岁月,等希衡平复好伤势,已经是七日后。

她御风而行,来到紫毒峰。

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峰的毒虫、乱石,一看就有毒的斑斓草药茂盛长了一丛丛,连溪水里也满是毒药。

溪水里的鱼儿已经习惯在毒水中生长,乱石堆有颜色鲜艳的蛇一游而过。

从峰可观人,紫毒峰峰主便是这样一个不同于常人的丹修、毒修。

希衡周身升起一个透明的结界,淡然走入紫毒峰内,那些斑斓草药、蛇鼠虫蚁一遇到她的结界,便自动避开。

给她让出一条道。

仔细想想,也是可笑,希衡曾为几名徒弟殚精竭虑、无微不至。

他们受伤时,希衡寻灵药、渡灵力。

希衡中毒时,却孑然一身来到满是毒虫的紫毒峰。

所以,希衡弃绝他们得如此干脆利落。

紫毒峰满峰毒气,鲜艳诡异,希衡则清冷绝俗,一身冰凉剑气,一见就不是紫毒峰的人。

“阁下来紫毒峰做什么?”紫毒峰山巅,一男一女手持法器,戒备地看向希衡。

希衡谦逊道:“求药。”

男道童绷着脸,显然看了无数来求药的人,他也看不出希衡的修为:“我们老爷出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去别处求药吧!”

“扁无真君去了哪儿?”希衡问。

男道童冷哼一声:“我家老爷的行踪,岂可随便告知你!”

希衡仍然保持了求药的态度:“敢问,他多久回来?”


男道童一拂袖,傲气凛然道:“我家老爷想在外多久就是多久,我怎么知道?便是知道,又岂会告知于你?”

女道童拉拉男道童的衣袖,示意他话语柔和些,男道童却并未理会。

“人命关天之事,还望阁下通融一二。”希衡再道。

那男道童却见多了这样的事,他一昂下巴:“天下死的人多了去了,我家老爷只有一双手,他救得过来吗?”

希衡冷然看向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男道童道,“生死有命,各有缘法,我们不救就是不救,你死是因为你弱,救人那是我们心善,不救则是我们的本分!至于别人死,关我们什么事?”

希衡颔首:“原来阁下尊崇的是这个道理。”

这种弱肉强食、不顾他人死活的道理,正好是剑修最擅长的。

毕竟,万道之中,剑修普遍最能打。

要是用这个道理,希衡可就不困了。

男道童一翻白眼,就要带着另一名女道童回去。

然而瞬间,剑风起,剑气扬,男道童脚下一空,就被剑气高高扬起来。

他刚拿出自己的法器,法器在剑气之下被绞成齑粉。

紧接着,四周响起破空声,紫毒峰的剧毒藤蔓全都如同利剑一般,万剑齐发,形成一个自然的剑阵,将男道童困在里面。

藤蔓如剑,紧贴着男道童周身的要害处,割破衣服、紧贴皮肤,差一分一毫,他都会被捅成筛子。

在死亡的威胁下,男道童周身发颤,嘴唇哆嗦:“万、万物如剑,你是谁?!”

万物如剑, 是剑修的一种境界。

修至这一境界的剑修,可令天下万物如剑。

携一朵白云可为剑、捧一缕清风可为剑,千朵花、万点雪皆可为剑,万剑齐发,势不可挡。

女道童见同伴受到威胁,下意识要跑进屋内找法器,被一柄云剑挡住去路。

希衡白衣飘飘,此时是她的主场,她没回答男道童,而是冷声道:“既是弱肉强食,那么回答本君,第一,扁无真君去了哪里?第二,他多久回来?第三,你是他的道童,用你的水镜联系他。”

男道童:……

他能怎么办?命都在这人手里攥紧了。

扁无真君给他们留了一堆法器,可是,丹修本就不擅战斗,更别提这人是到达万物如剑境界的剑修。

他上去和她打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太菜、别送。

若说用毒,这人身上的结界却能避开整峰的毒。

男道童现在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家老爷此时就在玄清宗别峰,但他行踪不定,说不定一会儿就离开,至于水镜……”

他想想自己的命在别人手里攥着,能屈能伸:“我倒是能联系我家老爷,但我家老爷脾性古怪,尊驾至少得报上名字。”

他终于记起问名字了。

希衡回答男道童:“吾名希衡。”

希衡,男道童瞳孔一缩,华湛剑君希衡之名,他自然听过。

传闻中的华湛剑君诛魔除邪,十分冷酷不近人情,是正道第一的剑君,周身无时无刻不萦绕着杀气。

男道童完全没想到,真正的希衡虽然清冷,但起初还算有礼,他也就没把她往华湛剑君身上想。

可他更没想到,她看起来清冷有礼,动起手来一点不含糊。

果然,天下剑修都不好惹,剑修中的剑君更不能惹。

丹修最厌恶的就是剑修了,又穷又能打,堪称修真界医闹大户。

男道童此刻敢怒不敢言:“原来是华湛剑君,是小的无礼该死。”

女道童也跪下请罪:“是我们有眼无珠,请剑君恕罪,只因我家老爷声名在外,总有人闯上来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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