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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完结版小说

一诺重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也奇怪,燕王从未见过你,何来此言,我当初以为他至少会让大理寺安排一个评测你的机会。”上官鸿愤愤不平,为了瞒着父亲举荐妹妹为官,急中生智选了燕王管辖的大理寺,没想到燕王直接不客气的回绝。上官清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思考燕王回绝的原因:一个可能是他素与父亲不睦,排斥对上官家子孙的提携;二来他说自己德行有亏,莫非是听信了谗言说她推宋三小姐落水一事?越想越有可能,她不自觉蹙起眉头,心想得寻个机会在燕王面前解释清楚当日宋启莲落水一事与她无关,顺便顶着宋启莲的身份替自己美言几句。打定注意后,第二日一早,依着父亲平常退朝的时辰,上官清带着宝珠在燕王退朝回府的必经之路玉清街上瞎转悠,不晓得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某处,街对面,铺子门口......可惜直...

主角:萧宁熙上官清   更新:2024-12-14 13: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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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熙上官清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一诺重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也奇怪,燕王从未见过你,何来此言,我当初以为他至少会让大理寺安排一个评测你的机会。”上官鸿愤愤不平,为了瞒着父亲举荐妹妹为官,急中生智选了燕王管辖的大理寺,没想到燕王直接不客气的回绝。上官清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思考燕王回绝的原因:一个可能是他素与父亲不睦,排斥对上官家子孙的提携;二来他说自己德行有亏,莫非是听信了谗言说她推宋三小姐落水一事?越想越有可能,她不自觉蹙起眉头,心想得寻个机会在燕王面前解释清楚当日宋启莲落水一事与她无关,顺便顶着宋启莲的身份替自己美言几句。打定注意后,第二日一早,依着父亲平常退朝的时辰,上官清带着宝珠在燕王退朝回府的必经之路玉清街上瞎转悠,不晓得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某处,街对面,铺子门口......可惜直...

《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我也奇怪,燕王从未见过你,何来此言,我当初以为他至少会让大理寺安排一个评测你的机会。”上官鸿愤愤不平,为了瞒着父亲举荐妹妹为官,急中生智选了燕王管辖的大理寺,没想到燕王直接不客气的回绝。

上官清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思考燕王回绝的原因:一个可能是他素与父亲不睦,排斥对上官家子孙的提携;二来他说自己德行有亏,莫非是听信了谗言说她推宋三小姐落水一事?

越想越有可能,她不自觉蹙起眉头,心想得寻个机会在燕王面前解释清楚当日宋启莲落水一事与她无关,顺便顶着宋启莲的身份替自己美言几句。

打定注意后,第二日一早,依着父亲平常退朝的时辰,上官清带着宝珠在燕王退朝回府的必经之路玉清街上瞎转悠,不晓得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某处,街对面,铺子门口......可惜直到日头高升,连燕王的影子也没见到。

来之前那股隐隐的期待落空,心头莫名的失落,努力拒绝承认盼望见他一面的私心,她......她是为了做官才要见他。

好在玉清街是条热闹的街道,酒楼茶肆小吃摊香粉铺子一应俱全,不然在一条空空的街道上瞎逛一个时辰,多半会被认为是傻子!

“宝珠,你饿不饿?我带你下馆子去。”

宝珠兴奋的连声道好,今日小姐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十几次,东张西望不知在找什么,问她也不说,不过能下馆子吃好吃的也值了。

两人进了一家名为“顺德”的馆子,正值饭点,馆子几乎坐满了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听从店小二的建议,点了馆子里特色的脆皮乳鸽,红油云丝,酒酿圆子和水晶虾仁。

主仆正百无聊赖的等餐,忽听邻桌大叫道:“蟑螂!菜里有蟑螂!”

