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如我,在皇爷爷春风化雨的教导下,也开始知书达理起来。
约莫在宫中住了一年多,皇爷爷生了一场好大的病,加上阿娘想念我,又匆匆把我接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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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
我穿着桃粉色狐毛披风,刚下车,就一头钻进阿娘的怀里。脖颈处传来一丝清凉,阿娘哭了。
一旁的父亲在旁边傻呵呵地笑,等到阿娘哭够了,终将我抱在怀里,举得老高。
冬日的京城,一片萧瑟,万事万物,灰白惨淡。可天地间,家就是一温暖的颜色。
王妃也出门迎接我,站在距离我们五步的地方,嘴角一抹浅笑,望着一家三口团聚的景象。
“母亲。”我规矩地站在她面前,也行了一个礼。
“长大了,懂事了。”王妃依旧冷冷地,浅浅回了一句,便转身回府了。
若是以前,我会沾沾自喜于阿娘独得父王宠爱,即便身居侧妃,我们却更像是一家人。
可如今,我看着她寂寥的背影,身边只有仆从,心里顿觉荒凉。
不知该去怪谁,能去怪谁。
一个,得到了名位尊贵,可于这偌大的王府,她就像客居在此的管家,偶然瞥见阿爹阿娘亲昵之举,只会浅浅撇过头去,嘴底泛出淡淡的苦笑。
一个,得到了宠信爱重,生了孩子的人,却被父王宠地娇憨如少女。可偶尔,也见她呆坐在廊下,等宫中的晚宴结束,目睹阿爹扶着王妃回家。
回家那晚,我伏在父王膝头,问道:“阿爹阿娘感情这么好,皇爷爷这么善解人意,怎么会阴差阳错,让阿娘成了侧妃呢?”
阿爹透过窗户,透过婆娑的树影,看向西侧的皇宫,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声:“帝王家。”
我知趣没有问下去。
总归不是谁都像我一般好命,总会有些身不由己的时刻。
我想,我能理解阿爹。
四方的宫墙,他应是讨厌的。
看他故作沉稳地往来应酬,装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