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报传已有求和使臣准备入京,又怎么会以卵击石,拿一个小女子威胁国脉?
可笑,可笑。
见齐之砚仍无意透露背后真凶,我将怀中的信递给他。
信上是当年齐家败落的真相——我的父王。
当年齐之砚为九皇叔伴读,九皇叔与三皇叔均为淑妃所生,齐之砚的父亲是当时的户部侍郎,与三皇叔牵连颇深。
为了铺平帝路,父王对齐家动了手。
看完信,之砚哥哥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近似癫狂地笑了起来。
“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的。”
他悔意如海,不停地用手薅拽着自己的头发。
“从他让我劫走你的那刻,我就该知道的。”
“从他说:‘无论是谁来相救公主,立刻击杀,不论代价’时,我就该知道的。”
“他这样冷心冷情的人,又怎么会因为我的恳求,赦免一家犯人?”
我愣在原地。
虽心中已有答案,但真相赤裸裸地剖析在眼前时,仍旧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而眼前的齐之砚几近崩溃,泪水混着血水,面目狰狞地锤击自己的伤口。
原来我们都是被人轻易玩弄的棋子。
我只能抱住他,任由他的血染脏我的衣裙。
怀中人哭泣不止。
“明慧,射杀你外祖的人是我,是我,是我杀了你的阿公。”
“明慧,宁古塔好远好冷。”
“我齐家上下三十六口,如今只剩我两个侄子,明慧,我没有家了,我只是想求他给我两个侄子一条生路。”
“明慧,九殿下在下面好冷好冷。我好想他,我好想他……”
“明慧,是我对不起你。”
“明慧,我想九儿,你帮帮我。”
一行苦泪从我脸颊滑落。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言罢,我从袖中掏出匕首,快速地插入他