上官清侧眼望去,叫喊的是一名肥圆男子,他这一声喊马上引来一群人围观,众人纷纷探头去看菜里是否真的有蟑螂,掌柜的听到动静也跑过来,拨拉开人群,往桌上定睛一看,只见在一盘吃的所剩无几的河虾盘内赫然横着一只小拇指肚大小的蟑螂。

“居然真的有蟑螂!”

“这家菜馆后厨得多脏啊!”

“不知我们吃的菜里有无蟑螂,吃时也未好好瞧瞧。”

“以后再也不到这家吃了。”

“......”

众人指指点点,掌柜急的冒汗,连忙赔笑道:“客官息怒,我也不知这菜里怎么会跑进蟑螂,大家不妨去我们厨房看看,日日打扫,窗明几净雪碗冰瓯,绝不会有蟑螂啊。”

胖男人冷哼一声,“你莫狡辩,现在这菜里出现蟑螂,若我一不留神吃到肚子里,后果不堪设想。”

掌柜看着这一桌子好菜,要价不菲,咬了咬牙道:“算我倒霉,今天这顿饭钱不......”

“等等!”上官清截住掌柜的话,起身走到邻桌,瞥了一眼蟑螂,笑道:“这位客官真真倒霉,快要吃完才发现有蟑螂,难道是因为蟑螂在盘子最底下?”

胖男人打量了一眼轻纱遮面的上官清,不耐烦道:“当然,若是在上面,我早就能看见。”

掌柜不愿再纠缠下去,闹大了砸招牌,挥挥手,说道:“都别看了,都别看了,纯属意外,散了吧。”

“先别散。”上官清指着蟑螂道,“掌柜,这蟑螂在盘子最底下,说明是从锅里倒出来的,这盘油炸河虾看起来酥脆可口,吃到嘴里甚至不需要剥壳,你看桌子上也没有这位客官剥的虾壳。”

“这位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这忙着呢,你快别耽误功夫了。”掌柜不耐烦道。

“我想说,既然蟑螂在油锅滚过,想必也是酥脆易碎,掌柜不妨碾压一下蟑螂,看看脆不脆?”

胖男人闻言脸色一变,咽了咽口水。

掌柜愣了一下,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老夫开了这么多年饭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说着就要从盘子中取出蟑螂一试究竟。

“慢着!”人群后传出一道男子的声音。

众人闻声让开道,只见一个身材颀长,不怒而威的年轻人走到桌边,对差点吃了蟑螂的胖男人道:“脆不脆,你亲自尝!”

“不,不,我不要吃蟑螂!”胖男人额角冒汗,眼前男人气势强硬,令人不敢直视。

“吃!”年轻人猛地一拍桌子,掌力之强震的桌上碗碟弹起来又落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上官清盯着燕王,惊喜又惊吓!

“我错了!”胖男人跪下,涕泗横流,“蟑螂是我故意放进去的,饶了我吧,大人饶命!”

“好你个死胖子,吃霸王餐吃到我头上来了。”掌柜撸起袖子,指着胖子,“今儿给你来盘藤条炒肉,让你吃个够!”

饭馆的伙计一拥而上,很快将鬼哭狼嚎的胖男人拖走。

风波过后,掌柜笑嘻嘻的对上官清和燕王道:“今日多亏了姑娘和公子相助,我这就让厨房给两位加个硬菜。”

掌柜拱手作揖后,喊店小二加菜去了。

上官清目光悠悠落在燕王身上,他也恰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她在他一双明亮的眼中看到小小的自己,脸颊似火烧,幸好隔着面纱,不然脸色如同烧红的那盘河虾。

“小姐,我们的菜来了!”宝珠喊道。

上官清应了一声,对燕王道:“不知是否有幸请王爷一道用饭?”

燕王沉默片刻,其实他已经吃完饭,不过再吃些也无妨,“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落坐在上官清的桌子旁,庆泽与宝珠等店小二收拾好胖男人的桌子,也坐下。

宝珠不高兴,方才她们点好的菜她吃不到了。

庆泽笑着道:“你想吃什么再点不就是了,我们家主子不差这点饭钱。”

宝珠这才开心的点了几道想吃的菜。

这边上官清取掉面纱,问燕王:“王爷怎知那男子放蟑螂骗吃骗喝?”


上官清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忽然生出一丝入仕的希望,大梁律法规定,官员子弟不可科考,只能走推举制,且只有从四品以上官职才具有推荐的资格。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大哥当上这副指挥使,届时就算父亲反对,也无法阻挡。

***

皇宫御书房。

“陛下,大梁近年边境稳固,臣建议,让部分兵将归家,豁免其徭役,减少每年征兵数量,着手恢复农工商事,增强大梁国力!”

首辅上官良老生常谈,极力劝说皇帝实行改革良策,大梁建国十七载,百废待兴,急需人力恢复生产。

“皇上,臣有异议,北匈人生性残暴,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经多年抗敌,虽有成效,但不可掉以轻心,臣征战边境多年,对北匈尚算了解,一旦减少兵将,北匈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

燕王谏言亦是发自肺腑。

“皇上,兵贵精而不贵多,将在谋而不在勇,可在每年选拔武将、训练兵马上多费些功夫。”上官良坚持己见。

“皇上,上官首辅累居京城,对边境战事参与甚少,若冒然减兵,边境不稳,大梁不安!”燕王不遑多让。

“皇上,臣...”

“好了!”皇上出言打断上官良,“容朕考虑一番,二位爱卿亦可齐心协力,寻求两全其美之策。”

“陛下,神机营参将上官鸿,军机营参将容彻共同求见。”侍卫禀告。

“哦,快快有请。”皇帝不动声色瞧了瞧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位爱卿,默默叹口气,属下太争气,是福亦是祸。

上官鸿与容彻步入御书房,容彻还带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小太监。

上官鸿悄悄看一眼父亲不怒而威的面色,心虚的低下头。

萧宁熙与容彻对视一眼,容彻得意的向他扬了扬眉。

两位参将向皇帝行礼之后,上官鸿往上官良身边靠了靠,容彻往萧宁熙方向挪了挪,两大阵营,站位顷刻明显。

皇帝开口问道:“两位,可是金印之案有了进展?”

容彻率先道:“回陛下,金印正是这个叫邓为的内务官所盗。”

话音刚落,邓为大哭道:“皇上,奴才冤枉啊!”

容彻不为所动,继续道:“据臣调查,二月初五清点司库时,邓为携带茶壶入库,尔后趁人不备将金印放在茶壶内偷出。而且臣还查到,宫里只有泔水车,菜肉车每天穿梭在宫里宫外,而送菜车的马夫正是这邓为的大哥。一定是他趁人不备偷了金印,交给自己的兄长带出宫外。”

邓为辩解道:“皇上,入司库携带茶壶是司库大人允许的,且进入之前库兵也会检查,更何况携带茶壶的不只是小的一人。”

容彻胸有成竹道:“的确不止邓为一人携带茶壶,可其他内务官茶壶内装的是水,而邓为装在壶内的却是鸡汤,天寒地冻,鸡汤上冻后,表面上漂浮一层白油,出库时根本无法看清油下有何物。”

这时,上官良突然笑了几声,容策的二儿子不过如此,比他老子差远了。燕王素来机警敏锐,深有谋略,调教出来的属下不过了了。

“首辅为何笑?”皇帝问道。

上官良拱了拱手道,“回陛下,臣笑容大人证据不足,还能言之凿凿。”

萧宁熙恨铁不成钢的看一眼容彻,沉下脸去,这个二愣子,虽然金印十有八九是这个邓为偷的,但正所谓捉贼须捉赃,捉奸须捉双,还未顺藤摸瓜查下去,就急着来邀功。

只听上官良道:“单凭邓为喝鸡汤就定他偷盗之罪未免草率,容大人可有证据证明他鸡汤喝了多少,所剩汤水是否足以覆盖金印?菜肉车的车夫是他兄长有偷运金印嫌疑,那泔水车的车夫就毫无可疑之处?”

容漾顿时傻眼,他知晓自己未彻查到底,只是本来想出宫去逮捕邓为大哥,还没出宫门,便看见上官鸿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怕不是他有了线索,心里一急,便也跟过来。

他找补道:“臣是想启奏陛下,允许臣带这个太监出宫,继续查下去。”

萧宁熙适时道:“陛下,容大人虽无确凿证据,但确也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假以时日,金印失窃定能水落石出。”

皇帝点了点头,转而问上官鸿:“你呢?有什么进展?”

上官鸿行礼后,按耐不住激动,声音洪亮:“回陛下,臣…臣找回了金印!”

说着,将金印从怀里取出,交给皇帝身边的太监王公公。

一屋子人惊讶的目光汇聚到上官鸿身上。

待皇帝打开包布后,竟真是前朝皇后之宝。

上官良眉头微皱,他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赤胆忠心,有勇无谋,绝没有破案这等子才思,除非……

清儿啊,清儿!

上官良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燕王不由得多看了上官鸿几眼,魁梧的汉子,怎么看都是刚毅有余才智不足,能寻回金印一定是高人相助。

金印寻回,龙心大悦。

上官鸿详细禀告寻回金印过程,当然这过程免不了添油加醋,皇帝听完之后,称赞道:“后生可畏啊,年纪轻轻便有乃父之风,传朕旨意,封上官鸿皇庭卫副指挥使,即刻上任。”

皇帝一番话讲得上官良面上开花,心中泣血,回去定要好好教训胆大妄为的女儿,似儿子这般才能的人,怎能助他平步青云,才不配位。

上官鸿喜不自胜,连忙叩谢主隆恩。

皇帝又道:“容彻虽未寻回金印,但心思缜密,短时间内竟能发现蛛丝马迹,朕允诺,只要你查明偷窃之人,晋升五品官位。”

容彻正要谢恩,毓秀宫宫女匆忙来报,皇后娘娘即将临盆。

皇帝大喜,顾不上遣散众人,急忙向毓秀宫奔去。

上官良遥望皇帝离去的背影,眉毛微动,低声对燕王道:“皇后即将生产,不知是公主还是皇子?”

燕王面无表情,声音冷清:“皇上福泽苍生,自会喜得麟儿,何须别人操心。”

上官良:“......”


上官清捏针的手骤然僵住,眼神闪了闪,百般惆怅齐齐上涌,心中有抹身姿情丝环绕,当下再也提不起兴致绣鸳鸯。

饶是一滴墨,两笔相思,错错错!

若当初表明身份,断不会惹来一连串圆不过去的谎,顶多在暖阁被燕王斥责几句不辨东西。现在不知他会怎么看她,不外乎心机深沉,巧言令色的奸诈女子。

上官清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怎么看她已无关紧要,横竖他要娶真正的宋三小姐了,她可能不久也要嫁作他人妇。

人成各,今非昨,她庭院深深,他朝堂庙宇,雨送黄昏花易落,再无相见日。

“清儿,清儿!”门外传来上官鸿兴奋的叫喊声。

上官清将针线笸箩递给慧娘,快步走到外室,上官鸿正好走进来,她疑道:“大哥,你怎的这个时辰回来了?”

“我特意跑回来告知你一个好消息。”上官鸿跑的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歪头瞧见里屋的慧娘在做针线活儿,压低声音道:“大理寺派人来说,让你未时一刻去一趟,主簿要对你进行一番评测,看你是否够格任职司务。”

“当真?”上官清精神一振,忽而又蹙紧眉头,“燕王之前明明已经拒绝我入大理寺,怎的大理寺又要对我评测?”

上官鸿猜测道:“没准儿燕王改了主意?”

上官清记起燕王的君子一诺,一抹浅笑荡漾在嘴角,算他还有些良心。

“事不宜迟,清儿,大哥这就送你去大理寺。”上官鸿催道。

慧娘从里屋出来,见兄妹俩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疑心道:“清儿你要去何处,姑娘家无事不要到处乱跑。”

上官清扯谎道:“礼部尚书府的妙音姐姐请我去吃点心,我去去就回。”

又一个谎,她定会被拔舌。

上官鸿见慧娘有些不信,拉起妹妹就跑,不给慧娘说话的机会。

兄妹俩乘马车紧赶慢赶的来到大理寺,一下车,就有人迎上来,态度恭敬:“大理寺主簿黄侃拜见上官大人,上官小姐。”

上官鸿拱了拱手,道:“黄大人,有劳了。”

黄侃做了个“请”的手势,“上官小姐,请随本官来。劳烦上官大人在外堂等候。”

上官清点点头,跟着黄侃七拐八拐的绕到正衙后堂,最后停在一扇门前。

“上官小姐,请进,里面自有人等候。”黄侃作揖之后,便离开了。

上官清盯着那扇门,一颗心抑制不住的狂跳,她稳稳心绪,推门而入。

屋内一桌两椅,桌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

窗前一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一身冷冽,午后的灿阳未能消融他眉宇间的些许怒气,些许怨念。

上官清停在门前,手指紧紧攥着衣袖,身心俱震,其实她早知有诈,然抵不过万千相思意。连日来,她始终盼望见他一面,以上官清的身份见他一面,纵使龙潭虎穴也要走上一遭。

若不是燕王脸色深沉,她会以为这是一个寻常的日子,他们如旧友重逢般煮茶一壶,寒暄几句。

奈何他们从来不是老友,更兼无情谊。

他凝望着她,眸中某些情绪翻滚,却终是泰然自若的上前两步,淡淡道:“上官小姐,别来无恙。”

上官清欠身施礼,“臣女见过王爷。”

行礼之后,她自顾自的直起身子,目光清明,不慌不忙道:“不知王爷何时兼任了大理寺主簿,还请多多指教。”

萧宁熙踱步到桌前,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冷笑道:“比不上上官小姐,一人分饰两女,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实在让本王佩服。”


燕王站起身,目光注视着容彻方才倒茶的茶壶,半晌才道:“清点司库费时颇长,库里的内务宫人若是口渴或是三急,如何应对?出库再入库?如此繁琐的过程,难保裤裆不湿。”

容彻一听,仔细回忆内务司宫人的审讯记录,突然想到什么,拍一下脑门道:“我想起来了,内务官入库时可携带茶壶,随时饮水,其他之物不允许带入。至于三急,那就不得而知。”

话音刚落,庆泽敲门进来收拾汤盅,他端起汤盅仍然感到沉甸甸,打开一看,参汤已经彻底凉掉,上面漂浮着一层白浊的鸡油,这么好的东西,浪费遭天谴,于是询问道:“王爷,鸡汤要不要让厨房再热热,都冻住了!”

燕王身形一僵,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盅参汤,倏然嘴角上扬,“容二,去查,清点司库之时,谁带了茶壶进去?”

容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宁三说话向来有理有据,只管照着他说的做,“我现在就去慎刑司查。”

他拔腿正要离开,又听燕王戏谑道:“本王劝你亦可谋划做上官良女婿一事,双管齐下,莫亏了本。”

容彻哼了一声,笑道:“你看你,我随口一提,你还当了真。观那上官鸿脸方如砖,想来他妹妹亦脸圆如饼,我不好那口,匀给你了。”

说完不等燕王回应,一闪不见了踪影。

燕王立在原地,顺着容彻的话浮想联翩,且不说上官良的女儿长相如何,就凭她姓上官就不可能入了他的眼,奸诈狡猾的老狐狸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王爷,这汤......”庆泽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喝。”燕王摆摆手,示意庆泽退下。

庆泽:“......”

也是,二十岁的王爷,龙腾虎跃,哪用的着参汤滋补。

*

首辅府,正对院子的小轩窗下,有一美人,清丽婉约兮,低头绣帕。

“小妹,依你之见,该如何着手调查?”上官鸿把金印失窃一案讲完大概,眼下就等着妹妹上官清回应。

上官清放下手中的绣帕,朱唇微启,“大哥有何见解?”

上官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难为情的摸了摸脑袋,“小妹你还不了解我,要论力气,唐朝年间奇人李元霸也就我这意思,论脑子,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爹亲生的。”

上官清低头一笑,诚如大哥所言,他们的父亲乃是前朝三科状元,江南上官世家几百年来第一位新朝的开国元老,都说虎父无犬子,偏偏上官鸿资质平平,如今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参将。

“小妹,大哥这次势必要当上副指挥使,让爹也扬眉吐气一次,好妹妹,你聪明绝顶,一定要帮帮哥哥。”他想了想,忽然道:“这司库不会闹鬼吧?你大哥抓人有一手,抓鬼可就闹心了,咱也不会做法。”

上官清手托香腮,思忖道:“前朝皇后的金印,偷它作何?若是内务宫人所偷,留在身边只会招来祸事,不过是熔了当钱花,京城内能熔金的金铺不多,大哥不妨去查查。”

“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清儿你脑子灵光,大哥自愧不如。”上官鸿有了线索,登时起身就想去查个究竟。

“大哥不要高兴的太早。”上官清叫住他,“我方才所言不过是人之常情的猜测。其实我想偷盗之人或许根本不为钱财,试想,司库稀世珍宝不计其数,缘何偷一枚容易引起怀疑的前朝金印?”

上官鸿听罢又坐下,失望道:“那该如何入手调查?莫非是前朝皇后的魂魄来取回自己的金印?”

上官清好笑道:“大哥,你可否不要再提鬼。当然还是从金铺入手,万一是个贪财的呢?若是不为钱财,偷金印还是前朝金印,想必也不是我们能查清楚的。”

上官鸿眼睛一亮,由衷道:“小妹,你不入朝为官真是朝廷的损失,也不知爹是怎么想的,陛下常言不拘一格降人才,他还是要坚决阻拦你做女官。”

大梁自武帝建朝以来堪堪十七年,百废待兴,礼部奉旨,制定颁布推举制、科考制、顺位制等多种入仕途径,且不论男女,有才者皆可入朝为官。

上官清闻言,眼神黯淡下去,重新拿起自己绣了一半的帕子,催促道:“别说了,快去吧,早日将金印追回。”

待上官鸿走后,一直在炭炉边煨栗子的慧娘端着黄澄橙喷香的几颗栗子过来,亲手喂上官清一颗,语重心长道:“老爷不许小姐抛头露面,自有他的道理,小姐容颜过盛,自古红颜多薄命,若是遇上不该遇的人.....唔......”

上官清塞了一颗栗子在慧娘嘴里,堵住她的话头。慧娘不曾婚嫁,她出生时便在身边悉心照顾,自从母亲去世,慧娘更是对她呵护有加,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真真把她捧在手心里。

可慧娘不理解她。

上官清自认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在江南台州老家时一日读书不敢松懈,只盼有朝一日入朝为官,像父亲大哥那般身着官服,为国效力,却没想到父亲极力反对,高声斥责,连慧娘也不站在她这边。

她到底是软弱柔顺的,即使心里愤懑至极,也含泪受了,从此再不敢提入仕。

半年前,父亲将她从台州老家接到京城,她以为父亲终是允了,来了之后才发现,父亲不过是想替她物色一个京城好儿郎嫁了。

上官清微不可察的叹口气,扔掉手里的绣帕,纵然她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连绣工都是一流,终日困在这首辅府里,还不如窗外那叽叽喳喳的麻雀来的舒心。

京城踏雪桥上,两队人马步履匆匆,擦肩而过,为首的容彻和上官鸿不屑的互相瞟了一眼,各自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奔向目标之地。

容彻心想,上官鸿脸是真方啊,那长相就差把“蠢”字贴在脑门上了,得意个啥!他就没见过比宁三还聪明的人,在宁三协助下,他定能大获全胜。

走远的上官鸿腹诽:容老二走的真急啊,急个啥,瞎忙活!他就没见过比小妹还聪明的人,有小妹加持,副指挥一职十拿九稳。

高手过招,谁技高一筹?


萧宁熙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上官清的肩上,作势要推她过去,口里说道:“王应坤,接好上官小姐。”

突然,“嗖”,一道利刃划破空气声。

萧宁熙甩出一柄飞刀直击王应坤面门,就在王应坤闪身躲避之际,他拉着上官清向破庙内堂飞奔,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容二,拖住他们!”

破庙内堂断壁残垣,没有一片可以容身的地方,暴雨如注,倾倒在萧宁熙和上官清身上,两人还未走出多远,身后便传来王应坤的叫喊声,显然是追过来了。

这庙原本就是在半山腰上,庙后是一片林子,两人很快奔到林子前,萧宁熙在林前犹豫,一旦进了林子想要再出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加之现在大雨倾盆,地面泥泞,大大小小的水洼遍地都是,林内更是一片漆黑,但如果返回,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尤其是身边的女人,绝对会死于非命。

“王爷,我宁愿死在林中,也不愿落在王应坤手里。”上官清看出他的犹豫,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前有猛虎,后有追兵,九死一生。

没功夫再衡量利弊,来人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萧宁熙揽着她进入林中。

林子里仿佛没有路,又仿佛全是路,树干纵横交错,藤萝密布,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如飞蛾扑火般一直向深处走,由于顶上树叶的遮挡,林中的雨倒是比外面小了很多。

初时总能听到追赶之人的脚步声,渐渐的听不见,又突然会出现,萧宁熙四下望去,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就连上官清,若不是抱在怀里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其实也无法看清楚脸。

两人停下脚步,站在一棵大树下,稍作休息。

上官清紧紧抱着燕王的腰,她早已疲乏至极,现在总算能把气儿喘匀了,此刻虽然死的几率远大于生,跟他在一起,倒是一点也没有怕,只是眼下境况过于糟糕,身上湿透,想坐下来休息也找不到干爽的地方,还有这林子,总给人一种诡异之感,她开口道:“王爷,你是否觉得这林子有些奇怪?”

萧宁熙在黑暗中点点头,道:“没错,刚才我们在行进之时,我右脚被绊了三次,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绊到我的是同一根藤条,换言之,我们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

上官清道:“还有,追我们的人的脚步时有时无,他们似乎也在打转,但是与我们陷在不同的密径里。”

“天太黑,不然倒是可以分辨一下是什么奇门八卦阵。”萧宁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外面大雨,林中小雨,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赶一块了。

“王爷......是我连累了你。”上官清轻声道,心里十分歉疚。

萧宁熙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虽然身处险境,然而心中并不慌乱,既然这林子有怪异,说明是有人刻意为之,天下没有破不了的阵法,只待天一亮,总能想到办法出去,这比闯入深山老林找不到出路要好上很多。

前者考验智谋,后者考验毅力。

智谋,他和她都不缺。

不过眼下,他最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你和王应坤到底有什么过往?”

上官清犹豫一下,都到了这步田地,没必要再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将她和谭妙音设计王应坤的事说了出来。

“我以为还了他玉佩就此无事,谁料他竟会不依不饶。”上官清吸了吸鼻子,自觉还是涉世未深,识人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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